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莲，你别想太多了，她大概和你没有父女的缘分吧。”江南燕嗫嚅了半晌，才涩然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除了这句话，江南燕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才能安慰皇甫莲。
而且眼前这种情形，她也不好说什么。
小公主的离世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把卫雪容送出宫去的事，也被无限期搁后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送不送卫雪容出宫，已经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自从小公主离世后，卫雪容就崩溃了，完全陷入了神智不清的状态，成天抱着一个枕头，到处对人说，那是她的孩子。
怕她打扰到程舞衣和江南燕，皇甫莲把她安排到皇宫最僻静的一处宫殿去住。
这个样子，其实也和送出宫去差不多了。
目前，让江南燕最挂心的，已经不是卫雪容的事了。
而是皇甫莲最近一阵子的状态——
他恍惚走神，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江南燕担心，照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过度的愧疚而压得喘不过气来——
平常皇甫莲就已经有很多事要忙了，再加上要照顾自己，如果精神压力再大，真的很快会垮掉的。
江南燕真的不想，皇甫莲出什么事。
她深吸了口气，仰头，轻吻了下他冰凉的唇，才缓缓道，“别想太多了，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皇甫莲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南燕，一双黑眸沉亮得出奇。
半晌之后，皇甫莲突然重重地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皇……”江南燕愕然地轻呼，声音却很快被他吞咽。
这个吻强烈得近乎掠夺，皇甫莲双手紧紧地捧着她的脸颊，像头猛兽在吞噬猎物一样，饥渴地啃咬着她，滚烫的舌喂入她的口中，肆意地翻搅，吞咽着她的呼吸……
窗外的虫鸣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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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皇甫莲就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发呆了。
随着时间的往前推移，朝中有关于小公主早逝的事，也渐渐地被人淡忘。
大臣们不再时时叹气，程舞衣的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不再沉浸于失去孙女的悲痛当中。
一切，都在时间的洗涤之下，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江南燕真的很高兴。
然而最让她高兴的是，卫雪容也从丧女之痛中走了出来，并派了宫女来告诉他们，希望能够离开皇宫。
倒不是说江南燕容不下卫雪容。
而是，对所有人来说，卫雪容的存在，就像一根刺一样，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众人小公主早逝的事。
现在她自己提出来要离开，大臣们也不再反对了。
毕竟出了之前那样的事，大臣们不敢再说什么让卫雪容留下来的话了——
卫雪容若是哪天再闹，拉着江南燕去跳湖，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那就真的是大事了！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以什么样的名义，送卫雪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