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嗜血缠绵:暴王诱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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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云儿倚在窗台前,目光眺望窗外的积雪,看着那高高环绕起来的墙壁在皑皑白雪中反射出刺眼的寒光,视线无意游走,四面都是墙,让她的心没来由地感到更加压抑,王爷现在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了。

她不敢去想自己以后的命运,也不要去想,这一切不该这样的,她的命运不该如此,这几年心机用尽就是为了赶走那些会阻碍自己的人,绝不可能输给梅寒雪这个刚进王府不久的小小的贱奴,绝不!

不一瞬间,她那漾着抑郁的脸即刻愤恨得几近扭曲,她捏紧玉拳,深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一贯的妩媚与自信,她是足智多谋的云夫人,不能这样被打倒了!

走回床边,她拿起放置在一边的黑色披风,以指腹轻抚着上面的一针一线,妖媚潋滟的眼眸迸射出爱恨交织的光芒,她紧咬牙关,双手不觉地揉皱了披风的布料,脑子乱哄哄的,忽而,她双眸一眯,骤然拿起一把剪刀,她毫不留情地将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在披风上,手中的剪刀戳戳剪剪,仿佛不把这披风撕烂粉碎不甘心一般……

霓儿一踏进云阁,便看到云儿正拿着一把剪刀在剪布泄恨,她眸光一闪,看清了那是一件黑色的披风,她心中便了然了,看云儿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她也乐得暂时不出声,幸灾乐祸地看着云儿因妒恨而显得异常丑陋的脸,发出一声藐视的嗤笑。

云儿敏感地感觉到有一道嘲弄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还有那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讪笑在她耳中也清晰诡异,她手中的所有动作陡然一停,然后一扭头,眼眸阴沉地看到来人是霓儿,她描绘得完美的柳眉一凛,为被这个没脑子的霓儿见到自己出糗而感到恼怒,她眉目一敛,冷冷地问道——

“霓夫人,难道你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之前要敲门的吗?你的礼数呢?在楚王府这么久连这点规矩都学不会?”

霓儿暗自哧鼻子,尽管很想光明正大地讽刺这个总是自以为是的“云姐姐”一番,不过,现在她还是那个只会以云姐姐马首是瞻的霓妹妹,当然要好好听教了。

想罢,霓儿像是惭愧地垂下眼睑,眼底的嘲讽眨眼即逝,仿佛从来没有过这道痕迹一般,她脸上的表情一派诚恳,欠身道歉——

“对不起,霓儿一时忘记了,因为霓儿实在是巴不得赶快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云姐姐,想要云姐姐用聪明的脑子再来为我们的将来谋筹献计。”

说着,她怯怯地抬眼望了云儿一眼,好像不太确定是否要接着说,因为她的云姐姐现在在因为闺怨而气在头上呢!

云儿猛地放下手中的破布跟见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霓儿,眼中燃起浓浓的兴奋,因为她知道,霓儿肯定又给她带来什么契机了,她轻轻拉住霓儿的手,神色恢复柔媚地道,嗓音也带点忏悔般地道——

“霓妹妹,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心情不好就迁怒妹妹,我们毕竟是一路走过来的姐妹了,那么多年的情谊了,姐姐一直当妹妹是贴心知己,所以才会在妹妹面前展露自己的情绪,妹妹不会怪姐姐一时冲动的重言吧?来,坐。”

霓儿顺着云儿的牵拉坐到茶座边,娇俏的脸蛋漾起一抹理解的微笑,她反握住云儿的手,体贴地说:“云姐姐,妹妹都了解,正如妹妹也了解要当王爷的女人是多么不容易一样,我们一同服侍了王爷这么多年,什么苦楚没有尝过,难道妹妹还不能够了解姐姐此刻的心情吗。”

云儿这才放松了脸皮上的纹理,她抽出手,为两人各自都斟上一杯热茶,然后才无奈地道——

“妹妹这么说,姐姐就放心了,唉!女人一生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而男人的一生却总是流连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唉……”

说着,云儿拿起热茶,轻轻啜了一口,就着这喝茶的空挡,她眼皮下的媚眸暗含着他意,她正暗暗等待着霓儿快快说出有什么新发现,她有预感霓儿要说的新消息一定跟梅寒雪有关。

霓儿也品了了一下香茶,心思狡黠地转了转了,然后放下茶杯,再对上云儿的视线的时候,她稍稍将头靠近一点云儿,小声谨慎地说:“云姐姐,我刚刚看到梅寒雪说要去城隍庙那里为石管家祈福,而且是她自己单独一个人去,城隍庙地处偏僻,我们何不趁着王爷不在府里,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让人在郊外找个偏僻的地方把梅寒雪给杀了,永除后患!”

说着自己的想法,霓儿眼露凶光,在脑海中联想梅寒雪香消玉殒的情形,心中不觉地感到一阵阵刺激的痛快。

云儿偏头沉吟了一下,柳眉也因陷入斟酌利害而拧紧,须臾,她勾起一丝诡异地微笑,对着霓儿得意洋洋的模样,摇摇头,随即说出自己的分析见解——

“不行,首先我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可靠的人来执行暗杀的指令,再来如果梅寒雪莫名其妙死在外面,定会引起重视,就算王爷不彻查,衙门也会紧咬着案件不放,我们随时会有被抓到辫子的可能。”

云儿暂时打住下面要说的话,只是淡定又有点傲慢地望着霓儿,故意摆高姿态。

霓儿脸上的得意之态倏然敛起,她苦恼地皱着脸蛋,云儿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她一时之间没了主意,然而却也不扼腕,因为看云儿的神情,她知道云儿已经有了办法,于是她从善如流地急急问道——

“妹妹愚笨,居然想不到后果。那云姐姐可有其他妙法?”

听到霓儿期待又指望的话语,云儿淡定地一笑,才慢悠悠地说:“这次,我们可以来个栽赃嫁祸,然后顺理成章地借刀杀人,而且……绝对不会有人敢有任何异议。”

“啊?不是说不暗杀吗?”霓儿立即不解地反问道。

云儿看到霓儿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自傲地一笑,心中暗忖,果然是笨脑子,一点也不会转弯,不过她喜欢这种智慧凌驾霓儿之上的优越感!

勾了勾手指,云儿示意霓儿更靠近,然后才附到霓儿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自己的计划,霓儿凝神细细地听着,再也掩不住脸上重新展开得意的笑容。

城隍庙里,烟雾朦朦缭绕着肃静的庙宇,每个香坛上几乎都插满了香,偶尔可见一些香客走过苍松小道,也见一些信男善女正跪拜着求神。

寒雪跪在蒲团上,虔诚地面对着城隍爷爷,在心中诉说自己的祈愿,城隍爷爷,求您一定要保佑石管家平安无事,只要石管家长命百岁,寒雪愿意折福折寿,以弥补因寒雪莽撞酿成的恶果。

诉说完毕,她叩了三个响头,直起腰身,她睁开眼睛,眸子仿佛穿透时空,幽幽望向那一座山,那一座坟墓上的墓碑上,嗓子柔弱地呢喃——

“爷爷,如果你在天有灵,也会保佑石管家的对不对,爷爷一定也不希望再增添两家的仇恨是不是,爷爷,寒雪是不是很糟糕,爷爷总是教诲寒雪要有容人之量,可是寒雪怎么能对侮辱爷爷的言语坐视不理,寒雪做不到啊……”

久久,久久地,她跪在那里,始终透视着某一处,黛眉沉下,眸光暗淡,心情已经陷入无限的沉重之中。

就在她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云夫人领着丫鬟走进来,显然也是来拜神求福的,她勉强敛去自己的心绪,然后淡淡微笑着向云夫人打招呼:“云夫人。”

云夫人不冷不热地扫了寒雪一眼,心底讪笑,如果说她早就站在后面等着梅寒雪回头看到自己,倒不如说她在来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要遇上梅寒雪,这趟城隍庙之行,她可是势在必行!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辗转着话锋说道——

“怎么这么巧雪妃也来城隍庙求拜?这城隍庙可是出了名的灵验,很受方圆百里老百姓的吹捧呢,不少达官贵人的家眷都来此处求富贵求权势的,想必雪妃也是闻声而来的吧?”

听着这番含沙射影的话语,寒雪倒也没有作过多无畏的反驳,她知道云夫人看自己不顺眼,却也从来不想让跟自己同在楚王府的云夫人陷入更加尴尬的对立场面,尤其是现在。

看着云夫人大有究根揭底的打算,她不想再多费口舌在云夫人提出的疑问上,于是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来意:“寒雪听闻石管家身体抱恙,想要为石管家求神祈福,聊表心意。”

云夫人媚眼底掠过一道精光,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她很谨慎地藏起自己的得逞,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走上前拉着寒雪的手,高高地扬起弯弯的柳眉,姿态放低了,神色也变得平易近人了些许,然后以着意外的嗓调说道——

“真是巧了,本夫人也是来替石管家祈福的,想不到这次居然能跟雪妃不谋而合呢,真是相请不如偶遇,不如雪妃跟本夫人一起吧,如此一来,等下我们可以一起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