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烨康伸手搭上了易轻风的肩膀,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无言的关心。
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易轻风转过脸来看着风烨康,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谢谢,放心吧,我没事的。”
轻拍了他的肩膀几下,说道:“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情有些人,总归是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只是时间暂时还没有到而已。”
易轻风的眼中有寒光流窜而过,嘴角弯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说道:“现在差不多了,只是过了十八年,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在这个世上,有我这么一个人。”
“不,是两个人。”
“嗯!”
易轻风的视线突然就停留在了不远处,神色在那一瞬间就改变了,风烨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一阵恍惚和担忧,却也只能无声的叹息。
只要事情不会太糟糕,不会让易轻风失去冷静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风烨康也暂时的不想做点什么,毕竟说真的,对宁蝶衣,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本来,太后娘娘是说要让她继续留在寿央宫内,然后过会儿和她一起来这祥和殿的,反正好像以前都是这么干的,虽然好像有点不合规矩,但是太后娘娘都没有说什么,谁敢有任何的反驳?
不过这一次,因为宁蝶衣实在是有点怕了寿央宫内的那些女人,而且见太后娘娘教训云炫麟和云炫瑾两个人也教训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很干脆地拍拍屁股就走了出来,美其名曰想要到处走走,就算是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皇宫,说不定还能记起什么事情来呢。
她离开了,云炫麟自然的跟着离开,而且太后娘娘似乎也非常的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当见到云炫麟看着宁蝶衣的那个眼神的时候,着实是狠狠地愣了一下,然后是满脸的欣慰,只是让她头疼的是,这蝶衣看着云炫麟的眼神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不过太后娘似乎非常的有信心,蝶衣丫头只是失忆忘了以前的事情而已,所以才会使得看向云炫麟的眼神有所改变,只要两个人相处得久了,自然是事情就会圆满的解决。
只是,大将军那边似乎是不好过呀,毕竟炫麟以前也做了让蝶衣丫头受委屈的事情,而且前两天还没有事先说一声的就将蝶衣丫头带回了王府,这让大将军非常的不满意,差点就要失去冷静地冲到七王府里去揍人了。
哎,这对冤家啊,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真的相亲相爱,当然,偶尔的打打闹闹也是没关系的,可至少也要……哎!
已经走出寿央宫的宁蝶衣和云炫麟两人可不知道太后娘娘的心思,也是懒得去想她的心思,宁蝶衣是因为不想继续接受那些皇妃的眼神的洗礼,而且一直呆在那里面也挺闷的,而云炫麟则是干脆的跟着宁蝶衣出来,还美其名曰以防她再次迷路。
其实皇宫里面并没有让宁蝶衣真正感兴趣的事情,风景挺好的,面积挺大的,人挺无趣的,就这样了,所以也没有怎么逛就直接朝着今天的这个主要场所祥和殿来了。
还没有走到祥和殿的门口,就遇上了一队人马,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天云王朝的臣民,而这个时候,云炫麟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临月国来使,是来给母后祝寿的。”
“临月国?”不解地看着他,说道,“没听说过。”
轻笑了一声,没有跟她计较,也知道她没有了以前的记忆,现在说没有听说过临月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朝着对方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皇子殿下。”
宁蝶衣好奇地看着对方,那个站在最前面和最中间的年轻人,皇子殿下?临月国的皇子麽?
岳烨权也是朝着云炫麟微微躬身,算是行礼,笑容似乎有点僵硬,说道:“七王爷,真是巧了,竟然在这里能够遇到您。”将视线从宁蝶衣的身上扫过,眼里有着惊艳之色,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续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七王妃了吧?”
云炫麟转过头来看着宁蝶衣,伸手环上她的纤腰笑着介绍道:“蝶衣,这位就是临月国的三皇子。”
宁蝶衣也很是合作地朝着岳烨权微微福身,说道:“三皇子。”
易轻风站在远处,视线已经从宁蝶衣转移到了对面岳烨权的身上,眼睛之中散发出彻骨的寒意,风烨康发觉到了他的异常,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旁边,给他无言的支持。
轻叹了口气,说道:“轻风,冷静点。”
闻言,易轻风愣了一下,随即将身上的那些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冰冷收敛了起来,轻皱起了剑眉,却淡淡地说道:“抱歉,失态了。”
风烨康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只不过是刚才在我还保持着冷静的时候失去冷静而已。”
在以前的很多时候,易轻风从来都很冷静,甚至到了冷漠的程度,而风烨康却是竟然的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来,每到那个时候,总是易轻风来提醒他,让他回复冷静。而这一次,却是换了一下。
想着,风烨康也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岳烨权的身上,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神色,冷漠、厌恶、憎恨、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杀意,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让他不是非常的冲动,却也免除了一些麻烦。
不然的话,要是两个人都失去了冷静,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幸好……
易轻风将那夜明珠收好,将视线从岳烨权的身上移开,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宁蝶衣,然后是彻底地收了回来,在祥和殿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脑袋一歪就靠在了风烨康的肩膀上面,紧闭着眼睛,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着,口中似是无意识地呢喃着:“哥——”
风烨康的身体微微一怔,随即放柔,伸手轻拍着他的脑袋,眼中有着伤痛,也有着疼惜,看着岳烨权的眼神中的仇恨则是更深了一些。
多难得啊,有好多年没有听到他叫他一声哥了,而每次听到的时候他却宁愿他直呼他的名字,因为这样会让他感受到他的脆弱,让他心疼。
不过算了,看在这么难得的份上,就让他稍微放松一下吧,在这个很快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结束掉的时候,他已经压抑得太久,恐怕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上次叫他哥的时候是在多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