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君闻讯跑下楼来,见刘云德已经和斜眼汉子打斗起来,忙吩咐六郎,“六郎,你马上去县衙找县令伍明府,叫他差人前来。”六郎应声而去。
又转向那些躲到角落的客人,“诸位客官,请先到楼上躲避。”然后将客人引去楼上,自己守在楼梯口,有些想要去楼上的恶徒,都被她拳脚拦下,一时间几个恶徒都被打得翻滚在地。
众恶徒见状,都向她围来。此时卫子君的功夫,已不是几月前那不堪一击的花拳绣腿,几个恶徒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腾空跃起脚尖轻点,几个歹徒已是应声倒地,又抓起一把筷子抛出,又有几人应声倒地。
其余几个见状抽出腰间武器,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便突然扬手,卫子君正欲迎击,被突然出现的白雾罩住,头突然晕眩起来。
原来那个歹徒扬出的是一剂迷药,众歹徒见她被迷药所制,挥起武器向她砍来,那边刚将斜眼汉子制住的刘云德见状,大喝一声飞跃过来,踢开那快到卫子君身上的长刀,扑身护住她。
一边抱着昏迷的人,一边回身迎击歹徒的进攻,不想突然有匪徒纵身跳上楼梯,大刀从侧边切向卫子君。刘云德正在应对前面几人的进攻,一心一念的只顾着怀中人的安危,以至忽略了练武之人的敏感,当他惊觉侧边来人出手时,已来不及避开那武器,他毅然的转身护住怀中人,大刀从他背后深深切入。
一丝沁凉袭过后背,刘云德忿怒地出拳,一股掌风将那歹徒震得口吐鲜血。愤怒的他仁慈之心全无,杀念顿起,本来念及几个市井混混教训一下便算,并没有下重手,可这些人居然对他心爱之人下如此毒手。
愤怒就象狂风席卷落叶,掌风所到之处均带出一股鲜血。瞬间,纷乱厮杀的大堂内寂静下来,唯一可闻地便是地上痛苦的呻吟声。
卫子君张开双目,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由于一见那白雾,她便及时屏住呼吸,所以只吸入少量迷烟,那点迷烟只够令她瞬间眩晕,便又醒了过来。
此时伍县令也领着一众捕役到了,伍县令命人将聚云楼围住,带了十几个青衣吏进了聚云楼。
卫子君上前拱手揖道:“有劳明府亲自前来,这里有人聚众砸店,还请明府给小人做主。”
“卫公子客气。”回过礼后,伍县令转身命道:“来人!将这些匪徒全部拿下,下入大牢,听后审判。”
“伍明府——”地上的斜眼汉子看见伍县令,“是我呀,伍明府。”
那伍县令看了斜眼汉子一眼没有搭理。
“明府。”斜眼汉子急了,“明府忘记小的了吗?明府要照应小的呀!”
“放肆!”那伍县令大喝一声,“统统抓起来,一个不要放过。”然后走向卫子君,“卫公子受惊了吧,老夫这就将这些歹徒带回去,明日公子来听审吧。”
“有劳明府了。”卫子君拱手道谢。
送走伍县令,卫子君命人收拾一楼,然后转身去二楼安抚客人,想继续吃的,一律五折优惠,不想继续吃的不收一文饭钱,令一众客人们皆是非常满意。
正和客人寒暄着,一个小二跑上来,“掌柜的,不好了,刘管事他……他晕到了。”
“什么!?”卫子君疾步走下楼去,见刘云德正被众人扶着,后背一尺多长的刀伤,正流着黑色的血迹。
“怎么回事!他如何受伤的?”卫子君撕开那衣物,看着伤口,这分明是中毒的痕迹,只是她并不懂得医术,也不识得这是什么毒。
“当时掌柜的昏迷,他为了救您,替您挨了一刀。”一个小二看到了过程。
卫子君叹了一下,这个呆子!轻点几处封了他的穴道,以防止毒液蔓延。打算带他回谷中疗伤,又恐他得知谷中秘密,于是命六郎将他抬上楼清洗伤口,自己回谷中去找师傅。
到了谷中,本不想说受伤的人是谁,但为了尊重师傅意愿,还是将刘云德的事情说了。
“也罢,既然他不欲伤害迭云,老夫便还他一命。迭云,随我去。”师傅带上迭云一起奔去鹿城。
由于医治及时,刘云德总算脱离了危险,但一直沉沉昏睡。
一切料理完毕,见刘云德已无性命之虞,卫子君便命人备了一桌酒菜,招呼段莘、蝶儿和张老伯过来一起坐下,并一一做了介绍。
“迭云,以后你可以每日来呆在这里了。”看着那张秀气的脸,心中隐隐滑过一丝疼痛,调整了下思绪,转向师傅,“师傅以后便来这里吃饭吧,等我过段时间在这里购置一处房产,你们就可以搬来了。”
“我在那清静地方住惯了,迭云倒是可以过来帮帮忙,有地方住就行了,你有多少银子!还购置什么房产!自己攒点吧。”到底是老人家,唠叨的是老人都会唠叨的话。
“师傅,等会儿我把上个月赚的都给您带回去,您便晓得我赚了多少,以后什么都不用您愁。”卫子君笑道,语气里满是自豪。
“老伯,我大哥在这里名声远播,妇孺皆知,结交甚广,能力非凡,赚点小钱自是不再话下,老伯勿需为大哥担心。”段莘在一旁插嘴道。
“你这小子少帮我吹嘘。”卫子君拿筷子敲了一下段莘的额头,蝶儿见了扑哧一笑。
看着蝶儿,卫子君心思一动,不由念道:“蝶儿,迭云,师傅,你看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儿?”
聚云叟捋髯而笑,不置可否。迭云倒是狠狠地白了卫子君一眼。
卫子君一乐,“迭云,你看我们蝶儿,可是秀外慧中,不仅人美,还兼有一付好嗓子,弹得一手好琵琶,唉,迭云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这蝶儿自打来了这里以后,心情舒畅,丰衣足食,又不用去外面跑了,于是这张脸也丰腴白净起来,比以前不知秀美了多少,十足个美人坯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卫子君自然是想先可着家里人。
“好好吃你的饭。”迭云红着一张脸埋头扒了几口饭,也不抬头。
“哈哈……张老伯,我家迭云就是这性子,总爱害羞。”卫子君笑着看向张老伯。顺便瞥了一眼蝶儿,那蝶儿已经红透一张脸,极不自在地挑着碗里的饭粒。
“好了吃饭吃饭。”卫子君尴尬道。
看这气氛,什么都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