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到深处
“少夫人!”
“少夫人!你在哪啊!”
咦?怎么那么热闹,刚刚那是在叫她么?
“少夫人!”
“少——”
“喂!”
“啊——鬼啊——”
“鬼你个头啦鬼!是我啦!”冉星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惊吓过度的小卢。
“咦?少夫人?你怎么在这里!”看见是他小卢这才冷静下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找我?”一大晚上举了个火把吼来吼去的,这庄里的人晚上不都是不敢出门?
“是啊,少夫人去哪了,大家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找我?干什么?”冉星辰一脸纳闷,听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不远处到处都有火光闪耀并伴随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啧!怎么这么热闹,该不会都在找她吧。
“因为少夫人突然不见了啊!”小卢着急的解释。
“我?我什么时候突然不见了!”她不过到隔壁玩了一小会儿,想到这里冉星辰才突然反应过来。完了,她是中午过去了,而且去时还没任何人知道,现在都晚上了,小翠不吓死才怪。
“小卢,怎么了?”听到叫声,远处的人开始往这边聚拢。
“我找到少夫人了!”小卢扬起声回应。此话一出,人潮更加迅速的靠近。
呜——要死了!庄里什么时候有那么多人了!她消失了一下午不知道离不乱有什么反应——呸呸呸——干嘛想起离不乱,她现在该想想等下要怎么解释才对。
“等下什么都不许说知道没有!”冉星辰眼神凶悍的威胁一旁的小卢,正想拉着他闪到一边,避开敏感的竹林,冷不防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不许说什么?”
“喝!你、您想吓死人啊!”冉星辰惊吓的拍拍胸口。
“说!”离不乱冷着声,火光照耀脸上的面具透出冷深深的光芒。
“咦?离不乱是你啊!喔呵呵——好久不见,你变帅了嘛,吃饭了没啊?!”
“去哪了?”虽看不出表情,但离不乱口气明显缓和了几分。
“没去哪啊,就无聊随便爬到树上睡觉,没想到这么晚了啊——啊呵——好困——回去洗洗睡吧,晚安!”一口气说完冉星辰拍拍离不乱的肩膀抬起脚就打算开溜。
“站住!”离不乱抓住她的手臂。
“干嘛!”
“去哪了?”
“都说了没去哪了,不信拉倒!”
“说实话!”离不乱口气微恼,轻微用力一拉,冉星辰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心里也有点毛火了。
“你谁啊!我爱去哪关你什么事!”
他是谁!离不乱一听隐忍的火气顿时爆发。
“我是谁?你以为我是谁?”离不乱赤红着眼,抓着冉星辰的肩膀一阵摇晃。
冉星辰有点被他突然的火气吓到!
“我管你是谁啊,跟我没关系!放开我!”
“好样的,我会让你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离不乱一把拉过她。
“你你、你干——唔——”冉星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巴惊讶得忘了关闭,离不乱趁机闯进她微张的口中狠狠的与她软嫩的舌头纠缠。
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离不乱的脸靠她那么近,嘴唇麻麻的,嘴里那软软的东西是什么?她是不是被吻了?!不行了——她快不能呼吸了——
“呜——”快、快给她空气!
离不乱一手扣紧她的头不让她挣脱,朝他嘴里度了口气,唇舌继续跟她的厮缠。冉星辰眼睛不由得慢慢闭上,理智开始涣散。
这这——这王八蛋——吻得她还真该死的舒服!
一吻终罢,离不乱看着怀中眼神迷离大口吸气的女人,眼中柔情缓缓浮现。
“该、该死的离不乱——你、你谋杀啊!”差点给他憋死了!
离不乱没出声,黑暗中嘴角微扬,双手收紧一把抱起她就往回走。
“喝!你你、你干嘛啊!快把我放下!”突然被凌空抱起,冉星辰吓了一跳!
离不乱充耳不闻,牢牢的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叫你被把我放下,男女授受不亲夫子没教过你吗!”冉星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束缚。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也不是朗朗乾坤,但好歹是大庭广众,就算她平时大大咧咧但也会不好意思好咩!
离不乱双手又紧了紧。
“你是我的女人!”
“胡、胡说!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
“从你嫁进这个山庄开始!”
呜——那不是她好吗!等等,这不是腾云居么?喝!
“你、你想干嘛?!”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洞房!”
“什么!”冉星辰尖叫!“洞你个头啊洞,我不要!”
“由不得你!”说完,离不乱不客气的将她抛向柔软的大床。
痛痛痛——该死的王八蛋!冉星辰抚着发疼的屁股还来不及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一个高大的人体就压了上来。
“喝——你别过来,不然我告你强暴!”冉星辰双手顶着离不乱chi裸的胸膛,面红耳赤,心跳狂乱。
离不乱轻松拉开她的小手,脸贴近她的耳旁,温热的气息充满诱惑的抚上冉星辰的颈项,引起一阵战栗。
“你是我的妻!”
“我才不是,我们没拜堂!”要死了——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再勾引她了,她没想过要在搞一夜情嗳——。
“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说完,离不乱轻轻拉开她的衣襟,温热的唇沿着颈项到锁骨一路啃咬。
呜!她失忆了成不成!冉星辰忍不住嘤咛出声。
“别、别这样!”
“为什么不要,你也很想要不是么?”离不乱轻轻一扯手一扬,手中的衣服如蝴蝶般飘落。
“我、我才没有,是你在强迫我!”她是有点小色没错,喜欢看酷男,但也没想过要看到床上来,太刺激了,她会受不了好吗!
啊——这混蛋在干什么!
“啊——不许!”冉星辰一只小手死命挡着胸口。
离不乱邪邪一笑,手用力一扯,手中的粉红肚兜便呈一道优美的弧度飞了出去。
“啊——你个色魔——我告你家庭暴力!”冉星辰慌得口不择言。呜——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穿越一趟就注定了今日的失身!虽然身体不是她的,但灵魂可是她的,她也会有感觉的好嘛!
“我只是在享用丈夫该有的权利!”离不乱埋首于她胸前,着迷的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特色馨香,嘴唇情不自禁的吻上雪白的xiong部。
冉星辰理智快要崩溃了!
“住、住手!不然我——”剩下的话被离不乱的口吞没,舌头被迫与他的交缠。
王、王八蛋——小人——下流胚子!不行,她决不能被美色勾引,她要反抗——反抗!冉星辰奴力的拉回理智,手胡乱的在能触碰的地方摸索,突然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想想也不想的抓起趁离不乱吻得浑然忘我时狠狠朝他头上一砸!
“该死的女人!”腾云居里顿时响起一声爆吼!
冉星辰趁机挣脱他的压制,起身抬起三寸金莲狠狠一踹!
“你才给我去死!你个色狼!”
说完迅速跳下床抓起外衣就往外冲!
“你给我站住!”离不乱伸出长臂抓住她。
“放手,不然我再补你一脚让你彻底变成太监!”
“你敢!”离不乱震怒!
“你看我敢不敢!”冉星辰奋力的想挥开他的束缚。
“你就那么想离开是不是?”黑暗中的声音陡然变冷。
“你在讲什么废话,知道还不放手!”不逃难道等着被他吃干抹净啊!
“你休想!”用力抓着她的手,离不乱一把将她扯到怀里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神冷酷至极。
“既然嫁进了这里你生是离家的人,死是离家的鬼,这辈子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
“你、你干什么!放、放手!我不能呼吸了!”
离不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复杂,直到她快要停止呼吸才狠狠的推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跨步离开。
捡回一条命,冉星辰大口大口贪婪的吸着气。她被吓到了,就在快要停止呼吸的一刻,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是侮辱,绝对是,她应该很生气然后找机会呼朋引伴围殴他,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眼中的沉痛她居然没来由的心疼。
这个山庄,这个男人,背后到底有多少故事!她一定要查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就连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离不乱狠狠饮尽杯中酒愤怒的将酒杯摔向一边抓起酒壶狂灌。那么多年了,他早已没感觉了,谁都没办法伤他分毫,可是这个女人却毫不费力的将他的心伤撕裂。为什么!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能!
“听说最近这里很热闹啊!”
离不乱猩红的眼瞟了不速之客一眼。
“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烂醉的男人说完丢掉手中的空坛重新抓起一壶就往嘴里倒。谁说酒能消愁,为什么他喝得再多那女人的脸都没有消失。
“那当然,难得看见鬼堡主为情所困的一面,不来看看怕以后就没机会了!”贾世奇踢开脚边的空酒壶酒一旁的凳子坐下。好友迎亲的第二天本来他还想呆着看好戏的,但一封紧急家书逼得他不得不回自己山庄一趟,没想到只不过短短一段时间而已,再次踏进这个人人望而生畏的山庄,传说中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居然变成醉鬼一个。
“谁说我为情所困了!”离不乱瞪大猩红的眼。那个女人根本还不够格让他心烦!
“不是么?唉——我还以为你终于有了钟情的女人!真可惜了!”贾世奇闲闲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钟情?哈——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泼辣、野蛮、骄纵得根本就没有女人的样子,有哪个男人会钟情于她!”何况是一个一心想要推开他的女人!想刚刚那一幕,离不乱更是愤怒。
“唉——”贾世奇摇摇头,饮尽杯中酒。人啊,就爱自以为是,以为眼中看到的就是心中所想的,但往往反而被表面印象所蒙蔽,殊不知真正的感情是不显露于外的,要是显现出来那就表示已经用情至深了,现在狂灌酒的某怨男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女人这种生物可不同于一般物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用哄的才行!”
“哼!你现在是在像我传授你的风流经验吗!”离不乱表情不屑。哄?他宠她还不够吗,让她在庄里随便乱跑,允许她对自己大呼小叫,她把他的山庄弄得鸡飞狗跳他也睁只眼闭只眼,她煽动庄里人破坏他定下的规矩他也由着她,这么久以来有谁能享有这种优待!想要更多就是得寸进尺!
“我的经验可是很丰富难得且绝对可靠的,要不是看在咱俩交情匪浅的份上我还不舍得传授他人!”
“哼!那还真是感激不尽了!”他长居于山庄中是没错,但不代表他没有过女人,为了药铺的生意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庄,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名姬美婢不在少数。鬼堡主的名称是很吓人没错,但知道他是鬼堡主人的人却没几个,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因为无知,所以害怕,但也因为无知就算他真的站在他面前也不会觉得比“鬼堡主”可怕,因为鬼堡是恐怖的象征,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所以哪怕看到类似的人,只要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鬼堡主”就不会觉得可怕,反而能以一般的心态对待。人人都怕他且都固执的认定他从不出山庄,所以当看见出现在外面的他时反而没有恐惧感。那些拿着他的钱骚首弄姿、袒胸露乳的女人就是例子。
“那倒不必,帮兄弟协调好家庭生活是朋友该尽的心力!”
“哼!”离不乱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假义气。
“其实啊——”贾世奇假装没看见他的不屑继续自言自语。
“再怎么泼辣野蛮的女人也受不了柔情的诱惑!特别是在床上——”
柔情?!他还不够温柔么?他都亲手把她抱到寝居了,是那女人不识好歹!
“女人不能用强迫的,而是要用柔情将她软化,霸王硬上弓不能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哪有霸王硬上弓——好吧——他承认或许刚一开始是他主动,可是到最后她不也热情的回应他的吻了!他的爱抚她也没拒绝!他当她是欲擒故纵!
“对心爱的女人不能像对待花街女子那样等着她们的服侍,要主动!”
他都委身亲自帮她脱衣服了,不是主动是什么!而且谁说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她的功用是传宗接代不需要对她太过怜惜!
“但主动又不能太粗鲁,吓到佳人就不好了!”
他有粗鲁么?好吧——他扯那粉红肚兜时是小用了点力,但谁叫那女人挡着了他观看美景的视野。而且她那时浑身滚烫根本是在邀请!
“最后有一点值得注意,当女人说‘不要’时千万别当真,那往往是反话!要真的停下她只会怪你没情趣!”
是啊,他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他的命根子差点就报废了!离不乱越想越气闷,再次举起酒壶狂灌!
“最最后——”
“够了!”离不乱烦闷的丢掉酒壶!
“要说你继续说,说完就可以滚了,不送!”说完摇晃着起身步履不稳的步离书房!
哼!什么女人只能用哄的用宠的,他今天受的耻辱就是宠坏女人的后果,总有一天他要讨回来!该死的女人,等着瞧好了!休想他会就此罢休!
烦烦烦!该死是离不乱!冉星辰眼中冒出滚滚浓烟,发狠的摧残手中的杂草!才一天——不——根本不到一天,难得找回来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为什么她的烦恼一件接一件呢!该死的离不乱,都是他害的!
“小、小姐!”
“干嘛!”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磨牙了!好恐怖!”
“谁说我在磨牙!”冉星辰面露凶恶!
“明明就有嘛!”小翠小声的嘀咕,下一秒在冉星辰警告的眼神下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呜——她好可怜!不但被鬼堡主吓还要被自己的小姐威胁!
还是那么胆小,一点欺负价值都没有!冉星辰收回凶悍的视线仰望天空!
天还是蓝得那么变态!那几朵云没事那么白干嘛,碍眼!还有那两只鸟,谈恋爱还飞那么高,比翼双飞很浪漫啊!要是手里有把枪早两颗子弹崩上去了!
鬼堡里死一般的安静,微风小心翼翼的吹着,树上的鸟儿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纷纷飞离枝头,阳光晒得慵懒,树底下的人儿昏昏欲睡。
“啊——”
“啊——”两个尖叫声一前一后划破整个寂静山庄,前者歇斯底里后者惊吓过度。
“小、小姐——你、你怎么了!”小翠拍拍胸口,沉重的眼皮瞬间被抬高。
“我受不了了!”这是什么生活啊!无聊到让人想尖叫。她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大学生耶——现在不是应该抱着宝贝电脑看着网络美男流着青春口水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翠!”
“喝是!小姐你说、说!”
“去给老娘找把锄头来!”
锄头?!
“小姐——你拿锄头干什么?”该不会气疯了有大开杀戒吧!那她要不要先躲一躲免得无辜受难!
“管那么多干嘛!赶快去!顺便给你自己也找一把!”冉星辰面露凶恶吓得小翠赶紧撩起裙子不敢多做迟疑。
烦烦烦!这些杂草看了就让人烦!冉星辰俩袖子挽起,素白嫩手毫不留情的将眼前的杂草连根拔起:去死!没事长人家家里不是想死是什么!
“想死是吧——老娘今天就成全你——”她拔拔拔——该死的离不乱——她拔死他!冉星辰发狠的一路狂扫——不一会儿身后便出现了一小堆杂草残骸。
“那个谁——站住!”眼角瞟见一抹影子迅速闪过,动作之迟钝简直是故意想让她逮着的。
“出来!”冉星辰猛的站起来两手叉腰,视线高温一百度直射那只没来得及藏好颤颤发抖的脚。
“少少、少夫人!”
“你在这里干嘛!”
“我、我帮小翠送、送锄头!”
“那还不赶快给我拿过来!躲屁啊!”
“是、是!”小卢颤巍巍的从树丛后出来,眼神不时飘向不远处,表情即是委屈又是不服。为什么是他,难带他生来果然命比较贱么,三人猜拳赢的机会有大半结果居然给他捡到了那一小半!呜——什么叫他是男人应该义不容辞——这根本是要他英勇就义嘛——少夫人凶起来根本比庄主还恐怖。
“那死丫头呢!”冉星辰一把拿过他手中的锄头,面露凶相!死丫头居然给她旷工,胆子越来越大了!
“呃——她、她突然肚子疼——上、上茅厕去了!”小卢说出事先套好的话,早知道刚刚看见一脸急急忙忙的小翠时就不躲在树丛后吓她了害他无端被踹还被逼来送死!什么民主时代讲求民主,根本是合起来整他嘛!
“那你代她去!”
“去哪!”
“给我找玫瑰花苗,越多越好!”红嫩嫩火艳艳的玫瑰啊她的最爱,冉荥阳口认为的她唯一像女人的地方。每天看着这些个杂草跟天天看着街头乞丐似的,难怪心情不好,要是天天看着热情奔放的玫瑰女郎,就算被离不乱亲也会觉得浪漫——啊呸呸呸——去他的离不乱,他要敢在对她乱来她肯定用绣花鞋拍死他!
“快去!”
“是!”小卢不敢迟疑,虽不知道少夫人干嘛突然脸红得像猴屁股,不过难得保住了小命还是赶快逃为妙。
小草啊,你好好的去死,我会帮你风干,给你火葬,再让你回归大地之母滋养一方美丽!别哭了,反正长得也不显眼,这年头生存压力大啊,物竞天择你就适应自然天命吧!谁叫咱生不逢好地,不甘心下辈子就投胎做玫瑰吧,我会祈祷天神上帝、南海观音、如来佛祖、西天大圣、李天王、三太子、嫦娥姐姐、玄奘哥哥好好的保佑你超生!
“呲——”都那么有诚意的给你祈祷了居然敢不识抬举!冉星辰看了看不小心被不知名杂草刺到的手指,指尖的红点慢慢变大,随手摘了片草叶包住,眼中好不容易退下的火苗再次燃起!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冉星辰两眼一瞪,三下五除二直接将剩下不多的地方给清理干净。
接下来只要将这里的土简单松一松再种上花苗就行了!冉星辰满意的拍拍手嘴角扬起一抹傲气。谁说都市的女孩只会化妆谈恋爱,认真起来她也能开拓一片天地嘛!什么鬼堡她不管,但她一个来自文明高度发展的时代的无敌俏美眉怎么可以屈就如此荒郊野地!小气的离不乱看着好了,不让她倒隔壁去她一样可以开辟自己的伊甸园!扬起下巴,冉星辰撂起锄头。
“这是什么?”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小卢心一惊,手中的玫瑰花苗掉落一地。
“庄、庄主!”
离不乱看着地上散乱的花苗,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干什么!”
“这、这是少夫人要、要的花苗!”小卢头垂得低低的,紧张得差点呼吸不顺。
“花苗?!”贾世奇挑眉!据他所知,这山庄里似乎禁止乱种东西。
“她要花苗干什么?!”离不乱瞪着地上的花苗,仿佛在瞪着某个天敌。
“少夫人说庄里太荒凉了所、所以——”所以想开垦一翻种些能看的陶冶心情。不过小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声急喝打断。
“她现在在哪了?”离不乱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表情一变,吓坏胆怯的小卢。
“静、静香阁!”
小卢刚一说完,感觉一阵疾风从自己眼前划过抬起头时四周就只剩下自己,让他不免怀疑刚刚是不是撞见过庄主。
静香阁原本是离家山庄招待女客的地方,后来因为离家山庄的客人越来越少,甚至无人敢踏入,于是便被长久空置着,直到新一任的少夫人到来才又被整理出来。
此时的静香阁内一片热闹非凡,远远便能听见里面传出的大大的吆喝声,让人有种怀念的味道。前段时间少夫人刚来时整个山庄每天都是热闹非凡,可是自从跟庄主闹不和后,她整个人就像蔫了似的整天有气无力,连带的庄里的人也觉得无聊之极。还好现在她似乎又恢复了元气,有需要他们的地方他们当然义不容辞。
所以当冉星辰等高一呼,下人一个个扛着锄头纷涌而来,没几下整个静香阁的空地就全被翻起,冉星辰趁着这兴头开始发动群众种下源源不断送来的花苗。
“来来,看我怎么种哈——”冉星辰吆喝一声卷起袖子,有模有样的用手指在土上抠出个小洞,将玫瑰苗往里一插。
“就这样啦——很好种的!”玫瑰本来就可以不用有根就可以长活的,只要将粗一点的枝干插到土里好好照顾不久就能生出根须了。(注:这是种花从没活过,种仙人球都能种死的孟罗兰告诉她的)
“可是少夫人,那个坑真的这么大就可以了么?”学生甲挠挠后脑勺,十分怀疑一根食指挖出的洞真的可以让花存活么?
“还有坑不用土埋上也可以么?万一大风大雨来了会不会就倒了?”学生乙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依旧蹲在地上自己崇拜不已的少夫人。
“原来玫瑰花那么厉害啊不用浇水就能活哦!”学生丙好奇的打量手中的花苗。虽然觉得奇怪,但那么厉害的少夫人都说它生命力顽强了那在日正当午时种下不用浇水也能活也肯定是没错的。。
冉星辰食指抠抠这抠抠那。始终蹲在原地头也不抬的假装忙碌,顺手抓了快大土将花苗那小坑给填上。
“好啦!所以我刚刚还没说完嘛!”坑给填上了剩下的只要浇点水就好了。冉星辰扬起满意的笑容,让满腹疑问的群众硬生生的将疑问给吞了回去。少夫人说的不会有错的——可是这样真的可以么?那石头会不会太硬了点,而且还把花苗给挤到一边,歪歪扭扭的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
死掉这一棵应该不会影响大局。冉星辰暗暗吐吐舌,没人规定少夫人一定要会种花吧!谁叫他们擅自做主把她当神一样崇拜,她只是不想让他们的信仰破碎,绝对不是怕丢脸!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啦——”忙了一天,累死了!冉星辰伸伸腰。
“你在干什么!”突来的怒吼吓得热闹的静香阁顿时安静,本来嬉笑不断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还真会挑时候啊!冉星辰背着他挤眉弄眼,看得一旁的下人想笑又不敢笑。
“你来干嘛!”冉星辰转身不客气的瞪着离不乱。
“我问你在干什么!”离不乱冒火的眼扫向四周,没有了,整个静香阁空空如也,除了翻新的泥土和满地的花苗,一根草叶找不到——不确切的说还可以找到,只不过已经都变成了尸首被凌乱的堆在一旁。
“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咦?怎么觉得这对话好熟悉!冉星辰努力回想着似乎什么时候说过,没发现离不乱瞬间变黑的脸。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离不乱几乎是用牙缝挤出这句话的!
“什么合理的解释,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允许你将这些药草拔掉的!”离不乱瞪大充血的眼,拳头握得死紧怕自己一个失控就将眼前肆意妄为的女人给掐死。
“药草?!哪里?”冉星辰一头雾水,看看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那堆准备烧掉作为花肥的“杂草”。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堆吧!“那不都是一般的杂草么?”冉星辰说得有点小声,眼神要看不看的闪避他的视线。这更让离不乱光火不已。
“谁跟你说这是杂草了,他们看起来哪里有草的样子,你脑子装的是水是不是!”
居然说她脑子装水!冉星辰恼怒的抬起头,昂起胸!
“他们哪里看起来不像草了,只有叶子长长细细的才叫草吗!难道长了几片叶子就叫树啊!”再说了也没人告诉她这些是药草啊,拔掉那么一大片贵重的药材她是有点小愧疚啦,但她又不是有意的,他凶什么凶!
“该死的你还敢给狡辩!”
“本来就是,没事谁会在自己家里种满药草,变态啊!”脾气一上来,冉星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
“怎样!这是我住的地方我爱种什么不行!你管得着么你!”冉星辰气愤打断他,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射出一个洞,本来就已经很恼火了他还来给她火上浇油。
“哈!”离不乱突然扬起一抹冷笑。“你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连离家人都不算!”
“你说什么?!”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我还没拜堂,你根本什么都不是!”离不乱抓起冉星辰的手把她拉进强迫与他近距离的面对面。
四目相对,一方传达着冰冷,一方法透着愤怒。
什么都不是!冉星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刺痛但马上变转化成愤怒直达眼底。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冉星辰甚至不理会拉扯中被伤到的手腕,倒是离不乱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她腕上的破皮的红肿没由来的烦躁至极。
“那又怎样啊,我就是拔了,有本事你把我踢出山庄啊!”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那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冉星辰愤恨瞪了离不乱一眼,大跨步向前直接越过他就朝门口快步走去。
“你去哪!”离不乱再次抓住她的手。
“放手!我受够这里了!”她要离开,去哪里都好,最好离他越远越好!回不回得去已经无所谓了,世界之大就算人生地不熟她也可以混得很好!
“休想!”离不乱抓紧她,听到她要离开心里居然有点慌乱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紧紧抓着手里的细腕不放。
“放手!”冉星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挣扎,就算手再次受伤甚至渗出血也在所不惜,与其说是想挣开他的束缚不如说是在跟自己的内心呕气,本来就很窝火了,听到他那句“什么都不是”没来由的难过让她烦的有点歇斯底里。
“该死的女人,住手!”看着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挣脱离,不乱恼怒之余心里也同时忍不住为她的自残行为气恼。这个女人给他下了毒药不成,就连伤害自己都能让他跟着心疼。
“你才给我放手,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走还不行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曾是她儿时的梦想,没想到居然要在这个地方这种情况下实现了。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离不乱放开让自己看了不舒服的手腕反而扣住她的腰。
“你凭什么!”不是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就凭我用一颗价值倾城的血灵芝换了你!”结果给他换来了一只野猫!离不乱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抓住在他胸口划出一道道伤痕的猫爪,却被冉星辰用力甩开。
“那不是我!”吼出来后冉星辰也有点吓了一跳,只是盛怒当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本来交换的人就不是她,那个女人现在还不知道魂飘何处。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宁愿灵魂出窍也不愿回来了,跟这种人相处随时都会被气死。
“什么叫做不是你!”离不乱皱眉,紧紧扣着她的腰不放,这样的姿势使得冉星辰不得不与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我失忆了,以前的都不算!”如果可以她不想让事情变得麻烦,能混就先混过去好了!
“你说得轻巧,那我的灵芝呢!”
“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再去要回来!”这个女人别怪她,谁叫她先不孝的逃避自己的责任。她以前连自己的老父老母都不想孝顺了何况是别人的爹娘。
一旁听到她这话的小翠一脸惨白。难道小姐失忆后连老爷夫人都没感情了么?话说回来她到现在都还没将小姐失忆的事告诉老爷跟夫人呢,因为庄主有令庄里的人不能擅自出庄,否则被庄外环绕的浓雾吞噬就自己负责,夫人也没派人来过,所以就一直没办法,看来她得像个办法告诉他们才行。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就算想要收回只怕现在也连渣都不剩了。前段时间向府就差人来过了,一是告知向老爷已经痊愈的事二是代替向老妇人来看看向小姐的状况,只是他没让他们见面而已!当初就有约定,她嫁进来后生死由他做主,向家人休想再管。
“那就别再给我翻旧账!放开!”冉星辰气息有点紊乱,上次虽然跟他裸程相对过,但那毕竟是晚上,乌漆麻黑的再加上心绪慌乱根本就没有心思注意什么,可是现在是朗朗乾坤耶——他们贴近得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了。冉星辰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腰间传来的温度与力道。
“我说过,你休想!”离不乱轻轻一扯,软玉温香便扑倒在怀。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的姿势,胸口传来的温度让他心情愉悦。
“你——”冉星辰气结!冷不防抬起膝盖!
“唔——”离不乱闷哼一声,整张脸瞬间变绿!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他!缓和的表情瞬间冻结!
还不放手是吧!我再补一脚!
“该死的女人,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离不乱愤怒的挡下欲在行恶的玉腿,眼睛一瞪充满血丝。
“哼!”冉星辰拍掉他的手趁机逃离宽广胸膛,转身拔腿就跑。好女不跟恶男斗,人家是武林高手她打不过,逃跑总行吧!
“站住!”离不乱下意识想抓住她,但下身传来的痛让他迟了一步,只能狼狈的看着迅速逃跑的背影。
冉星辰不理会后面的怒吼,拔起腿就给他马不停蹄,本来就有很好的运动神经,加上习过武术,就算穿着宽松的衣服脚着绣花鞋她一样步履轻盈,不一会儿就突破大门直奔门外。留下守门的老伯目瞪口呆。
“该死的!那女人呢!”随后赶到的离不乱火冒三丈!
“少、少夫人出庄去了!”
“该死!”离不乱瞪着微敞的大门,拳头紧握!她走了,她居然真的走了!
“不去追么?”贾世奇努力的憋着笑,看着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友,老实说刚刚他们的对峙实在精彩,认识他那么久还没见他那么吃瘪过。
“哼!没必要,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走了就休想他会去找她!
“也对!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度过今晚!不知道这附近有野兽出没是不是真的!”好友的心思他岂会不知,离山庄外方圆几公里都被浓雾包围,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出的去,走到最后还是会害怕的绕回这唯一有人的地方!
“与我何干!”出了这个门她的死活就跟他没关系了,那女人识相就自己找回来,不然命丧兽腹也是她自找的!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受辱,她死也是死有余辜休想他会担心!离不乱越想越窝火,越火就越烦躁,冷着脸甩袖快步回自己的寝居。
贾世奇摇摇头!真是嘴硬的家伙呀,明明揪心得要死还一副不关己样,真要出什么事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找些人去找你们的少夫人,要是天黑还没找到就别勉强,先回来吧!”贾世奇吩咐完便也跟向前。看来今天有人又要借酒浇愁了。
“要死了——”这什么地方啊!到处一片白茫茫雾煞煞,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冉星辰一手抓着一根木头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路,每走一步都先用一只脚尖踮踮几下才敢放力踩下去。老实说,中午冲动跑出来后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她有点小后悔了,可是基于面子问题又不愿回头,于是便漫无目的的向前溜达。本来刚出山庄时还好好的,除了树高一点阴了一点,其他的与一般的森林无异,只是随着她越走越远四周的雾就越来越浓,加上冉星辰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等到发觉时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前后都是大雾弥漫根本分不清哪里是东西南北。
冉星辰就着身边一颗树挨着,抬头看看天,瞟了一眼前面,在侧头看看侧面然后转身瞪着刚刚来的方向!白茫茫白茫茫还是白茫茫!这样的场景就跟她穿越前的那个神秘雾林一样,让她打由心理感到不舒服。
直直的就着前面方向瞪了有十秒,然后——
“啊——”
几声扑翅声从头顶掠过,原来这里还有其他生物啊!冉星辰赌气的想,吼出来后心情果然好了一点!这是她一贯的发泄方式,心里要是闷得慌第一个想到的是先吼一阵再说。不过现在她要怎么办啊!虽然看不见天空,但随着光线越来越暗她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在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被困在这浓雾中了,更恐怖的是,四周湿气好像变重了,没准随时都会下雨。
她记得自己一向运气不错啊,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事就一件接一件。她来到这里有多久了?不知道二十一世纪那边怎么样了,莫名其妙的失踪不知道会不会上报纸头条——不对——没准她不是失踪而根本就是死了——毕竟灵魂都穿越到这了。不知道家里那三个怎么样了,以前老觉得他们很烦,可是现在居然有点想念他们了,要是她真的死了不知道他们会伤心成什么样。
最难过的应该是老妈了吧,虽说她是一辣大姐,对老公时常不屑,还有点小三八,但对儿女却很关心,听到她失踪的消息没准会哭得肝肠寸断。再来应该是老头子了,没了她跟他切磋,他应该会很无聊,要是她死了她有直觉他第一反应肯定是先烧个纸钱给她,因为她常说一百块上的毛主席比他帅。还有冉荥阳,不知道少了她的小白兔拖鞋侍候他会不会不习惯——感觉面颊有东西划过,凉凉的,冉星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想着想着居然哭了!
“啧!怎么那么没出息!”胡乱的擦掉眼泪,冉星辰吸吸鼻子重新振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老头子跟她切磋时常说的话,她想就算她真的遭到不幸以那家子比史前蟑螂还要顽强的生命力一定可以熬过去。现在她还是先想想怎么救自己吧!脑中不经意的闪过一张脸,冉星辰愤怒的甩甩头!该死的离不乱,她才没想过他会来找她!
愤怒使人坚强,冉星辰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先走着,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刚没走几步,突然脚下一个踩空——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回荡在浓雾中。
离不乱突然没来由的心一凉,拿着酒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眉头紧锁,眼里流转着疑惑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刚刚是幻觉么?感觉好像听见了一个尖叫声!类似某个该死的女人!
离不乱一口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放下!然后突然起身,大跨步的向外走。
“决定去找她了!”终于坐不住了啊!贾世奇玩转手中的酒杯一脸玩味的看着铁青着脸的男人。
“哼!不可能!”他只是烦闷出去走走!离不乱这么告诉自己!
“备马!”
“庄主要出去找少夫人么?”鲁管家赶紧将离不乱的坐骑牵了过来。
“谁说起我要去找她,她还不够格!”要么自己回来,要么就永远不要回来,是她先羞辱他在先,休想他先低头!
“可是天色已晚,少夫人自己一人万一在浓雾中迷路或是出什么事——”
“那是她活该!”谁叫她一心想要离开!想到这里离不乱就无法释怀,每每想起她说要离开的一幕胸口就气闷难当。
“可是——”
“鲁伯,你们少夫人还没找到呀?”跟着出来的贾世奇故意一脸好奇。
“还没有!”少夫人刚一出去不久他就马上派人跟了出去,可是到现在派出去的人相继回来了却没有人找到她,他想她有可能已经进入浓雾里去了。
“是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尖叫声,希望她没事!”
尖叫声!难道不是他错觉?!离不乱心更冷了几分,其实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出现什么幻觉,只是他以为自己喝多了,加上最近脑子里老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同一张脸——该死的女人!离不乱低咒一声,迅速翻身上马。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了,你说是不是,不乱!”贾世奇摇着折扇,假装没看见他他紧张。
“我出去走走!”
“出去?还是不要吧,好像快下雨了!”这也意味着鬼堡即将再次迎来不寻常的夜。
下雨?!离不乱下意识的抬头,这才发现头顶早已被乌云覆盖,很显然再不久就会迎来一场大雨。而这也意味着山庄外的雾会更浓更暗了。事不宜迟,离不乱不作他想的扬鞭策马,脑中浮现一张倔强的容颜,心里一根弦崩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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