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涛再次抓住费一笑的手,语气变得沉重起来,“笑,我爱你,我虽然希望你爱我,但是我还是知道爱情是无法勉强的,我会给你时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而我,觉得自己并不比任何人逊色,若是走到最后,还是失败的话,那我,会放手,我不会怨你的,这毕竟是我的选择,而你我都努力过了。”
“我很高兴娶你的人是我,”顾元涛说完,笑了,笑容很干净,如一个俊朗的大男生,但是很快,他又有些不高兴了,“笑,我都没有求婚呢?你抢了我台词,就说直接去民政局了。”
费一笑哑然失笑,她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你现在可以求婚了。”
“没有鲜花,没有钻戒,还在病房里,一点也不浪漫,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委屈了你呢?”
他摇了摇头,又神秘兮兮地看了费一笑一眼,“你先等下,不要乱动,我去去就回来。”
“要不要先喝点水呢?”
顾元涛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问道。
他刚才是吓到了,听闻她是因为摔下床,重重坠地之后造成的流产,不然还能够养胎护住那个孩子。如今她身体还虚弱着,不会又……
他不放心离开,皱了皱眉问道,“要不要叫个护士过来陪你?”
费一笑有些无语地瞪着他,“我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我现在不渴,也不要人陪,有个不认识的人在身边很不自在,你不是要去很久吧?”
顾元涛愣了愣,随即莞尔,“不会,去去就来。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抛下了呢?你明天就可是我顾元涛的老婆了。”
“还没到明天呢?”
费一笑小声嘀咕道。
“怎么,你想反悔?”
顾元涛微微眯起眼睛,目露凶光。
费一笑扑哧一声被逗乐了,牵动了胸前手术愈合的伤口,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瞬间,让顾元涛吓到脸色发白,嘴唇嗫嚅,“笑,你没事吧?”
费一笑咬了两下嘴唇,抬起头来应道,“没事,你不要捣鬼了,快去快回。”
顾元涛不放心地再三回头,这才离去,钻戒,鲜花,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担心她会后悔而已。
他走到车库,走到自己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边,打开后座,那里堆放着一束鲜花,他本来要准备九百九十九朵的,无奈因为接到紧急电话,来不及等花店准备得当,就匆匆抱了一束白玫瑰过来。
他又转到车的副驾驶座上,上头摆放着的是一件纯手工制作的高级白西装,他捡过来穿上,摸到口袋里那个硬物,才松了一口气,还在。
这个戒指,其实是短时间内订做的,自己也参与了设计,在前些时日自己跟费一笑打赌时,他回去后,就开始设计了,然后将图纸快递到法国,让一个名家稍稍改下,火速做成了成品。
他不由自主地摸出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没有打开,右掌将那个小盒子缓缓包拢在手心。
左手拿起那一束清纯的白玫瑰,顾元涛知道很多女人喜欢红玫瑰,那是热情真爱的象征。
但是他觉得那般妖艳的红玫瑰不适合她,反倒是白玫瑰更衬她。
他数了数白玫瑰的数量,发现花店的人员还是蛮细心的,裹了一百零八朵白玫瑰,108这个数字代表求婚,之前确实跟她们提过是求婚用的,没想到一零八比九九九更适合接下来的场景。
顾元涛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走回费一笑所呆的病房,他身上的血迹,因为穿上高级白色西装外套掩盖住了,此刻的他,走在路上,风度翩翩,一贯的斯文雅贵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迎面经过的护士纷纷向他行注目礼,但是有几个人是认识这位是顾氏的太子爷,看他这个架势,就是要去探病,白玫瑰?应该送的是情人吧。
有几个是知情人,负责高干病房区的,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对顾元涛很有兴趣,但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大声议论,不敢指指点点。
顾元涛此刻心情正好,何况他本身就是社交圈长大的人,这些小人物,他自然是不在意的,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费一笑身上,心心念念的是求婚的台词。
他时而皱眉,时而咧嘴一笑,他这有点白痴的举动或许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很傻很呆,但是在他身上,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可亲的人。
推门进去,费一笑闭目养神,估计是动了手术的缘故,她身体跟精神都没有恢复到原先那个地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顾元涛捧着一大束花进来时,费一笑就感受到了那扑鼻而来的芬芳花香,她睁开眼,微微一笑,目光触及白玫瑰,唇角弯起的那抹笑倏然一凝,白玫瑰是纯洁天真的代表,而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眼前的人,明明是知根知底的,为什么?
顾元涛看到她笑意凝固,知道了她想歪了,忙开口道,“笑,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天真,在我顾元涛的心中,你跟白玫瑰一样圣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红玫瑰太艳太俗,跟你人不配,还是白玫瑰比较适合你。”
费一笑微微一愣,苍白的脸颊上渐渐浮现一抹血色,顾元涛跟费泽阳不是同一类人,喜欢攻击她人来满足自己。
她这一次,她的确真是误解他了。
“元涛,对不起。”
费一笑这回倒是真心道歉。
顾元涛哑然失笑,眉梢也沾染上一抹慵懒,揶揄道,“都要成夫妻的人了,还这么客气干嘛。”
费一笑定定地看了他良久,温润儒雅的大男生,相貌出色,身价不菲,典型的王子,明天,她就要成了他的妻子了;明天,她就要告别过去了。
原来,这一天即将到来时,她并没有如预期般排斥,或许是心底那抹对感情的执着跟倔强随着那一条小小生命的流逝而变得寡淡了。
当悲伤被遏止时,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这般自然而然了。
顾元涛见她心思又开始恍惚起来,清澈的水眸中五味杂陈,不由内心也涌现一股莫名的酸涩。
但是他情绪收敛的很快,他知道自己此刻肩负的重任是求婚。
他单膝着地,打开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上头其实有些湿了,都是因为他的紧张而导致的。
“笑,请嫁给我吧。”
明明心头想了很多甜蜜的词汇,顾元涛发现真正到了这一刻,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咙中了,除了最简单的一句话,他竟然发不出其它的声音来。
他墨色的瞳仁晶亮璀璨,里头有着对幸福渴望、对爱情期许、对未来憧憬的不一情绪,矛盾复杂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
费一笑接过顾元涛递过来的红色丝绒盒子,取出那个炫目的钻戒,其实并不花哨,设计简单,一个圆圈里,圈着的是两个孩童,有些可爱,最大的名堂在圈内,上头刻了几个字母,“X&T”。
她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他也爱玩这么幼稚的招数,跟他十八岁的年龄很相称么。
不过,费一笑并没有说出来,她盯着戒指看了良久,在顾元涛紧张又忐忑的心境中,她将戒指套进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顾元涛这才擦了一把额头,发现还真是惊吓连连,以为她不会戴上去呢。看着她戴上戒指的左手,顾元涛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头窜起丝丝甜蜜,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在顾元涛求婚的时候,费泽阳竟然在费一笑的卧室睡着了,这些天没有睡好,回来又是一阵气愤,没想到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一觉睡醒之后,神清气爽,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开始怀疑起失眠是否是床的缘故。
费泽阳醒来之后,已经是夜晚了,大概七八点钟了,他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走到厨房,发现没有一点货存的食物,冰箱里空荡荡的,摆明费一笑的“罢工”。
他恼怒地阖上冰箱门,拿起车钥匙准备往外走,摸到兰博基尼这个钥匙扣,他的手指微微一僵,脚步也迟缓了。
费泽阳发现自己还真是犯贱,回到这个处处充满费一笑气息的地方,而她还不知道在哪国逍遥呢?
他有些火大地摸出手机瞧了瞧,上头没有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他忽然想起费一笑几乎不曾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跟发过短信,上次去美国出差,好像出过一次例外,但是那一次,他失信于她了。
费泽阳微微失神,等他发觉有异时,他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费一笑”三个字,而自己的手机状态正处于呼叫状态中。
他立刻像除了电似得掐掉,随即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落地窗外灯火阑珊处,想到此刻的良辰,他又重新拨了那个号码,费一笑不会正和顾元涛……
费泽阳想到这里,体内窜上一股火苗,致使他整个人染上了一股暴戾,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发现费一笑的手机打不通。
这一时刻的他,倒是来了劲,不知不觉较上了劲,他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次又一次地重播,但依旧是毫无所获,随着次数地增加,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最后,他觉得有些累,手机都被扔弃一旁了,拿起玻璃茶几上的电话拨了个外送电话。
他想不通……
不过没关系,明天不正是自己跟顾嫣然的婚礼么?她敢不来,他要他好看。
她若是不来,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结婚呢?
他忽然发现自己结婚似乎带着一个目的,就是逼迫她前来一样,他烟灰色的瞳眸因为沉思越发深邃起来,他的十指握成了拳头,觉得最近过得如此颓废不堪的生活,如同一出闹剧。
他当初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似乎兴起结婚念头的是顾嫣然,而一切的过程都是她在打理,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连参与似乎都有些不耐烦。
费泽阳俊美的容颜在光线遮挡下隐晦莫测,他头一次正视起这个玩家家似的婚姻来,想自己是不是误导了顾嫣然。
那一次,顾嫣然脱口而出跟费一笑提及自己的婚讯,是因为费一笑依偎在骆的怀中,看起来很碍眼,顾嫣然那么说,他并不是极度反感,他在期待费一笑从骆的怀抱中站起,期待她对这个消息冷嘲热讽。
结果,什么也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她的祝福,这让他带着怒意地离开。
费泽阳火大地发现自己当初顺从顾嫣然的念头,却是为了等费一笑的反驳,这不禁有些可笑。
他闭上眼睛,体内窜起的火,却是怎样也无法熄灭。他心中倒是有了个决定,这个囚笼,若是他进去了,他也要拖着她下水。
费一笑是他的,他要告诉她,这辈子,她逃脱不了,她想要嫁入顾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还没有厌倦她的身体。
回到这里,空荡荡的房间,冰冷的墙面,让他无法静下心来面对。
这一夜,费泽阳在昏昏沉沉中睡过去,睡着之前,他还不忘给费一笑打了个电话,想要告诉她明天不准不来,不来的话,他就要她好看。可惜,除了嘟嘟嘟的声音,他毫无所获。
梦中,费泽阳竟然梦到费一笑穿着雪白的婚纱,高贵典雅,笑意盈盈地冲着他叫了一声,“哥哥”,声音很甜很甜,却让他如同噩梦一般醒来,冲了个澡后,他再也没了睡意。
费泽阳坐在客厅里抽烟抽到了天亮,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逐渐有了变化,变得越来越亮……
醒来。
还在医院,费一笑发现昨晚睡得很好,顾元涛昨晚怎么也赶不走,就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
房间内墙壁上的指针指到了八点,费一笑发现顾元涛脸上有枕着手臂留下红红的印记,看上去有些搞笑。
顾元涛其实已经醒来了,但是费一笑刚醒一直注视着他,他干脆假寐继续装睡,她的目光有些复杂,顾元涛看不到,因为闭着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时,费一笑唇角微微上扬,“今天要去民政局不?”
他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她的身体,皱着眉头说,“要不要让民政局的人来一回?”
费一笑瞪了他一眼,哪有结婚要让民政局的人来的呢,这有些夸张。
“笑,我们登记了,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总觉得这样太寒酸了点,搞得跟偷偷摸摸一样的呢。我想要把你介绍给所有的人,告诉他们你是我老婆。”
顾元涛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开始越界,得寸进尺起来了。
费一笑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有些哀怨地看着他,“我的身体不适合婚礼,再说登记多简单啊,我以前最渴望的并不是盛大的婚礼,而是旅行结婚。”
“旅行结婚是不行了,要不,我们旅行度蜜月吧?”
顾元涛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他想到若是今天费泽阳跟顾嫣然结了婚,洛城到处谈论的肯定是这一对主角,而笑,她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好好休养,这洛城,绝不是个好地方,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
“也好。”
费一笑觉得自己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她需要疗伤的时间,还有,她无法真正面对费泽阳,至少在现在,即使她已经下了决定,但是费泽阳如罂粟一般,让人欲罢不能,她还需要时间,来忘却心伤。
“这还没结婚呢,就在谈蜜月了,”顾元涛觉得自己也太不可思议了,跟个冲动的毛头小子,没有半分区别,他看了一眼费一笑,又按铃招来医生,给费一笑检查了身体,医生说她也需要适当地走动走动,但适合小幅度走动,不能做剧烈运动。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睨了顾元涛一眼,他当下明白了,耳垂微微发烫,有些气急败坏将医生给赶了出去。
费一笑的户口本还在家里,顾元涛先驱车去她家拿,费一笑给了他一串钥匙,告诉他大致在哪个位置,此刻的她,不想面对费泽阳,尽管她认为这处公寓如果,如果没了自己,费泽阳根本就不会回来,这仅是他金屋藏娇的一处寻欢场所而已。
顾元涛上去时,没有任何阻碍,也没有碰到费泽阳,费泽阳已经驱车赶往婚礼了,他有些莫名的期待,并不是期待自己的婚礼,而是期待看到费一笑。
抽了一晚上的烟,他想通的唯有一件事,就是他并不想将费一笑让给顾元涛。更确切的说,他不想想象费一笑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呻吟,这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满室的乌烟瘴气,客厅里玻璃茶几上满是烟头,烟灰缸早已溢出来了。
顾元涛剑眉紧锁,拿了户口本便下来了,费一笑本来叫他打包点生活用品的,但是在看到这么多烟头时,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出来了,坐上驾驶座,看到顾元涛双手空荡荡,唯有一个本子,她有些不敢置信,“你没有给我拿换洗的衣服吗?”
她看他的样子,知道他能够下来这么迅速,就知道他并没有碰到费泽阳,他,此刻应该穿着新郎装,在婚礼上迎接宾客吧?还是去接新娘呢?
顾元涛淡淡地勾了勾唇,“你那些衣服,全不见了,”他挑了挑眉,戏谑道,“没关系,到时换新的就好了,笑,你不必为你老公我省钱的。”
费一笑闻言,深似黑潭的双眸稍稍黯淡了几许,顾元涛只看到她的手紧紧捏着包包,倔强的侧面,最后他终于听到她低低的嗓音响起,“开车吧。”
顾元涛就算无法猜透费一笑的内心,也自然是知晓她此刻的心头,是不好受的。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说出真相,撒了谎,这是他头一次对她撒谎,但是他也是为了她好,彻底地放下,以后,就让自己好好照顾她吧!
他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伤害她半分,也不会让别人来伤害她半厘。
民政局。
当费一笑跟顾元涛到的时候,前头已经排了三对新人了。第一对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说是重新组合,说是一起领证为了老来有个伴,反正自己的儿女都结婚,还各自有了孩子,老伴也有没了。
的确,最近洛城的老年人重新组合成家庭很流行,已经成了一种时尚。
第二对,女的小腹微微隆起,男的三十岁左右,女的长相不俗,男的长得很普通,甚至有了啤酒肚,比女的小腹那块隆起还要来得明显。
第三对比较正常,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上去还蛮有夫妻相的。
前三对看到顾元涛抱着费一笑过来领证排队时,还没有将人放下,都忍不住好奇地盯着顾元涛怀中的费一笑。
费一笑也有点不好意思,示意顾元涛放她下来,顾元涛佯装没有听到,她有些气闷,声音大了点,“放我下来。”
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她了,费一笑这才发现那个登记结婚的女工作人员带着艳羡的表情看着自己,她稍稍调转了视线,发现自己身前排队的前三对中女的也都是带着这种表情,她不由瞠大了眼。
第一对那个瘦骨嶙峋的老爷爷,应该不行吧?老奶奶羡慕是正常的——
第二对那个男的要是抱起这个女的,他那个大大的啤酒肚会碰到女的小腹,万一不小心就不好了——
第三对倒是很乐观,那男的见女的羡慕,忙一把将自己身边的女的抱起,费一笑却听到那女的在抱怨,“人家老公长的多帅啊。”
费一笑失笑,听到那个男的大言不惭地说,“你老公我才是最帅的。”
然后她又听到那个男的小声嘀咕道,“人家老婆长的也很漂亮。”
最后她听到的便是那个女的身手猛掐那个男的身上的肉,而那个男的疼的哇哇大叫,忙不迭地求饶,“好老婆,饶了我吧。”
顾元涛跟费一笑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场景有些好笑。
他们两人来得还算早,不一会儿,后头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轮到费一笑跟顾元涛时,两人将身份证以及户口本都递出,工作人员瞄了一眼年龄,“才十八岁,没到结婚年龄。婚姻法规定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不得早于二十周岁。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顾元涛的确没有考虑到这点,费一笑也有些无语,工作人员看着两个愣木头似的人,语气不由软了几分,“过几年再来吧。”
顾元涛这下倒是开始坚持起来了,“我一定要今天结婚。”
费一笑也跟着道,“对,我们一定要今天结婚。”
他们若是今天不结婚,她无法脱离费泽阳,而他今后或许也无法娶到她了吧?
所以,不管怎样,他们今天一定要结婚,他们来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年头,想结婚想疯了,看你们年纪轻轻,感情又稳定,还是过些年来吧。”
后头排队的有些不耐烦了。
顾元涛这时想起了可以使用特权,他之前跟民政局局长见过几面,还有些交情,抱起费一笑,就走出人群。
费一笑不由错愕,“去哪里?”
这都排了些了时间的队了,就这样放弃,还真有些可惜,况且,她不相信顾元涛就这么算了。
他黑眸闪烁,“反正我们今天会结婚的,你这个新娘子是逃不掉的,你费一笑注定是我顾元涛的老婆。”
“你说是就是。”
费一笑也不跟他辩解,他相信顾元涛,他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并不人家三十多岁的男人逊色。
顾元涛抱着费一笑直接走进民政局局长的办公室,人家局长正兴致勃勃地打着电话,听到敲门声,微微不悦,大门是敞开着的,他抬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脸孔,那不是顾少吗?
顾氏的太子爷,他虽然当了局长,人家顾家从政的个个地位在他之上,他也想要高迁,这民政局根本捞不到半点油水,若是换成国税局、地税局,当个副局长都比这个位置强多了。
他当下放下电话,笑容满面迎了上去,“顾少,有何贵干?”
费一笑对民政局局长这副谄媚的态度有些不敢苟同,但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这世间人人都不一样,她也没有资格评判人家该怎样不该怎样。
“我要结婚,但是我们只有十八岁。”
顾元涛倒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民政局局长犹豫了下,但还是爽快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费一笑身上,他有些好奇,这顾少结婚怎么如此低调,单枪匹马过来了。好歹是堂堂顾氏太子——
“顾少,你先稍等一下。”
顾元涛知道他下去办事了,点了点头。
民政局局长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一会儿,结婚的登记表格就被呈送了上来,“顾少,你们只要在上头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两人正要低头签名时,顾元涛的手机正在这个时候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