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上在落霞宫过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皇宫。那些嫔妃们也不再敢怠慢唐亦轩,她是后宫之主,那些妃子们本应该每日辰时来落霞宫请安,却因为她一直备受皇上的冷落,直至今日。
“主子,那些娘娘们已经在大厅里等着您了。”一个侍女走进来说道。
“让她们先等会儿,咱们不急,小环,你去跟她们说,本宫马上就到。”唐亦轩坐在梳妆台前,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主子,奴婢马上去回。”
铜镜中的女子端丽冠绝,唇红齿白,淡扫蛾眉,淡雅脱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紫衣灵巧地在她的脑后挽了一个美人髻,髻上簪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似笑非笑。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起身,裙角缓慢地散开。
“主子,你真美!难怪皇上昨天晚上会在落霞宫就寝呢?”紫衣由衷地称赞道。
“紫衣,有时候看一件事情不能只看外表,看一个人也一样,外表会蒙骗你的眼睛。”
唐亦轩乘机教训紫衣一番,只不过昨晚的事情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而且也觉得没有必要那样做,至于外面的那几个嫔妃,完全是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小人,不过,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有的只是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其实她们也很可怜。
“是,主子!紫衣谨遵教诲。”紫衣吐了吐舌头,笑道。
“好了,我们走吧!”她微微叹了口气,便向外走去。
大厅内,几个女子无事闲聊着,见唐亦轩出来,一起站了起来朝她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吉祥!”
“各位姐妹不必多礼!请坐!”
唐亦轩优雅地迈着步子,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她的凌厉的眼神快速地扫过底下的那几个女子,环肥燕瘦,粉白黛绿,但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念妃!据说是冠宠后宫,平日里极少与人来往,性格有些孤僻,而且她的来历在皇宫里也是一个谜团。
“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念贵妃没来,是吗?”
说话的女子一袭粉色长裙,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名唤淡月,是吏部尚书的女儿。
“淡月,那你认为沐念为什么没来吗?”唐亦轩淡然一笑,把问题抛给了她。
“因为念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皇上曾说过,只要她开心,宁愿把半壁江山让她玩耍,难道您认为她会吗?更重要的是,皇上曾特批,念贵妃无须向任何人请安下跪。”
淡月嫣然一笑,目光一直落在唐亦轩的身上。
“沐念果然与众不同!”
唐亦轩冷然道,右手端起案台上的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
沐念!他心爱的女子是沐念!我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心念宫?她在心里仔细琢磨着,这淡月似乎话中有话,难道她知道一些关于沐念的事情?又或者这些事情与自己有关?
一场小聚,谈笑而散。
“小环,本宫想去一趟心念宫,你给本宫带路。”
“主子,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去了,念贵妃的性格孤僻冷淡,咱们若是去了,保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小环认真地说道。
“此话怎讲?”
唐亦轩越发的疑惑了,对沐念也越来越好奇,这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让一个帝王如此对她痴心!
“奴婢不敢说!”小环低下头,她深知这件事情的严密性,但是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主子遭受不白之冤。
“小环,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本宫不会为难你的,不过,本宫定是要去一趟心念宫的,你若是不愿意跟随本宫一起,那本宫只好自己去了。”
说着,唐亦轩便朝大门外走去。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空气中飘散着露水打在竹叶上的清香,春天一如既往地温柔醉人。
“皇后娘娘,且站住!皇上有旨,让卑职保护娘娘的生命安全!”极淡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回眸,眉头微微蹙起,闪烁不定的目光在来人的身上打量了半天,才笑道:“本宫知道你是谁,既然皇上有旨,那只好由温统领带本宫去一趟心念宫了。”
“恕卑职不能从命!”冰冷的声音,将她的要求拒之千里之外。
温弦突然想起那日迎亲时发生的事情,不禁为那名黑衣男子感到不值,原来这女人只不过是一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擅于伪装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羞耻之心,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打量一个除了夫君之外的男子,她根本就不配做轩辕王朝的皇后。
唐亦轩似乎也察觉出温弦的异样的目光,不禁嫣然一笑,心里想逗逗他,“温统领,皇上不是让你来保护本宫的安全的吗?可是依本宫看,应该是来监视本宫的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过想去心念宫,是绝对不行的。”
温弦被她这一笑,脸微微发热,心里对她的印象更是差,轻浮,不守妇道……
“不让本宫去心念宫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本宫关于沐念的所有的事情。”
唐亦轩越发觉得外表帅气但是内心呆板的温弦可爱,竟然对皇帝如此的忠心,不过她有的是办法去心念宫。
“不行!”果断地回答。
“温统领,咱们来打一个赌,若是你赢了本宫就听你的,乖乖地呆在落霞宫,若是你输了不仅要告诉本宫关于沐念的来历,更是要带本宫去心念宫。”
轻抿菱唇,嘴角的梨涡盛满了灿烂的阳光,让人觉着夺目耀眼。
温弦低头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正好遇见她如花的笑靥,这女人怎会如此放荡?心里想尽快摆脱她的纠缠,便答应了下来。
“赌什么?”他说道。
唐亦轩见温弦一步步掉入了陷阱,心里不禁乐起来,随手摘下一片树叶,说道:
“若是谁能将这片树叶扔到前面的那条河里,就算胜利,本宫知道你会武功,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不许动用武功。”
她见温弦沉默,便知道这赌局她赢定了。
“你先来还是本宫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