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下堂妻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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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慕容恪沉默片刻,沉声道:“三弟,不管四弟是男是女,对我来说,她永远是四弟,我慕容恪向来有自知之明,四弟对我来说,是那种只可以倾慕却不可以动心的人,我慕容恪宁可选择一个有才无貌的女子,也不会对四弟这样的女子动心思,因为穷其一生,我也追赶不上她的脚步,但如果我把她当做四弟,却可以拥有她一生。”

上官澜嘴唇微颤,似欲开口,终又默然地头,心中却在问着自己,难道,这一生真的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了吗?

慕容恪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升起怜惜,他们始终都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一样的,三弟纵然做错了,但也应该给他改正的机会。

思及此,他问道:“三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一直倾心的女子,原本就应该属于你,只是你做错了一些事情,才失去她,你会怎样去弥补呢?”

上官澜心中一动,反问他:“二哥,你是说四弟原来也喜欢过我吗?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她才不喜欢我了,是吗?”

慕容恪心中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三弟,如果当初关碧芸没有死,你现在会怎样对她,你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或者,你认为那两个侍妾真的比关碧芸好吗?”

上官澜眼中泛起沉郁的神情,轻轻说道:“二哥,关碧芸就算活着,我也不会喜欢她,我对她的确没有感觉,那两个侍妾,我不知道,她们虽然和四弟不能相提并论,但也算得上才貌双全的女子了,只是有些太过小女子气质,不若四弟风华绝代,世罕其匹。但比起关碧芸来,应该是强得多了。对关碧芸我只是心存愧疚,别无其他。”

慕容恪此时真想站起来给他一拳,拳头攥起又松开,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冷然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四弟,那两个女子的其中之一会不会真的成为你的正妻?”

上官澜察觉到慕容恪言语有异,讶然问道:“二哥,你不是见过关碧芸吗?难道你觉得那两个女子还不如关碧芸吗?再说,我既娶了她们,哪有休妻的道理,只是,除了四弟,此生我上官澜不会再把心交给别人。”

慕容恪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上官澜面前,一拳打过去,随后说了一句:“三弟,你是个瞎子,我也是个瞎子,我们都是瞎子!”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得出了大帐。上官澜捂着左脸,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二哥,还是第一次打人,难道他做错了什么?

慕容恪出了大帐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唤他,四下不见人影,不经意的举头一看,碧芸飘飘然从另一个大帐顶上落了下来。

慕容恪看到碧芸,长叹一声,说道:“四弟,宇文兄弟把实情都告诉我了,你会怪二哥有眼无珠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眼睛也会骗人。”

碧芸摇头笑道:“二哥,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二哥,二哥不必往心里去,世人大多以眼观人,谁不喜欢容貌漂亮的人,我也是一样的,在我十岁的时候,师父们总说他相貌英俊,博学多才,与我堪称良配,所以想见上官一面,那次我带着两个丫鬟去了碧玉斎,就是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后来,我见到了,第一眼,我就想,他长得的确还不错,只是,没有想到,他不分青红皂白,出语便伤人。后来,为了整他,我假装与你们结拜,让他顶着锦鸡头过了三年。但后来,我真的是喜欢上了有哥哥的感觉,齐恒和你对我真的很像哥哥,我很庆幸和你们结拜,至于三哥,他我会永远喊他三哥,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慕容恪喟然长叹:“四弟,上官的确是有眼无珠啊,我也是。”

碧芸仰头看着天空,轻声道:“二哥,不必自责,三哥是三哥,你是你,不同的,我希望二哥永远把我当做四弟,现在大敌当前,我也不想顾及儿女私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败雷鸣,打败瑞祥,平息战乱。二哥,你会永远支持我吧?”

慕容恪坚定的说道:“四弟,二哥永远支持你,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男儿应该抗的,现在却只能你一力承担,二哥会争取多杀几个敌人,为你分忧。”

黑暗中,碧芸澄清的眼神熠熠发光,像是天上闪烁的寒星,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二哥,我很久没有唱歌了,今天,我就为你唱首歌吧。”

慕容恪点点头说道:“好,二哥洗耳恭听。”

碧芸清清喉咙,放声高歌:“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嘹亮的歌声惊醒了军营里所有的人,大家静静地听完这首歌,顿觉豪情万丈,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慕容恪听完以后,激动的问道:“四弟,这首歌可是你做的?这首歌真是让人振奋!”

碧芸摇摇头,回道:“不是,这首歌的歌名叫做精忠报国,这首歌不属于这里,那是一个曾经在我心里存在的地方,只因为这首歌听完让人精神振奋,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忘不掉,也不敢忘。我只希望,这首歌能够激起所有人的斗志,让我们能够携手同心,平定战乱,再也不必血染疆场。”

宇文麟在她说道:“芸儿,再唱一遍,我来给你伴奏。反正也睡不着了,你看看,所有人都被你吵醒了。”

碧芸点头笑道:“麟儿,你看,天马上就要亮了,就是我不唱大家也该醒了,今天我们就先开心一下吧。”

宇文麟早就玉箫在手,和着箫声,碧芸更大声的唱了起来。开始只是她一个人在唱,后来,变成了军营大合唱,声震天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雷鸣急匆匆回到潭州,看完韩军战士的情况以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毒呢?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情况实在诡异,定是那棋狂所制。

问明情况,雷鸣紧急下令销毁令士兵引起狂笑症的粮食。

并给瑞祥传递消息,让他派人运送粮草过来。雷鸣想尽各种办法,无法解毒,只好下令把所有染上狂笑症的将士射死。恐怖笼罩在韩军大营。

吃饭的时候,人人胆战心惊,生怕饭菜有毒,很多人宁可饿肚子,也不敢吃饭。

雷鸣无奈,命人用银针一袋袋测试剩下的粮食,银针测试过后,并没有发现异常,士兵们才放心吃饭。

谁知,到了晚上,又有几千人染上狂笑症,就连做饭的伙夫也未能幸免。

雷鸣勃然大怒,命令在潭州城内寻找百姓的存粮。

潭州经过屠城之后,百姓本已不多,基本上都是老幼妇孺,大多数人还都受了伤,韩军这一抢粮,不啻是雪上加霜,潭州城内哀嚎四起。

庆澄被调到潭州之后,只是做一名普通的暗影,潭州城的堂主是耿介忠,耿介忠为人忠肝义胆,性情豪爽,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一直没有娶妻。

耿介忠知道庆澄调到潭州的原因之后,狠狠打了他一拳,庆澄没有还手,却留下了眼泪,悔恨的泪水。耿介忠也是抑制不住和他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二人发誓一定保护百姓,守住粮食,守住分部。

潭州遭遇围城以来,暗影们在确定粮食不会被人发现以后,都跟着耿介忠上了战场,潭州一战,两百多名暗影只剩下不到十人,还都带了伤,耿中杰,庆澄伤势最重。

暗影们藏在地下的暗道中,互相包扎伤口,企盼着碧芸能够早日来城里救他们。

暗道的通风口传来百姓们的哀号声,庆澄和耿介忠等人听得清清楚楚,只可惜他们没有能力出去保护百姓,一个个惜泪如金的大男人们俱都泪如雨下。

他们不知碧芸被雷鸣牵制在了黑虎岭,加上所有的信鸽都被雷鸣的人射了下来,碧芸根本不知道暗影们还有生还者,如果不是锦衣楼的消息都是特殊字符,雷鸣早就知道了锦衣楼是碧芸所有。

碧芸决定夜间走一趟潭州,雷鸣在城里驻扎了五万兵马,剩下的韩军还在城外,许是城里的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韩军进城没有地方可住的缘故。

宇文麟决定与碧芸同去,棋狂也想凑热闹,碧芸白了他一眼,说道:“师父,是不是想带着我的毒药去啊?”

棋狂讨好的一笑,说道:“芸儿,你看,我们可是连百分之一的药都没有用呢?不给雷鸣用,岂不是可惜了,我们分头行事,你去办你的事,我去投毒。”

碧芸坚决不同意,瞪着眼说道:“师父,您就安分一点好不好,现在雷鸣已经知道我们投毒了,正在风头上,您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要想投毒,也要换个方式,今天师父不能去,我就想去看看城里还有没有幸存的百姓,还有我们的暗影,粮食等情况。目标太大了不好,麟儿也不许去。”

琴痴说道:“芸儿,你我二人去吧,带些伤药,如果还有百姓,或许还能用的上。”

碧芸点头赞同:“师父,内伤,外伤药我都带了,您跟我去最好,其他人还是留下看守大营,帮着画师父重新布置一下阵法。”

是夜,师徒二人顺利翻进潭州城。

潭州城内,到处是残垣断壁,俨然一座废城。

师徒二人在城里穿梭着,虽是深夜,还是不时传来百姓啜泣的声音,听之,令人心痛如绞。

为了安全起见,每每看到伤者,师徒二人总是先点其穴道,令其昏睡,在敷药,留药。

每看到一个伤者,碧芸就抑制不住的流泪,战争,最苦的就是这手无寸铁的百姓,上位者只想着高居庙堂之首,有哪一个是真心为了百姓着想。

她的坚持,也因此,在一点点改变。

碧芸师徒来到锦衣楼分部,分部已经成了一堆瓦砾,再也无法找到昨日的辉煌热闹。

碧芸心里早就告诉自己千遍万遍,暗影们都已经战死疆场,不要在抱着希望了。

可还是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她要找,哪怕找到一具尸体,她也要找。

锦衣楼的地下都是经过暗影们自己改造的暗室,通风口都在西北角,形似污水口,很少有人看的出来,碧芸抱着一线希望,到了西北角,轻轻敲敲花砖,庆澄最先听到了声音,推醒睡在旁边的耿介忠,欢喜道:“你听,通风口有声音,大小姐来了,肯定是大小姐来了!”碧芸连着敲了几声,没有听到声音,有些失望,刚要走,突然传来细微的回击声,碧芸激动地流下泪水,原来,真的还有人在,幸好她来了。

只是,暗室的出口已经被瓦砾封住,要想进去,非常困难。

这么一大堆瓦砾,两个人不可能一下子移开,何况现在这里已经被敌军占领。通风口是一个Z字形,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通风口的三层砖头扒开,从通风口进入暗室。

碧芸小心翼翼的一块块把砖头扒开,通风口已经有了烟囱口大小,虽然不能进去,但能听到里面的声音,看到里面微弱的烛火,碧芸激动的问道:“耿介忠还在吗?”

耿介忠哽咽的回答道:“大小姐,我在,庆澄也在,我们都受了伤,不能动了,只是耿介忠无能,没有保住百姓,更没有保住兄弟们得性命,幸好,我们的粮食没有问题。”

碧芸把剩下的伤药通过通风口扔到暗室里,呜咽道:“耿大哥,是我来的太迟了,你放心,就算潭州城有百万韩军,我也要把他们赶出去,明日一早,我就进攻潭州城,把你们救出去,这些伤药,内伤外伤药都很齐全,你给兄弟们上好药,等着我,一定要好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

所有的暗影都哭了,大小姐没有抛下他们不管,虽然千难万难,她还是来了。

耿介忠坚定的说道:“大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养好伤,这里不缺吃喝,大小姐不必为了我们分心,我们都相信,只要大小姐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碧芸明知他们看不到,还是用力点头说道:“你们好好养伤,我把这里还原样封上,这两天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夺回潭州城,一定会救出你们,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师徒二人封上通风口,带着满腔的仇恨,回到了黑虎岭,明天,将又是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