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有一种情,虽然不是爱,可我也会用生命去维护。
闻声,薜玉恒顿时心里一凉。
马俊立马收回了手中长剑,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十万将士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呼声震天,那场面,才叫一个壮观,不愧是帝王,果然威震四方。
就在程紫萝一惊抬首间,薜尘少骑着白马,身着明黄色的龙袍飘然而来,一张俊颜美不可言,线条轮廓近乎完美,柔和优雅不失刚毅威严。鼻梁高挺,睫毛浓密,英眉斜飞,神色冷冽。继而他一跃下马,潇洒飘逸,凛然而立,清逸脱俗不让谢庭兰玉。看他眉宇间蹙起一道淡淡折痕,仿若天生,风流胜过千峰翠墨、万波幽蓝。
面庞被金黄的阳光投射,映上逼人的尊贵光芒,连那密密睫毛上都仿佛镀上一层淡淡金粉。血红的枫叶林中,他长身挺立的身影好似与地精天华的灵气交融浑然一体,自然天成为至尊威仪,泛起一般不真实的瑰丽色彩,圈圈涟漪,慢慢扩散,不由令人想随之膜拜。
程紫萝顿时一愣,说实话,她还从没见过如此精致的面庞,完美不似真人,被其散发出的凝重肃穆的气息掳掠,淡淡的情愫悄然荡漾开来,流入心底,让人顿生恍惚,不再想他原是前世杀她最爱之人的少!
可是,她也只为他的美色恍惚了一秒,继而又恢复了原有的神智,剪水双瞳望向了他,这是少么?他为什么如天神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少是叶十三么?
前一刻她是那么的肯定少就是叶十三,可是,此时看他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又不由得怀疑了起来,把记忆中的叶十三拿出来一一的跟眼前贵气逼人的薜尘少相比,还有与他星目中一贯的阴狠邪魅相比,真是越比越对不上,不由得心下一怔,难道?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吗?薜尘少一直就在皇宫中,那么?叶十三是另有其人吗?
此时,薜尘少星目一转,直直的对上了她,语气,还是贯有的冰冷与疏离:“皇后,跟朕回宫。”
闻言,程紫萝的心顿时一沉,他?不是叶十三?
叶十三对她很温柔,对她很体贴,才不会像眼前这个当今圣上,永远只会冷漠无情的对她,语气中也没有一丝温柔。
那叶十三呢?就那样死在山洞中了吗?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巨弟参见皇兄。”薜玉恒一脸笑意的走上前,跟薜尘少行礼。
“十一皇弟,免礼吧!”薜尘少一拂袖,王者风犯显露无遗。
薜玉恒这才起身,满脸笑意的问道:“皇兄,你怎么也来了?”
闻言,薜尘少冷冷的一扫正低着沉思,满脸悲伤与怀疑的程紫萝,冷声道:“当然是来寻回朕被人绑架的皇后了。”
话落,程紫萝抬起如水眼眸,深深的望向了他,好想要一眼把他看穿似的,这个薜尘少,真的跟叶十三没有关系吗?可为什么当初跟叶十三在一起的感觉那么熟悉,就像跟前世的少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可是,眼前的人儿,明明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叶十三当时命悬一线,她亲自诊断过他的毒伤,那一定是活不过一个时辰的啊!可是,你再看看眼前的当今圣上,脸色红润,气色如常,哪有半点受过伤的样子呢?
此时,又一阵微风吹来,殷红的枫叶翻飞,先前的血腥之味,被如今风中所流动的一缕情丝给掩盖,程紫萝痴痴的盯着他,不由得迷失在他那充满太多情绪的墨色星目中,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否在为她担忧么?不然,他往日冰冷厌恶的眼神,为何如今却参杂了一丝温情?
此时,他轻抬手,为她试去了唇角的血迹,冰冷生硬的道:“对不起,朕来晚了,吃了很多苦吧?
程紫萝顿时心神一怔,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在这个时空里见到他最最最温情的一次吧?所以,面对他突然有些暧昧的动作,她呆呆的一时忘了反应。
而薜尘少在十万将士之前,竟然毫顾忌,打横一抱,她立马离地,即时睁着惊骇的大眼,惊恐的瞪着他,微一愣,她挣扎着就要下地。
“你最好别动,不然朕摔扁你。”语音里,冰冷如常,透着莫名的霸气,程紫萝一怔,停止了挣扎,这个阴狠邪魅的皇上,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见她妥协,薜尘少面色如常,只是,星目中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接着,他抱着她利落的上了白马,程紫萝顿时一惊,以前在现代的杀手生涯,她汽车,飞机都能开,连坦克也不在话下,可是,就算在这个时空呆了十多年,对于这骑马,她是碰也不想碰。
所以,一落在白马身上,不她不由得有些紧张,僵硬了背脊。
薜尘少翻身上马,潇洒非常,接着,他紧搂着程紫萝,驾马离去。
顿时,大军开拔。
只留下薜玉恒僵硬着身子挺立在风中,看着皇兄抱着了阿萝,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可是,要他就这样放弃阿萝吗?可为何自己的心是这样空洞,这样的疼痛。
继而,他一跃上马,“驾”的一声,冲上前去,高声叫道:“皇兄,怎么你也不等等巨弟,巨弟跟你一起回宫吧!”
话落声中,薜尘少的注意力才从程紫萝的身上稍稍转移,侧头扫了薜玉恒一眼:“怎么?十一皇弟,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如此闲心放下美女不去陪,要来跟着为兄的了?”
薜玉恒微微一笑:“皇兄,美女什么时候都可以陪,可陪皇兄的日子却不多,所以,现在有机会,就让巨弟陪陪你吧!”
话落,他脸皮厚厚一笑。
可程紫萝一听,顿时秀眉紧锁,恨恨的瞪了瞪他。
天知道,现在她有多恨他,回想起在恒王府里的一切,她就没办法原谅他,继而目光一调,突然抓紧马僵,用力在马身上一拍,马儿顿时吃痛一声嘶叫,瞬时,四蹄如飞,电速般的向前冲去。
薜尘少一愣,慌忙一把抱住了她。
虽然她的举止有些反常,可是,他什么也没问,好像一切都了然于胸。
四蹄如飞,不多时,马儿早就冲出了“黑树林”,不知何时,这“黑树林”早已被吹伐出一条路出来了,“黑树林”的神秘恐怖气息,有鬼的传说也破了。
顾盼之间,她们已来到了一片青草地旁的小幽湖边,远处群山环绕,早已与那十万将士拉开了距离,把薜玉恒也远远的抛下了,程紫萝心中,这才舒坦了几分,僵硬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下来,继而纤手一动,拉住了僵绳。
骏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
看到夕阳已经悬挂在半空中了,就像玉盘一般,它照在人的脸上,人的脸就仿佛镀上一层金;它照在小幽湖的水面上,河水就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在闪闪发光;它照在绿树上,绿树就好像搽上了一层油,显得更加翠绿了。
程紫萝轻抬起头,去看夕阳,阳光好像千万把利剑,直刺入她的眼里,顿时眼泪都流了出来,因此慌忙的以手遮挡。
夕阳旁边的云霞色彩变化极多,一会儿百合色,一会儿金黄色,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红,只要你一眨眼,它又变成了紫檀色了,真是色彩缤纷,变幻无穷,云霞的形状也一会儿一个样,有时像团团棉花,有时像江面上的波浪,它们变化得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迅速,那样的瑰奇。
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布满了程紫萝一张小脸,过了一会儿,夕阳突然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它通红通红的,上面好像压了块千斤重的钢板,逐步下坠了。
忽然,太阳的下部陷入了天边的乌云里,把乌云染成了紫檀色,她知道太阳快要下山了,便目不转睛地望着它,一眨眼,太阳只剩下了小半边的红脸盘,好似它微笑着对她说:“阿萝,明天见!”说完,便摇着头倏地钻进了云层里。
顿时天边红彤彤的,好像那里着了火。这时不仅天边红彤彤的,就连骑在马上的两人也全染成了红色的了。
啊!这真是少有的奇观!这不由得让程紫萝想起了唐代诗人李商隐《登乐游原》诗里写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很美吧?”身后的人儿突然紧紧的抱着她的纤腰,一张足已让人窒息的俊颜轻靠在她香肩上,无比陶醉道。
闻言,程紫萝迷醉似的点了点头,是啊!真的很美,美得让她忘记了刚才的血腥,忘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不知为何,当她劫后余生,再次见到他时,前世所带来的仇恨,也淡化了几分。
“阿萝……”他在她耳边轻呼着她,此时,他浑厚的嗓音,已没有那种冷漠与疏离,多了一抹懒惰与温情。
闻声,程紫萝顿时一怔,被他呼出的热气,惊得心儿一跳,此时的薜尘少让她有些不解,一向冰冷如他,也会有温情的时候出现么?何况,因她是程相国之女,他一直不都是很恨她的吗?带着不解,带头惊疑,她缓缓的回头,对上了他那如墨般的星目。
只一秒,程紫萝为他星目中的情意而迷失了,顿时身子一怔,如果没有看错,那丝情意,又怎么会在他星目中出现呢?
而他星目中的温柔,他丝毫也没有想过要隐藏,多日来的相思,深深的折磨着他,所以,他在她面前,每一次御下了冷漠的外表,多了一丝温柔的情意。
“阿萝,这些日子,我好担心你,你被黑衣人掳走之后,我都处派人寻找你的下落,可惜都没有你的形踪,那一刻,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话落,他搂着她的大掌无声的收紧,把一张俊美的脸埋进了她的颈间,无声的传达着他的害怕。
闻言,程紫萝一怔,这个皇上这是怎么了,是在感激她当时对他的救命之恩吗?不然,她何来解释一向讨厌她的人,能在这点时间之间,有这么大的改变,其实,他又何必如此,想来她救他并非为了私人感觉,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虽然,他跟自己恨的少长得很像,有时候看到那一张一样的脸,她很恨他,可是,他确实在一位难得的好皇帝,做为整个皇朝来说,能拥有一个好皇帝,那对百姓来说才是福。
所以,面对如此的他,她还真不习惯,因为,自己对他的私人情素并不多,就算他对她有心,她也不可能给他什么,她的一颗心早就被蓝涨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天下任何一位男子。
一想到蓝,她的心,不由得又凄然起来。
又一丝微风轻然飘过,拂起了她千缕发丝。
薜尘少痴迷的紧搂着她,感受着她在他怀里真实的存在,美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两人端坐在骏马之上,观望着眼前如画般的美景,不知不觉间,全都沉迷于自己的思绪,竟然全都无限痴迷起来。
只是,突然一丝微风飘来,让程紫萝做为杀手的警觉性与嗅觉来说,突然闻到了一丝血腥与那一闪而过的杀气。
心下突地一跳,瞬时,她轻身一动,带着薜尘少就滚落下马,接着一阵乱滚,也就与此同时,骏马一声惨鸣,“轰然”倒地,口吐白沫,立马抽搐起来,同时一排羽箭,带着血腥,阴残的“嗖嗖”插落于她们滚落的地方。
一滚落地,程紫萝立马就把薜尘少拉于一小土坡后,“呛”然拔出匕首,藏身起来,凤目一寒,紧咬着红唇,满眼的警惕。
自己也真是大意,刚才怎么就任性的纵马急奔呢?
现在可好,中了埋伏了,想来薜尘少是皇上,全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取他性命,又怎么能让他离开三军保护范围之外呢?
果然,眨眼间,如鬼魅般,场中顿时多了十个蒙面黑衣人。
而那匹白马早已中箭身亡,全身插满了羽箭,从它死态来看,羽箭上喂满剧毒,看来,这些人一心想置薜尘少于死地啊!
可是,他们是谁?
“黑月神教”的众教徒吗?沐天吕无奈离去,怀恨在心的回来报复吗?
可是?直觉告诉她事情绝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刺杀皇上可是死罪,难道沐天吕想整个“黑月神教”被灭,敢这样公然拭君吗?
想来她们刚离开“黑树林”又有那么一段插曲,世人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他“黑月神教”恃机报复,沐天吕会那么蠢,把自己推到这个浪尖之上吗?
可是,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庄雅男跟胡一风,虽然对薜尘少有成见,有仇恨,可是,他俩刚才受了伤,也不可能有这些黑衣蒙面人为他们卖命啊!
庄雅男刚跟她逃离恒王府,应该没有这个实力才对,胡一风生活在山洞里长达十年之久,他唯一的杀手也就是那一群吸血蝙蝠,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群黑衣蒙面人相助才是。
你再看看眼前的这十名黑衣蒙面人,虽然只有十名,可是,那种气势与杀气,却感觉犹如千军万马般让人心寒。
看来,此番她跟薜尘少,前景堪忧啊!
只是,这一次就算是送了性命,她也得护他周全,不讲私人原因,就当为了皇朝的万千巨民。
心思用文字表达,写了如此之多,可在她心里,却是眨眼之念,念头顿转之间,她已有了计较,这个薜尘少如果不是叶十三,那么?从跟他相处以来,他根本就不会武功,如果他是叶十三,她倒少了几分后顾之忧,可是,目前为止,她不能赌他是不是叶十三,因为,生命只有一次,赌输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当时,叶十三在山洞里受了毒伤,她下结论他活不过一个时辰,也许,当时感觉他像少只是她心中的一个错觉,或许,没有胡一风相救,叶十三现在早已毒发身亡,所以,她并不能赌这个看起来气死如常,阴狠邪魅的当今圣上,就是那个不顾生死,跟她潜入“黑树林”的叶十三。
所以,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就是她一人战十人,而且,她还得分心保护薜尘少。
蛾眉紧皱,锁死了一切逃生的可能,但她无论如何也要拖时间到薜尘少那十万将士赶上来才行。
就在她思想顿转之间,那十名黑衣蒙面人已向她们藏身处围了过来,强烈的压迫感无声袭来,犹如千军万马之势,排已倒海般袭来。
无声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程紫萝计划着怎么样一击而中,夺得生机。
谁知?
薜尘少带着满身的帝王之势,“咻”的一声,站了起来,朗声怒道:“大胆,你们竟敢冒范圣驾,尔等可知罪,小心朕操你们全家,灭你们九族。”
闻言,程紫萝差点当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