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蝶衣感觉到浑身僵硬,眼前一片发黑,几乎就要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笑得一脸欠扁的云炫麟。
他……他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她的身边?还有啊,她怎么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军营的?
他不是应该在云炫瑾的军营中吗?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呀?
“你……你……”
云炫麟依然满脸笑容地看着她,说道:“见到为夫,娘子竟然这么激动,真是让为夫好生感动啊!”
“你……你……”可怜的蝶衣继续说不出话来,只是手指着云炫麟,在刚开始的时候尖叫着喊出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好像再也说不出别的完整的话来了。
云炫麟继续笑眯眯地看着神情激动的宁蝶衣,从上次她突然从军营中失踪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好想念啊!
不由得,云炫麟看着宁蝶衣的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思念,脸上的笑容也是变得更加温柔。
他一路奔波,直接就朝着逍遥山庄赶去,只是还没有到逍遥山庄就收到消息,说易轻风和蝶衣已经离开逍遥山庄,朝着边关而来。
在让手下们将事情确认,并且同时查探到为何突然又离开了逍遥山庄的原因,之后,他又是直接朝着这边的军营而来。
本来还以为能见到那个该死的易轻风的,没想到却只有蝶衣一个人,这让他的心里有一中说不出的复杂的感觉。
如果易轻风在的话,他自然的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该死的竟然将他的王妃掳走,并且还对他的娘子有着非分之想!
可要是真在的话,是否还可以说明他一直都和蝶衣走得很近呢?这却是云炫麟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所以说,他很矛盾,既想在这里看到他,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做一下了断,又不想看到他,只要蝶衣一个人在就好了。
云炫麟满脸温柔地看着宁蝶衣急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这样可爱的神情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呢?
不由得伸手,轻抚着她的粉背,柔声说道:“娘子,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就好,乖啊,先喘口气儿,可千万别憋坏了身子哦!”
此话一出,宁蝶衣却是更加的郁闷,睁大着眼睛盯着云炫麟,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的表情。
云炫麟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那个想要吃人的眼神,只当她这是因为多日不见,想他了的反应。
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伸手用力地将他的毛手拍开,很不客气地盯着他,没好气地说道:“拿开你的毛手!”
“毛手?”云炫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再伸到宁蝶衣的面前,满脸无辜地问道:“娘子,我手上没毛啊。”
“你……”宁蝶衣大睁着眼睛,看着一脸无赖的云炫麟,然后伸手拉过他的手,捋上他的袖子,指着手臂上的汗毛,说道,“这些不是吗?”
云炫麟目瞪口呆,好吧,却是有。
不过,她的小手握起来好舒服哦!软软的,还有些微微的凉意。恩?怎么大夏天的,她的手也这么凉啊?
不由得握紧了她的小手,轻皱起了眉头,满脸关切地看着她,问道:“蝶衣,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不会是生病了吧?”
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小手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面,眨巴了下眼睛,连忙用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喂,云炫麟你给我放手啦!我的手从来都是这样子的,谁规定夏天了手就一定要热乎乎的?”
用力用力,继续用力地甩啊甩,哇哇哇,该死的混蛋,握那么紧干什么?快点放手啦!
云炫麟也不阻止她继续把小手甩啊甩啊,只是握紧了她的小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些可爱的表现。她的小手握起来这么舒服的,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大将军骑马待在旁边,看着那两个几乎是旁若无人就开始吵闹起来的家伙,不由得满脸无奈,朝着身后的那些士兵们挥手,让他们先行离开,而他则是继续站在旁边。
终于,连大将军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废话当然是看不下去了,这一路看下来,就看到宝贝女儿在被云炫麟欺负,他能看得下去才怪!
“我说七王爷殿下,您是不是可以稍微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呢?”
云炫麟闻言转过头去看着大将军,笑着说道:“真是抱歉,都没有先向岳父大人您打声招呼。”
宁蝶衣的秀眉直跳,一只手被他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则是伸过去想要将他的手指掰开,而现在,听到他的这一声称呼,她只感觉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身体都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
大将军也是眉头一跳,有些被云炫麟的“厚颜无耻”给打败了的迹象,不过却也没有要发飙的意思,只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云炫麟对蝶儿的感情。
带着些鄙夷地看了笑得似乎更加“厚颜无耻”的云炫麟,然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了,我就先回军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或者是有什么话就赶快说了吧,这里可不怎么安全。”
“爹爹?”
宁蝶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将军,不过随即想到了当初老爹竟然是偷偷地将她一个人丢在京城里,而他自己则是回了边关的事情,不由得更是恨得牙痒痒。
讨厌,连老爹都帮着云炫麟一起欺负她,呜呜,为什么她的人生竟然会这么的悲惨呀?
她脸上的神情已经转换为了无限委屈,那幽怨的眼神让大将军见了之后不由得就心软了,不过云炫麟怎么可能会让大将军有来打扰他的机会?
连忙就是手上微一用力,直接就让宁蝶衣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鼓着腮帮子满眼冒火地看着他,而大将军则是突然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身上的压力徒消,连忙转身就朝着军营的方向策马奔了过去。
“云炫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宁蝶衣气呼呼地看着他,而云炫麟则是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思念,手上徒然用力,直接就将宁蝶衣拉扯到了他的马背之上,双手紧紧地环绕着她,低头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之处。
“蝶衣,我好想你!”
宁蝶衣都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声,就发现自己已经飞了起来,然后又很快的跌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正想挣扎,却突然就听到了云炫麟的这么一句话,却是不由得愣住了。
她怎么好像,感觉到他的声音语调都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莫名的就让她的心里出现了一丝好像很感动的感觉。
刚才因为有大将军在场,云炫麟自然是不可能将某些感情表现出来,不过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是最脆弱的那一面,他也不会介意让她看到,如果是蝶衣的话。
不由得收紧了手臂,好让两人能够更紧密地相贴在一起,这一刻,云炫麟感觉到整颗心都是满满的,更是有一种飘飘摇摇,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好像很开心,很满足,很幸福。
只要拥抱着她,他就会有一种好像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果然,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吧,爱得让他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宁蝶衣有些不知所措,总感觉云炫麟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有了哪些不一样。只是有些僵硬地被他抱在怀里,轻蹙着秀眉,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
而抱了许久之后,云炫麟才略微松开一点,低头满脸痴迷地看着她,手轻抚上她的俏脸,柔声说道:“蝶衣,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轰!”宁蝶衣的脑袋在那一刻突然就爆炸了开来,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整个脑袋里面都是乱哄哄的,让她完全就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他刚才说什么?爱上我了?怎么可能?云炫麟怎么可能会爱上我?而且又怎么可能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感觉,这似乎一点都不像是云炫麟会说的话。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认真和深情?就连对某些事情向来反应迟钝的宁蝶衣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对她的深情,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此刻有些呆呆的自己,就只有看到了她一个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对上他的这个深情的眼神,莫名的宁蝶衣的心底窜过一丝电流,还有着一点点的无助和彷徨。
云炫麟低头满脸温柔地看着此刻正有些傻呵呵地看着他发呆的宁蝶衣,眼神更加温柔了许多,手继续在她的脸上游离,柔声说着:“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对你患得患失,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踪,真的是让我好不安心。”
“这些不能见到你的日子里,真的好想你。我知道那天是逍遥山庄的人把你带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带走你,或者说你想不想离开,我只知道,在见到你又不见了的时候,我好慌乱,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蝶衣,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我无法祈求你的原谅,也不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我只想告诉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视线再也无法从你的身上移开,我的心也因为你的存在而跳动了起来。蝶衣,我爱你!”
宁蝶衣只是满脸呆愣地看着云炫麟,感觉到似乎有成百上千架的飞机从自己的耳边飞过,让她的脑袋整个的都是晕乎乎的,一团乱。
看着云炫麟那深情又带着些许期盼的眼神,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或者是应该怎么样反应才好。
宁蝶衣整个人都一阵僵硬,神色怔忪地看着他。
看着宁蝶衣那呆滞还似乎有些不寻常的神情,云炫麟的脸上出现了担忧之色,轻声唤道:“蝶衣,你怎么了?”
宁蝶衣的眼睛逐渐地恢复了清明,看着云炫麟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关切,却只感觉到心底有些慌乱,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事。”
云炫麟的心底有些许的黯然,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宁蝶衣,手臂不由得略微收紧了一些,带着些紧张地问道:“蝶衣,我吓到你了吗?”
宁蝶衣继续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却是说不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什么,不由得轻蹙起了秀眉,满脸的迷茫之色。
云炫麟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看到她眼里那迷茫纠结之色,不由得心中一阵心疼,看来,真的是吓到她了,竟然让向来干脆直接的她露出了这样迷茫的神色。
向来?云炫麟不由得有些愕然,好像以前的她从来都是温顺乖巧,从来都不会很干脆很直接,只是在那件事情之后,她才突然性情大变。
不过,他真的是爱惨了现在的她,这是为什么呢?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云炫麟的神色不由得柔和,重新又将她紧抱进了怀中,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她从他的面前消失,如果她喜欢在外面的话,他就天涯海角相追随。
临月国的京城,易轻风的身影出现在某一家酒楼的一间包厢之内,靠窗而坐,只有在偶尔的时候才会动一下手,他脸转向窗外,视线透过层层的空间,直接穿越到了最远处,那里有着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心中有着一阵阵悸动,想着那个俏丽的人儿,易轻风脸上的表情也是不由得柔和了许多,嘴角微微弯起,挂上了一丝淡淡的,却又无比温暖的笑意。
不知道蝶衣她现在在干什么?边关那里会有让她认为好玩的事情吗?
只是几天没有见到,就好想她了呢,甚至想得连晚上都快要睡不着觉了,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的想的就全部都是她的身影,甚至有时候在睁着眼睛都能出现幻觉,看到她似乎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不由得无奈一笑,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轻声喃道:“蝶衣,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连不在我身边都要让我受尽折磨吗?”
这样说着,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与她说话,第一次去找她,第一次牵住了她的手,第一次抱她,第一次亲吻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易轻风的脑海中缓缓地流过,而他脸上的神情也是越来越温柔。
想起几天前告别时候的情景,易轻风的眼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欣喜,只感觉到浑身的经脉都是一阵止不住的舒畅,有种压抑不住想要仰天狂吼的冲动。
蝶衣,你会爱上我的吧?一定会的,对麽?
叶浩走上了酒楼,走进包厢之内,站在易轻风的身旁,朝着他恭敬地行礼,不过易轻风直接就打断了,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坐下再说吧。”
“是,少主。”
叶浩依言坐下,抬头看了眼易轻风,发现他脸上那柔和的表情,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低叹一声,反正少主的这种柔和的表情肯定不是给他的,大概是因为刚才还在想着宁小姐吧?
易轻风伸手亲自将叶浩前面的酒杯斟满了酒,神色淡然地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叶浩也没有虚假的客气,对于他来说,少主给他斟酒已经不是第一次,他都快要习惯了,所以他直接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临月国皇帝将会在三天后前往京城北面三十里的狩猎场狩猎。”
闻言,易轻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淡漠地说道:“这个事情连外面大街上的普通百姓都知道,说重点。”
“……”
另外的一边,云炫瑾有些不解地坐在位置上面想着事情,就在刚才,突然接到消息说岳烨权和那个司马先生在昨天晚上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直接朝着临月国和天云王朝的边界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突然就不帮津辕国了吗?
这样的可能,就算打死云炫瑾,他都不会相信,那么,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不得不马上离开的重要事情?
会是什么事情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帐营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士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有大将军的紧急信件!”
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坐直了身子,连忙朝着外面喊道:“快送进来!”
大将军的紧急信件?难道说是大将军在边关有所行动?可是不对啊,明明关于岳烨权在津辕国军营中的消息才传出三天的时间,现在应该是才刚到大将军的手上才对,怎么现在却是连他的回信都到了这里呢?
看着手中的大将军亲自执笔所写的信件,云炫瑾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蝶衣?那丫头怎么又跑到那边的军营里去了?果然是一点都不肯安分啊!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她将这个消息送到大将军那里,比他足足提前了三天还要多。
“逍遥山庄。”云炫瑾轻声低喃着,眉头略微皱起,“逍遥山庄的势力竟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吗?而且这可能还仅仅是暴露在表面上的势力,不知道他实际上的水,到底有多深呢?”
云炫瑾不由得有些忧心,这易轻风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就算他本身并没有任何的野心,但手中掌握着这样庞大的势力,也就成为了一种罪过。
更何况,一直到现在为止,可没有任何人说过,他没有野心呢!
还有蝶衣,那易轻风对蝶衣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江湖传言,逍遥山庄的少庄主易轻风从来都是不近女色,甚至一半的女子想要接近他周围三步都会被直接打飞,为何他却对蝶衣如此的照顾有加?
是真的喜欢蝶衣丫头,还是另有别的什么目的?
这些,都容不得云炫瑾不想,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易轻风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只是因为逍遥山庄一直以来都很安分,自然的也就降低了一些朝廷对他们的注意。
但是这一次,他们为何突然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是真的想帮天云王朝吗?还是说,又有着什么别的目的?
他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会引起朝廷对他们的更深的忌惮,甚至于等到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辗转去对付逍遥山庄?
或者说,他们还有着更深的底牌,根本就不怕朝廷的忌惮。
云炫瑾越想越不解,前段时间听七弟说起过,逍遥山庄其实就在三国交界的一处山林之内,只是那个地方,处处危险,毒蛇猛兽多得连想要对付的心情都会没有,所以想要进入到最深处找到逍遥山庄确实也不容易。
那个地方,军队几乎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因为可能还没有到达逍遥山庄,那些士兵们就已经成为了那个山林中野兽的晚餐。
除非如他们这般的有着强悍的武功,才能在那个地方安然地行走,否则的话,那里的野兽可不会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有食物上门,还需要客气的吗?
宁蝶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心的郁闷,让她连想闭上眼睛睡觉都睡不着。
她当然是不知道逍遥山庄原来竟然是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反正那次她去的时候路上好像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是偶尔的好像还会有一些野兽出没,但有易轻风在,她根本就不需要动手,而且,在山林中遇到这里,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而她现在,也根本就不可能去想这些东西,因为此刻在她的帐营之内,多出了另外的一个人,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是赖在这里不走了,连赶都没有用!
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过身去瞪着那个趴在旁边睡觉的无耻家伙,没好气地吼道:“云炫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的话,我就会睡不着?”
云炫麟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趴在床沿上闭着眼睛睡觉,嘴上说着:“为了防止你再次突然就失踪,我觉得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这样的话,就算有人偷偷地进来想要将你带走都不行了。”
宁蝶衣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几下,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的厚颜无耻呢?
伸手推了下他的脑袋,很是恼火地说道:“云炫麟,你走啦!你趴在这里,让我怎么睡觉啊?”
云炫麟又抬起了头来,托着下巴坏笑着看着宁蝶衣,轻声说道:“那难道娘子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是趴在这里睡觉的话,你就没有意见了?”
“厄?”宁蝶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总感觉云炫麟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不过还是愣愣地点了下头,说道,“对,所以,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保证,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消失!”
云炫麟却是一点都没有要站起来离开的意思,只是嘴角的那一抹坏笑加深了一些,然后站起来转身就在宁蝶衣的床上躺了下来。
“这样子的话,就不算是趴在那里睡觉了,你应该能睡着了哦?”
眨巴着眼睛,再狠狠地眨了两下,脸色一阵阵地转变,伸手指着满脸无赖表情的云炫麟,直接挥手就朝着他的脑袋打了下去。
“啪!”
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面,云炫麟直接就跳了起来,转过身来有些头疼地看着她,其实真的是头疼了,臭丫头,下手还真重,怎么就不会稍微手下留情一点的呢?
两个人面对着面一起盘坐在床上,对视的眼中电闪雷鸣。
半晌之后,云炫麟突然就朝着宁蝶衣伸出手将她扯进了怀里,然后朝着床上一倒,直接就闭上了眼睛,说道:“好了,乖,很晚了,可以睡觉了哦。”
宁蝶衣愣了一下,被云炫麟的这个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犯晕,然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整个人都躺在了他的怀里。
轰!
宁蝶衣整个人都开始冒起了青烟,被气的,或许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害羞,在云炫麟的怀里长牙舞爪了起来,伸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的想要将他推开,但是该死的,这家伙抱这么紧干什么?
“啊,云炫麟,你该死的快点放手啦!”
云炫麟却是伸出一只脚,将宁蝶衣那乱踢的双脚给夹住,然后手上也是同时用力,紧抱着她,让她几乎就无法动弹。
嘴角挂着一丝坏坏的笑容,眼底也满是笑意,凑到宁蝶衣的耳边,轻声说道:“娘子,很晚了,难道你真的是不想睡觉了吗?当然,如果娘子不想睡的话,为夫也是很乐意相陪的。”
全身都动弹不得,宁蝶衣就只能抬头狠狠地盯着他,企图有眼神能够将他给杀了。不过她只看到云炫麟那越发灿烂的笑容。
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她现在好像就只剩下一张嘴巴还能动了,呜呜,该死的云炫麟,混蛋,变态,流氓!
使劲扭了几下,根本就动弹不得,不由得更是脑袋充血,被气得直想杀人。
云炫麟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看着宁蝶衣被气得通红的小脸,眼神不由得一暗,被她磨蹭得小腹处忍不住一紧。
连忙闭上眼睛将心里的那些杂念全部都去除,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终于又睁开了眼睛,有些忧伤地看着宁蝶衣,说道:“蝶衣,别赶我走,好吗?我只是希望能够看到你而已。”
宁蝶衣愣了一下,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变脸的速度这么快?
“你先放手。”
“好!”云炫麟果然是马上就放手了,只是在松开了她之后,感觉到怀抱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心里也跟着空虚。
宁蝶衣在云炫麟一松手的时候就朝后扭动着身子,待得距离他一段距离之后才停了下来,而见到她这一连串动作的云炫麟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那丝神色只是一闪而过,让宁蝶衣根本就来不及见到就已经消失。
“云炫麟,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她那戒备的神色,云炫麟的眼里再次闪过一丝苦涩,随即略带着些忧伤地说道:“我只是想看着你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宁蝶衣却是轻蹙其了秀眉,有些不满地嘟囔着说道:“干什么要看着我?我又不是囚犯。还有啊,我也说过了,我不会突然又失踪了的。”
“蝶衣。”不由得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只是她马上就避开,这让他微愣了一下,心里一阵是失落,她好像真的很讨厌他。
缓缓地将手缩了回来,然后转身背对着她,说道:“谁知道会不会有突然消失了?你不是说上次就是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的情况下被带走的吗?我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云炫麟背过身来,在宁蝶衣看不到的方向,语气平和,眼神中却是流露着太多的伤心和失落,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将脸上的所有的伤感的神情收敛。
宁蝶衣静静地看着云炫麟的背影,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只是轻皱了下秀眉,不置可否,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再等到他说话,不由得疑惑。
微微抬起身子,朝着云炫麟的方向凑近了一些,听到他平稳的呼吸,然后还看到了他轻闭的眼睛,扁了下小嘴,轻声嘟囔了一声:“竟然睡着了,怎么跟头猪一样?”
然后又朝后退缩了一些,转身也是背对着云炫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可能是因为刚才运动了一下,所以很快,她就感觉到了浓浓的随意。
在宁蝶衣转过身去之后,云炫麟却是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直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之后,他才小心地转过身去,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到底谁才是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