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这名女奴,不过是一时的……
艾果淡淡地一笑,决定不去考虑太多,一切自然车到山前会有路,于是对坐在那儿又开始打瞌睡的司徒槿道:“要回帐篷去休息一下吗?”
司徒槿确实是困了,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点点头,怔了怔,又淡淡地摇头道:“我留在这里。”
回到帐篷里便是独自一人……今天才刚刚遭遇那种危险的事情,她不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下午迷迷糊糊地再睡过去之后,醒来,帐中灯光昏暗,星夜靡又不在身边,她几乎吓得从毛皮上爬不起来。
艾果见她眼皮打架了也不肯回帐篷,知道她是对今天的那一幕心有余悸,当下也不再劝,只是笑着陪她继续说话。
司徒槿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今天人也都在她背后死的,她没有亲眼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走向死亡,但是她嗅得到那血腥的气味,也从那些传来的声音之中,隐约可以猜得到当时的情形……
她觉得很可怕。
虽然她庆幸自己与星夜靡都安然无恙,但是……想到他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了人,还这样若无其事,与臣下谈笑风生,她便对他有种莫名的惧怕之感。
司徒槿也知道星夜靡其实是一个嗜血而生的人,对这样的事情简直不放在心上,但是对她而言,任何生命的消逝,都是一件值得悲伤的大事,更何况是人杀了人。
她只能默默地劝自己不要想太多,因为这样的事情,迟早也要习惯,任何一个为王的人,都免不了要心肠硬一点,更何况这些人是要来取他们的性命的。
不过,今天那把弯刀拿到手里,她也再次意识到了……乌孙似乎冶金的技术不是很好,用铁的人不多,农具都还是青铜黄铜的,只有星夜靡和达龙等人的武器是铁制,一般将士的武器,基本还是铜制。
司徒槿虽然对这一类的东西知晓得不多,也还是记得自己的皇兄司徒楻说过,铁具比铜制用品坚固很多。祈胤貌似也正在大力发掘铁矿,军士的用品都在努力地更新换代,就是因为铁质的武器,要比铜制品好上许多倍。
如果铁器真的要比铜器好这么多……说不定,在一段时间内,因为武器的缘故,各国的军事实力,将会有明显的变化,新的差距会出现,祈胤……搞不好会变成强国。
司徒槿意外自己居然开始忧心乌孙的未来,但是这事情与她相去都过于远了,星夜靡最近只教了她关于牧民生活方面的知识,武器、战争什么的……似乎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在想些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司徒槿胡思乱想之际,眼前突然响起星夜靡的声音,接着,熟悉的手臂伸了过来,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到了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
抬眼,便遇上那一双魅惑至极的蓝眸,司徒槿不禁红了脸,嚅嚅地道:“没想什么。”
他既然回到她身边来,那就是应酬都结束了,估计……他不一定会待到最后,可能会中途就退场,回去歇息了。
那样的话……
司徒槿垂了眼,面上愈发地红得闪亮,娇羞之态如娇花照水,煞是可怜又可爱。
星夜靡伸手抚了她的发,绕在指间玩耍,柔声道:“觉得这个‘火把节’如何?这可是苏拉部落一年一度最大的庆典了。”
“很好……非常有趣,我觉得那些人跳舞跳得很好看。”司徒槿望着面前火堆前载歌载舞的年轻人们,面上平静无波。
他知道她其实不怎么感兴趣,但他也不勉强她,只说:“以前,我就是那里面跳舞的一员。不过,我不喜欢那样,所以总是中途找个借口,就到边上坐下来,甚至提早回帐里休息……除了我做火炬手的那一年。”
“我听艾果说过,”司徒槿幽幽地道,“火炬手是要当年被公认最勇敢的少年才可以胜任的。”
“是的,不过其实一个部落的人口也不是很多,每人又只能做一次火炬手,所以等于你只同你的同龄人相互竞争,所以还是不难的。”星夜靡果然抱起司徒槿,朝艾果和盖亚点点头,便往自己的顶帐方向走过去。
艾果和盖亚识趣地止了步,只有星夜靡贴身护卫们跟着,一直护送到帐篷跟前。
入了帐篷之后,司徒槿才问道:“那……你和希罗靡,谁先成为火炬手的?”
星夜靡饶有兴味地望着她:“没想到你竟然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过,我并不喜欢你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以后不许再犯,即使是在脑海里想也不行。”
司徒槿见他的专制毛病又犯了,翻了翻白眼,没理他。
星夜靡将她放到毛皮垫子上,在她身边坐下来,又将她圈入怀中,道:“希罗他从来没有当过‘火把节’的火炬手。”
“……没有当过?”司徒槿的水眸闪了闪,她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希罗靡他不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么?为什么……”
“他跟我争过某一年的火炬手之位……那之后,他就绝口不再提这件事了。”星夜靡说完,便抬起司徒槿的下颌,开始肆意地品尝起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嘴来。
司徒槿仰起脖子,攥紧了他的衣衫,努力地消化他这个热烈的深吻,柳眉下意识地蹙得紧紧……随着星夜靡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娇小的身躯更是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因为连日来的奔波劳累,星夜靡又一直忙于公务,实际上他们出行以来,一直都没有亲热过。今天,到了他自己长大的这个部落,又碰上这样的一个节日,他终于得了心情与机会,自认为可以好好温存一回了。
“星……星夜……”
就在星夜靡觉得一切顺利,准备享受漫漫春宵之时,司徒槿突然地叫了起来。
“不……不要!不要……”
他纳闷地抵上她的额头问:“你又怎么了……小家伙?”
司徒槿的眼角攒满了泪,朝他一摇头,珠子一般闪亮着的东西便滚下了两旁的脸颊,滑下长长的痕迹。
“我……还不想……”
“不想?”
星夜靡一听这话,立时蹙紧了眉——他最恨听到司徒槿讲这句话了!
不要说以前她就曾经斗胆包天,跟他讨价还价,任性地凭着自己的喜好心情,拒绝承欢不说,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其他的女人,而且见她不喜欢看到那些各个部落进贡给他享用的女人,他都已经主动地跟各个部落长提前联系,告诉他们不必再准备女人了……算是够迁就她,对她够好的了吧?
结果折腾了半天,这个小女人竟然又犯了毛病,不肯服侍他……真把他星夜靡当作什么人了!
不由分说地压紧了她的身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没有你不想的余地。”
说完,手上的动作加了力量,不容她轻易地挣脱开。
“星夜……!”司徒槿急了,手脚开始乱蹬,“不要……不要这样。不是的……我有话要说,你停一下……”
“有话等一下再说。”
星夜靡根本不予理会——有话要数?谁跟你有话要说,床底之事可不是用言语来做的,是要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