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讨债
转瞬间,那道银光便飞到两柄玉剑之间,一道道异常强大,但却非常柔和的灵气自银光内而出,分别向两柄玉剑包裹而去,紧接着,玉剑缓缓分开,分别飞到云明和云洪的头顶,没入他们身体当中。
一袭藏青色的道袍凭空出现,白光完全没入到宽大的袍袖当中。
道袍当中,是一个头发胡须全都白花花的,但是脸上的皮肤却光滑如婴儿一般的老者。
老者盯着云明和云洪,双眉紧皱,稍有一些愠怒,道,“你们两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比武切磋也下这么重的手,就和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拼命一般,今日若不是为师及时出手,你们非两败俱伤不可!”
“师傅,我们错了!”云明和云洪因为刚刚修炼有所小成,提升了实力,想要借机试试自己的伸手,却不想下手没轻没重,都意识到了错误,一起低着头认错。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做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率性而为!”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玉珠峰的首座,道号乾元子,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别看玉珠峰在北斗七峰当中海拔最低,弟子最少,势力最衰,但是乾元子在北斗剑派七大首座当中的实力确是数一数二的,早在一千多年前,他就已经达到了婴变的级别,而今更是达到了婴变中期,距离婴变末期只差一步之遥。
“师傅说的对,弟子一定谨记师傅的教诲!”二人齐声道。
这两个徒弟入门没有多久,但却聪明伶俐,资质更是不凡,乾元子非常喜欢,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修炼。
更何况年轻人,总是要犯错的,乾元子并没有真正的怪罪,并道,“既然知错了,为师现在就给你们一个知错能改的机会,为师刚刚卜算出来,在兴平镇徐家,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刚刚引气入体,可以修仙,你二人速速去将这个徐家少年接来!”
“徒儿谨尊师命!”二人连忙答应,转身就要走。
“等等——”
乾元子叫住二人,道,“如果徐家少年不来,你们就——”
说到这里,乾元子右手伸出,向下猛砍,做了一个砍头得动作。
在神魔大陆上,能够决定一个门派势力大小的除了精妙的功法和高深的修为外,还取决于弟子的多少,只是能够修仙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各大门派都抱着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要将其彻底消灭的原则。
只是拒绝进入各大门派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甚至根本就没有,毕竟能够修仙,是所有凡人毕生的梦想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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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馆到兴平镇,大约十里地的路程,以徐清的脚力,用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兴平镇,一路上,薛戎就和哈巴狗一样跟在她的身后,接连不断的说好话曲意逢迎,但是徐清就和没有听见一般。
又向前走了一里多地,就可以看到徐府宽阔的宅院和高大的远门。
原本,徐家也是本地的豪门大户,靠经营要药材发家,积攒了不少家底,只是传到祖父的时候,因为经营不善,再加上关键时刻遭人陷害,徐家散尽家财,现在除了一个空荡荡的大宅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看这个柜子应该能值几个钱,是上大叶紫檀的,虽然没有小叶紫檀好,但也能值个三五两银子吧,你们把它搬走,千万小心,要是磕了碰了的话,我打断你们的手!”
“张老爷,我看这个屏风也不错的嘛,好像是墨玉做的,虽然没有翠玉的好,但是也能值个十两二十两的!”
“不错!不错!这个屏风也给我拿走!”
……
徐家院内,传来一阵阵蛮横的估价声和嘈杂的搬运声,
“怎么回事儿,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想到这里,徐清加快了脚步,一跨进院门,他就看到张老爷和张少爷坐在一把藤椅上,在那儿不断的指手画脚,张家的下人则忙忙碌碌,不断的从张家屋内向外搬东西。
就连宋行,也跟在其中,帮着挑拣那些值钱的东西。
徐清知道,在家里难以为继的时候,父亲曾想张家借过高利贷,显然,张家是因为记恨自己,而迁怒于父亲,上门讨债来了。
“张老爷,您不能这样啊,这个紫檀木箱子可是老料,少说也得二百两银子啊,您怎么能说他只值三五两银子呢!”
“还有这块翠玉屏风,按照市价,怎么也有五百两银子啊,张老爷,您不能这样啊!”徐清的父亲满头白发,一脸的皱纹,在张老爷的身边不停的鞠躬,苦苦的哀求。
“我呸!就你家的这点破家当,也就是老子肯收,否则就是扔到大街上都没人要!我说多钱就多钱,你少和我墨迹,等一会儿把你家的东西都搬出来清点一下,要是加起来还不够你欠我的钱,哼哼……”说到这里,张老爷冷笑一声,“到时候你们父子就得卖身为奴来抵债!”
“好好好!到时候就让他们父子来我们张府掏大粪,那个该死的徐清,竟然敢惹我,到时候我非一脚把他踹到粪坑里去不可!”张少爷听到老爹的话,不断的拍手称好。
“你们都好好的轻点,要是算差了账,仔细了你们的皮!”张老爷又向一边的账房厉声呵斥,其实他呵斥的目的是让账房再少算几两银子。
“张老爷,向您这样算,就算是把我们徐家搬空,也还不了您十分之一的债啊,就请您行行好吧!”徐父继续哀求,并给张老爷跪了下来,“张老爷,我求求您了!”
“我呸,你个老东西,我别给你脸你不要,跑这里来和我磨磨唧唧的!”张老爷一口吐沫吐在徐父的脸上,一脚将他踹的倒在一边。
徐父的年事已高,身体也不是很好,哪里经得住这一脚。
“父亲——”
徐清大喊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嘿嘿,我不妨在这里好好地看一会儿热闹,等徐家被张家欺负的怒火中烧之后我再出面帮助徐家,到时候就算是徐清再铁石心肠也会对我有所感激的!”薛戎则打定了主意,在一旁先看一会儿热闹。
徐清将徐父扶起,指着张家父子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那得问你自己,你在武馆那么羞辱我们的儿子,说白了,我今天就是为了给我儿子出气的,怎么着?”张老爷并不将徐清放在眼中,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摁有手印的契约,“谁让你爹当年欠我的银子,有把柄在我手上呢!现在你们父子,就是老子案板上的鱼肉,老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张老爷,我警告你,别逼人太甚!”徐清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我们逼人太甚又能怎样?”张老爷道,
“不错!怎样!怎样!”张少爷也附和着老爹。
“我和你们拼了!”
徐清正要拔剑,和他们拼命。却不防父亲一个耳光子从后侧面抽来,打得他生疼。
“爹……您……”
“你这个不孝子啊,经给爹惹事,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徐父一边骂徐清,一边用手使劲摁他的脖子,“你还不快点跪下,给张老爷认错!”
“我不跪!”徐清道。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打得徐清腮帮子生疼,就好像牙齿要掉了一般。
“你这个不孝子,难道你要把爹给气死吗,你快点听爹的话,给张老爷还有张少爷磕头认错!”徐父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向下摁徐清的脖子,可无论父亲则么摁,徐清的脖子都挺的非常的直。
“爹,我明明没错,为什么要给他们认错!”徐清绝强的道。
“你这个不孝子,简直要把爹给气死了!你……你…...”徐父的手指指着徐清,颤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见徐清的态度仍然生硬,他只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张家父子不断的磕头道,“张老爷,张少爷,我那不孝子不懂事儿,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计较了,你们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没有怨言,只是请你们放过我那不孝子吧!”
听了父亲的这番话,徐清浑身不是滋味,眼泪禁不住在眼圈里打转,差一点就流了出来。
“去你妈的,少******给老子废话!”
张老爷又是一脚,猛得踹下,因为用力太大,徐父一连向后滚了好几个跟头,他的手上,脸上,被地上的石头蹭出了好几个口子,鲜红的血液哗哗的流了出来。
“就是!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废******什么话!”宋行也在一边附和着张老爷,向徐父怒喝。
张少爷也一边冷笑,一边道,“天生就是去我们家掏厕所的命,却还在这里废话,你以为像狗一样摇摇尾巴,我们就会放过你们父子了?我呸,做你的梦去吧!”
紧接着,又是一口吐沫喷出,喷在徐父的脸上。
“这么说你们张家今天是铁定了要我们父子卖身还债了!”徐父慢慢的擦了擦脸上的吐沫,并缓缓从地上站起,可以看到,他的双目因为愤怒已经微微发红。
“废话,老东西!谁让你儿子惹到我儿子了,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张家的厉害!”张老爷的语气依旧盛气凌人。
三军可以夺其帅,匹夫却不可以夺其志,徐父之所以一直忍气吞声,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但凡是男人,都会有三分的血性,尤其是在受到强烈的侮辱的时候,他们心中的血性就会一点又一点的被激发出来。
徐父也是一样,他心中的怒火早就已经被点燃,而且越燃越烈,越燃越烈,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徐父猛得从身旁抄起一把铁锹,怒视着张家父子道,“既然如此,我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和你们拼了!”
说完,徐父抄起身边的一把铁锹,直接向张老爷砍去。
立刻,一大堆下人围了过来,他们各个手里抄着家伙,要保护张老爷。
“还有我呢!爹!”
徐清说着,将身上的铁剑抽出,因为经常用砂纸打磨,徐清的铁剑又明亮又锋利,而且现在他的丹田内蓄积了灵气,立刻,灵气从丹田而出,沿着手臂,源源不断的向铁剑内注入。
刹时,道道耀眼的寒光自铁剑内而出,咄咄逼人,整个徐家大院内满是剑气的威压,张家的下人在强大的威压下纷纷后退。
“这是什么?是剑气吗?是只有在灵气的作用下才能散发的剑气吗!”张老爷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连忙不可思议的道。
“不错,张老爷,这就是剑气,在灵气的作用下所形成的剑气!我忘记告诉你了,徐清同学已经能够引气入体了!”薛戎连忙从道,他知道,这种关键时刻正是巴结徐家的最佳时机。
“什么?徐清能够引气入体了?”
这个消息对张老爷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是的,张老爷,从此以后,徐家将成为兴平镇唯一出路修行道的家族,地位将会比你们张家高上不知道多少!”
薛戎继续道。
听了这个消息,张老爷以及他的手下们,差一点就没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