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面悬崖的高度至少在十米以上,我站在它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是什么状况,所以我没有信心把软索抛上去挂住。但面临这种困境,就算没信心也得试一试,于是我将套在手臂上的软索拿下来,费力地把它往上面扔。
这样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其中有一次好像卷住了什么东西,但当我欣喜的拉住它想试试牢固程度的时候,却没想到拖下来一堆已经完全朽烂的碎骨头,像干树枝一样从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摔成碎块。
我望着这堆烂骨头一筹莫展,再回头看看摩纳法师。他依然软软的瘫在地上,好像连粗重的喘息声都变得微弱了。
如果这面悬崖是有人刻意布置成绝路,以此来阻挡那群骷髅人逃出去的话,那么我刚刚见到的那些人面怪兽又是从哪里下来的呢?
或者这面悬崖并不是一条绝路,更或者有其他的路径可以从上面走下来。
想到这里,我开始沿着这面悬崖向两边查看。这面悬崖横宽足有二十米,我从一边仔仔细细的搜寻到另一边,但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我返身回到摩纳法师身边,坐在地上查看他的伤势的时候,静谧的黑暗中却突然有了轻微的响动。
那声音极为微弱,而且两声之间相隔的时间也很长,我在听到第一声响动后马上就停止了动作,并凝神屏气的愣了一两分钟,第二声响动才又轻轻地响了一下。
咔!就这么一声短促而微弱的响声,在漆黑的环境中我不能仅凭这种短促的声音捕捉到它发出的源头。
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子,警惕的向四周的黑暗中逡巡,那个声音又一次消失了。
又过了和上面那个间隔时间相差无几的时间,第三声响声如期而至。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上不知道哪根神经被猛地触动了一下,头皮开始发麻。因为这一次的声音不但比上两次都要清晰,而且拖得也很长。
咔——咯!
随着那声渗人的尾声消散,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无比真切的场景:在累累白骨下面,有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睁着一双野兽般凶残的眼睛猛地向我瞄了一眼,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嘴巴还在缓缓地动着,像是在嚼一块黏牙的橡皮糖,但从他裂开的嘴巴缝隙中可以真切的看出,和他的牙齿一起蠕动的并非什么橡皮糖,而是白森森的骨头渣子。那是一个正在咀嚼白骨的黑影!
于是我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将目光锁定在那几个白森森的石穴上,这里的每一个石穴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骨,原料充足。
这个想法虽然恐怖恶心,但却绝非空穴来风,更不是我疑心病重,因为在我将目光凝聚在从左数第三个洞穴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只剩下一半的头骨从上面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在地上咔嚓咔嚓的滚了几下之后,将一只黑黢黢的空洞眼窝朝向了我,好像里面正有一只邪恶的眼睛正在贪婪的偷窥着我一样。
我没有再犹豫,而是迈开大步走到它面前,抬起一只脚,狠狠的将它踢向了那面石壁,大声咒骂道:“去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