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莲拧眉,正想着吴渝他们怎么还不叫人赶紧开船离开,在外呆那么久做什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吴渝的焦急的声音和几阵跋戾的冷喝,从外头穿了进来。
“官爷,这间房间你们不能进去——”
“让开!挡着我们办事,不想要命了吗?”
“官爷,这里是我们主人的新房,新娘子还在里头呢,你不能进去啊!”
“新房?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船上成亲,还把新房设在船上的?”
“官爷……”
“再说一次,不想丢小命儿的话,就马上让开!”
“……”
听到这些声音,皇甫莲和江南燕面面相窥了一眼,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退。
下一瞬间,一列全副武装的官兵,手持明晃晃的佩刀,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皇甫莲脸色一沉,问一直摊臂阻拦,却没能阻止这一队官兵强行闯入的官兵的吴渝。
不知道是因为皇甫莲的口气有些严厉,还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问的人,是吴渝,而那群官兵,却在听到他说话之后,都下意识地凝滞了一下,停下脚步。
尽管慑于皇甫莲身上所透出来的、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但官兵们也见过不少的世面,很快地就回过神来了。
为首的一个,面色严肃地朝吴渝努努嘴。
吴渝立刻明白过来,这几个官兵,是在摆架子。
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凑到皇甫莲的耳边说,“公子,这几位官员是来调查最近商贩盗卖官盐的事的。”
“盗卖官盐?”这些官兵不是夏侯风里派来追捕他们的吗?皇甫莲愣住,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眸光微闪,“什么官盐。”
不是夏侯风里派来的人啊。
江南燕眼神一黯,内心隐隐地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皇甫莲没有错过她眸中那一闪而逝的黯然。
他的眸光,略略一暗,轻扶在江南燕腰上的手突然收紧,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整个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吴渝几个不敢对皇甫莲的占有欲早已习已为常,当然不可能对皇甫莲的动作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几个官兵却不同,他们生活的城镇已经接近两国交界,平常很多商旅往来,民风也比都城更加开放一些,但当着外人的面搂搂抱抱,毫不忌讳,他们还真是第一次。
所以,表情不自觉地有些意外。
不过看到他们的长相和身形,都与颂国人不同后,官兵也没有再多想什么了,没有得到皇甫莲的同意,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搜了起来。
吴渝怕皇甫莲会恼怒这些官兵扰了他和江南燕婚礼,官兵们在搜查的时候,他一直紧紧地守在皇甫莲身边,就怕出点什么意外,把事情闹大。
所幸的是,尽管官兵们拿着刀在新房里刺来刺去,不仅把桌上的红烛弄倒,还把床、上的被子挑到地上来——
但皇甫莲的表情,始终十分镇定,没有任何的改变,或是动怒的迹象,这让吴渝吊在嗓子眼的心安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