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芸新婚当晚,关良玉就带着小倩和两个孩子,在于谨的帮助下,住到了别院。关良玉没有想到女儿把院子和银两统统留给了自己,越发觉得早些年对不住女儿。
第二天一早,于谨化名吕平来到关宅,袁氏还在房中沉睡,丫鬟敲门,说是有人来找夫人有事相商。
丫鬟服侍袁氏梳洗装扮齐整,来到前厅。看到来人并不认识,有些奇怪:“不知公子找我何事,我家老爷现在应该还在家中,为何不和我家老爷说呢?”
于谨平静的说道:“夫人,这是这处宅子的地契和过户文书,请夫人过目,这所宅子现在已经归了吕某了,请夫人速速离去。我刚才已经让管家召集所有仆役,吕某会一次说个清楚。”
跟随于谨前来的暗影说道:“吕公子,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请公子吩咐。”
于谨大声说道:“好,大家稍安勿躁,吕某先办另外一件事情。”
于谨微微一笑,说道:“袁夫人,这地契和过户文书您都看过了吧,在下还有一样东西请您过目。”
袁氏接过纸张,气得浑身战栗:“吕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关良玉怎么会给我写下休书,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于谨摇头说道:“袁夫人请坐,请您不必动怒,关老板把这房子早就卖给了我,关二小姐出嫁之前就应该搬家的,只是关老板觉得女儿出嫁不在这里的话会显得太过寒酸,所以吕某才答应了关老板的请求,至于这休书,我也是受关老板委托,让吕某代为转交给您的。”
袁氏不置信的说道:“这不可能,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这肯定是骗局。我要去官府验证一下。”
于谨并不惧怕袁氏的威胁,微笑道:“袁夫人,您也知道这房屋过户需要官府的印鉴,才能生效。想必您已经看清楚了,这上面是有印鉴的。还有,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因为您的儿子关碧飞将家财几乎败光,然后又在您的支使下卷款逃走,惹怒了了关老板,关老板才休妻的。想必关老板现在已经坐船去了他乡吧。”
袁氏脸色遽变,否认道:“不可能,碧飞只是去了外地做生意,是谁嚼舌根子,身为关家长子,怎么会逃跑?”
于谨冷笑道:“夫人,关老板也不是呆傻之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吗?”
随即于谨招呼两个随自己过来的暗影说道:“你们去帮袁夫人收拾衣物,让袁夫人早点离开,对了,袁夫人,这房中的所有物品也都归吕某所有,袁夫人可不要拿错了,以免伤了和气。”
袁氏气得双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回了自己园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关碧飞的妻妾在她后面喊道:“婆婆,我们该怎么办呢?”
袁氏回头恨恨道:“你们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暂时回娘家去吧,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办法了。碧飞现在不见踪影,连我这当娘的都不顾了,我能有什么好主意。”
“对,再来几个人,跟着几位少夫人去收拾行李。”于谨吩咐道。
管家鞠躬问道:“于公子,我们这些人老爷可有交代?”
“有,你们老爷可真是好人,临走都已经托付吕某,你们的卖身契也都在吕某这里,现在我来说一下,按照名单上的名字留在我的府中,名单上没有的会全额发给工钱,自谋生路。在名单上的不愿留下的,吕某也不勉强,发放银两后请自便。”
众人一听像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没有想到老爷不声不响早就卖了房子,只是老爷昨日离去,为何没有动静,无一人知晓。
于谨拍掌喊道:“诸位请安静,现在我让人念名单,有不明白的尽管说来。”
袁氏回到房中,银牙咬碎。无奈只好收拾了一些自己积攒数年的银两首饰,在两个随从的注目下愤愤离开。
暗道这关良玉果然狡猾,竟然在自己的监视下无恙离开,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自己无迹可寻。
六王爷派来的府中奸细,没有一人留下,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拿了银两出了府门。领头的张祥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估计王妃会去大小姐府中,我们在前边街角守候,等一下王妃出来,我们跟上便是。”
其中一人问道:“张哥,为何关良玉昨日离开我们无一人知晓,明明我们大家只是饮了少量的酒,并没有醉。而且他的院子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下,简直太离奇了。”
另一人思忖片刻说道:“恐怕昨日府中赐予的酒有问题,不然我们不会睡到天光大亮,你没有发现府中所有家丁奴仆都起的很晚吗?”
那人狐疑道:“是不是关良玉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做?”
另一人立即否定道:“不一定,我们做事一向谨慎,应该没有纰漏,恐怕是小倩记恨关碧飞,所以吹了枕头风,偷偷卖掉房产,并让关良玉休掉王妃,然后下了迷魂药偷着离开的。这关家除了大王子,就只有小倩习武,昨日之事十有八九是她所为。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跟着王妃,另一路去寻找关良玉一家的下落,也好给六王爷有个交代,出了这样的大事,六王爷一定震怒,恐怕我们的项上人头不保。”
于谨看到袁氏出来,脸上微微一笑,拱手相送,袁氏并没有理会,径自出了府门。
门口恰好过来一乘空轿,袁氏招手,让轿夫停下,说了地址,坐轿离开了。
轿子在孟府大门口停下,门口的家丁一看是袁氏到来,赶紧上前接过东西,领进府中。
轿夫看着袁氏走了进去,满意的一笑,随即离开。
关碧珠听人说母亲来了,赶紧出来迎接,看到关碧珠,袁氏不由泪流满面。关碧珠慌忙让丫鬟搀扶袁氏到后院安歇。
关碧珠疑惑道:“母亲,你怎么带了这么大一个包袱出来,难道家中出事了吗?”
袁氏哭着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完了以后破口大骂:“定是小倩那个贱人唆使你父,才会写了休书与我,又突然卖掉房产,打我个措手不及,等哪天找到二人,一定剥了他们的皮,方解我心头之恨。”
“岳母,这件事情依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尽早通知六王爷为好。”孟名瑾突然走了进来。
袁氏轻蔑的说道:“那关良玉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他的斤两。”
孟名谨说道:“我听说前几天岳父带了两个人去钱庄,交代以后钱庄和航运的事情都有他们全权负责,说是重金聘请来的,可是我动用所有力量,也没有查出这两个人的来历。恐怕他早就有了防备,所以才会做的这样狠绝。而这个幕后也肯定另有其人。包括这些年刚刚崛起的汇丰钱庄,柳氏航运,陆羽茶楼都很可疑,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联系。”
关碧珠插言道:“相公,你也未免太多心了,虽然他们都是楚国的产业,可是老板并不是同一人啊。”
孟名谨剑眉微蹙,说道:“碧珠,你不觉得他们的运作方式都很新颖吗,肯定有着某种联系,我调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所以准备上报六王爷,对于他们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要灭掉。如果不是六王爷有统一三国的雄心大志,我孟名瑾何苦出卖齐国,誓死相随。”
关碧珠怫然不悦:“相公,你是不是有些怨我?”
“碧珠,我怎么会怨你,乱世才见真英雄,统一三国,是必要天下大乱,只有到了那时,才能让我孟名瑾一展抱负,为夫谢你还来不及呢?不要胡思乱想了,岳母,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会通知王爷,一切等王爷回了准信,再作安排。”
袁氏听完女婿所讲句句在理,点头答应,安心的在孟府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