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地方浅窄,将就一下。”
吹雪把亦真让进屋。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屋子里的各样摆设——
“好小的房间!很难想象可以放得下这么多东西。”
她瞪他一眼:“你皮痒啊?”
他转开话题:“浴室在那里?”
“那边。”吹雪将他领到厨房旁边的浴室前,给他打开热水器开关,“我话可说在前面,我家里只有女人的衣服,一件可以给你换的都没有!”
“别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亦真一走进浴室就皱起眉头,“这地方怎么这么小,幸好还不脏。”
“不满意就回你家那金碧辉煌的浴室去!”
“你以为是我自己想来这里啊?”他毫不示弱,“是谁好好地非要去招惹别人,还将别人推下水去的?”
吹雪噤声。
“你也知道我家现在正在开派对,莫非你要我这副模样回去被人笑话吗?我是“不得已”才来你家收拾这幅狼狈模样的。”他和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滴水,但是水池里面的水一股令人不快的味道,开始在屋子里面弥散开来。
她理亏地垂下眼睛:“但是我家真的没有可以给你换的衣服,我是跟我妈妈两个人住的……”
“这个很好办,”他漂亮的眼眸染上戏谑的颜色,“反正你等我弄干净的那段时间也没事可做,就干脆给我下楼买衣服去吧。”
她惊怒地看着他:“你是魔鬼啊!我也是一身脏啊!”他竟然要她就这样去给他跑腿吗?
他“啪”地将手掌压到她肩膀上方的墙壁去,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体与冰冷的墙之间——
“将人家无缘无故推下水的才是魔鬼吧?”
她无语,愤怒的眸子瞪着他。
他的眼睛却象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盯着她的胸前某处,仔细地观察起来。
“你胸前戴的那是什么?”
吹雪闻言吓一大跳,忙低头看自己。她仍披着他借给她的衬衫,但此时没有再抓紧衣襟,于是可以看到衬衫两襟之间手掌宽一条缝隙,她底下穿着的白衣白裙。此时衣服仍湿淋淋的做半透明状,这么近的距离,里面的内衣自然可以被他看到了!
“你……流氓!”她忙将衣服拉紧,又羞又怒。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突然被她这样骂,现出一瞬的窘态,“我没有看你里面穿的的衣服!”
这样无异于越描越黑,她马上又赏了他了一句:“色狼!”
他差点没气得伸手拧断她那脆弱的脖子,但终于强忍地说:“——我是看到你戴着一个铭牌一样的东西才问的,不是想占你的便宜!”
“——找什么借口!”
“我没有找借口!”
尽管亦真是理直气壮的样子,吹雪依旧脸涨的通红,狠狠地看着他。半晌,她非常鄙薄地,自鼻孔的深处“哼”出来一声。
他有口难辨,但仍尝试把道理说通——
“不要摆出那样一副面孔,我不会对你有那种兴趣的!不管你的衣服怎样了,我都不会去看你的,懂了没?”
这一下,吹雪受辱般地睁大了杏桃儿般的眼睛,气得发抖地说:“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又占了便宜又卖乖吗?”
“哈?”他好笑地看着她,“我若想看你,就不会好心借你衣服穿了,你能不能稍微用脑子思考一下,不要恩将仇报啊?”
她拧紧他那件衬衫的领口,戒备地看着他。
他终于没好气地放弃解释——
“好吧,不说废话了,随便你怎么想吧!你快去给我买衣服回来。”
她看他竟是认真的要将她差遣去跑腿,眼中不禁燃起愤怒的火药味,但是现在没有奕飞撑腰,她又不敢招惹他。
“快去。”他似是下着命令。
她看着他的眼眸中有深浅的雾气涌起,但终于倔强地“哼”了一声,不做声地推开他的身体,往自己房间走去。
“花吹雪?”
“不要吵,我给你去买就是了,我先换身衣服还不行吗?”
“很好,先给我拿块干净的毛巾过来。”
她听到他胜利的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