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人,王爷虽说在厢房等候您,可您怎么也应该见一见王妃,道声谢谢吧?”
榴莲见她要去厢房,立刻冷冰冰的甩出一句,香盈真把自己当作夫人了吗?榴莲鄙夷的走在她的身后,真是想不通赵慎怎么会看上她,因为她琴技高超吗?如果听过师父和小姐的琴音,一定会以为香盈是弹棉花出身的。
榴莲的话提醒了香盈,略一停顿,转身向琉菲的主殿走去。
躺在床上的琉菲早就听到了二人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琉菲转了个身,头朝里,装作熟睡的样子,不做理会。
行至珠帘前,榴莲低声道:“八夫人,稍等片刻,奴婢先去看看小姐睡了没有,她这段时间总是瞌睡。”
榴莲走进去,来到床边,轻声道:“小姐,八夫人来了。”
“让她不必进来了,直接去伺候王爷吧,对了,进房间之前,让她把鞋脱了,我不喜欢别人穿着鞋进房间。”
香盈在外边听的清清楚楚,不喜欢?这几天来请安,没见王妃道出这么一个规矩啊。
虽然纳闷,香盈还是道声谢谢后,跟着榴莲走了。
琉菲在房间听了一会儿,确定万事俱备,起身为躲在帐幔后面的几人解了穴道,因为站立时间过久,几个人早已腰酸脚软,一个个坐在了地上。
琉菲好笑的看着几人,狡黠的问道:“你们想不想去厢房听听王爷的墙根。”
几个人相互看看,摇摇头,刚才已经够伤心了,还是回去想想如何对付香盈吧,眼前的王妃,好像并不是他们的敌人,最起码,王爷对她没意思,可香盈就不同了。
榴莲早已看穿了众人的心思,笑了笑,点头道:“也好,这些日子,我越来越爱睡觉,你们就不必每天过来请安了,如果有事,我会让榴莲去找你们。王爷不在家,各位姐妹就安心在家绣绣花,弹弹琴,写写字,也是不错的。”
榴莲送走众人,回到卧房,低声问道:“小姐,那屋里的人怎么办?”
“不到天亮,他们不会醒,安心睡觉,我走之后,就让荔枝赶紧过来,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办妥那件事,听明白了吗?”
榴莲点点头,小姐的脑子,有三千六百个心眼吧,转转眼珠,就能想出一个鬼主意。
一夜无话。
赵慎醒来,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了不对,怀中有人,想也不想,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人就是琉菲,用力一推,就把香盈推到了地上。
香盈疼得惊醒在地,嘤咛出声,昨夜王爷需索无度,她早已累得全身酸软,现在这一推,恨不得骨头都断了。
赵慎一惊,怎么会是香盈呢?脑海里极力回想自己见到琉菲以后的片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香盈委屈的倒在地上,直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赵慎这才醒过神来,抱着香盈上了床。
“你怎么会来这儿?”
香盈倒在赵慎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回道:“王爷,昨天晚上王妃派了榴莲过去,说是您想我,妾身就跟着过来了,王爷昨晚……昨晚……”
香盈娇羞的说不下去了,本已娇红的粉脸更加艳丽,一直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赵慎看着怀中女子娇媚的容貌,浑圆坚挺的丰乳,凝脂般的肌肤,心中又升腾起无止境的欲望。
每每这时,总有大煞风景的人出现,如一盆冷水浇头,倾灭了他所有的热情。
听到敲门声,赵慎心中一凛,对啊,今天要去赈灾,皇叔说今天亲自相送到城外的十里长亭。
此时,他再也顾不得香盈,大声回应了一句,原来是杨顺送衣服来了。
赵慎穿好衣服,只丢下一句,“香盈,你回去吧。”便大踏步走出房间,现在已经辰时末,皇上肯定已经在十里长亭等着了。
果不其然,赵慎带着侍卫和杨顺赶到十里长亭的时候,皇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让人去找赵慎。
百官的眼睛一起瞄向了赵慎的玉面,脖颈,天哪,怪不得会晚到,原来敬王爷昨晚太累了。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铁青的脸色更加阴沉,哼了一声,冷冷道:“慎儿,为何总在朕最高兴的时候打击朕呢?既然知道近日就要启程,就该检点一些,皇族的脸面全让你丢尽了!”
赵慎赶紧行礼道:“皇上恕罪,昨晚儿臣因查看平阳的资料,睡得太晚了,故而……”
皇上愠怒道:“查看资料,睡得太晚!原来慎儿还学会骗朕了,如果你不想去,朕可以派别人。”
赵慎听得一头雾水,仰头看看皇叔,还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呢?到底是怎么了?赶紧辩解道:“皇上,儿臣错了,儿臣愿意去,儿臣一定会把平阳的事情安排好再回来。”
皇上点点头,毕竟百官还在亭外看着他们,脸色渐渐缓和,挥了挥手,杨顺端来两杯酒,皇上端起一杯,长出一口气,沉声道:“慎儿,这么多年,朕一直视你为己出,希望你能协助朕一同打理好我赵家的江山,你总是懒于政务,现如今,你总算有所醒悟,朕希望你能办好这次差事,也算不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叔侄俩举杯,一饮而尽。
群臣也是高呼,希望敬王爷此去一路保重,谁都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
送走皇上,赵慎举目四望,不见青音和曹非的身影,心中万分失落,是不是因为自己晚到,那师徒生气走了?
杨顺适时递上一封信,低声道:“王爷,这是今早门房送来的。”
信上并无一字,赵慎拆开信,是青音写来的,他们师徒已经上路,和他约定半月以后,平阳相见。
赵慎叹了一口气,说好了一起走,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呢?
赵慎顿时没了兴致,催促众人赶紧上路。半个月赶到平阳,时间很紧。
想起皇上刚才的态度,赵慎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皇上那意思,好象是说他不检点?怎么会呢?昨晚睡得……
不对,昨晚让琉菲给自己脱衣服,然后,就没有了记忆,直到清晨醒来,一片空白。
那个贱妇,本想整她的,反着了她的道,她对自己下药了吗?不可能,自己没在她房间吃任何东西,也没有闻到异香,她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自己是怎么到的厢房?
香盈,又如何解释呢?
赵慎甩甩头,去平阳回来,他一定彻查这件事情。
杨顺见他神色变来变去,趁着赵慎跟侍卫们拉开距离,壮着胆子说道:“王爷,您的脸上和脖颈上,都是痕迹,皇上才会生气。”
赵慎猛地勒住缰绳,低沉道:“你再说一遍!”
杨顺哆嗦了一下,暗恨自己不该说出来,又惹祸上身了,自己跟王爷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看不出眼色呢?
“说!”
“王爷,路边有河,您自己照照就知道了。”杨顺心里直打鼓,祈祷王爷千万不要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赵慎一拽缰绳,骏马听话的转到路边停下。
赵慎跳下马,走到河边,低头一照,杨顺说得不错,自己脸上,脖颈上,全是清晰的吻痕,怪不得皇叔会生气,怪不得群臣看他的眼光很异样。
昨天,琉菲把香盈招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出糗啊,你个贱妇,本王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