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儿时伤痛
坐在高高的树杈上，血情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心情复杂过，刚才听到杨志说王之项没几天可活的时候，她的心里一下子痛了起来，王明阳原来同有骗自己，他真的病的很重，为什么知道他快死了，自己怎么高兴不起来了。
“义父，来把药喝了。”王明阳端着满满的一碗药来到王之项的面前，一只手扶起他。
“咳咳咳……”王之项费力的坐起来，摇了摇手说，“我不喝了，阳儿，咳咳……喝了也没什么用的，你……咳……咳……”
“义父，这怎么行呢，看你咳的这么厉害，不喝药会越来越严重的。”
“我不想喝，咳……阳儿，你就别免强我了，现在吃在多的药对我来说已经无济于事了，你也别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了，咳咳……”
“义父……”王明阳看着王之项咳的厉害，就把药放在桌上，用手扶住他的身体轻轻的拍着。
“咳咳……阳儿，目前你要做的就是将那些东西放好，千万别落到奇王的手里。”
“我知道，义父你就放心吧！”
“嗯，咳……咳……阳儿，你不用担心我了，现在我还不是死的时候，你下去休息一下吧，这两天你也累坏了。”王之项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推着王明阳，让他离开。
“我知道了，义父，但是这药……”
没等王明阳说完，王之项就摇着手示意不喝。就在这时，房间的窗户开了，“谁？”王明阳转过脸，又惊又喜的说，“血情，是你，你没什么事吧！我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说着，他走近血情。
“别过来，我今天不是来看你的。”说完，血情往床边走去。
看到血情，王之项有说不出的激动，她来了，她来看自己了，眼睛在也忍不住的湿了起来。
血情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王之项，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短短的几天，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又瘦又老。
好半天，王之项伸手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吸了口气，让自己假装正做起来，轻哼了一声说，“没想到在我死之前还能在见到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手里有关奇王的证据来的，对吗？”
什么？血情有一丝丝的不满，但还是没被看出来，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看。
“你不说话，那就表示我猜的是对的，不过我还是要……咳咳……咳……告诉你，我……我不会将东西给你的，就算……就算你是我的女儿，咳咳……咳……也不行，咳……”王之项多么希望她能开口说她只是关心他来看他而已。
“义父……”看到王之项的脸一下惨白，咳嗽不止，王明阳赶忙上前扶住，“义父，你什么都不要想，她……”王明阳抬头用请求的眼神看了眼血情，然后低下头说，“她只是来看你的，不是为了东西才来的，是你想的太多了。”
听到他说的话，王之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血情，希望得到她的回答。
看着王之项那好像就要倒下的身体，血情忍不住的点头说，“没错，我只是来看你的，并不是为了别的，你不用这个样子。”
“谢……谢……”王之项突然心里暖了好多，“你……咳咳……你能走近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吗？”说着，他伸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看到王之项的样子，血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也管不了自己的往他身边走去，当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时，血情竟然没有觉得讨厌和不爽，只是默默的着他。
“你知道吗？你真的和你娘长的很像，咳咳……咳咳。你知道吗？当年你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下了你姐姐，咳……咳……记得她刚怀上你的时候，每天都只想吃酸的东西，我听人说酸儿辣女，就跟她说，她这一次一定会给我生个儿子的，因为这个，我和你娘都想着会是个儿子，咳……咳……所以你娘她每天都吃很多，她怕你在她的肚子里饿着，我也因此把家里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让她好好养身体为我生儿子……”王之项停了下来，觉得有些好笑的看着血情，一会儿，又慢慢的说，“生你的时候，产婆说孩子太大了，很难生，恐怕大人会有危险，要不放弃孩子吧！你娘坚持的摇了摇头说不要，只要能把你生下来，在难她也要坚迟……结果她痛了三天三夜，才将你生了出来……”说着王之项开心的笑着握住血情的手，“你知道吗？当她知道你是女孩子时，有多生气吗？咳……咳……她不是生你的气，她是在生我的气。虽然我们都有些失望，但是我们还是一样的疼你……因为家里有事要做，你娘没有时间带你，所以我每天一边看书，一边带你和你姐，咳咳，你……你知道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王之项回想着往事，脸上洋溢着幸福。
血情只是静静的看着王之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为什么都没有听娘说过这些事呢？
“你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叫爹，听到你叫，你娘还有些不高兴的说，我是怎么回事，只教你叫爹，别人的孩子一开口都是娘，你到好，开口就叫爹，我当时高兴，没理你娘，抱着你就出去给别人夸我有个好女儿，咳咳……咳咳……”
“你没事吧！”看到他咳的不停，血情不自觉的问着，当她问了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没……咳咳咳……没事，惜摇，你知道吗？在很久以前，我就放弃了对你的寻找，因为种种迹象都告诉我，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没……咳……咳……没到想老天爷又让我见到你了，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惜摇，咳咳……惜摇，你……你能在叫我一声爹吗？”王之项那渴望的眼神展现了出来。
血情说不出话来的看着王之项，他都已经成这样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原谅他，“我……”就在血情想叫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她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的画面。
想到这里，血情一下甩开王之项的手，又恢复了一脸的冷若冰霜的样子，转身一个跳跃，从窗户飞了出去，因为她做不到，从姐姐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她活着只是为了报仇。
王之项没想到血情一下子变了回去，“她……她怎么……怎么又走了……”
“义父，你别着急，她可能是一时还适应不了，你得给她一点时间才行。”王明阳扶着王之项安慰着。
“姐姐……”小女孩边哭边叫着，看着姐姐被人用鞭子抽打着，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因为她的手被人抓着，“求您了，求您不要在打我姐姐了，她真的很痛，求您了。”小女孩跪在死抓着自己手臂的妇人面前。
“滚，你给我一边待着去。”说着，那妇人一脚踹在小女孩的肚子上，然后对着那中年男人说，“他爹，给我狠狠的打，看她还敢不敢在欺负我们家牛儿了。”
小女孩抱着肚子边哭边看着那个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姐姐的身上，而自己确什么也帮不了……也不知道姐姐被打了多少下，终于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行了，别打了，万一死了，谁来照顾我们家牛儿。”妇人见姐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叫住了那个年男子，然后看了看小女孩说，“好了，现在你去把她扶回屋里吧！下次如果在让我看到你们欺负我家牛儿，就不止挨鞭子了，听到没有？”说完，她和中年男人走进了他们的屋里。
小女孩忍住肚子的疼痛，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姐姐的身边，轻轻的推着躺在地上比自己大一点的女孩叫着，“姐姐，姐，你怎么样，来我扶你回屋去。”小女孩吃力的拖起奄奄一息的姐姐一步一步的走进属于她们的小草房里。
“姐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打成这样的。”小女孩看着姐姐身上一条条的鞭痕哭着说。
“没……没事……”姐姐用微小的声音说着。
“姐姐，我去端点水来给你洗擦伤口。”
“你先别走，惜摇……姐有话跟你说……”姐姐伸手轻轻的抓住小女孩的衣角，小声说，“你……你别去了，姐姐……姐姐不行了……”
“姐，你别这样说，姐……”小女孩哭着说。
“你别哭，姐不怪你，你快点从后院我们挖好的洞里逃出去，在不走的话，被他们发现就走不了了。”姐姐说活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我不走，我要和姐姐一起走，我不走……”小女孩哭着使劲摇头，她好恨自己，如果不是她打了小牛的话，姐姐也不会替自己挨打了。
“别……别说傻……傻话，你出去以后就去找……找爹，我想……爹不会……不会……”姐姐的话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样子还挂在她的脸上，只是她在也说不出来了。
“姐……姐……姐姐……你别离开我，姐姐……”小女孩使劲的推着趴在草堆上不说话的姐姐。她心里许下了承诺，将来一定要为姐姐报仇，不管负出什么样的代价……轻轻的，她放下姐姐……
不在说话的跑向了她和姐姐花了很长时间挖好的洞，她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天亮就走不了了。
血情坐在树上，痛苦的闭上眼睛，因为她就是那个小女孩，想着姐姐的死，她永远也忘不了害死姐姐的那一家人，可是等到她要报仇的时候，那家人不在了，听说他们般了家，而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查这个事。她也恨自己没能为姐姐报仇。
“你总是这样把心藏起来吗？”王明阳看着血情痛苦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才会这样。
听到声音，血情才看到站在树下的王明阳，她从树上跳了下来，为什么又是他，“为什么又来这里？”
“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恨义父，你刚才没看到吗？他已经将自己折磨成那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才原谅他？”王明阳有些气愤的说。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血情冷冷的说。
“你的事情，血情，你就不能放下你对义父的仇恨吗？他快死了，难道你真的要让他带着悔恨离开吗？”
听到这句话，血情低下头不要看王明阳的样子，她怕自己的不安被他看到。
“原谅他真的有那么难吗？”王明阳有些肯求的问。
“原谅他……”血情忍不住的抬起头来，在也压不住心里的情绪，“哼……你要我原谅他，你要我怎么原谅他，如果不是他，娘不会死，如果不是他，姐姐和我就不会因为找他而被人卖了，我们也不会被卖去给人做童养媳，如果不因为他，姐姐也不会被活活的打死，这些你知道吗？”
王明阳一下怔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不说话了，是吗？当我亲眼看着姐姐被一鞭一鞭抽打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姐姐死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她才只有那么小，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我就告诉自己，我没有父亲，这辈子我的生命里只有娘和姐姐。”血情最后的那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血情走的时候，王明阳没有在拦她，不知道拦住她，自己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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