坚定了这种信心之后,我和介川义无反顾的向下游去。随着我们吸吮氧气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感到肺都快被挤爆了,眼前开始冒金星,我瞥眼看了一下介川,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脸孔都涨成了紫酱色。
我无心再去估量我们下潜的深度,当时只是报了一个信念: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潜到湖底,我相信一切的秘密都应藏在那里!
这种信念虽然能杜绝我退却想法的滋生,却完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包括我身体上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反应和马上就要看到的失望。
在我们两个人的一再坚持下,双脚终于踩到了有些硬实的湖底地面上。
我双脚一沾到实地,还来不及舒一口气,突然觉得那里有些不对。我游目四顾后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脚上,整个脚面几乎都陷进了白色的淤泥里,子能看到自己脚踝以上的部分。
我转头看了一眼介川,他好像也察觉到哪里不对,但通过他茫然的眼神,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只是知其然而不知道其所以然。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立即被失望的情绪左右了,看起来一马平川滑入玉脂的湖底什么东西也没有。这里甚至于比上面的沙漠还要干净,上面至少还有起伏变化的沙丘,而这里却只是一个平整的泥滩,在我们四周绵延开去,延伸很远,比沙漠更像沙漠。
我和介川对视了数秒钟,只好交换了一下眼神,极度失望的颓然点头,开始向上游去,既然下面没有东西,我们没有必要呆在这里受罪,说不定就这几秒钟的时间,我们的内脏器官已经收到了很大的损伤了。
怀着极不甘心的心情,我们无精打采的像上面游着,可是当我向上游了十几米之后,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刚才那种不对劲的来源了!
这其中其实有两点很明显的破绽,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第一,我的双脚只陷进淤泥里不到五公分就触到了实地,虽然细沙具有很好的隔水性,也不能只有五公分的泥面,无论是水本身的压力还是常年的渗透,湖底都应该有远远大于五公分的淤泥表面才对。所以实际状况可能是,这个地面在淤泥覆盖的下面可能是一层绝对的隔水层,下面的土地是一片干地,或者在淤泥的下面本身就是一片石面。不过从我的触觉来看,石面的可能性并不很大,那种实地并没有冰凉硬邦邦的感觉。
第二,由于受到水压的影响,我的很大精力都用在忍受身体的不适上面,完全忘记了另一条明摆着的可疑之处:站在湖底,我能向四周看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这和上面的水域很不一样,就算白色的土壤多少能给视觉一点清晰,但绝不应该这样显著,因为没有光源的话,白色并不比其他颜色更显眼。想到这里,我再次向下看去,黯淡的白色湖底的淤泥朦朦胧胧的呈现在我眼前,和抬头向上看时那种漆黑一团的情景有着很大的区别,或许,我们在岸上看到的黯淡光影就是这些白色的泥沙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