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狂儿(倾狂皇子)……”两人均笑得十分悦色地叫道,却在看到开门之人时,脸一沉,一道明火,一道暗火直直地射向开门之人——叶影。
“你怎么在这?”云玄天很是不善地指着叶影质问道。
“我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卫。”尤其强调‘贴身’两字,听得房里的倾狂一阵好笑,影这答案答得妙啊!他是她的贴身侍卫在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叶侍卫还真是尽责,这么晚了还呆在小狂儿的房间里‘保护’她。”云玄天一个气结,怪里怪气地斜睨着叶影道,话里带着很浓的酸味,只是侍卫的话,用得着三更半夜还呆在一起,哼,谁信啊!为什么小狂儿就这么风流呢?(这人思想不健康)
酸,真酸,酸到房间里的倾狂都闻得到,月钧枫大概也被酸到了,对着叶影拱了拱手道:“叶侍卫,不知倾狂皇子是否睡下了?”
废话,她房间里还亮着,想也知道还没睡了,云玄天鄙夷地瞥了月钧枫一眼。
“未曾,两位太子有事?”叶影的语气未见得有多好,直挺挺地挡在门边问道,他实在很不待见他们,尤其是云玄天,老粘着老大。
“嗯,请叶侍卫通传一声。”点了点头,月钧枫还是这么有礼道。
“影,让他们进来。”叶影还未开口,房间里便传来倾狂略显慵散的声音,似是带着困意。
叶影往旁边一让开,云玄天便不客气地跨步走进去,月钧枫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内室,只见倾狂仅着着中衣,斜倚在床上,看样子是正准备就寝,那副慵散随意的迷胧样子,竟有种香艳的感觉,看得云玄天口干舌燥,暗想:难道我真的不正常,喜欢男人?不,不会,我堂堂的一国太子,怎么可能是断袖呢?可是,该死的,看到这样的她,竟然会心动不已,完了完了……
月钧枫温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显得幽深,内心自然也是平静不了,只是善于自控的他表面看起来却并没有一丝不正常。
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倾狂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问道“哈啊……找我有事?”今晚他们不应该急于布署吗?明天可有一声硬仗好打呢!会这么晚来找她,倒还真出乎她的意料,会有什么事呢?
“啊!”恍过神来,云玄天微红着脸,瞥开头去,不敢再看向她,稳了稳心神才道:“小狂儿难道忘了我今天说的话?”
“哦!不记得了,你今天说了那么多话,本皇子哪有空去记得你说什么话?”倾狂轻瞥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道,鬼才会相信他真的是来找她重温旧梦的。
“小狂儿,你别这么冷淡嘛!”对于倾狂的没好脸色,他早就习惯了,也免疫了,佯装一脸委屈道,却始终不敢正眼看向她。
白了他一眼,倾狂转向月钧枫笑道:“钧枫哥哥,你有什么事吗?”这态度啊!真是相差太大了,气得云玄天恨不是上前打掉她的笑脸,不过这一气,倒让他终于将正脸转向她了。
月钧枫笑得一如十年前那个温和的大哥哥一般,走近几步,带着歉意道:“本来是想来找倾狂皇子叙叙旧,却不想打扰到倾狂皇子就寝了,是钧枫哥哥想得不周到。”说着,衣袖一扬,一块闪着幽光的奇异小石头便出现在他的手里。
微眯的眼眸一睁,似是被他手中的奇石给吸引住,抬头看向月钧枫,只见他笑得宠溺地将奇石放在她手上,温润道:“这份礼物,希望倾狂皇子会喜欢。”
“好好玩的石头啊!可是钧枫哥哥为什么要送这么珍贵的礼物给我啊!”把玩着手中的奇石,倾狂顿感心神安宁,甚是舒服,然而这块奇石的效用却远不止如此。
见倾狂喜欢,月钧枫很是高兴道:“倾狂皇子喜欢就好,呵,今天你为钧枫哥哥出头,钧枫哥哥很是感激,这块‘定神石’并不是什么宝物,但它有安定心神的作用,你旅途劳累,晚上一定会睡不好,所以钧枫哥哥就给你送过来了。”
幽光一闪,稍纵即逝,倾狂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谢谢钧枫哥哥,有了它,我晚上一定可以睡得很好的。”
话音刚落,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的云玄天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就一块破石头嘛,也值得来献宝。”接着走过去,将月钧枫给挤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块好似小木头的东东道:“小狂儿,这是我们楚云国有名的‘宁香’,是安神宁气的最佳法宝,可比那块破石头好多了,我这就去给你点上哦!”
倾狂没有阻止,只是眯着眼,看着他点燃‘宁香’,走到香炉旁,将‘宁香’放下香炉,瞬间,袅袅薄烟燃起,顿时一片温和的香气盈满整个房间,荡去了整身的疲惫,由身到心里都是一种无上的享受,让人不禁地想再吸上几口。
“怎样?小狂儿,是不是觉得很好闻?”云玄天邀功似地凑到倾狂的面前道。
“还不错。”用力地吸上一口,倾狂笑着道,第一次对着云玄天有好脸色看,直把他乐得快要飞上天了,直是傻呼呼地笑着。
看着这样的云玄天,倾狂心头一动,心想,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还挺可爱的。
“哈啊!……太舒服了,好想睡觉啊!”伸了伸懒腰,倾狂突而不停地打着哈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眼皮直打架。
“倾狂皇子好好休息,钧枫哥哥就先回去了。”月钧枫宠溺地笑着说道,见倾狂的头整个直往下垂,想去扶着她睡下,云玄天却快了他一步。
“小狂儿,来,我扶你睡下。”云玄天一边轻声地说道,一边温柔地扶着倾狂的头让她躺下,扯过绵被轻柔地盖在她身上,一举一动都带着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柔情。
月钧枫深深地看着云玄天一眼,便将视线落在似是熟睡了的倾狂脸上,心里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站起身来,云玄天带着无限柔情不舍地再看了倾狂一眼,转过头来,见月钧枫目不转睛地看着倾狂,不悦地轻哼了一声:“哼,月太子送小狂儿‘定神石’的原因真的只是如你说的那么简单?”
转回视线,月钧枫看向一旁的香炉道:“那云太子呢?钧枫想,我们的原因都是一样吧!”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云玄天轻笑了一下,道:“呵,她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我还是……”顿了一下,看着月钧枫道:“呵,我们走吧!让小狂儿好好休息。”说着再看了倾狂一眼,便向外走去。
虽然她名声不好,但是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她,月钧枫在心里接道,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都不知道,在他们转身离开的瞬间,本该熟睡着的倾狂睁开一双精亮的眼眸,目送着他们离开了她的房间,这才翻身而起。
“老大,这是……”确定他们离开后,叶影走了进来,一下子就闻到盈绕满屋的宁神香气,顿感心神无比宁静,但却能敏感地觉察到这香气中有点不对劲,不禁走过去香炉旁。
“这是楚云国的‘宁香’,只是云玄天在里面加了点东西,一种能让我睡上一天一夜的迷香。”倾狂下了床,走到叶影身边,似笑非笑道,素手一扬,燃烧着的‘宁香’便熄了下去,空气中还盈荡着余香。
闻着那余香,倾狂不禁想起这么多年来跟云玄天的‘恩恩怨怨’,如果不是他有一双跟苏浩东相似的桃花眼,或许她不会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两人也不会结下那么深的‘孽债’,细想起来,这么多年来,他除了让她扣上‘断袖’的恶名外,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甚至总是有意无意地暗中为她解决掉一些麻烦,他以为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知,在龙麟这几年,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她的监控之中,连他暗中与朝中的某人来往密切,她也清清楚楚。
“迷香?”叶影的眉头微皱,明天便是端午宴,他在这时候弄晕老大,是不想老大去参加端午宴?
“你想的不错,他是让我参加不了端午宴,不止是他,月钧枫也是,‘定神石’确实有定神作用,但是这块奇石被月钧枫动过手脚,足以让我沉睡上一天一夜,呵,想不到他们两人倒想到一块去了。”收回心思,倾狂轻笑一声道,摊开手中握着的‘定神石’,那奇石正闪着柔和的光芒,隐隐带着异光。
他们竟然用尽手段的地想保护她,保护她这个异国皇子,他们的敌人,呵,如果她没想错的话,他们还在暗中派人保护她,明天无论哪一国赢,都能保证她安全地离开元都,难道他们不知道,想要一统天下,龙麟国绝对是最强的对手,而她是她父皇的的软肋,无论从哪一方面讲,保护她对他们的国家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吗?不,他们知道,但是他们还是做了,还是出手保护她。
云玄天会这样做,她并不意外,毕竟白天的时候,她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他一心想保护她,然而月钧枫,算是最出乎她的意料的,北境的那一仗,无论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甚少表明他那一方的势力有一统天下的野心,而且想拿龙麟国开刀,那么此次端午宴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然而他却一再地保护她。
“哎,这两人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呢!”抚了抚额头,倾狂轻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的,这不让她为难嘛!对谁她都可以狠辣无情,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但是,对于真心关心她的人,即使是毫无关系的,她也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狠手,然而,彼此间的身份,又注定了,终有一天,他们会刀剑相向,血战沙场,头疼啊头疼!
羿日,各国皇子王爷再聚天元正殿,一如十年前,却又有所不同,一则,各国坐位有变,天元皇帝元天海自是依旧坐在正中龙椅上,旁边坐着元启太子,左席首位本是龙麟国的位置,如今却被燕达朗给占了,而再下去便是韩霜国霜彦,凤尧国的凤梓月,右席首位是倾狂,接下去是楚云国的云玄天,再就是齐月国月钧枫,童阳、傅玑分别坐在燕达朗的霜彦的身后,天元皇朝的王公大臣坐在末席,各国皇子王爷身后依旧都立着十名贴身侍卫,人人佩刀,二则嘛!那便是倾狂竟然确缺席了。
“咦,莫皇子呢?”天元皇帝元天海看着空了的坐位,不禁疑惑地问道,端午宴也就是七国聚会,从来没有哪一个国家缺席过,可日这一次,龙麟国的位置上竟然是空的。
“这个,回父皇,这莫皇子她……”负责接众人进宫的元启面带犹豫地喃喃着,不知怎么说,事实上,他去龙苑接莫皇子时候,被她的侍卫给莫名其妙地打了出去,说他太吵了,扰了莫皇子的清梦,可是这些话,他怎么说啊!
知道内情的云玄天与月钧枫相礼一眼,轻笑着开口道:“皇上,小狂儿……咳,倾狂皇子由于长途跋涉,身子不舒服,所以恐怕无法来参加盛宴了。”
话音刚落,燕达朗便一声狂笑道:“哈哈……什么长途跋涉,分明就是昨晚玩了得太过火了,哈哈……云太子,你怎么也不悠着点,哈哈……”
粗哑的大笑声听起来十分之刺耳,霜彦等燕雨、韩霜同来的人都跟着大声嘲笑起来,唯有童阳和傅玑垂着头。
云玄天脸色一变,他故意让大家误会他与倾狂的关系是一回事,亲眼听到燕达朗用这种话来污辱倾狂又是一回事,当即衣袖轻摆,放于桌案前的琉璃盏咻地以极快的速度直朝着燕达朗的面飞过去。
依然大笑着的燕达朗还没反应过来,那琉璃盏便已到了眼前,眼看就要砸中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暗处一道劲气射出,打碎了琉璃盏,‘砰’……琉璃盏碎成一片片,向四周飞散出去。
燕达朗首当其冲被碎片划破了脸颊,丝丝血迹从那一边本是完好的脸上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啪’……大掌拍在桌案上,燕达朗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大吼一声:“云、玄、天!”
“有何指教?”斜睨了满脸狰狞的燕达朗一眼,云玄天轻蔑地哼笑一声道,一点都不把盛怒中的他看在眼里,哼,暗中救他的人至少是个六阶高手,看来他们两国带来的高手都不可小觑。
“要你的命……”大吼一声,燕达朗一脚踢翻桌案,抽过身边侍卫的刀便朝云玄天砍了过去。
云玄天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两指轻夹着砍过来的刀刃,运气于指,刀刃应声而断,燕达朗也被震退了好几步。
“燕皇子,请看在朕的面子上,消消气,消消气。”天元皇帝虽然很想装乌龟,但为免再次血溅大殿,还是赶紧跑下座位,拉着燕达朗劝道,声音中带着讨好,虽然天元皇朝已然没落,但一般各国在明里还是得给他这个帝尊面子的,只是,这一次,他想错了。
‘轰隆隆……’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整个大殿在这一声巨响中颤抖了起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事,唯有跟燕雨打过战的齐月国侍卫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脸色一白,看向他们的太子,月钧枫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眉宇间深深地蹙了起来,却也没显得慌张。
燕达朗闻声,脸色一喜,轻瞥了一眼拉着他的元天海,用力一甩,冷笑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本皇子何须看你的面子。”哈哈,约定的时辰到了,洛统领已经动手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元都都是他的了,月钧枫,云玄天,所有跟他作对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已是垂暮之年的元天海被这用力一甩,不受控制地向一旁跌过去,幸而被元启扶住才没有一头撞在金柱上,但燕达朗用力过大,父子俩人齐齐摔倒在地,甚是狼狈。
“燕皇子,你这是做什么?”凤梓月霍地站起来,走过去扶起元天海,大声喝道,凤眼一扫,甚是威严。
“做什么?哈哈哈……”燕达朗仰头大笑,声音回荡地大殿之上,笑得天元皇朝上至皇帝下至百官,心惊胆颤,不好的预感的涌了上来。
“你……你,你想造反?”元天海这次算是反应得最快,颤抖着手指指着满目狰狞的燕达朗。
即使再无能昏庸,毕竟也是一个皇朝的皇帝,有很多事,他心里还是明白的,天元皇朝早已是到了没路,名义是是中央之主,是帝尊,实则也不过是守着几座城池,苟延残喘而已,各国早就想取而代之,成为天下之主,继而一统凤天大陆,然而却因顾忌其他国家而没敢真正动手,七国便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他也就抱着侥幸的心态,做一天皇帝享一天福,只是没想到,燕雨国竟然这么快就要动手了,他本来还打算讨好燕达朗,继而求得燕雨国的庇护,现在该怎么办?
“造反?哈哈,没错,本皇子就是要造反,元天海,你们天元皇朝从今日起,算是到头了,哈哈……”燕达朗大笑着抬起手,一放,从大殿四方便无声出现数十名身着燕雨服饰的高手。
“护驾,护驾……”元天海脸色大变,一边往凤梓月的身后躲去,一边颤抖着大喊,然而却无半个侍卫进殿来救驾,而殿中的百官则拼了命地要往殿外跑去,却被燕雨高手挡住,手起刀落地杀起来。
“别喊了,你的禁卫军正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哈哈……”霜彦大笑着站起来,走到燕达朗的身边道。
“什么?你们……霜王爷……你们韩霜国也……”元天海已是吓得语不成句了,颤颤地看着其余三国的云玄天、月钧枫、凤梓月,怕他们也跟燕雨国结成联盟,那样的话,他们天元皇朝就真的完了。
“元天海,识相地立即交出‘传国玉玺’,本皇子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燕达朗步步靠近,目光阴狠地直射着元天海,直看得他双脚发软。
“燕达朗,霜彦,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造反,威逼天元帝尊,还妄图夺玺。”凤梓月跨前一步,挡在燕达朗面前喝道,凤目直逼两人。
“你们两国也太不把我们其他四国放在眼中了吧!”云玄天和月钧枫也一个闪身,挡在元天海父子的身前,与燕达朗形成对峙之势。
“哈哈……凤梓月,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们凤尧国还不是想取天元而代之,只不过我们燕雨国先动手了而已,还有你楚云国、齐月国。”一手指着面前的三人,燕达朗不屑地笑着道:“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们三国此次暗中带了那么多高手,是想干什么?当真对天元那么忠心的话,早就出手阻止了,何须等到我们两国将天元皇宫的禁卫杀光再出手。”
元天海一听,立即不住地往后缩去,跟他的儿子抱成一团,颤抖不已地看着对峙的两方,瞬间算是明白了个透彻,这是一场以天元皇朝为战利品的战争,不管谁赢谁输,天元皇朝都将成为历史,成为那个国家一统天下的垫脚石。
不理会元天海的有何想法,三人几乎是打出各自的暗号,瞬间,大殿之中凭空出再现身着数十名各自身着楚云服饰、齐月服饰、凤尧服饰的高手,一字排开地立在各自主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