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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火龙枪!

夜北公国最精锐的部队,公认是一生守护长城的黑骑士。这些人的祖先,是光荣战役之后红胡子萨尔手下的游侠部队,拥有着坚韧、忠诚、勇气和荣耀的铁血战士。这些人不论出身,也不分阶级,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让那段绵延的长城永远屹立在公国的北部边境,永远监视着北方冰原的一举一动,永远将黑暗拒之门外,因此,他们又自称守夜人。

千年以来,无数公国精英在那段长城上,在苦寒和漫漫黑夜中默默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正是他们,让夜北公国以及整个加尼亚帝国享受着无比的繁荣与和平。

二十年前,卡曼·贝尔松的长子,年轻的王储卡索·贝尔松被派往长城,在那里,他将舍弃自己的身份,服役五年时间,将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黑骑士。

在夜北王室,王储在长城服役五年,是一个流传已久的传统,夜北公国的历代公爵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公国的先代统领者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磨练后继者的意志,以保证他们有能力统治这片国土,卡索也不例外。

但是不可否认,五年漫长、冰冷甚至枯燥的生活,对于二十出头的卡索来说,的确有些难以忍受,他必须得找些乐子来打发这些时光。狩猎和外出巡逻,是最佳的手段。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寒冷过去,坚冰融化,春意盎然。即便是冰原,春天的脚步也没有停歇,丛林苍翠,溪水叮咚,草长莺飞,烂漫祥和。

这一天,卡索率领着一个巡逻大队像往常一样离开长城,深入冰原打探消息。这支巡逻骑兵心情愉快,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在冰原发现过异常情况,巡逻更像是出去放风,所以马踏繁花,一路狂奔,愉悦无比。

“那天我和曼托出去打猎,小姐也要跟着去。中午我们在溪边休息,小姐趁着我们不注意到林子深处采花,遇到了冰原狼。”道尔甘开始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情绪平静。

“我们听到了小姐的尖叫还有冰原狼的怒声。在冰原,最让人头疼的不是黑夜和寒冷,而是冰原狼,这鬼东西狡猾、阴险,一旦下口,很难有人活命。”

“我和曼托急忙跑去营救,但是距离太远,等我们跑过去估计小姐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道尔甘微微一笑:“可等我们忐忑地跑到林子里的时候,发现小姐安然无事,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英俊骑士。”

道尔甘看着罗格,笑了一下:“是你的父亲,卡索?贝尔松。”

曼托也嘿嘿笑了起来,比划着,做了一个抡剑的姿势。

道尔甘点了点头:“曼托以为卡索要对小姐图谋不轨,拔剑相向,制服了卡索,把他捆了起来。”

“你把父亲捆了起来?”罗格看着曼托大笑着。

“由于卡索穿着黑骑士的衣服,所以我们把他带回了居住了十年的山洞,我和曼托商量之后,决定宰了这小子以免暴露我们自己。结果曼托执行的时候,发现我们可爱的小姐维多利亚把他放了。”

道尔甘摊了摊手:“显然,两个人一见钟情,相爱了。”

道尔甘挠着头:“然后就是让我和曼托折腾的时光了。卡索先是隔三差五地偷跑来和小姐幽会,接着就和小姐公然出现在我和曼托面前,两个人声称彼此相爱,永不分离。”

“老实说,你父亲那个时候长得的确不赖,性格宽厚,几近完美,很对我的胃口。最重要的是,我当时不知道你父亲的身份,认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黑骑士,所以允许了他们的来往。”

“他们深坠爱河,我们也把驻地搬到了距离长城极近的山岗,卡索在那里让人替我们盖好了房子并提供保护。得承认,那段时光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连曼托都娶妻生子。”道尔甘摸着胡子,低声笑着。

“后来卡索干脆把我们接到了黑骑士驻地,长城之下的黑城堡。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卡索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原来是夜北公国的王储。我想带小姐离开,但是小姐已经有了身孕。”道尔甘摇了摇头。

“黑骑士所有人都喜欢你的母亲,罗格。”道尔甘笑道:“他们叫你的母亲为‘冰原公主’,她总是用夜莺一样的歌声、甜美的容颜给黑骑士带来欢乐,她不仅仅是你父亲的珍宝,也是所有黑骑士的珍宝。”

“卡索的五年服役时限将至,他和你母亲的事,终于传到了卡曼那里。”道尔甘点燃了烟斗,抽了一口:“所有的欢乐也就到此为止了。”

“作为夜北的王储,将来的夜北公爵,卡索娶什么样的女人不是他自己说得算,关乎夜北的命运。在卡索服役之前,卡曼就已经和乌发斯?提格里商量妥当,把乌发斯的妹妹戴珊·提格里嫁给了他,这是一档政治婚姻,和爱情似乎没多大关系。显然,你母亲和卡索的事情,让卡曼大为愤怒。”

“卡曼要求卡索把你的母亲送回冰原并且和她彻底一刀两断,老老实实地回夜北城,否则便剥夺卡索的继承权。他以为卡索会因为王位而乖乖听话。”

“父亲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罗格道。

“你猜得没错,卡索拒绝了这个要求,他写了一回信给卡曼,称自己愿意放弃王位一辈子陪伴着爱人留在长城。”道尔甘吐了个眼圈:“这让卡曼暴跳如雷,他亲自带人,赶到了黑城堡,声称要绞死那个迷惑他儿子的冰原女人。”

“他命人逮捕了我们,并且亲自审判。不过在审判的那一天,卡曼似乎改变了主意。”道尔甘眯着眼睛:“你的母亲已经怀有身孕,而且即将临产,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丽女人,还有要与其同生共死的儿子,卡曼下不了手。”

“那他怎么办?”罗格问道。

道尔甘挠了挠头:“是呀,要是我,这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要知道,戴珊是卡索的正妻,而且他是乌发斯·提格里的亲妹妹,这件事情如果让乌发斯知道了,他不会放过卡索,到时候极有可能因为此事两国发生战争。”

“卡曼提出了两条路让卡索选择,第一,把维多利亚秘密留下,孩子生下来之后,母子由黑骑士保护,一生不得离开黑城堡,卡索必须回到夜北城,并且不再和维多利亚见面。第二,把维多利亚带回夜北城,到时候王室大乱,出云和夜北两国爆发战争。”

“父亲没得选择!”罗格大声道。

“是。他没得选择。”道尔甘点头:“卡索是个男子汉,一个极为看重荣誉的骑士,他可以死,但是不可能眼看着因为自己而让这个国家陷入战火之中。但是卡曼开出的第一个选择,他也不愿意。”

“最后是你的母亲劝服了他,罗格,你深明大义的母亲。”道尔甘赞叹着:“谁都不知道维多利亚到底是怎么劝服卡索的,第二天,卡索就痛苦地离开了黑城堡,跟随卡曼返回夜北城,他把你们母子交给了黑骑士的统领,他的挚友希尔多照顾。”

“所有人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了,但是悲剧才刚刚开始。”道尔甘垂下了头。

“两个月后,你的母亲即将生产,有一天晚上,我和曼托外出打猎,中途有人告诉我们维多利亚难产。”

“难产!?”罗格失声叫了起来。

道尔甘痛苦地点了点头:“我们赶回黑城堡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希尔多抱着你,站在房间里,你一直在哭,哭得所有人都揪心地痛。一夜之间,我们失去了她!”

道尔甘的眼眶湿润,老泪纵横:“逃亡的这么多年,我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你的父亲连夜赶到了黑城堡,肝肠寸断,晕倒在你母亲的床前。”

“维多利亚给你的父亲留下一封信,她永远爱着你的父亲和你,此生无憾。在信里,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求你的父亲把你养育成一个普通人,一个幸福过日子,一生平安的普通人。”

罗格咬着嘴唇,哭出声来。

“卡索为你母亲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她被葬在了黑城堡外的一处山坡上,黑骑士集体送行,那一天,天空明媚,你母亲躺在花的海洋里,永远沉睡了。”

“葬礼之后,卡索带着你返回了夜北城,我们也跟着来到了这里,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道尔甘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往事,仿佛很是疲惫,几乎瘫在椅子上。

“罗格,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以后走什么路,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不是一般人,不管怎么生活,都要牢记自己的身份。”

道尔甘站起来,拍了拍罗格的肩膀:“好了,很晚了,你也该睡了。”

一帮人离开房间,剩下罗格一个人呆呆坐在床上。

房间寂静,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地上,罗格呆若木鸡,这一件件往事,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狠狠撞击着他的心。

夜已深,道尔甘在房间里抽着烟,老头子没有睡,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如同一尊石雕。

门发出吱嘎的一声响,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是罗格。

“道尔甘,我想好了,我身上流着驯龙人的血,我不能让母亲失望!我要做一个男人,一个像我的祖先一样光荣的男人!”罗格咬着牙,站在道尔甘的面前,态度决然。

“你想好了?这可是一条艰辛的路,你的面前将有无限的磨练和苦难,甚至要丢掉性命。”道尔甘提醒罗格。

罗格摇摇头:“我意已决,此生无悔!”

道尔甘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倏忽而下。

老头子站起身,拿出了那个黑木盒放在了罗格面前。

“打开它。”道尔甘眯着眼睛。

罗格打开了盒子,那个烙着火龙标记的黑木盒。

里面用雪狮的毛皮包裹着件东西,罗格揭开那层层皮革,一杆漆黑如墨的铁枪赫然出现在面前。

铁枪上,铭刻着古老的文字,锐利的枪尖,刻着的火龙标记发出冰冷的光芒。

罗格持枪在手,从枪身喷涌而出的强大魂力汹涌而来,一瞬间,巨龙的吼声、无尽的厮杀之声以及响彻天地的号角声在耳边响起!

罗格呆掉了,他看着道尔甘,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火龙枪。驯龙王族世代相传的火龙枪。”道尔甘接过铁枪,一抖手腕,手臂长的铁枪哗啦一声延展开来,竟成伸展出几倍之多,俨然成为一杆黑铁长枪!一股魂力注入铁枪,枪身上的那些古老文字犹如烈焰一般燃烧起来,那火龙在枪尖上咆哮游动,壮烈异常。

“据说这枪是白精灵伊尔用冰原上的陨铁在圣山提里斯的熔浆中打造,坚韧无比,枪身分为四段,如同套叠,可伸展自如,枪身上的这些文字是精灵文,将来你会读懂它。三十年了,呵呵,火龙枪沉睡了三十年,现在终于找到了他的主人。”道尔甘把火龙枪递给罗格,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兔崽子,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既然你选择了火龙枪,那么接下来,你可要吃苦了。”道尔甘发出一阵干笑,挠了挠秃头:“西巴拉咕!以后我这个老头子算是有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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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龙枪来了,爆发还会远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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