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坐在床边上,虽说只是被封为贤妃,但由于是秦燕两国和亲,两人大婚的礼仪还是很高的,一天下来,杨羽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被累折了。
屋里的脚步声从来都没有断过,宫女不停的走动着,只有杨羽蒙着红盖头,侧耳听着屋内的脚步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最恨的仇人,将成为她的夫君,她曾经憧憬的美好,都将化为泡沫。
如果不是因为国君安排给她的任务,她真想今晚就带着一把刀,杀死秦邦杰,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秦邦杰今夜滴酒未沾,却在司徒恩的安排下,撒了一身的酒,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寝宫。
小安子扶着秦邦杰,做到床前的桌边,小安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关切道:“皇上,您还是先喝一杯茶,醒醒酒,贤妃娘娘还等着您掀盖头呢?”
秦邦杰喝完茶水,站起身说道:“朕去掀盖头。”随后身形摇摇晃晃的向床边走去。
小安子赶紧扶住他,“皇上,您慢点走。”
“嘁,这两步路朕还走不了吗?好了,你别管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知道该怎么做。”秦邦杰说话间已经到了杨羽的面前,这个小女子的底细,他已经全都知道了,这个女子,只不过是燕皇牵线的木偶罢了,所以,秦邦杰打算放过她。
秦邦杰接过小安子递过来的金秤杆,挑开大红的盖头,杨羽的如花娇颜,毫不畏怯的面带笑容看着他,只是,那笑意,那温柔,并未深达眼底,她漆黑的美眸里,如同三九严寒的雪天,冷淡而无情。
秦邦杰暗暗佩服,燕皇找来的替代品,的确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若不是事先知道她的底细,也会被她这双,道:“小安子,朕累了,你下去吧。”
杨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深吸一口气,她淡定说道:“皇上,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小安子跨步来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给了秦邦杰和杨羽。
秦邦杰端起杯子,和杨羽的手臂缠绕在一起,仰头一饮而尽。
杨羽看秦邦杰喝得痛快,她不带半分迟疑,也一饮而尽。
秦邦杰半眯着眼,细细打量着杨羽,杨羽属于那种娇柔玲珑的女子,身材虽然娇小,却曼妙有致,一双漆黑的深眸,顾盼神飞,修长的玉颈,白皙的肌肤,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更显妩媚多姿,明艳动人。
小安子带上门,偌大的寝宫,只剩下杨羽和秦邦杰。
秦邦杰看到杨羽眸子里不时闪过的慌乱,心中叹了一口气,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着说道:“爱妃,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还不过来给朕宽衣,朕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着实没有力气。”
杨羽袅袅婷婷的移动莲步,一脸娇羞的为秦邦杰解下腰间的玉带,秦邦杰淡淡一笑,一把搂住她,带进了怀里,二人一起躺到了床上。
“皇上,您放开臣妾,您还没有脱靴子呢?”
“哦,那爱妃就给朕脱掉靴子吧。”秦邦杰好像已经不胜酒力,昏昏欲睡了。
杨羽暗自庆幸,或许,今日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杨羽用力挣开了秦邦杰,起身为他脱掉了靴子,坐在床边不敢再动,秦邦杰笑了笑,双臂展开,“爱妃,过来,接着给朕宽衣,我们也好早些安寝。”
杨羽暗骂秦邦杰果真是一个急色的皇帝,却又不敢不从,只好接着给秦邦杰脱衣服,心中却颇感疑惑,他满身的酒气,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行为举止为何不像一个酒醉的人呢?
为秦邦杰脱到只剩亵裤的时候,秦邦杰伸手把杨羽拽到怀里,附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暧昧的声音充满了磁性的诱惑,“惜惜,你好美,朕喜欢你。”
杨羽娇躯一颤,头脑立刻清醒了不少,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她可是惜惜公主,惜惜从乃是金枝玉叶,那里给人穿过衣服,更别提脱过衣服了,就连自己的衣服也是侍女们伺候。
她还真是做惯了奴才,习惯性的伺候人了,到如今,第一步棋,就露出了破绽。
但愿,秦邦杰是真的酒醉,对于这件事,他不会记得。
好像老天真的是站在她这一边,正当杨羽思绪万千的时候,秦邦杰传来了轻微的鼾声,看来,这个皇帝也不是铜皮铁骨,他也会累。
杨羽不敢脱衣,准备坐在床头靠一晚,盘算着只要明天在秦邦杰之前醒来之前先打理好一切,一切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邦杰嘴里嘟嘟哝哝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杨羽听不太清楚,便俯身趴在秦邦杰的身上,这才听清了,秦邦杰喊的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听那语气,三分受伤,七分思念。
杨羽仔细听了听,不由得大惊失色,秦邦杰口中唤的名字,是小羽。
杨羽不禁愕然,她的名字,秦皇怎么会知晓呢?自己的一切,难道秦国这方面早已知晓了吗?
不,绝无此种可能,如果杨羽的身份被戳穿,她焉有命在这里和他拜堂成亲呢?
秦邦杰一个翻身,把杨羽紧紧地搂在怀里,杨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秦邦杰用脚拉开被子,盖在二人身上,依旧有规律的打着酣。
杨羽低声娇啼,“皇上,我都要喘不过起来了,请您放开我好吗?”
秦邦杰似乎并没有听到杨羽的哀求,只是一味的抱着她,却没有任何的肢体动作。
这一夜,秦邦杰甚至都没有变换过姿势,杨羽只好蜷缩在秦邦杰的怀里,任他吃自己的豆腐。
不知过了多久,杨羽经受不起困意的袭击,终于在秦邦杰的怀里睡着了。
秦邦杰倏地睁开眼睛,低头审视怀中的女子,看来,这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秦邦杰暗暗思索,今天总算是要过去了,这个杨羽,明天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