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一笑跟费泽阳的牵扯远不止于这一吻,自费泽阳夺了费一笑的初吻后,费一笑变得更加内敛了。
不过,费泽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除了偶然欺压费一笑外,并没有再次对费一笑做过分的行为。
唯一可以见证他改变的是他很少将女人带回家里来了,但是夜不归宿倒是常事,回来扔在沙发上的西装不是留有口红便是浓浓的香水味。
这对费一笑来说,是件好事,不用每天赶回来为这个大少爷做饭,虽然她从没觉得她手艺有所提高,就算有所提高,她还是喜欢永远维持那个水平,不让失去水准。
她想要以温开水那种淡淡的痕迹,留在费泽阳的生活中,没有浓郁的芬芳可以让他记住。
她希望自己的平淡,最终会让费泽阳对自己渐行渐远,最终,彻底遗忘。
一年又一年,在费泽阳频繁更换女人中,费一笑开始逐渐成长。
期间,费一笑也认识了对她生命影响其重大意义的一个男人,他就是顾元涛,费一笑高中三年的班长兼同桌。
费一笑跟顾元涛在高中并没有什么牵扯,两人的进展在大学期间有了突破。
费一笑记得初认识顾元涛时,他就一身简单的校服,一副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眼镜。
顾元涛是顾氏的未来接班人,是典型的富家子弟,但是他身上永远找不到纨绔子弟的浮夸跟轻佻。
费泽阳则是长眉入鬓,高挺的鼻梁,抿的紧紧的薄唇,费泽阳是个冷酷无情、又霸道邪魅的危险男人。
费泽阳身边的女人从没一个能够呆上一个月,尽管费一笑高中时,费泽阳已经提前大学毕业了,但祁阳一中有关曾经的风云学长费泽阳的八卦绯闻从来没有断过。
八卦杂志上说费泽阳是最会玩弄女人的男人,最无情的男人,但还是有很多女人趋之若鹜,不顾飞蛾扑火巴结他。
费一笑私下对费泽阳的形容便是“禽兽”两字,她无法理解费泽阳竟然可以同时跟那么多女人关系匪浅,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感情。
与费泽阳相反,顾元涛气质温文,星眸挺鼻,肤色白皙,是时下流行的斯文白面书生长相。
无疑,顾元涛是出色的,但是费一笑跟顾元涛高中三年,即使身为同桌,也并未有过多交集。
因为费一笑不是一个多话之人,若不是跟顾元涛同桌,估计很少人会主动跟她讲话吧。
顾元涛唇角总是挂着一抹浅笑,淡定从容,周到有礼地帮助有需要的同学,但是费一笑察觉到了顾元涛并没有将心思投入在上头,他总是在她人进一步靠近时,适时退了一步,永远都保持着一种疏离淡漠的距离。
他仿若就是一个飘渺的矛盾综合体——
高中时期的费一笑,矮冬瓜似的身高突然长高了不少,到了高三,差不多一米七出头了,比一般的女孩子都高,甚至比一些男孩子都要来得高。
十七岁的费一笑,终于盼到了曙光,她心想,只要过了十八岁,她就是成年的人了,她便有资格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祁阳大学,并不是她的目的,她想要考到外地的学校去,洛城是南方的一个城市,她想要去北方,远离费泽阳。
这些年,费泽阳的事业也是如日中天,费氏财团的股票节节高升,费氏出现在荧幕上的频率快要跟费泽阳身边的绯闻一般频繁,足以可见费氏在费泽阳的手中,拓展得十分快。
财经周报上,对费泽阳的形容“快、狠、准”,这三字便是这个男人做生意手腕高招,他无比优越地将他人践踏在脚底,他总是能够具有敏锐的洞察力,抓住先机,不给敌人留点喘息的时间,他的每一招出手,都是致命的。
这个男人是可怕的,他犹如罂粟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人,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天是费一笑十七岁的生日,自从欧阳兰兰跟费迟元飞机失事后,费一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这一晚,费一笑很轻松,因为费泽阳没有回家,所以并没有什么事情做。
她泡了一包泡面当晚餐,填了下肚子,便回房睡觉。
十二点少五分时,她幽幽听到了客厅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莫非是小偷?
她吓了一跳,这一处高级公寓地处黄金地段,物业管理都是一流的,不可能有小偷——
费一笑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可笑的揣测,她脑海中缓缓浮现一个人影,是费泽阳,这么晚,他应该是喝醉了,所以走路都不稳。
费泽阳并没有主动吼叫,费一笑决定无视他的存在。
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懊恼,费泽阳这么晚了回来干嘛,他应该留在外头跟他的一帮女人鬼魂差不多。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还来破坏这片好不容易维持的宁静祥和,只有五分,只有五分都不让它过去。
费一笑千算万算,却独独没料到醉醺醺的费泽阳走错了房间,登堂入室地闯入自己的房间。
在她呼吸呆滞时,他竟然爬上她的床,一把抱住了她。
费一笑眯起眼来,第一次非常生气,自从那一次初吻被夺后,第一次这么生气。
她好久没有发泄过怒气了,这是费泽阳再次激起了她心中的激动狂澜。
费泽阳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她惊呼一声,双手使劲推开,却让费泽阳黏得更紧,身子贴得更紧。
费一笑虽然一米七出头,但是费泽阳的身高目测,就早已超过了一米八五以上,加上费泽阳定期健身,身子矫捷,将费一笑压得死死的,连翻个身都难。
费一笑暗想,压死就压死吧,就当夜路走多了,被一头死猪压倒,只要费泽阳不要做出格之事,她都能够忍受。这是她长期被费泽阳剥削免费劳动力得出的结果。
当费一笑这么想的时候,费泽阳却躁动不安起来,他明明醉了,却又似很清醒。
费泽阳本来就不是君子,他向来都是霸道的一个人物——
费一笑伸手,就掴了费泽阳一巴掌,想要唤醒他的神智。
刚毅的轮廓,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不可否认,费泽阳冷酷俊美,身家过十亿,精明睿智,几乎符合所有女性心目中对完美情人的全部想象——
只不过,此刻他脸上多了一座红色的手指印,有些可笑——
他甩了甩头,半明半暗中,他一张俊脸上冷漠到了极致,面无波澜,他英挺的眉峰微微耸动,眯起双眸,危险地睨着费一笑,微微上扬的下巴仿佛在嘲笑费一笑的无知,她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个一直在自己欺压下熬了几年的少女,竟然开始造反了。莫非是这几年对她的教训不够?
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跟她母亲一样的狐狸精。
她炫目的容貌在半明半暗中,竟然让自己感受到蛊惑。
费泽阳恨恨地想:我要撕裂她的一切伪装——
霸道的唇不给她出声的机会,粗暴地蹂躏过她的唇舌,没有一丝柔情蜜意,只带着毁灭性的火药味。
费一笑却紧咬着唇,索性闭上了眼,什么都不看,让自己沉入这无底的黑暗深渊。
她连冷眼旁观都不屑一顾,这让费泽阳更是愤恨,蒙上情欲的双眸在黑暗中愈来愈阴鸷。
他捺不住满腔的怒火,一言不发地揪住她的头发,而费一笑,却依旧一声不吭,仿若他是个天生的恶霸,欺负一个世上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费泽阳入了浴室,听到浴室水声哗啦啦,才睁开了眼,猝不及防间,却听到了本该在浴室的费泽阳撒旦似的魔音,强行侵入耳中,“费一笑,你在床上就跟一条死鱼没两样,应该跟你母亲好好学学,学学如果在床上讨男人的欢喜。”
“费一笑,你要记得我不是你的哥哥,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叫我哥哥了,这让我觉得恶心。”
费泽阳索然无味地吼了几句,发现费一笑根本就无动于衷。
他倏的一笑,离开了费一笑的房间,还不忘从黑色的亚曼尼西装外套里掏出几张照片,甩向床上的费一笑。
费泽阳离开了,听到防盗门声砰的一声,费一笑终于从床上坐起,很冷静地打开了台灯,昏黄的灯光,明明该是温馨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温暖她冰凉的心房。
白色的床单上,红色妖娆,如曼陀罗一般——
血色烂漫旁边,静悄悄地躺着几张照片,上头有着自己熟悉的母亲身影,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最让人感兴趣的是,这几张照片的背景是酒店房间的床上,一对男女正在做着刚才费泽阳对自己那般禽兽行为。
只不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一对男女表情愉悦……
这一刻,费一笑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费泽阳的意图,他要报复,他要报复欧阳兰兰曾经害死他母亲。
难怪,当初出入费家时,费泽阳会有那厌恶的表情,他那高深莫测的意味,他不肯受下“哥哥”两字。
费泽阳,要毁了自己,他想要让黄泉之下的欧阳兰兰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