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福王朱由崧皇太后
邹氏是京师(今北京)人,福恭王朱常洵的次妃,弘光帝朱由崧的生母。崇祯十四年(1641),李自成领导的农民军攻破洛阳,杀死了福王常洵,邹氏与儿子朱由崧一起逃到怀庆(河南沁阳)。第二年怀庆也被攻破,邹太后仓皇从城东门逃走,来不及照顾朱由崧。后来邹氏辗转于兵火之间。不久朱由崧在阉党头目马士英等密谋和策划下逃至南京。本来以史可法为首的东林党人认为潞王朱常,涝“贤明可立”,而福王朱由崧则有“不孝、虐下,干预有司,不读书、贪,淫、酗酒”等七不可立。但马士英以武力为后盾,迫使东林党承认朱由崧在南京监国。东林党人以大难当前、大局为重,立国之前自己不可以先闹起来,便支持福王在南京监国。崇祯十七年(1644年)五月,福王正式即位称帝,以次年为弘光元年,南明的第一个政权就这样建立了。弘光帝即位后马上下谕参将王之纲到河南迎侯邹氏。秋七月,又遥尊邹太后为恪贞仁寿皇太后。八月,当邹氏一到南京,弘光即令修建豪华的西宫西园所作为太后官。又封太后弟邹存义为大兴伯,又晓谕工部搜刮万金作为充赏供邹氏挥霍。
1645年,弘光帝果如东林党人所总结的七不可立,整日忙着“饮醇酒,选淑女”。不思励精图治,再加上南京很快陷落。弘光帝独自先逃了,马士英只好领着黔兵400人护邹太后渡江,准备逃往浙江。名为护驾,实为挟持,以此作为将来的政治资本。经过广德(今安徽广德)时,知州赵景和说:“你马士英不奉君而奉太后,居心不良必定是诈。”拒不接纳。这下惹恼了马士英,竟下令攻破城门,杀死赵景和,绕道来到安吉(今浙江湖州),知州黄翼圣肃迎道左。巡抚张秉贞传檄讯问真伪,黄翼圣回答说:“阁部马士英既然是真的,恐怕太后不会是假的。”张秉贞这才准备仪仗迎侯太后,井把总兵府腾出来作为行宫。潞王和群臣闻讯前往朝见,只见太后穿一身赭服。只有一名身着紫色衣服的宫女侍在身边,其狼狈样子可想而知,太后虽穿鬻简朴,但圣威仍在,当即传下命令,凡在籍的诸臣一律照例录用,以此安定人心,不久刘宗周、熊汝霖人见太后,当面揭露马士英的罪行,黄道周也上疏说:“马士英诚知弘光帝的去向所在而轻离左右,是有不臣之心,请诛杀马士英。”邹太后看完奏表后只是欷献不止,却没有一句话。其状十分可怜,估计是她仍在马士英掌握之中。
不久潞王投降清兵,在挟持太后一起渡过淮河的时侯,邹太后跳入水中自尽而死。也有的说进入浙江的邪个是假的,当弘光帝被俘的时侯,邹太后和妃金氏是同居一室,被俘押渡淮河时乘隙投水死了。
曾氏——唐王朱聿键皇后
曾氏,南阳(今河南南阳)人,父亲是诸生曾文彦。岽祯五年(1632),时年31岁的朱聿键袭位为唐王,芳龄19。博通典故。因此两入谈古论今,情趣相投。曾氏统领王府,才华绽露,为此唐王把内政统统交给曾氏管理,曾氏未负夫望,果然治理得井然有序。唐王欣喜万状,两人情好日密。
1636年8月,清兵犯关,北京宣布戒严。唐王激于义愤,报国心切,毅然起兵北上勤王,不料大明律令规定,没有奉到诏旨,是不得擅自出兵的。崇桢帝以擅发护军勤王为罪,废为庶人,安置在凤阳的监狱中。在狱中,狱卒以为皇亲国戚一定少不了金银宝物,就向唐王勒索敲诈,不想此时的唐王已是一贫如洗。狱卒总以为他装穷而变本加厉地折磨他,最后竟以祖制墩锁法来处置唐王,生活一贯娇贵的唐王哪里受得了这般皮肉饥饿之苦,很快便染上重病,奄奄一息。急得曾氏在深夜里,偷偷对着晦暗的夜空,默默地祷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唐王病势仍继续恶化,曾氏毫不犹豫地剜下了自己大腿的肉奉给唐王,唐王因此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唐王病愈后才得知这件事,从心底感激万分,于是更加怜爱曾氏,两人感情也更加深厚了。
公元1644年5月,福王在南京登极后,宣布大赦,唐王也被释放出来,但弘光帝并没有重用他,而是命他移住到广西平乐。唐王在南行经过杭州时,途中遇见了由南京逃来的镇江总兵郑鸿逵,他把南京即将陷落的坏消息告诉了唐王。唐王听后,想到国恨家仇。不禁忧愤慷慨,说到最后竟热泪纵横。郑鸿遣见唐王仪表非凡,谈吐文雅慷慨,一腔热血正气。就暗中派人告诉了他的哥哥、驻守福建的安南伯郑芝龙。他们认为“奇货可居”,在时局激变中,可以用拥立唐王来做自己的资本。不久南京失守,苏州陷落,清军兵锋直指杭州。在这严峻的形势下,唐王为重振国威,主动劝说在杭州的潞王朱常涝监国。曾氏不同意唐王的做法,她希望自己的丈夫登基,说:“依我看来,潞王为人平庸,定非英主,他怎能挽狂澜于既倒,拯救这个国家呢?您英明睿智,应早为自立计。收拾旧山河。在国家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应该当仁不让,莫做他举。”唐王未置可否。没过多久,潞王果然投降了清朝,浙西杭、嘉,湖等地,全被清军占领,失去了一次光复良机。
曾氏不仅贤惠,对人、对事都看得比较准确。
1645年,唐王朱聿键在郑鸿速、郑芝龙的拥立下在州即帝位,建元隆武,是为隆武帝。册封曾氏为皇后,封曾后的父亲曾文彦为吉水伯。由于曾后从前治理内宫很有条理,这时隆武帝就让她开始参与外政,凡是章表奏议,一般都要经过曾后的批阅。她办事效率很高,批阅后指出不合时宣的地方,提出自己的处理意见,多被隆武帝采纳,效果颇佳。隆武帝朱聿键觉得曾后确实能干,他索性就让曾后在他临朝听政的时候坐于帘后,一起帮助他决断朝廷大事。曾氏看到奏疏后,非常怨恨,开始疏远张肯堂。在这一点上,曾后犯了错误,因为张肯堂是隆武政权中一位较有作为的大臣,别有用心的郑芝龙也嫉恨其能,觉得他在朝中于己不利。一忠一奸,竟在用人问题上统一起来,所以张肯堂很快就被调出朝中,率水师在外,未能尽展其才。相比之下,当大臣路振飞上赛说隆武帝“有爱民主心,未见爱民之政”时,隆武帝却能对这样敢于直言诤谏的大臣予以“优旨褒纳”。这件事引起朝野人士的议论,他们说隆武帝虽有英明识见的美名,可太过于溺爱曾氏,看来隆武帝是不能成就光复大业了。
这年冬天12月,隆武帝眼看二郑兄弟,尽收闽粤兵饷,操纵兵权,观望不前,根本无意抗清。自己虽颇思有所作为,又处处受制于郑芝龙,不得行光复大计。当时的明将何腾蛟正与李自成余部郝摇旗、高一功等领导的队伍联合,组成剂襄十三家军,带甲数十万,声振中南,抗清形势波澜壮阔。曾后暗中向隆武帝献计说:“咱们再不能依靠郑氏兄弟了,莫不如借机脱离郑氏兄弟,去依靠何腾姣,倒会有一番大的作为。”隆武帝本人思想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主观愿望未尝不想振作有为,光复故土,建立中兴伟业,但军政大权已为郑芝龙所把持,很难脱离羁绊,况且隆武帝究竟不能摆脱封建宗法的本质,他认为只有大军阀才能保障他的政权和生命,始终不能,也不敢大振“乾纲”。收回“太阿之柄”。对曾后提出的移驻江西,依靠声势浩大的何腾蛟的正确建议,更是顾忌多端,畏首畏尾,认为荆襄十三家军原是农民军,还不如朝廷命官郑芝龙可靠。隆武帝越想越矛盾,最后对这个建议还是不敢采纳和实行,就在这种反复犹豫中,他让郑芝龙留守福州,自行誓师亲征,出师北伐,恢复国土,曾后一起随军出征。郑芝龙当然不愿意隆武帝出征,这样会失去他对隆武帝的控制,就指使数万军民遮道呼号,把隆武帝的车驾拥住,不能前进一步。隆武帝没有办法,只好停驻延平,以府署为行宫。又失去了一次光复故土的良机。
隆武二年(1646)六月,曾氏生下儿子。这时郑芝龙早已暗通清坐镇南京的洪承畴,准备投降,尽撤关隘水陆防线,仙霞岭二百里间空无一人。八月,清兵进犯仙霞关,当时郑鸿遣驻防仙霞关外,闻知清兵到来,立即弃关而逃。清兵长驱直人福建。隆武帝弃延平奔汀州,命曾氏先走,宫眷都骑马相从。到达汀州之后,福清伯周之藩朝见,听到了隆武帝与曾氏争吵的声音。周之藩长长叹了口气劝阻道:“唉,都到了什么时候还吵架,敌兵来了怎么办?”话音未落,十几骑清兵杀人行宫,隆武帝、曾后措手不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俘虏了。在押送经过九龙潭时,曾氏趁清兵看守不严,抢步跳入水中自杀身亡。永历帝即位后,遥尊曾后为恩文皇后,后又加谥“孝毅襄皇后”。
王氏——桂王朱由榔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