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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奇异琴音

此时已经是半夜,行宫外为了安全起见,连些树都没有。策马奔驰在旷野中,翎总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生平第一次无条件愿意去百般呵护什么人,却落得有家不能回,里外不是人。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在旷野中漫无目的的走了近一个时辰,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被露水浸透了。其实略微运转内力,衣服就能干,但是翎此时却觉得,她喜欢这种感觉。骑着马又回到了凤尾城,也就是她方才喝酒的地方,酒楼已经打烊了,街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她连热闹也看不到了。看了看一旁的客栈,小二正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翎突然很羡慕他,都不想去打扰他了。

朗声对着身后开口说道:“白隽,你的跟踪有待加强。”没错,从她离开行宫之时,白隽就在后面一直偷偷跟着她。说是偷偷,平坦的旷野中,哪里藏得住人呢?

白隽也不再藏着了,现身出来,微微有些喘息。翎骑着马,可白隽是一路轻功跟上的,开口道:“公主恕罪,白隽越距了。”

“走吧,找个地方歇着。”说完,翎将缰绳交给白隽,由白隽带路去想去的地方,两人转过几条街,居然到了现如今也已经略显沉寂的地方,百花楼。

“这位姑娘,可需要叫人来服侍?”老鸨殷勤的笑问道。

翎指了指身后的人,“不用了,我自己带着呢,要一间上好的房,银子不会少了你。”说着,将一张银票放在柜上。

老鸨估计也是见惯了这些事,自己有人但又要带出来寻刺激的人也不在少数。轻车熟路将她们引入一间房内。翎四下打量着这件布置得相当豪华的房间,所有装饰摆设用品一应俱全,可见比客栈最好的房间要好得多,当然,这价钱也翻了不止十倍。

“公主饿了吗?”

经白隽这么一问,翎还真觉得饿了。想想也怪恐怖的,白天打了一仗,晚膳没怎么吃,又在行宫与凤尾城之间跑了两趟,还喝了一肚子酒。按理说练了那些心法,不应该会感觉到有多饿……她又想起青偃了……随即点了点头。

“公主稍后。”白隽回了一声,仿佛像是回到自己家了一样,也难怪,百花楼肯定也有千机阁的人,白隽的地位算高的。

翎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桌上的火折子,百无聊赖拿起来,吹了吹,火苗渐起,望着忽忽闪闪的火苗,眼睛微微迷蒙。她从来不知道,火苗也能如此好看,把玩了半晌,轻轻触上一旁的熏香,她此刻觉得,如果手上有一支蜡烛,就够她玩上一两个时辰了,她……太无聊了……

白隽端着一些点心茶水走了进来,一闻空气中的味道,登时面色一变,抓起桌上的熏香直接兜手扔至窗外,又将房间里两扇窗尽数打开,急切解释道:“公主,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哦。”翎随口应了一声,她只是觉得无聊,想找点玩的而已。

“公主可想休息了?我拿来的东西可以放心食用。”

“不想。”翎答了一句,仍旧趴着,两指拈起一块点心,有一口没一口吃着。

“公主可想听琴?”

“好。”

白隽既然能在紫涵楼内做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小倌,自然也是有几分不俗技艺的,端坐一旁,一身墨色长衫更加衬得一身气质虚空高洁,倒还陪得上墨竹的花名。弹指之间,琴音渐渐流淌,优雅却不显柔弱,透着韧骨其中,不引人昏昏欲睡,反倒让人生了向往之感,只是不知向往何处,只可惜,纵然也是天籁之音……可自从听了青偃弹琴……她怎么又想起青偃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隽啊,你用内力弹的琴,真的比之青偃差太远了……

一曲渐终,白隽异常疲惫从琴凳上起身,大口喘息着,一缕殷红从嘴角流下,看着翎已经呆滞的双眼,咬了咬牙,开了门出去。

仅过了片刻,白隽带回来一个身着绛紫衣袍的人,“真的成了?”那人说话,脸上起伏着却没有太多表情。

“她吃了些点心,再加上我的琴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白隽扶着桌子堪堪站立着说道。

那人微点了点头,伸手在翎呆滞的眼前晃了晃,继而开始问话。

“你姓甚名谁?”

“北堂……翎……”

“你的身份。”

“……”翎的表情陡然开始变得挣扎……

白隽忙阻止道:“问了绝对不能说的,人会醒。”

“你和青偃什么关系?”

“搭伴过日子……”

“他身份的秘密你可知道?”

“不知道。”

“他十五月圆在做什么?”

“哭……”

那人想了想,转而问白隽,“我怎么感觉她并不像失神状态?”

白隽倒是觉得没什么异常,开口解释道:“因人而异,她内力本就高深,很多话问不出来也是正常。”

那人见问不出什么,站起身来,突然又转头问道:“你最在意的人是谁?”

“……”翎似乎挣扎了一下,怔怔开口道:“白隽……”

那人似乎皱了皱眉,“你从来不碰他。”

“危险……”

那人望着同样一脸震惊之色的白隽,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声吩咐道:“继续盯着她。”

白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送走了那人。白隽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翎面前,剔透的眼眸中闪烁有关,居然就这样深深给翎磕了个头,却继而伏在地上,声音却透着颤抖和压抑,“公主……”

久久,白隽见公主仍旧没有丝毫反应,对着一旁铜镜擦了擦嘴角的血,回身坐回琴凳上,琴声渐起……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翎打了个哈欠从桌上起身,对着白隽微微一笑,“白隽,抱歉,听琴睡着,暴敛天物了。”

“公主已经劳累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了。”白隽微微低头,掩下脸上划过的一丝不自在。

“是啊,天都快亮了,我也确实累了。”说着,翎走到床边躺下,想了想,向里靠了靠说道:“白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该累了,一起休息会儿。”

白隽慌忙说道:“属下不敢。”

翎慵懒的躺在床上,眉梢一挑,“我说让,你就敢。”

“公主忘记了,白隽从来不碰女人。”

“我命令你。”

白隽猛然抬头,眼中陈杂着千般神色,动了动嘴,僵硬的挪动身体,在床沿上躺了下来,半边身子悬空在外。

翎似乎铁了心不管白隽的毛病,直接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要是敢恶心我,就不是打得你下不了床这么简单了。”

白隽如今身体僵硬如一块木头,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都轻微了不少,本想咬着唇,却猛然发现,似乎……并没有要作呕的感觉。

“白隽,你的脉象似乎不稳。”翎仅是用手搂着白隽的腰,两人身体却并未靠的太近。

白隽稳了稳心神,开口解释道:“方才一路跟着公主,似有些疲惫了。”

“受内伤了?”

“昨日激战之时,受了些内伤。”

“怎么不早告诉我?”翎似乎要睡去,轻声细语道。

“一点轻伤,不值得惊动公主。”

“下次小心点,受伤了要及时告诉我。”

“是。”白隽答着,突然感觉到从公主搂在腰处的手,顺着衣襟钻了进去,直贴着他的皮肤,登时惊得要从床上跳起来,“公……公主……”

“别动,我给你疗伤。”翎仍旧轻声细语,仿佛半梦半醒之间。

白隽感觉到传递至身体中一股暖流,温暖柔润,轻轻覆盖他受伤的筋脉……咬了咬唇,瞪大了眼睛,后又紧紧闭上。

整整一夜,白隽几乎都未能合眼,感觉到身体内一直汩汩流淌着温柔的暖流。他知道,公主虽是小憩,但仍旧运着些许内力,仅是为了给他疗伤……心中百感纠结,竟是一夜都没有一丝睡意。

“怎么了?不习惯?还是不舒服了?”翎侧卧在白隽身旁,轻轻开口问道。

“没……没有。”白隽有些慌乱答道,心中隐隐感到诧异,当日公主为他驱毒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同。如今,公主的手直接贴着他的身体,他却没有任何要作呕的感觉,甚至有些……“公主,莫要为了白隽费心了,白隽不……”

话没说完,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掩住了白隽的口,“你为了我受的伤,我怎能不管你?”

“公主……”

“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翎吧。”说着,翎闭着眼睛微微笑了笑,“也别那么拘束,我没把你当成属下,跟青偃一样,该说什么说什么。”

白隽犹豫了半晌,终于艰难试探的吐出一个字,“……翎?”

翎又是温和的一笑,始终不睁眼去看白隽的表情,仿若两人就这样随意聊着,“白隽,你可还有家人?”

“很早就没有了,我本来居住在北列王朝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可是……那里成为了战场,所有的人没有几个能逃出来的,父母和亲人,早就没有了。”白隽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幽幽说着往事。

“你可有什么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