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打不相识
电话是母亲大人打来的,看见电话号码的那一瞬,筱鱼不知有多开心,那边母亲的声音还没有响起,她便一个欢呼,“妈,我好想你,你的电话打的太及时了。”
母亲在那边一怔,“我找颜筱鱼。”
“是我呀,亲爱的妈妈,您老没有打错电话。哈哈。”筱鱼被母亲的口气弄的大笑。
“……”
“妈,您有什么事,是不是晚上要我去相亲?在哪家酒店?哪个座位?”
“……”
“恩?难道不是?”筱鱼满脸的失望。
“谁说不是,当然是,我告诉你颜筱鱼,你别给我耍花样,晚上七点整,海语咖啡,你敢不去,瞧我怎么收拾你。”母亲大人终于回过神来。
“当然,当然,我一定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准时参加。”
太好了,结束电话后,筱鱼一脸欢欣,然后开始发短信给童焕晟。
“对不起,晚上母亲大人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隔了一会儿,手机跳动,童焕晟的短信回来,“不要紧,几点去?我送你过去,可以在车上说。”
有病才想听他说话,筱鱼回复短信,“谢谢,不需要了。”想了想,又追了一个短信过去,“会有人来接我。”
哈哈,筱鱼抱着手机开心,第一次觉的母亲大人这样可爱,在这样关健的时刻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但筱鱼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刚收拾完一切,经理助理谭鸽来通知她,由于新超市的部分人员调动需要重新核算佣金,所以,部门几个人要留下来加班。
部门的同事们开始唉叹,筱鱼却差点欢呼了,加班就可以不用去相亲了,真是太好了,好事真是一环扣一环呢。
可是当她加完班,坐到童焕晟的汽车里时,她才深切体会什么是笑到最后。
所有的同事都做完离开后,她的文件依旧需要修改,当把一切弄好后,整座大楼只余下她一个人。
站在荒芜人烟的公司门口,虽然路灯明亮,但偶尔经过的汽车呼啸声和不时扫过的灯柱,让她有一种走错时空的寂寞害怕感。
直到童焕晟的汽车很“适当”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想也没有想的跳了上去。
童焕晟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去哪里?不是说有事吗?”
筱鱼此时才朦胧的感到今天的事不对,正欲问个清楚,手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电话是母亲大人打来的,虽然她一再缩到角落里,一再压低了声音,母亲高调的责骂声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到童焕晟的耳朵里。
合上电话,借着路灯的光芒,她看见童焕晟嘴角的笑意。
“海语咖啡是不是?”童焕晟微笑,“立即将你送过去。”
筱鱼瞪了他一眼,到嘴的话没有说出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女人是谁嘛?”童焕晟忽然开口。
筱鱼头发根竖了一下,冷冷的转开头,“没兴趣。”
“哦。”童焕晟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那样喊,我还当你很关心我呢?”
“哼。”筱鱼冷笑,“我更关心我的身份证。”
“哦,那就算了。”童焕晟的语气里满是遗憾,但是为什么筱鱼却觉得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汽车很快停在海语咖啡门外,筱鱼不情不愿道了句:“麻烦你了。”转头欲走,却听见身后车门响,却是童焕晟也下了车。
“你做什么?”筱鱼顿时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我上去喝杯咖啡。”童焕晟微笑。
“你去哪里喝不一样,非来这家。”筱鱼涨红了脸,他分明是故意留下来看她的笑话。
“我一向都来这家的。”童焕晟笑了一下说,“哦,只有上次,我想换一家试试,结果被人泼了一身水,我觉得不吉利。”不等她再说什么,他转身大步走了进去。
筱鱼站在门外犹豫了一阵后咬牙走了进去,只盼着对方相貌人品样样皆优,可以让童焕晟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按照母亲大人的指示,她很快走到约定好的桌台前,嗯?没有人?
筱鱼一阵轻松,哈哈,这个男人等不及放鸽子了。
“筱鱼?”有人在身后惊讶的轻唤。
点穴般的转身,身后并肩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竟然是脸色还苍白的褚辰卫。
“表哥,你们认识?”年轻的那位看了两人一眼,笑着向筱鱼道:“是颜小姐吧?”
见筱鱼点头,年轻人微笑的道:“我叫费丹旭,没想到在这里等你正好遇到表哥,既然大家都是熟人,就不要客气,一起来坐。”
筱鱼犹豫着看了褚辰卫一眼,他并没有多说,低头坐了下来,哇哇,他竟然不走。
见到是她,他不该回避的吗?筱鱼苦着脸慢慢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个尴尬的场面呀?筱鱼不知道目光该落到什么地方,脸上该不该挂上笑容。
褚辰卫似乎也闷闷的,低头喝着咖啡,不时神色阴郁的向窗外望一眼。
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自己坐在这里让他很烦吗?筱鱼越来越烦。
倒是费丹旭笑容满面,不时打量筱鱼,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筱鱼有一声无一声的点头应着,心里恶搞的想,如果告诉他自己曾是他表哥的女朋友,在一起同居了好几年,他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禁不住笑了起来,抬眼正对上褚辰卫的目光,冰冷阴郁而遥远,顿时心中一痛,脱口而出,“你的伤好没有?”
嗯?对面射过两道疑惑的目光
筱鱼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表哥受伤的事你也知道,我怎么没有在医院见过你?”
两个人同时发问,筱鱼张嘴结舌飞快低头端起来咖啡便向嘴里倒。
天呀!她惊叫着抛下杯子,人站了起来。
这咖啡好烫!烫了她两眼泪。
“怎么总是这样不小心!”
恩?这又是谁的声音?
筱鱼泪眼迷茫的转头。
童焕晟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对不起。”童焕晟扯住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拉开那片狼籍,“她总是这样不小心,我看看手有没有烫坏?”低头温柔的将她的手托起,皱眉道:“果然烫伤了一大片。”
手背很痛,舌尖很痛,筱鱼整个人都被烫傻了。
“很抱歉,我要带她去上些药。”童焕晟弯腰提出她的手提袋,“她母亲不同意我们交往,这两天我又同她吵架,她是赌气出来的,所以,还请你们原谅。今天晚上就算我请客了。”
“筱鱼,你手伤的严重不严重?”褚辰卫不理会童焕晟,起身走过来,童焕晟将筱鱼扯到身后,微笑,“谢谢,褚先生,我会带她去看医生的。”
“筱鱼。”褚辰卫不能走到筱鱼面前,隔着童焕晟注视着她。
不能再呆下去,再呆下去只怕泪水就会成串的落下,筱鱼恨自己的没有出息。
“我们走吧。”筱鱼轻轻晃晃童焕晟的手。
褚辰卫的脸顿时一片灰白,僵硬的收回手,目光要穿透般定在她身上。
不敢再抬头,筱鱼快步随着童焕晟一起离开。
再次坐回童焕晟的车上,筱鱼再也忍不住泪水如珠般落下。
汽车很快在一家诊所外停了下来,童焕晟跑了下去,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拿一管烫伤药膏。
细心的托起她的手,一点点的为她涂上,手背上顿时一片清凉。
“还痛吗?”难得童焕晟如此温和。
摇了摇头,泪珠却停不下来,看的童焕晟直皱眉,“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筱鱼抽回手。
童焕晟抽了张纸巾塞到她手中,“你哭的这样历害,我还当你的手很痛呢。”
明知道不是因为烫的,他倒会装,瞪了他一眼,泪眼婆娑的呜咽,“烫你一下试试。”
童焕晟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象你这样的粗心的人,是怎么长这样大的?”
没人性,没有看见别人在伤心嘛,筱鱼撇嘴,“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童焕晟吓一跳,慌忙拿纸巾为她抹泪。
因为车窗大开,有好奇的行人停下来向车里看,童焕晟吓的慌忙开车逃开。
车子一直开到江边才停下来,童焕晟转头责备,“你做什么?别人还以为我在做什么呢。”
筱鱼抹了抹脸,白了他一眼,声音含糊的说:“让你欺负我!”然后抱了纸巾抹泪。
“不过是烫了一下,就哭成这样。”童焕晟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疤痕,“你瞧,我十岁的时候被汽车划伤,我都没有哭一下。”
白皙修长的手臂上一条伤痕象大青虫一样趴在那里。
“汽车划伤的?”伤口的可怕程度让筱鱼一时忘了哭。
“当年差点死掉,我妈吓坏了,后来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童焕晟收回手臂,扣上衣袖,“就留下这个伤痕,让我的夏天也不敢穿短袖衬衫。”
“臭美!”筱鱼撇了撇嘴,又好奇的问,“怎么会被汽车划到?”
童焕晟笑了一下,“说起来挺可笑,因为我喜欢一个女孩子又不敢告诉她,有一天看见她哭的很历害,听见她同自己的伙伴说她妈妈凶她,因为她想要街对橱窗里的芭比娃娃,于是,我就想着向给她买一个。那天好不容易拿了我妈的钱去路对面,没有看见一辆车正好转弯过来。”
“十岁?”筱鱼瞪大了眼,果然怪物从小便怪,“你也太早熟了。”
童焕晟微笑,“是呀,那时才十岁,可是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如果买了那个娃娃给她,她就会笑,那该是一件多开心的事。”
筱鱼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后来呢?那个女孩子知道吗?”
“她怎么会知道。”童焕晟笑道:“我从来没有勇气同她说一句话,她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被撞的半死,在医院里住了大半年,等我出院,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我还去她上学常经过的路口等过,可是她从此就消失了。”
“没想到你这么坏的一个人,竟也有这样痴情的一面。”
“你这是什么话?”童焕晟哭笑不得,“手不痛了?”
“哎呦。”筱鱼皱眉,“我本来都忘了,你一提又想起来了,好痛。”
“痛了好,痛了就记不得损我了。”童焕晟呵呵而笑。
筱鱼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她更关心最后的结局,“一直到现在,你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子吗?”
童焕晟一怔,望着车外有些茫然的笑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遇到又如何呢?”
一种不知明的情绪忽然在车内飘浮起来,车内一片寂静,只余下冷气滋滋的声音,单调而寂寥。
筱鱼此时才发现原来他们停在江边,月亮不时何时升了起来,江面一片雾气迷茫。
“原来是这里,我小时候常来玩呢。”筱鱼舒服的倚在车座上,车内不知童焕晟放了什么香盒,淡薄的如同车窗外的月色。
童焕晟也被月色感染,仰头向外望,“小时候的月色要比这美许多,现在几乎看不见这样明亮的月光了,我记得小时候,雨后我们常到提前手电到堤上来树丛里捉蝉。”
“是呀。”筱鱼被勾起儿时的回忆,“我们小时候也常来,有一次我还同别人打了一架呢。”
童焕晟转头注视着她。
“怎么?”筱鱼斜了他一眼,“我小时候凶着呢,什么样的坏孩子我都不怕,我的腿可以踢到头顶上,我妈就常感叹,若是小时候不怕苦送我去学武,只怕现在也是一世界冠军了。”说完自己先咭咭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感到不对,转头见童焕晟一言不发望着自己,皱眉问,“你发什么愣。”
“你那次打架打赢了没有?”童焕晟问。
“当然赢了。”筱鱼脸上浮上得意神色,“那时没有我不打不赢的架。”
“因为什么打起来的?”童焕晟兴趣挺浓的问。
筱鱼愣了一下,斜头想了想,笑了笑,“谁还记得,好象是因为那堆坏孩子欺负人吧,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我当时可英勇了,一个人打他们几个,后来他们其中一个用砖头把我的额头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我也没有哭,是安之哭着去找大人。”她伸手拨开额头的碎发,“这里,现在还留一个疤呢。”
童焕晟伸头去看,光洁的额角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红迹。
“小时候我妈妈天天担心,只怕将来额头上顶一个大疤拉可怎么办?”筱鱼咭咭的笑,转脸看见童焕晟依旧近距离的注视着她,眼神古怪,敌意顿生,向后缩了缩肩膀,用手按了肚子苦着脸说:“我饿了,咱们走吧。”
童焕晟大笑着开动汽车,缓缓沿江堤向行。
一碗油泼面下腹,筱鱼又活了过来。
抬眼看见童焕晟正在细细的一口口小心的吞着面,不时整理一下胸前只怕汤汁弄脏了他的西服,很是鄙视。撇嘴,“哪个大男人吃饭象你这样。”
童焕晟正吃的满头大汗,听见这句,不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同那碗面战斗。
筱鱼托了头注视了一会儿他说:“咱们这算不算不打不相识?”
童焕晟猛的咳了一下,抬起头怪物一样的注视着她。
“嗳。”筱鱼慢悠悠的问:“怎么样?咱们和解吧?”
童焕晟费力的吞下口中的面,皱眉,“咱们什么时候是敌人了?”
“难道不是吗?”筱鱼瞪了他一眼。
童焕晟无奈而笑,“你当是就算是吧。”
“来。”筱鱼伸手到他面前,童焕晟不解,“做什么?”
“握手。”筱鱼见他发愣,强迫将他的握着筷子的右手扯过来与自己的手握在一起,“以后就是朋友了,不许给我穿小鞋,不许故意让我加班,不许故意去我们办公室指使我拿这拿那。”
童焕晟愕然的望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手心,“我一向公私分明,如果你把你份内的事当做我故意整你的话,我只能说抱歉。”
筱鱼霍的沉了脸,用力抽出手,果然是一个狡猾的男人!这样还不松口。
“那好吧。”筱鱼放弃与虎谈判,“我问你,咱们是不是朋友?”
童焕晟想了一下点头,“一般吧。”在看到筱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嘴角勾起笑意,“好吧,算是。”
筱鱼冷哼一声,“既然是朋友,就先把我身份证还我吧,你拿着它也没有什么用处。”
“好。”没有想到他答应的这样爽快,筱鱼一怔大喜过望,伸手向他,“拿来。”
“我没有带。”很干脆的回答,一脸无事状的继续吃面。
筱鱼的手僵成雕像,嘴角抽动,“什么时候还我?”
“明天。”童焕晟吞着面含糊不清的回答,完全不理会筱鱼几乎要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的眼神。
“好,我明天找你拿。”筱鱼微笑,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一半时,猛的向桌面用力一拍,大喝一声:“老板,算账!”
童焕晟低头正吃面,不提防溅了一脸面汁,又惊又烫的跳起来,筱鱼已在那边笑弯了腰,却偏偏装出关心的样子惊呼:“对不起。”
当看到童焕晟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西服被汤汁溅了一身,咬牙忍住笑,很辛苦。
童焕晟恼羞成怒,咬牙冷喝,“颜筱鱼!”
“啊!”筱鱼再也装不下去,干脆大笑了起来。
不论如何,自从那晚开始,筱鱼对童焕晟的敌对少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做怪,以前总觉的童焕晟处处故意刁难她,自那晚后便没了这种感觉,有时在公司遇到了,隔着再多的人群,他也会把目光调到她身上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让她也不由的展颜一笑。
工作虽然依旧辛苦,生活却好象轻松起来。
虽然如此,童焕晟这个大男子汉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不算话,身份证一直未还她。
终于有一天,她躲过众人的耳目,冲进他的办公室向他讨要身份证,他一脸的茫然道:“你早上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忘在家里了。”
故意的!
筱鱼对他咬牙切齿的诅咒了一番后,次日清晨打电话过去,专门提醒他。
他似乎刚睡醒,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低沉,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在听到她的声音时,不确定的问:“筱鱼?”口气温和的似乎他们已很熟悉,不知是不是错觉,筱鱼竟觉的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欢喜,“这么早?”
“我特意提醒你,别忘了把我的身份证带到公司来。”
话筒那边沉默了一下,“好的。”
于是一个上午筱鱼都欢欣的在等待,历经种种磨难,她终于可以和身份证重逢了,而且,在此其间,她还化解了与上司的宿怨仇视状态,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呀。
等到十一点不见童焕晟的电话过来,筱鱼忍不住跑到洗手间给童焕晟的助理秘书悠丽打了个电话。
“悠丽,童总办公室有人没有?”老总办公室一般都挤满了各办公室需要签字、汇报的人群,自己得选一个他单独在办公室的机会。
“没有。”
得到这个好消息,筱鱼决定亲自上去把自己的身份证扛回来,当然嘛,别人必竟是老总,总不能让别人给送下来吧,自己就该主动点,筱鱼一边这样开心的为自己解释,一边悄悄爬上三十三楼,为了掩人耳目,那么高的楼,她不敢乘电梯,一路走上去,累的气喘如牛。
但是筱鱼同学的自我安慰能力一向是超强的,她很欣慰的想,还好,自己的办公室在八楼,若是从一楼爬起来不是才更痛苦嘛,白白省了八层的力气,多好。
站在门外的悠丽看见她气喘如牛的姿态,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筱鱼微笑,指了指那个奢侈的办公室大门,“还是没有人嘛?”
悠丽摇头。
“太好了。”
悠丽瞪大眼睛看着才爬了二十五层楼的筱鱼欢快的扑到童焕晟的办公室门外,用力的敲了敲。
好一会儿,没有回答,筱鱼茫然的转头。
“今天早上飞香港了。”悠丽怪物般注视着她。
筱鱼顿时垮下脸,“你不是说没有人嘛。”
“对呀,就是没有人。”悠丽无辜的摊开手。
筱鱼欲哭无泪,悠丽呀悠丽,此没人非彼没人呀。
于是,筱鱼同学再次悲壮的进行一次二十五层的体力活动。
童焕晟果然是阴险的,连他的秘书都如此。
童焕晟这次出差了一个星期,悠丽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接到筱鱼的问询电话。到最后,悠丽实在不忍心,在长途电话向童焕晟汇报工作时就随口问了一下他的归期。
“有事?”童焕晟公事公办的口气。
“那个,每天早上颜小姐都会打电话过来询问你回来的日期,有一次还走楼梯上来看你在不在,我有点不忍心。”悠丽小心的汇报着。
“先这样吧。”电话被挂掉,悠丽望着话筒发怔,怎么童总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是太开心呀,难道他们吵架了?
她哪里知道电话另一头,握着电话的童焕晟嘴角浮起来笑意。
这件八卦很快被悠丽传给公司唯一的好友A,好友A又悄悄告诉了办公室内的好友B,好友B又告诉了介绍自己来的好友C,好友C……
于是乎,到第二日清晨筱鱼再次拿起话筒时,周围飘出一大片同情的目光。
“筱鱼。”楚宏星远远的呼唤她,“我去给你倒杯咖啡吧?”
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楚宏星一向以老员工的身份压榨筱鱼为她杯茶送水,怎么今天?好奇怪呀。
那边悠丽才开口说了一句,“筱鱼。”话筒被人从旁边抽走,“我回来了,你上来吧。”却原来是童焕晟精神焕发的出现在办公室外。
“好耶。”放下电话筱鱼欢呼了一声,顿时换回一片抽气声。
楚宏星小心的将咖啡杯放到她面前,“筱鱼,中午一起吃个饭?”
筱鱼狐疑的望了她一眼,又扫视了一圈办公室,顿时办公室一片呼啦之声,无数双眼睛飞快的转向另一边,有人吭歌,有人抠指甲,有人揉眼睛,有人打文件,总之一句话,这气氛相当的诡异。
“大家怎么了?”筱鱼疑惑的问楚宏星。
楚宏星满含同情的望着她摇头,“大家没事。”是你有事。
筱鱼狐疑的望着她,一定有事!不过暂时算了,童焕晟回来了,这才是一件高兴的事。
她飞奔到楼梯间,站在电梯与楼梯间之间,她犯难了。
是爬还是乘?
不会那么倒霉就会遇到别人吧,就算遇到了,就说自己是去拿文件,难道不行吗?
她敬畏的仰望了一下高耸入云的楼梯后,毅然踏进电梯。
太幸运了电梯一路升到三十层都没有人上来,应该不会有人上来了,因为这座楼最高是三十六层,这样的距离是可以运动运动走楼梯的。
偏偏电梯在三十一层停了下来。
这是哪个懒人,筱鱼忙缩到角落里。
电梯门缓缓开启,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以至电梯到来也未发现。
筱鱼的脸却在看清那人后刷的沉了下去。
怎么会是他?褚辰卫?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却没有发现她,低头沉思着什么,楼侧宽大的玻璃窗透进炽热的阳光落在他脸上,碎金样子的光亮。
一如当年她被他迷惑时,冷淡而俊逸。
愣了片刻后她缓过神来,忙伸手去按电梯的关门键,可是已经晚了,他无意抬眸与她对视,一怔之后,飞快用双臂拦住电梯门。
“筱鱼。”他注视着她,抬脚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猛然明白,惊问,“你辞职来这里了?”
筱鱼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褚先生,这是我的私事,好象与你无关。”
褚辰卫抿了一下唇,对这些话似乎毫不在意,反而语气诚恳的说:“筱鱼,我希望你生活的快乐。”
快乐?快乐就是背叛吗?筱鱼继续冷笑点头,“快乐,我当然快乐,快乐的不得了。”
话音刚落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门外悠丽抱着文件站在童焕晟身后,看到他们两个均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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