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没狡辩的道理。这是冷烈亲娘喜欢的凤钗,他怎么可能不高贵,气归气,骂归骂,却未真如他自己所说亲手掐死她。再说,她也是有原则的,死人的东西绝不能要。
顶着冷烈吃人的幽暗双眸,血千叶将头上那只孤零零的凤钗拔了下来,一头柔滑青丝随即散落,隐含雾气的双眸看着冷烈,此时的血千叶自然看不到自己有多娇、有多媚。那好似犯错孩子般的表情,甚是惹人怜惜,而血千叶接下来的话,让冷烈恨得咬得切齿,可那楚楚可人的模样使得一肚子的火气憋了回去,自行消化。
“我不知道这是你娘亲的宝贝,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今晚,说什么我也不会戴的!”血千叶轻轻柔柔的说着,这绝对是她的心里话,她要是知道这是死人留下的东西,只要打不死她,她就不会戴。
顶着冷烈那燃起汹汹烈火的眸子,血千叶继续不怕死的说道,“眼下就剩一只了,还是你收好吧,还有我屋里的,这应该是整套饰物才是,明儿个,我都给你送来,太贵重了,我受不起的。至于丢的那只,我想,即使回去了,那未必能找到。我又赔不起,所以,我,我甘愿领罚。”
说到最后,血千叶缓缓低下了头。冷烈的娘亲是这个雷鸣国已故先帝的亲妹妹,长公主用的东西那件件是宝贝,让她赔,她拿什么赔。既然认为,这个罚她便领下了,不过,这笔帐她会记到姑苏彦身上。
久等不见冷烈有何反应,难不成在想对她应该是用鞭刑还是棍责?
“你不要!”久等,竟然等来了冷烈咬牙切齿的三个字。
“我要不起!”仍旧低着头,仍旧声音轻柔,血千叶的心意很是坚决。
“该死的,我送出去的东西,你竟敢拒绝!”
“我不是拒绝,死者为大,死者喜爱的东西应该封存好,保管起来,你怎能随便送?”
“你给我闭嘴!你几时大胆到开始教训我了,把东西给我好生的收好,再丢一样,我非亲手掐死你!”
血千叶有些吃不消的抬起头,“那是你娘?啊!”
血千叶一声惊呼,下巴正被冷烈如铁钳般的大掌狠捏着,“再说一个不字,试试看。”
大掌渐松,直到彻底离开那泛着红印的娇嫩下巴,血千叶不觉伸手抚摸着那受到摧残的下巴,死男人手劲还真是大啊。
“我要休息了!”冷烈冷硬却绝对霸气的声音传来。
正主要休息了,她这个外人还懒在这儿做甚,很是轻巧的往床上一出溜,人已稳稳的站在了床边,很是温柔乖巧的说道,“那我回房了,堡主晚安!”
为何走不动?她可怜的手腕啊,左腕上已有了只红镯子,眼下,这怒目而视霸道的主,还准备再给她右腕上来只?
一个借力轻扯,血千叶整个人跑到了冷烈的怀里,那及腰的柔丝,轻抚过冷烈的俊面,为其留下淡雅清香。
女人好似受惊吓般柔弱娇媚的玉颜,对上男人俊美却满是邪邪浅笑的脸。
“我有说让夫人走吗?既然康复了,今晚就留于此吧,夫人是不是应该服侍我沐浴,然后?我们再回到床上说话!”冷烈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热,直到男人略带胡渣的下巴抵在了女人的发顶,深深的闻着那淡淡的清香。
警钟大鸣,她血千叶可不是傻的,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臭男人春心荡漾,她可没那份闲情意志,尽管她对男女之事并不落俗套,更何况跟冷烈这样的极品男共渡春宵。
火热的大掌开始变得不安份起来,眼前的血千叶让冷烈情不自禁的渴望。这种感觉好陌生,却异常的强烈。她是他八人大轿娶回来的小夫人,他要如何对她,他说了算。
一双玉臂用力推开那火热的胸膛,血千叶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灵眸看向那双眸火热的男人,“不早了,堡主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天悦也该起夜了,他看不到我会哭的?”
“天悦?谁是天悦?你是说生儿?”冷烈眉头锁起,双眸微收,声音提起些许力度。
迎视着冷烈幽深的眸子,她既然敢改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多好的一个孩,叫什么冷生,没品没味的。
无丝毫惧意,敢改就敢顶下冷烈的质问,是她改的,是她一个人做主改的,冷生不但难听,更毫无气势,与人不配,更与冷家堡不配。孩子那么小就失去了娘亲,本就让人心疼怜惜的,更希望小家伙不但要健健康康的长大,更要像他现在的笑脸一般,天天快乐,永离忧愁。
“可恶,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名字是代号?你的名字是,可是他的名字不是!他叫冷生,永远叫冷生,这冷家堡还容不得你胡作非为。去给我弄水,我要沐浴!”
冷烈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已在血千叶预料中,而血千叶一声不吱的点头走出房门,如此乖巧到让冷烈有些怀疑。一声重哼过后,将外袍解开狠扔到了床角,人则静坐于床上,等着血千叶到浴室中将水备好。
月悄悄隐进云中,不敢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有星还在聚众闪耀,更大胆的等着看着。
夜色中的冷家堡好似一头巨兽,气势汹汹而立,而冷堡家的后山,的确隐约有野兽的叫声传来,却无人在意更习以为常。
再好的耐性也有到极限之时,久等不见血千叶来叫,不会又笨手笨脚的摔进池子里了吧,想至此,冷烈再也坐不住,猛然起身大步直奔后屋的浴室而去。
屋中空无一人,地面毫无水渍,冷烈的一颗心莫明其妙的提了起来,快步闪到池边,向里探看,一池干净的清水,毫无热气。
“该死!冷左!”
“主子!”
怒吼余声未落,冷左便闪了进来,恭身等待命令。
“人呢,她人呢!”冷烈未点名点姓,冷左却一清二楚,而且他还亲眼看着那妖艳红装之人对其意味不明的一笑,便朝后院而去。
该死的女人,竟敢如此戏弄他,怪不得她那么听话,一声不吱的就走出房间,原来是弃他而去,何人给了她如此大胆,何人给了她我行我素,不允许,绝不允许。
“莫依依,你死定了!”一声狂吼,伴随着轰的一声,主屋的大门被冷烈一脚踢开,人已如风般闪了出去,好似龙卷风直袭淡雅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