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要你快乐
断了,真的断了吗?
今早从某同学口中得知昨晚他在一家小店所看见的“偶像剧”后,紫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她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烛光,在绝望时摸见了希望……当初他们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感情说断不断,搅得自己提心吊胆,总担心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复合——现在真的断了吗?美美真的要和那个柔泽去加拿大吗?为了得到更确定的答案,趁课间休息她套起了美美的话。
“美美,你真的要和智宝分手?没有再回转的余地了吗?”
美美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答道:
“萱,真的分手了!不信你去问柔泽。”
“我信,死党的话我怎么会不信呢^0^!只是……”
“什么?”看着同位的眼睑忽然垂了下来,美美担心起来。
“我听说你要和他去加拿大,我……”说到这,紫萱偷偷挑起一边眼角,暗观美美的反应。
以为紫萱发生什么事的美美再听对方是为这个而暗暗松了口气,她淡然一笑,不知是去还是不去的表情令紫萱一时陷入迷茫。
“放心啦!”这时美美突然拍了下紫萱的肩膀,灿烂的表情仿佛恢复到了彼此刚结交的时候:“不管我去哪,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除非我脑子当机,否则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姐妹……不知为何,在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紫萱的心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尽管对方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但已经得到答案的她心里没有应该有的爽。反而有那么点酸酸的,她讨厌这种感觉,她瞅了眼墙上的表,距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借口去厕所,便走出了教室。
赵紫萱,你就要得到你想要的了,不要在这时候被对方扰乱!来到操场,紫萱用头轻轻地撞了下旁边的树干,虽然姐妹的分量远远抵不过自己心中的情人,但那令人讨厌的感觉还是驱使紫萱迈出室门来到这里做自我提醒。
“呵呵——”就在紫萱估计上课时间快到了准备返回教室时,一个与校服不相称的面孔拦住她并对她欠扁的笑。
厌恶地白了对方一眼,紫萱从他身边饶了过去。
这时对方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一把拽回眼前的羔羊……
——这是惩罚吗?被蒙住眼口的紫萱被带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小黑屋,不,屋子是亮堂的,只是她被黑布蒙着眼,白天也是黑夜。
刚才把她押进来时脚步声还很嘈杂,可现在自己在被一双大手推倒后就安静了。这肯定是绑架,这个在电视上经常演,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她忍着恐惧,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换来的结果。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眼上的布被一把扯了下来。
慢慢看清对方的模样。
心脏猛漏了一拍。
“是你!”对方的出现让她立即联想到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不错,还记得我啊!”对方呵呵一笑,看得令人更加恐惧。
没想到没想到——紫萱没想到敬枫会派人来抓自己!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把你老大找来,我要和他谈谈!”这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希望,即使有万分之一,她也要试试。
“小红毛”咬牙切齿:
“少提老大!都是你让老大鬼迷了心窍,整日接你放学不说,连帮里的事都不过问了,他不配当我们的老大((‵□′))!”
一怔:“这么说是你们私自抓我的?”
“没错!”点了支烟,“小红毛”静等同伙归来。
虽然在知道绑架自己的不是敬枫,紫萱的心宽慰了许多,但一想自己这样连万分之一的的机会也没有了,不由得流下眼泪。心想自己红颜薄命,恐怕等不了智宝的爱就含泪而去了。
这时门忽然被一脚踹开,还在抽泣的紫萱猛地一惊,顾不得流泪,像只受惊的兔子看着门口,继而表情像沙漠中看到了水源……
敬枫的拳头上滴着血,在他进来不久后,被他来前撂倒的喽啰一个个挣扎着爬了进来。
“你们……”见此情景,“小红毛”怔住了。
“我们把他带来后,他突然就动手了,卫,我们收手吧!”知道不是对手的喽啰开始劝唆使他们造反的兄弟。
“别过来,否则……!”缓过神的“小红毛”立即拔出别在腰间的刀子,抵在紫萱的脖子上,威胁道。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听着昔日老大的警告,“小红毛”哈哈大笑:“你竟为一个女人让我死无全尸?!我可跟了你好几年啊!”小红毛的言语充满了失望。
目光没有丝毫的动容,语气像一把利剑向对方射去:
“是兄弟就不会动大哥的女人!”
“只要你和这个女人断绝来往,我们自然会放了她,你依旧是我们独一无二的老大!”“小红毛”抱有希望地规劝道。
“小卫(红毛),别逼我出手!”敬枫像对方发出最后的警告。
仿佛升起的气球突然爆裂,承载的希望顷刻坠毁,持刀者心一横: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闭上眼睛,做好死亡准备的紫萱等待那一瞬间疼痛的到来。
一秒。
两秒。
脖子非但没有痛而且那个冰凉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继而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猛地睁开眼睛——
那道疤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显得分外刺眼。
发生了什么?紫萱想往后看,结果敬枫的胳膊一挪动把她的头不客气地顶了回来。
“到时做恶梦我可不负责。”走出小木屋,敬枫把怀里的女人放下,嘴角坏坏地向上一扯。
被对方这么一“恐吓”,吓得紫萱慌忙向前开步。
拦下一辆车,紫萱进去后,他关上车门,自己站在车外。
“你不一起走吗?”紫萱扒着车窗问道。
敬枫摇了摇头。他向后面的木屋瞅了一眼,说:“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毕竟做了这多年的兄弟,送医院是最起码的情意。
……
紫萱去了一趟厕所竟用了两个多小时,她再不回来的话学校将要报警。幸好紫萱平安进校。她骗过了老师同学间的盘问却没有躲过美美的追查。
“说实话,到底去哪了?”美美像个警察似的在盘问。
“绑架了。”紫萱老实交代。
“啊!绑架(⊙o⊙)?!”美美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你惹谁了?绑你?”
不想再提地把头别过去:
“美美你看事情都过去你就别问了。”说着,紫萱借口很累便趴在课桌上闭眼睡去。
当初无话不谈的好友现今不在向自己敞开心扉,美美跳动的心宛然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她此时真想把那个“懒虫”揪起来摇晃,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问她为什么对自己这样;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美美有太多的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吗?如果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为什么此刻不揪起她来,而要默默地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捂着胸口那不名的痛呢?
难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望一眼窗外,美美陡然对窗外的那棵树羡慕起来:人心如果和它一样该有多好,风吹日晒这么多年,除了比当初沧桑些,其他的一概没变……
没变,除了那不能变得不能变外,美美的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
夏天到了。
心里的煎熬自然延伸到夏天这个让人喘口气都觉得热得季节。
手握圆筒冰激凌,游玩在青山绿水之间,美美始终高兴不起来。爱情的放弃、友情的离去,人世间的三大情除了亲情还在,其他两样的失去令美美不管走到哪,都提不起精神。她仿佛被束缚了——他们两个人像剪不断的绳索一样纠缠着她的思绪……
而柔泽,那个目睹美美整日一张苦瓜脸心疼不已的男子,特意趁暑假携她来这能身心放松的的林子里散步,希望它们能改善美美不愉快的心。
“啊,当心!”看着美美手中的冰激凌上的奶油快要滴在那握它的手上,柔泽慌忙提醒道。
尽管对方叫的很及时,但美美还是慢了半拍,待她反应过来时,奶油已经滴在她的手上一大片了。
“幸亏我带着手帕纸。”说着,柔泽托起美美沾上奶油的手擦了起来。
安静地凝视对方友好的动作。
“柔泽,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目光移向对方的眼睛,美美疑问。
“傻丫头,知道还问。”柔泽轻笑,食指节刮了下美美的鼻梁。
“我不值得你爱……”美美又低下了头。
“我觉得值就行了。”对方的口气很坚决。
“那个……”
“嗯?”
“加拿大的事……”
“我知道那是你气他的话。”不待美美说下去,柔泽便打断了她的话。他不喜欢在这美好的景色里说些不和谐的句子。他把方才的话接下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快不快乐。”
一支暖心的箭,倏得射中美美的心房。
——既然决定把智宝让给紫萱,我不应该再想他了,这样太对不起柔泽的一片痴心!我要忘记他,忘记他……
“啊!”在美美决定要忘记那个人时,忽然腿上传来一阵刺痛,定睛一看,一条小蛇从脚下溜走。
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柔泽已经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伤口便朝伤处吸了去。
忘记了腿上的痛,美美此时眼里只有对方不顾一切的举动。
“没事了。”吐完最后一口血,柔泽长舒了口气。
眼泪渐渐噙满,这不顾生命的举动再次感动了美美。她觉得自己在感情上亏欠对方实在太多,她不能只知道接受而不付出,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
“傻丫头,干吗哭呢?”站起身,抹去对方的眼泪,柔泽笑道,“别忘了让你快乐才是我的准则。”
仿佛点醒了自己,轻轻地在内心抽了把鼻涕,略带悲伤的笑容在心里慢慢升起。而后抬起头,那一刻,她拉起柔泽的手,朝她的守护天使展开了久违的笑容。
——原来纠缠烦恼的是自己!只要自己肯放下,还有什么事情会值得自己这么难过?
“我们还是回去吧。”柔泽盯着她伤处说,“虽然没事了,但预防万一,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比较令人放心。”
“听你的。”美美眨着还有点湿润的眼睛,表情却是充满幸福的满足。
从医院回来的美美空调还没来得及开,桌上的电话便着火似的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柔泽打来了,结果……
“美美……”好像知道对方要挂,智宝紧接在称呼后面叫道,“如果你不听,信不信我马上去敲你家的门?”
“你又喝酒了。”对方声音暗哑,鼻音特重,美美一听就听出他喝的不少。
“我骗不了自己了。我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可是你的身影总在我脑中晃来晃去。美美,我快过生日了,我想在那天见到你……”
“忘了我吧。智宝,世界比我好的女孩多的是。比如紫萱,她比我还爱你!”说出这句话不到一秒,那头“咯噔”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美美的心不好受。
铃——电话又响,美美犹豫了几秒才重新拾起话筒。
“美美你的伤还疼吗?”
“不疼了。”一听是柔泽,美美舒了口气。
“刚才是谁在用电话啊?往你家拨直占线,打你的手机又没开>_<!”柔泽有些不满。
“是……肥戈啦。”一慌,美美顺口撒了慌。
“哦,早点休息吧!”
“嗯。”
挂上电话,美美有些后悔。自己竟然会和柔泽说谎。
夜里的黑映衬酒吧的绚丽。
心系的那一方,正为对柔泽的说谎而自责,而心系那位自责的主人此刻正大口大口地灌酒。他苦闷、他不服,可是,尽管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他找不到出口,唯一能让他主动走近的人刚才又绝情地把他推给别人。此时,他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有点多余,觉得世界能在这时毁灭就好了。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希望得到了答复,在他举起瓶子的刹那,只觉眼一黑,便突然失去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当智宝迷迷糊糊从吧台上醒来后,眼前的服务生已经换了另一张面孔。他伸个懒腰,一件陌生的外衣从自己的身上滑下,捡起来,正当他对眼前的衣服陷入迷惑时,一个欣喜的声音令他由惑变成恶。
“智宝,吃点吧。”
在眼光触及到那个他此时最不想见的人的时,他选择了回避。
目送那个一见到自己就走的背影,紫萱慌忙放下盘子,急忙追了过去。
“智宝——”一边追,紫萱一边喊他的名字。
对方仿佛改了姓名,完全没有反应地向前继续迈着步。
她知道他听见了,要不然他的脚步也不会在自己一声一声的呼唤中越走越快。终于,在智宝推开酒吧的大门,迈下台阶的那刻,紫萱如同押下了所有的筹码,朝着智宝的背影大喊:
“我——真——的——惹——你——那——么——讨厌?!”
点了两下头,没有丝毫的犹豫,随后智宝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难道我真的比不上美美吗?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紫萱丧气地垂下了头。
对智宝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只要时间允许,不管有多晚,夜有多深,她都会在清冷的月色下走进那些令她心脏陡然跳快的酒吧;一边忍受那不间断袭击你耳膜的音乐,一边小心翼翼地躲避某些不雅叔叔的骚扰。她真的好爱智宝,当她昨夜打开第五家酒吧的大门,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除了她自己,没有谁能感受她有多么的喜悦,甚至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可是,在把随身的衣服给他披上,在他身边守侯了一夜,并且周到的买好早餐等他醒来吃,换来却是他厌弃自己的背影。这让怀着激动心情等他一夜的紫萱比冬天掉进冰窖,比夏天投进火炉还要冷、还要痛苦。
——难道我真的比不上美美吗?紫萱在心里又问了自己一遍。叹口气,而后,眼泪不争气地向下滴落,她不甘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委屈,说不上的一种委屈,反正现在那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只想用眼泪这个人人都有的东西来表达、释放。
今年的夏天格外热,也许是人们的心过于烦躁吧。
数日后。
再过三天便到肥戈21岁的生日了,他想那天开个小型Part,并邀请他的好友们来玩,在枯燥的日子里增添些乐趣。征求父母的同意后,肥戈开始大热天的东奔西跑布置起聚会的各种用品。偶尔,美美也会帮忙,除非那天凉快她才愿意动手,她可不想顶着烈日忙出一身臭汗。肥戈又去忙了,而美美则在家边唱着卡拉OK边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正当她准备飙高音时,一曲贝多芬的月光曲突响,打断了美美的歌喉。
打开手机,柔泽的来电。
“夫人,你相公要过寿了,到时可要放下一切事物哦。”
“这还用说——什么时候(^o^)/?”
“本月24日,晚上8:00我会派司机去接你!记得打扮漂亮点!”
“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位大少爷丢脸的。”道声“拜拜”后,美美合上机盖。
从笔筒抽出一支红色的笔走到挂历前,她欲在24号上面作个记号,当手上的笔对准24号时,她呆住了,那一刻,她仿佛站在了一块礁石边,海风和海浪商量好似的吹散她的头发和调戏她的脚丫。直到红色的笔顺手滑落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才清醒过来。
——后天就是24号,那天也正是肥戈的生日,他们两个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美美吃惊地咽下一口唾沫。等等,美美的记忆一跳:我记得智宝和肥戈是……那就说,他们三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美美生命中爱护她的三个男人的出生日期居然是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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