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条大街,人声渐喧哗,灯火渐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
一直提着她的人把她按在一堵墙上,压低声音说道:“我对你没有恶意,你若不乱叫,我就放开你。”
朱云云这才就着街灯看清这人的面貌,这是一个男人,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里是与人为善的和气,绝对人畜无害地神情。因为他长得太圆的缘故,也看不出他的年龄。此下不管有害无害,先放开她能自由活动才是王道。
她眼睛里装满惊恐地猛点头,正是一只受惊小鹿地模样。
圆脸男人果然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解了她的穴道,才非常痛心疾首地说道:“朱姑娘,不是方某要故意冒犯你,实在是我不忍见一只鲜花又插在牛粪上,被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欺骗了。”
这人说的话不着边际,朱云云都不知他在说什么,眨巴着眼睛,不解的望着他。
圆脸男人也明白朱云云的地意思,腼腆地一笑,解释道:“我是和花千花一起长大的玩伴方常山,这次听说花千花准备于八月初八来迎娶高阳城的朱云云,我特意不远千里来提醒姑娘,千万别嫁那个专寻花问柳的王八蛋。”
朱云云挑眉:“你为什么要来提醒我?”
非亲非故,跑这么远来揭花千花的短,真的就为来提醒她花千花的为人?怀疑中。
方常山一掀他两张厚嘴唇,憨憨地说道:“我和花千花有些梁子,去年我家里给我许了个媳妇儿,哪知他只见了一面,就暗地里把我那媳妇儿给糟蹋了,而且我那媳妇儿还非要死活跟着他,我本不想管他和哪家姑娘好,他竟然欺到朋友身上来,我虽然是老实人,但也有牛脾气。只要他说娶哪家姑娘,我一定要让那姑娘认清他的真面目,不能再让他害了人家清白,毁了别人一生。”
朱云云想笑,据说花千花玉树临风,和眼前这块圆木疙瘩肯定是天上地下之别,媳妇儿丢下他追着花千花是人之常情,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这样做。
他似乎为自己做的这件事还相当自傲,以为是正义的化身。看他一副憨实模样还是没敢笑出来,朱云云惋惜地叹道:“是你那媳妇儿被迷了眼,不过……”
看着朱云云一脸的犹疑,方常山接口道:“不过什么?朱姑娘请直说。”
从方常山脸上看不出一丝除憨厚外的其他表情,嫁不嫁花千花反正与她无关,倒是这位老兄坏了她的逃跑大计还虚惊了一场,朱云云决定戏弄他一下:“别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怎么能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花千花是个混蛋呢?总要用事实说明一下吧,方大哥。”
方常山一点也不着急,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是自然,那个浪荡子恰在高阳城,我带你去瞧瞧,你自会明白。”
不会这么巧吧,还是不要看了,朱云云干笑着想推辞,忽听街市上蹄声大作,有人在大声叫道:“朋友,请让一让!”
一些正在道中闲逛地人赶紧站在路边,朱云云和方常山也在墙边侧目而望。探头透过人群往喝声处一看,乖乖,气势真够气派的,只见一队骑士井然有序地行在街道中间,一色的高大汉子坐在马背上,皆着明黄衣裳,从他们的服饰上看不出什么身份特征。
骑队中间驶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左右各自走着衣色艳红的四骑,马上的人为前面骑士所阻,看不清面目,从他们的身形来看,只觉他们应该非常年轻。
方常山看清这队人马,不由低呼出声:“是楼少!”
看他一惊一咋地样子,朱云云奇道:“楼少是什么人?过街的阵仗如此大?”
方常山紧盯着那队骑士,有些诧异:“你连楼少是谁都不知道?大周国能比过花家的就只有楼氏世家,天下谁人不知?”
朱云云点点头,对这些名利财富地位的事她并不好奇。
马车前的三十余骑驶了过去,这才看清楚马车周围的四位艳红衣裳的男子,虽然是夜晚,就是街灯,也令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不是在拍电影四大天王,面容清俊不说,四人都是孤绝而酷毙了的冷若冰霜,年龄约二十岁左右,红衣衬冷面,火热衬冰块,极其的不相衬,却又极其的吸人眼球,引得街上所有人无不侧目相望于四人。
不由大叹,这样的人物一个都不属常见,一下见四,是不是太有眼福了?
以她的见多识广,阅美无数,四美男并不能让她的眼球逗留很长时间,骑队消失在拐角处后,她也悄悄提步待离去。
方常山一把揪住她袖子:“朱姑娘走错方向了,请跟我往这边走。”
哀叹一声,圆木疙瘩认死理,今天不让她见到那个花千花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耷下肩膀苦着脸,没精打采地慢吞吞跟着他走。
怡春院,灯火通明,莺声燕语,酒菜飘香,连角落里都弥漫着****之气。
在大堂里,各位嫖客大胆的调笑着,花娘们有的笑得花枝乱颤,有的捂着嘴吃吃地笑,进了这门的男人,平日再正经的脸也要露出下流无耻跟高贵无关的丑态。
不过却有一个例外。
花千花坐在二楼的包间里急得上蹿下跳,俊脸通红,平日一直保持的温柔笑意僵在脸上,已变得哭笑不得。
他在这个包间里一口气叫了五个花娘,这是他和方常山商量好的事情,只等朱云云一来就开始与这些花娘调笑。
哪里知道这些花娘如狼似虎,他还没开始吃她们的豆腐,几只手已经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他急得快要吐血。只是还不见在门口等待方常山的小童来报,却也只能无奈其何地与这些花娘周旋。
才拨开这只摸着他胸口的手,又有一只手向他下面抚去,挡住下面,又有人在拧他屁股,他惊得一下跳将起来,恨不得一掌将这些女人拍死。深吸了口气,理智地忍了忍,劝诫自己这些女人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不娶朱云云那个女人,受这些小灾小难也值得。
五个花娘见这位公子俊俏,被摸两下还俊脸通红,不由更是嘻嘻哈哈来了兴致,和这样的雏办事虽然不经久,但那新鲜味绝对比那些老手来得有趣。于是她们一起又将他按在椅子上,今晚就算是不收钱,这俊小子她们也不会放手。
额际早已见汗,花千花此时深有体会,应付女人比和男人动刀枪还累人,他决定这次过后再也不进妓院了,这些女人简直比吃人的老虎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