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陆华的意图和我一样,还要在不知不觉中让置身事外的摩纳法师领会我们的意思。应该说,这件事我们做的很完美,在我转身向这位铁打一样的老僧人使眼色的时候,他很轻易的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为这个假象加重了一个不可或缺的砝码。现在我又醒了过来就说明陆华确实跟我想到了一起,我们并没有想到两差地里去。
虽然这很值得庆幸,可有一个问题却是现在必须搞清楚的,那就是,我现在到底置身何处?
睁眼看去,四周漆黑一团,触手处是湿露露硬邦邦的石头,这和韩成殊口中的血洞,我曾经拼命逃出来的地方极为相似,这令我心里一阵失落,难道,在我假死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又被人当成尸首丢进了血洞里?
我感到有点口干,张开嘴用嘶哑的嗓音轻声问了一句:“有人吗?”
黑暗中响起了笃笃的脚步声,像是骷髅人发出的一样。
有什么东西停在了我面前,并靠近了我,朦胧中我看到一双闪着兽光的眼睛趴在了我脸上,然后一阵似是而非的阴冷声音响了起来:“不许说话!”
我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去,却一下子顶在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柱上,碰出咚的一声响。可我也恍惚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东西的大体轮廓,他是一个长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人脸孔的人面兽,浑身上下除了脸上之外,都披着毛茸茸的灰毛。
“你是谁?”我压低了声音问。
它没有再向我靠近,只是举起他毛茸茸的手掌,把一个东西交到我手中。
那是一颗重新黏合的黑珍珠,有玻璃球一样大小,上面连接着一根金黄色的链子。
这东西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因为这正是我费了好几个晚上的功夫重新把它黏合起来的。是的,这就是那颗数月前差一点要了白枫性命的黑珍珠,在那种五五组合的外星虫子将它钻开之后就落到我手中,在将金冠湖中的外星侵入者重新送回老家后,我又将它重新黏合在了一块,并在里面藏了一滴自己的鲜血,并把它重新挂到了白枫的脖子上。
在我的生命中并不是随处都能见到浪漫,而那一次,在几乎失去了白枫之后,我突然想浪漫一把,在我把它挂回白枫脖子上的时候,我还曾经动情的说过一段每曾想起都会令自己感到脸红的话:亲爱的,我在里面滴了一颗自己的鲜血,这代表我将用自己的生命来呵护你,来爱你!请你一定不要将它摘下来,因为你丢掉的不是一根项链,而是我的命!
可是现在,这颗我浇灌了自己生命的项链又重新回到了我手中,由一个丑陋的人面兽交给了我。
这是不是一件很令人伤感的事情?我想是的,如果你是一个生性敏感的人的话。
我就是一个敏感的人,不但敏感而且还多疑,可我不愿意把它往坏了去想,我现在只想在伤感的可能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令人鼓舞的理由。
如果白枫不方便见我,或者说她现在并不是完全自由,那么,她会不会把一件自己很看重的东西留给我,向我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