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目标这个世界
8832200000003

第3章 小男孩的梦,黑衣人之死

在一处充满花草,清新雅致的院落中有两个人正在交谈。“妈妈为什么你不教我魔法啊?”一个有着深紫色双眸的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抬头向身边一位衣着艳丽、仪态端庄的美妇问道。

美妇宠溺地看了看小男孩,弯下腰优雅地伸出一只手抚了抚小男孩略带稚气的脸庞,说道:“妈妈的魔法不适合你学习,等你再长大些会有人教你魔法的。我的紫瞳会成为强大的魔法师的呢。”

这时从院子旁边的房子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拥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和一双漆黑的眼睛。男子走到母子两面前时才停下来对小男孩说道:“儿子在和妈妈说什么呢?今天爸爸要带你去看你从未见过的大伯。”

“大伯?就是爸爸你常常提起的那个比妈妈还要强大的伟大的魔法师吗?那大伯会教我魔法吗?”紫瞳抬起头来问道,眼中充满了疑惑。

“嗯,是的,你大伯会教你魔法的。快去收拾收拾。”

“欧耶,去见大伯喽。”紫瞳飞快地向屋子跑去。

“……”

“这样可以吗?”女子用略带但有的眼神看着男子说道。

“嗯,没事的,哥哥应该会很喜欢我们的儿子的。而且儿子的体质也只有哥哥来教授能力才最合适。”男子向女子露出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你也去收拾一下吧,菲娜。”

“是——大老爷,小女子遵命。”女子用一种充满无奈的语气回道。男子顿时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女子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说了句“我先去收拾了”就面带愉悦地向屋子里走去。

……

在无垠的大海上空正有一个淡青色的光球向着一个方向飞速的笔直移动着,偷过半透明的光罩可以看到里面有三个人,正是小男孩紫瞳一家三口。紫瞳和他爸爸正随意地倚在淡青色的光罩上,小男孩的母亲立于光球正中,右手横握一根魔法杖立于胸前,法杖的前端一颗菱形的青涩宝石正微微的发着光芒。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难道大伯住在大海上吗?”小男孩双手撑在光罩上,一边瞪大眼睛看着脚下蔚蓝的大海,一边充满疑惑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大伯可是一座很大的岛的主人哦。”

“小心!”男子突然喊道,瞬间黑色的双眸中迸发出紫黑色的光芒,身上溢出一丝丝如水如胶般的黑色能量,透过淡青色光罩覆在光罩表面,整个光球由淡青色变为黑色半透明的样子。

就在男子行动的同时光球四周的空间中同时涌现出许多黑色的雾气。雾气先是淡淡的如轻烟一般,随着四周涌现的雾气越来越多。雾气也变得越来越浓。这时从雾气中飞出六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六人飞到光球四周,呈六边形虚空而立,将因变故而停下的光球围在中间。接着从他们嘴里发出了抑扬顿挫的咏唱声:“自由充斥于天地间高贵自由的暗之精灵啊,从无边的虚空中涌现,在超越秩序的混沌之力的引导下……”

“什么!竟然是禁咒!”光球中男子和女子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声音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不过由不得他们不信,因为随着咒语吟唱的进行,空中的武器开始变得越来越浓郁,遮天蔽日,宛如黑夜降临般将紫瞳他们所在的光球吞没。

光球中女子看着被黑色浓雾腐蚀的呲呲作响的光罩有些凝重的问道:“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办?”

“岛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变故。先把儿子送出去。”男子面露思索的回答道。

“嗯。”女子也不多说,轻轻挥动法杖,淡青色的能量从杖头飘飞而出围绕着小男孩,渐渐地形成一个和包裹住三人的光球类似的淡青色光球,只是稍稍小了些,仅仅包裹住紫瞳一人。

“……汇聚于此,凝聚包容万物之心……”光罩外的吟唱声继续传来。从男子身上溢出覆盖在光球表面的黑色能量也随着吟唱的继续剧烈地翻涌起来。

“爸爸妈妈你们要送我走吗?我不要,我要和你们在一起。”被青光笼罩的紫瞳听了父母的对话又看到母亲的行动后惊疑不定地问道。

“紫瞳乖,你是个男子汉。你在这里爸爸妈妈放不开手脚,所以先送你出去。你放心好了,爸爸和妈妈不会有事的。”男子说完就开始行动。只见他左脚向前跨一步,左手握拳横端于胸前,右手手肘弯曲向后拉伸,上身随着手肘的后拉而向右旋转。右手手掌也成拳,不同于左手的是,右拳上隐隐有着黑色的雷光闪动。

“……吞噬眼前的一切——黑暗吞噬。”外面的吟唱终于完成了。随着吟唱的结束所有有能量凝聚而成的黑色雾气都疯狂地向光球涌去,像是要把光球给挤爆似的。很快雾气便在光球表面凝结,浓郁如血一般,深沉的黑色血液,将光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水球。

“魔——轰——”男子也于此刻完成了能量的凝聚,立马暴喝道,同时上身左旋,右拳快速向前挥出,打在被黑色血水覆盖腐蚀的光罩上。“咔嚓”一声,被拳头打中处光壁应声而碎,而覆盖在此处的黑色血水也瞬间被击散,露出了外面充斥着淡淡黑气的天空。

在这瞬间,女子左手轻拍包裹住小男孩的早已蓄势待发的光球。光球迅速从被拳劲打出的大洞飞了出去。

光球快速飞行,留下的残影拖成一条长长的尾巴。如同天际划过的一颗流星。

在光球中,紫瞳看到被他爸爸打散的黑色血水有又重新凝聚,周围的光线开始变得扭曲,然后陷入一片黑暗。

“爸爸妈妈——”紫瞳惊惧地喊道。

“啊——”紫瞳直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

“你醒了?做恶梦了吧。快去洗把脸然后过来吃早饭,吃完我们就出发。”黑衣人苍老的声音传来。

“嗯。”小男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才跑去洗脸。

早晨,太阳还刚爬出山头,带着一抹酣睡后的红晕,将天边的云朵也映成了淡淡的橘红色。街道上还残留着薄薄的雾气,稍稍透出一丝深夜的寒意。蓝贝城中的居民却不惧这一丝寒意,都陆陆续续地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街道两旁的店铺或已经开了门或正在开门,伙计们正各自忙碌着,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客人。一间旅店中几个打扫的伙计正低声交谈着。

“伙计们听说了吗,昨天店里来了个穿着黑袍的怪人诶。”一个伙计正发表着自己的见闻。

“何止听说,我还见过呢。昨天晚上我在大堂的时候正好他回来,后面还跟着个小孩。”另一个伙计接过话头。

“他真的有那么奇怪吗,大热天的还穿那么厚重的斗篷?”

“是真的,这还不是最奇怪的。知道吗,他昨晚回来时还和我说话了,他站在我旁边感觉就像一大块冰块似的,害得我一阵哆嗦。”

“不会是你害怕了吧,胆小鬼,哈哈。”

“才没有呢。你说他会不会是个魔法师呢?”

“不会吧,在我们索菲恩帝国魔法师可不多见,哪个魔法师大人不是高高在上的,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店。”

“这可说不定,前段时间我们这里不是还来过一位魔法师大人嘛。我跟你说啊……”

“嘿!看——那是什么?”一声大叫打断了正在交谈的众人,一个伙计正用手指指着天上叫道。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个直径约两米的淡青色光球正浮在天井的上空,透过半透明的光罩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全身裹在一件黑色斗篷中,另一个体型瘦小,应该是个小孩。

“是他——是那个奇怪的黑衣人。原来他真的是个魔法师啊。”

“哦!老天!是魔法师。”众人一齐看着光球,只见光球稍稍晃动了一下后就向外飞去,并且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便在天边一闪而没,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他们就这样走啦?诶呀,不好!他们还没结账呢,这下老板可又要骂人了。”

“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魔法师大人呐,算我们倒霉吧。”

“不好,紫瞳被怪人带走了。”看到光球的飞离旅店外的某个墙角一个如之前的紫瞳一般邋遢的小男孩慌张道。

“你在干什么呢?”在空中飞行许久黑衣人突然打破沉默对从一开始就趴在光壁上东摸摸西摸摸的紫瞳问道。

“我妈妈也会这个魔法,老爷爷你也会啊。”紫瞳趴在光罩上缅怀地说道。

“你妈妈?那你妈妈一定很出色。这个魔法叫做‘飞空结界’,可不是一般魔法师能够施展的。”

“那当然,她可是我妈妈啊。她可是——啊!老爷爷你、你怎么了?”紫瞳正说着突然转为惊恐地叫道。

让紫瞳发出惊叫声的老爷爷——那个黑衣人正呈现诡异的一幕——一张张灰色的脸从他的斗篷表面浮现。一张张的脸孔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般的极不自然的扭曲着。

凄厉的叫声从扭曲的脸的嘴里发出充斥着整个光球,声音中满是愤怒、不甘、痛苦、绝望等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像是受尽痛苦的深渊恶魔发出的令人战栗的嚎叫。

光球似是受到了这些情绪的感染,开始剧烈地颤抖,然后突然迸裂,化为点点星芒飘散在天空中。

光球破裂的瞬间黑衣人低喝一声“飞空术”,声音中满是痛苦,但在同时两股淡青色的能量马上缠绕住两人,托着两个人缓缓向地面降落。

一落地黑衣人就蜷缩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从灰色脸影嘴里发出的叫声变得更凄厉了。一张张脸挣扎着从衣服表面凸现出来,像是要从囚禁他们的牢笼中挣脱出来。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去找那座塔的主人吧。”黑衣人伸出一只不住颤抖着的手指了指紫瞳。

紫瞳先是愣了愣,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向后看去。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小盆地中,他们刚好落在盆地边的上坡上,可以一览盆地的全貌。盆地中长满了并不高大但却郁郁葱葱的树木。盆地四周的山丘上几条小溪流淌而下,在盆地中汇聚成一条小河穿过葱郁的树木向盆地外流去,而在盆地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并不是很高的灰色的塔。

紫瞳所处的山坡离塔还有一段距离,看不清塔的全貌。

“拿着……这个……”黑衣人颤抖着的声音唤回了正在观察塔的小男孩。小男孩回过身,看到黑衣人从斗篷中抛出一个东西,落到地上向前滚了几圈刚好停在了他的脚下。

“把它……交给……塔……的……主……人……”黑衣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说完便委顿在地不再有任何响动。

这时紫瞳看到了比刚才看到灰色脸影时更诡异的一幕。他看到灰色脸影的嘴角微微向上翘,像是在笑,不——应该说就是在笑,无声无息的笑,伴随着阴魂不散的凄厉的叫喊声。那是讥笑,是嘲笑,笑黑衣人的无助,笑黑衣人的弱小,笑黑衣人的垂死挣扎却最终无力反抗。

灰色的脸终于从衣服表面挣脱出来,一个个由灰色能量构成的头颅拖着同样灰色的长发围绕着黑衣人飞舞几圈,渐渐变淡、消失,叫喊声也随之变小直到再也听不见。

“老爷爷。”紫瞳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老爷爷?”紫瞳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紫瞳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掀黑衣人的斗篷帽。

“啊——”紫瞳尖叫着跳开。黑衣人的斗篷帽下是一颗几近干瘪的头颅。皮肤干枯如树皮一般,眼眶凹陷,眼珠干枯如失水的葡萄一样皱巴巴没有一丝光泽。

良久,紫瞳才平静下来,怀着恐惧的同时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黑衣人已经死了。低头瞥见黑衣人刚才抛出的东西,弯下腰捡起来仔细端详。这时一颗鸡蛋般大小的水晶球,晶球的中心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光点。紫瞳不知道这是什么就随手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然后坐下来开始想这两天所经历的事。

“还是去那座塔看看吧。”静思良久,紫瞳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道。

(石塔中会发生什么?黑衣人是何身份?且看下章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