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母后要剪的是父王的盆栽?”江南燕转过头去,问身后的皇甫莲。
皇甫莲没有回答,转头朝园子的某处看去。
江南燕一阵莫名,顺着皇甫莲的目光看去。
当看到园子一角,那一盆盆光秃秃、都只剩下一根树干,什么叶子也没有的盆栽,江南燕无言了——
难怪皇甫莲如此淡定。
母后以前,经常剪父王的盆栽吧,所以那角落里,才会留下那么一大堆……
这厢无言着,那厢程舞衣怒火还炽着。
程舞衣一边剪还一边恨恨地碎碎念,“我叫你不关心儿子,成天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我叫你不关心儿子,成天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皇甫敖的脸色,随着盆栽一点一点地被卡嚓掉,缓缓地开始抽搐了起来。
他的脸色沉黑,视线紧紧盯着程舞衣,和她手上的那把剪刀。
直到盆栽连枝干都被剪掉的那一刻,皇甫敖突然跨步上前,伸出手去,紧紧地箍出了程舞衣的腰。
“哇!皇甫敖!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程舞衣惊叫,手一抖,剪刀笔直地滑落,眼看就要戳进皇甫敖的脚背。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皇甫敖抱着程舞衣猛退了几步,退到皇甫莲他们这边,“咚”地一声,坐到原本程舞衣坐的那个位置上。
“那你们看笑话了。”皇甫敖看了一脸习已为常的皇甫莲和惊愕得小嘴半张的江南燕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
皇甫敖此刻的表情十分淡定,仿佛刚才的黑沉没有出现过似的。
“不、不会……”江南燕目瞪口呆地看看着皇甫敖,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才回过神来回答。
除了这句话,江南燕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回答什么。
她从来没有见过,像皇甫敖和程舞衣,这种相处模式的夫妻……
还有,不是听说,父王当年,是被母后抢进山寨当压寨相公的吗?为什么在她看起来,父王的功夫好像要比母后高出很多。
母后明显完全被父王钳制住了。
这样,母后也能够把父王抢进山寨当压寨相公?
江南燕看不断挣扎的程舞衣,再看看一脸淡定的皇甫敖,脑海里全是疑惑。
呃……
该不会,当年其实是父王想把母后拐回皇宫,所以才故意被抢的吧……
江南燕囧囧有神地想。
“嗯。”皇甫敖拿起程舞衣喝过的杯子,仰头,将里头的热茶一口饮尽,留下一句“很好”之后,就抱着不断挣扎的程舞衣离开了。
江南燕呆若木鸡地看着皇甫敖抱着程舞衣离去的背影,耳边听着程舞衣不断咒骂皇甫敖的话语,许久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皇、皇甫莲……让他们就这样走,没事吗?”
“没事。”皇甫莲笑了笑,“父王和母后从本王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
虽然皇甫莲这样说了,但江南燕还是很担忧——
从母后又重又狠,不停踹父王的情况看,江南燕真的很担心,父王在晚上的庆祝典礼上,会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