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砂画气恨的盯着那大汉,他居然说谎丝毫不脸红,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再怎么辩驳都无济于事。
鸢尾走到砂画床前,手指轻轻一挑,砂画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在花灯的照耀下,洁白床单上的一抹殷红煞是惹眼,昭雪递给她一把长长的剪刀,她玩味似的把玩着那把剪刀,把它伸到砂画眼前晃了晃。
砂画只是愤怒的盯着她,这就是曾经那个善良的小公主?如此变得这么阴险毒辣,她努力的把脸迎向公主,她不怕死,她也不能死,她要为娘亲活着。
鸢尾用剪刀在床单上比划了两下,然后把印有砂画处子血迹的那块布给剪了下来,“昭雪,你把这个呈给将军,再把今天的事告诉天下,西塘和亲公主,还未成亲便私自与人苟合,被本宫当场抓住,一个残花败柳,看将军还会不会娶她。”说完,她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至于奸夫,拉出去砍了。”
“不要,公主饶命。”那大汉立即爬到鸢尾边上,连连向她磕头。
这时,西塘国的侍卫已经全部赶到,为首的李侍卫进来看到这副景象,立即明白了几分,他走向鸢尾,“公主,这么晚了,请你带你的人出去,事情究竟如何,还要请将军来处置。”
“哼,将军会杀了她的。”鸢尾说完,示意手下的侍卫抓起在上的“奸夫”,得意的走了出去。
“李侍卫,你们先出去吧。”砂画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的戏演得太差了,她想一个人清净一下,这分明就是鸢尾公主设的局,待侍卫们全部走光之后,她点燃烛灯,轻轻揭开自己的右臂,她手上火红色的守宫砂,如今已经变淡变浅,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迹……
身子一破,朱砂便消,她守了二十年的身子,被一个陌生男子夺走,可悲可笑。
紧紧的咬着双唇,她缩在床的角落,本想一死了之,却想起娘亲慈爱的容颜,娘亲希望她活着,希望她幸福,她不能死,她要保护好自己。
鸢尾一行人一走出客栈,她立即叫过昭雪,“这两个人你来处置,将军现在在哪里?”
昭雪轻轻掂起脚尖,把嘴贴近公主的耳朵,“将军现在昏迷着,在天香楼最隐蔽的厢房里,奴婢已经在将军房里安置了一个妓女,公主你就等着西塘公主身败名裂吧。”
翌日
清晨,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在窗外。
“我的头好晕……”南风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摸了摸头,他感觉昨晚被人扛来扛去,又劈了一掌,而且还与一女子春宵一夜,全身酸痛不已。
“公子,您醒了。”一位打扮十分暴露的红衣女子走了过来,她浓妆艳抹,唇似血红,八爪手一下子缠向南风瑾。
“你是谁?”南风瑾立即厌恶的推开她,这女子虽然长得艳丽,眼神媚态荡漾,足以勾人魂魄,但不是他南风瑾喜欢的类型。
那女子娇笑了一下,立即用锦帕捂住小嘴,低头嫣然一笑,“公子昨晚喝醉了,奴家侍奉了公子一晚上,公子你好猛哦,让奴家舒服了一晚上,到现在,奴家身子还酸痛着呢!”
“你?”他俊脸一沉,不会吧,他会看上她,并且还和她睡……了一晚上,他南风瑾身边不缺女人,不是清丽秀颜,就是高贵小姐,他才不会看上她这种野鸡的类型。
他隐约记得昨晚正和洛雨笙喝酒,后来就迷迷糊糊的醉了,然后就与一身上带有清香的女子交合,南风瑾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头,他还记得那女子好像是初次,她很痛,黑暗之中,他们都看不清对方,总之,那个女子让他感觉很温馨,如清水一般的魄人的美……
蓦地,他瞥见自己的腰间,他的祖传白玉不见了,只剩下一截红色吊绳,他脸色阴沉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一下子提起她的衣领,“说,是不是你把我的玉佩盗了?”
女子立即吓得花容失色,他的样子冷漠而无情,“不……不是奴家。”
他明明记得跟自己欢爱的是个处女,难道这个青楼女子之前是处子?再看看她的打扮,袒胸露乳,哪像个第一次与男人交合的女人。
他不信是她,随便扫了一眼洁白的床单,并不异样,没有落红,他坚信,昨夜根本不是眼前的女子,“洛公子呢?”他缓缓放下她,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还装得真像。
“他……他跟萧萧在隔壁。”女子一脱离他的魔掌,立即退到一旁,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如同惊弓之鸟。
“我分明记得昨晚服侍我的是位处子,你这样子,服侍过多少男人了?”突然,南风瑾低下头,邪魅的盯着她,看着她若隐若现白嫩的胸。
女子一听他这样问,吓得更厉害了,看这客官的样子,像是有权有势的人,一不小心得罪了,她的命也没了,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起来。
“奴家……没有……”
“哎哟,南风将军,您这是问的什么话呢!”正说着,一阵脆性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
南风瑾一看,是天香楼的刘妈妈,约莫四十几岁的样子,都老成这样了,还穿如此暴露,鲜艳的红唇立即媚笑起来。
那女子见老鸨进来,立即像找到救星一样跑到她面前,“妈妈救我。”她偷偷望了一脸怒气的南风瑾一眼,原来他是将军,怪不得样子这么冷血。
刘妈妈掩嘴轻笑了一声,“南风将军,她叫红杏,是天香楼新来的姑娘,昨晚是我叫她去服侍将军的,她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冒犯了将军。”
“红杏?”南风瑾怀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一枝红杏出墙来,真是出墙祸水。”
“哎哟,她可不是什么祸水。”老鸨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块白色床单,“将军您看,这床单上,可是她的落红,早上我派人来为你们换床单的时候,就把她的处子之印剪了下来。您看,这血多红,这暗红的梅花印记,就是她处子的证明。”
南风瑾随意瞥了一眼那半截床单,上面果真有一团如梅花形的血印。
那位叫红杏的女子一看南风瑾正愣神,美艳的脸立即梨花带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军,是刘妈妈叫我这样打扮的,就是为了吸引将军,没想到……明明是我的初夜,却被将军想成跟天香楼的其他烟花女子一样,其实……昨晚,是我的第一次,呜呜呜……”说完,红杏开始呜咽起来,她赶紧把衣裳往上挪了挪,以遮住她那雪白的胸脯,杏眼里闪过一丝狡诈和得意。
南风瑾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轻笑起来,“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要你。”
“啪啪……”洛雨笙拍着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果然是名震天下的南风将军,人家把处子之身都给你了,你还能这么坐怀不乱,你一点都不动心么?一个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她把唯有的一次给了你,你应该把她纳为妾才对。”
南风瑾依然冷漠,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修长的身影上,却显得如此的冷,冷冷的,清清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块南风家祖传的玉佩,就当是给她的补偿,今后别来烦我。”那块白玉,少说也可以让她荣华富贵大半生。说完,他大步跨出房门。
“谢谢将军。”红杏立即站起来,他没有怪责于她,可是他说的什么玉佩,她真的没有见过,她正想解释,却发现将军和洛公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天香楼……
这时,躲在暗处的昭雪闪了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奸诈的笑,原本她拿着那块印有西塘公主落红的床单,来天香楼,准备向将军告发的,没想到她找的棋子差点露陷,她就急中生智,把七公主的落红交给老鸨,让将军相信这是红杏的处子之血,这件事就能做得天衣无缝。
将军以为昨晚是喝多了,误上了一个妓女,那她与公主的嫌疑不就解除了吗?
“这些银子,够你们富足的过几辈子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皇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昭雪把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一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黄金白银,十分耀眼。
老鸨和红杏立即两眼放光,垂涎的盯着桌上的黄金,“昭雪姑娘,您放心,我们一定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明夏皇城。”只要有钱赚,她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昭雪眼里闪过一片阴鸷,“若是你们违反约定,敢回皇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懂吗?我能有黄金给你们,也可以有其他的。”譬如刀子,要了她们的性命。
“我们懂,昭雪姑娘,您放心吧,我们懂职业道德,不会出卖你们的。”说完,老鸨贪婪的抱起黄金,一脸满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