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砍了几下之后,我突然又停了下来,因为我每砍一下,都能听到一声人类的痛叫,刚开始我还奇怪,但剁了七八刀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忙慌张的向白枫看了一眼。这下我真傻了,我看到白枫正张着小嘴用让我心颤的声音叫喊着,而且我每砍一刀,她那种让我撕心裂肺的叫喊都会明显的提高数倍,好像我这一刀接一刀的砍剁并不是在和那个长着怪脸的生物搏动,而像是我每一刀都砍在了白枫身上。
就在我怔住的这一刹那,它也开始了反扑,不但将我扔到了一边坚硬的石壁上,也将摩纳法师的身体用两根触手分别圈在了脚踝和脖子上,只要它轻轻一扯,这位铁打一样的僧人身体就立即变成了两截!
我从地上再度挣扎着爬起身,已经管不了白枫那种令我很不忍心的叫喊,挥舞着匕首,向离我最近的那条触须冲了过去,并在它拦腰向我撞过来的时候,将短短的匕首高举过顶,向它狠命的斩了下去。我很明白,只要摩纳法师被撕成两段,我和白枫全部都得玩儿完,妇人之仁救不了任何人,只能使我们一个个的死在他手上,所以,奶奶的,拼了!
在我接二连三的砍剁中,那条圈住我把我举到空中的触须终于被我黏糊糊的剁了下来,缠绕在我腰上,跟我一起摔倒在地。
一声我在白枫嘴中从未听过的凄厉哀嚎瞬时间在山洞中荡漾开来,聒得我耳鼓发疼。我抬头看去,只见白枫的脸颊扭曲到了一起,脸色惨白的没了一丝人色。
我心叫一声不好,这样下去,就是疼也能把白枫疼死,果然听到刚刚挣脱了两根触须束缚的摩纳法师叫道:“躲开它们,去把她身上的触须斩断!”
话是这么说,但想要靠近白枫又谈何容易?此时她已经被触须紧紧攥着拉到了距离怪脸不足五米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张怪脸上居然慢慢裂开了一个洞,就在嘴巴的位置。
我和法师都看出了它的意图,如果等到触须弯折到这个怪脸前,一定会把白枫一口“吞下”,到那时候,再想救她,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在这危急关头,摩纳法师突然做了一个极其怪异的举动,只见它将手攥成拳头,一下接着一下的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我以为他疯掉了,不禁惊声叫着他的名字。
摩纳法师向我转过头来,大声命令道:“快去!”我很清楚的看到他的鼻孔和眼眶中正在缓缓的向外渗着鲜红的血丝。
我不敢再做丝毫的犹豫,忙迈开双脚,向白枫冲了过去。
说也奇怪,在摩纳法师不停的猛击自己的额头的时候,那个长着一张怪脸的家伙居然像是疯掉了一样,几乎所有的触角都被狂乱的挥舞起来,偌大一个山洞,顿时响起一连串的呼呼风声,唯独紧紧缠住白枫的那一根在不停的抖动着继续向自己的“嘴巴”靠近。
虽然这些触手几近疯狂的甩动起来,可已经完全失去了准头,我只要避免不被扫过我身边的触手划拉到,就能够全身靠过去。
时间在我的左闪右躲中飞快流逝,等我靠近了白枫身边时,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而此时的摩纳法师已经快变成了一个血人,满头满脸都糊着黏糊糊的血液。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大声叫起来:“大师,停下来吧?我过来了!”随即将匕首疯狂的向缠绕住白枫的那根触须劈砍了起来。
摩纳法师终于停止了残暴的“自虐”行径,像一具完全没有了思想的尸体一样,迈着艰难的步子向我这边走来。
就在摩纳法师刚刚停下来,这个怪脸生物,突然又像回了魂儿,用紧紧裹住白枫被我劈砍的支离破碎的触须狠狠向我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