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给我让开!”
秦可晴万料不到小小一个书童竟敢拦住她的去路,她不由大怒,走上前去,瞪圆眼睛大声喝叱道。
小童一脸倔强,鼓着腮帮子,就如一个大字般,两手张开,死死地抓住两边门楣拦在门口。
秦可兰性子柔缓一些,她娇美的脸上堆起可人的笑意,缓缓走到小童面前,一手搭上他瘦弱的肩胛,柔声劝道:“小童,我们只是进去看看而已,又不会偷拿花表哥什么东西,乖,快让开。”
小童的声音胆怯却决绝:“两位表小姐,二公子交待过,谁都不可以进他的房间,小童也只是服从二公子的命令,你们就不要为难小人了。”
秦可兰与秦可晴对视一眼,平日她们进花表哥的房间从来都无人有异议,今天她们只是随口一说,小童就一副鬼鬼祟祟紧张的不得了的样子,越是这样,越是令人好奇,里面肯定有她们不知道的秘密,她们更是要进去了。
小童的脾气跟花表哥一个样,认准的理就会跟你倔到底,两人相视一笑,只能用强了。秦可兰搭在小童肩上的手使劲一掰,小童受力不住,已单膝歪倒在一边,两姐妹欲越过他跨进去,小童一咬牙,豁出去了,扑倒在地,抱住两人的脚拽得死紧,任她们两人蹬腿就是不松手。
秦可晴大怒,一掌向他后背砍去。
小童闭眼大叫:“大少奶奶,救命啊!”
还未踏入景成院的风铃首先听到的便是小童的惊呼声。
秦可晴一掌还未砍下去,已被小童口中的大少奶奶这个名词给震住。急忙抬头看向院门口穿着一身白色男装的风铃,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童,你得罪了两位表小姐?”
风铃一身慵懒地靠在院门上,她并没进去的意思。今天一早若风若离就被花千雪叫走,流云轩里那卫书呆她一个人实在不敢面对,只有跑到这边来叫稍熟一点的小童作伴,一来就让她目睹了一场好戏。
小童不待秦可兰松手,已大声分辨道:“她们要进二公子的房间,我不让……”
秦可兰收回步子,脆笑着打断他:“我们只是好奇一下花表哥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这小奴才倒得势地想拦着我们。”
秦可晴则眼里闪过一抹嫉妒之光,眼前女子穿着男装仍是有股说不出的洒脱劲。幸好她已嫁给大表哥,不然还真担心花表哥动心。
小童已摸着手腕站在一边,偷瞟着秦氏姐妹,嘴里也不知在小声嘀咕什么。
“何必为难小童,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这三个字同时自三个人嘴里问出,意义却不一样。
秦氏姐妹惊的是她如何会知道花表哥的秘密。小童惊的是大少奶奶竟然知道二公子拿她的画像当靶子的事。
风铃也不与她们多言,向小童一勾手指:“过来,我有事找你,小童其实可以放心,表小姐逗你玩呢,哪里真会进二公子房间。你想想,两个未婚女子进入未婚男子的房间,岂是矜持的大家闺秀地行为?传出去还不贻笑大方?”
她褒贬不一的说笑着,拉起小童的手走出景成院,忽又回头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秦氏姐妹笑道:“你们若是想知道二公子房间里的东西,今晚可以来流云轩问我哦。”
小童仍一脸惊异之色,风铃嘻笑着拍拍他的肩,悄声道:“回头也让我看看二公子房间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童傻了眼,大少奶奶好会讹诈人。
风铃一路向小童说明面对卫子宸时要说的谎言后,两人来到流云轩客房,卫子宸正强撑着试图下床,风铃扶住他:“干嘛下床?”
卫子宸说话吞吐不定:“今天水喝得多了些,我想——”
书呆说话就是不干脆,“有话直说。”
他面色微红:“我想到那边去……去……”
见他指着方便的地方,风铃脱口而出:“你想去嘘嘘?”
小童听到自己下巴脱臼的声音。
卫子宸尴尬地点点头。
话一出口风铃方发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急急干咳两声,向小童吩咐道:“你扶卫公子方便,我去拿药……”
话音未落,人已刺溜一下蹿到了屋外。
风铃有时候有些恼恨自己的口没遮拦,幸好卫子宸不知自己是女子,不然以他那书呆样,定要被她吓晕过去,那可是罪过也!只是苦了小童,那么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珠子,差点就要滚落下来。
端过药来,卫子宸已躺好在床上。
“还有几天就不用上药了,恢复得挺好。”
“劳烦林林天天照顾,为兄万分过意不去,等我伤好后,我就带你到西京去,一定好好补偿你。”
风铃懒得答他的话,他的伤确实好得很快,伤口全变成了黑血痂,听花千雪说他调的可都是上好生肌养肤之药,哪天也向他讨一点来,女人的护肤养颜在哪个朝代都排第一位,可不能让自己过早进入黄脸婆行列。也怪不得花千雪的皮肤水润滑泽,他自己定也偷偷抹过不少。
风铃帮卫子宸边绑纱布,一个人边想得欢,忽然发现不对,卫子宸和站在门外的小童都好半天没出声了,她一抬头,坐床上的卫子宸不知何时已闭紧双目,正要转头看小童,后颈激风起,她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
当风铃被一黑衣人扛起飞掠而去后,闭目的卫子宸慢慢睁开眼,坐起,看了一眼倒在房门外的小童,用包着纱布的手抚着下巴,嘴角微勾,喃喃道:“在花千雪布置得如此严密的暗哨下,还有人能将他的女人背走,当非楼少势力莫属,好戏是不是正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