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儿则崇拜的盯着洛雨笙,他长得真好看,两只大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洛公子,今日我和小姐出去踏青,你要结伴出游吗?”话一说完,蓝蝶儿意识到自己错了,洛公子是明夏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人要是单独和他走在一起,一定会惹上坏名声。
“好啊。”洛雨笙欣然应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
砂画不安的看了蓝蝶儿一眼,“这个……”恐怕不太好吧,要是让南风瑾知道了,肯定又会乱想,他是那种内心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男人,说不定还会使他们兄弟感情破裂。
她本就是个不祥的人,不想再连累过多的人,她还是习惯孤独一个人。
“我带你们去处好地方。”洛雨笙看出了砂画的疑虑,不过,他太想了解她了,急忙就招来一辆马车。
他急忙跳上马车,把手伸向砂画,“公主,来,我拉你。”
啊,砂画尴尬的愣在原地,洛雨笙的手早已伸过来,一下子把她拉上马车,因为力道过快,她顺势倒进他怀里。
砂画急忙站起身,怎么会这样,她羞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蓝蝶儿则急忙攀上马车,坐在砂画边上,把她和洛雨笙隔开,这洛公子怎么就不改他那色性呢,刚才肯定是故意让夫人跌倒,他好抱得美人归。
砂画羞红着脸,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而对面的洛雨笙,双眼一直就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奇怪的东西般,不轻浮也不鄙夷。
“洛公子,你在看什么?”砂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难道她脸上有脏东西吗?
洛雨笙急忙收回自己的眼神,难道他要告诉她,他觉得她很特别,不自觉的被她所吸引吗?这太唐突了吧,他御女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砂画这么难懂的女人。
马车到郦景山前停下,砂画听说,郦景山离城南军营很近,将军和将士们就在那个地方。
郦景山的风景还像当年一样美,四处可见星星点点的红花,鸟儿清脆的鸣叫,山上树木成荫,绿草丛生,太阳慵懒的打在树枝上,透过树叶的缝隙射下来,两岸成排的杨柳倒映在青碧色的湖面上,偶尔还能听见军营烽火的狼烟声和激烈的号角声。
“哇,这里好美。”砂画走在青葱草地上,畅快淋漓,她仰起头,闭上双眸,静静的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和煦的清风轻轻吹着她乌黑的秀发,撩起她下身明黄色的裙摆,精致的流苏穗子随着裙摆肆意舞动,可爱小巧的精致鼻尖上面沁着丝丝汗珠,浑身散发出一股诱人的体香,小脸上的那块丝质白纱也不听话的轻轻舞动,像是要从她脸上蹭下来,找郦景山的青松作依靠。
她的双眸清澈如水,大而有神,亮晶晶,水汪汪,璀璨夺目,脉脉含情。
这一幕,把跟在身后的洛雨笙看得痴了,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果她脸上的疤痕消去,鸢尾那张刻薄的容颜,是敌不过她的,到时候南风瑾得后悔死吧!
砂画回忆起小时候在郦景山救小将军的场景,他是那么的高傲、倔强、冷漠,不肯随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和恩惠,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大男子,所以他不让她背他,小时候的他,是她见过最善良有情的人。
他是全天下女人争相想嫁的男子,拥有男人忌妒的俊颜和尊贵无比的王者之风,又……怎么会看上她呢!
察觉到洛雨笙那怔怔不放的眼神,砂画觉得有些紧迫,她不喜欢被一个男人这样痴痴的盯着,虽然他的眼神里有渴求、期盼,可是她不喜欢他,只能把他当一个哥哥般的知已、良友。
“洛公子,你很喜欢这样瞧女人么?”砂画轻声开口,他刚才似乎愣住了,这跟皇城的传言不一样,传言的他可是个风流成生的贵气公子,从不对女人用情,又怎么会露出这般青涩的神情看她,她又没什么优点,不至于一站在那里就吸引住他了吧。
洛雨笙意识到自己的窘迫,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你……跟我最爱的女人,好像。”
砂画内心不由得一怔,“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洛雨笙闭上眼,难过的摇了摇头,“她现在应该在天堂过得很好吧。”
砂画注意到,他晶莹的眸子里竟然含有清泪,这样一个男子,真是民间传言的花花公子吗?她终于知道,原来他这么看她,是有原因的。
察觉到他不想多说,砂画也不便再问,毕竟,她们的交浅还未深到畅所欲言的地步,也许也是因为他不再想提及这件事。可惜,她不是他的那个她。
洛雨笙仿佛察觉到砂画的意思,急忙解释,“七公主不要误会,在下把你当知已,实在是不想提起当年的悔事,故没再多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么。”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你,那从今以后,宫砂就多一个知已喽。”砂画朝他嫣然一笑,那双会说话会笑的眼睛也跟着动人起来。
两正像朋友般彼此没有芥蒂地闲话家常,却听见不远处有浓浓的马蹄声。
“将军来了。”砂画不紧不慢道。
南风瑾策马前躯,带着浓浓醋味劲驰骋到湖边,威严的傲立于砂画上方,眼里是藏不住的怒气和恨意,那双凌厉的黑褶子深眸,透出孤豹般冷咧的寒意,叫人不敢直视。
这无比尊贵、心高气傲的男人,却征服不了一个女人的心,洛雨笙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南风瑾怒气的神色中,他看出了,他还是在乎她的,只不过自己还不清楚而已。
南风瑾勾了勾邪魅的嘴角,风姿卓绝,“夫人和雨笙可真有兴致,一同来踏青。”刚才在军营门口遇到轩辕煜,轩辕煜把正巧看到洛雨笙和砂画出游的事告诉他,他才急急的赶了过来,不知是怕她红杏出墙,还是真的在乎她爱上别的男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他不相信你,无论你再怎么解释都没用,砂画刚才微微莞尔的眼神在碰到南风瑾那双乌黑傲目时,立即变得冰冷起来。
蓝蝶儿在边上战战兢兢的伫立着,将军这次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谁不知道将军对夫人最残暴了,这下夫人该怎么办。
“将军的消息还真灵通。”双瞳剪水,云很淡,风很轻。
洛雨笙突然想给那爱吃醋的南风瑾开个玩笑,他轻轻托起砂画的下巴,啧啧称赞两声,“果真是个娉婷秀丽的的美人,有一双秋水盈盈般的眸。”
果然,南风瑾立即从马背上跳下来,扣住砂画的手腕,用力把她抵向自己坚硬的胸膛,脸上冷血,眼里透出令人危险的光芒,“她是我的女人,要调戏,找绾儿去。”
这,就是这个王者男人的独占欲,即使他不要的,也不能让别人拥有。
“调戏绾儿?我怕我早日归天,我可不想通过她沾上其他男人的臭味。”他恢复平时惯有的戏谑表情,只有对砂画,他才会正经。
南风瑾淡然一笑,轻挑剑眉,“呵,是吗?反正你未娶,她未嫁,改天我请皇上给你俩赐道婚如何,我相信这将是明夏第一大奇缘。”好色女配好色男,天生一对。
洛雨笙不甘示弱,“那我可要请我表姨替你也着想着想,反正你不爱你怀里的人儿,那我就叫表姨替你休了她,再为你纳几房小妾,如何?”
洛雨笙的表姨,是皇上的生母,即当今明夏太后。
“不必了。”南风瑾冷冷的篡着砂画的小手,一副她是他的宝物任何人不得抢走的架式,像野豹保护自己的食物一般。
“你想告诉我你很珍惜她?又为何把她伤得青一块紫一块,你看她脖子上的掐痕,想必是你干的吧?既然你这么憎恨她,不如休了她!”看着南风瑾的紧张模样,洛雨笙把他看到的重点说了出来,看砂画脖子上、手腕上那些深深的掐痕,他就知道,这一定是某个恶毒娇贯的女人所为。
南风瑾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捏起砂画的手,“告诉我,这是谁干的?难道你又和别人偷情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天生的****荡妇。
砂画一下子用力挣脱他,“将军,请别血口喷人,如果你想我再恨你一些,你不妨继续中伤我。”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南风瑾有些迟疑,她从未出过府,那她身上的伤,“告诉我,是不是林嬷嬷?”他的眼里陡地升出一股怒气,这老蹄子,他非宰了她不可,居然敢动他的女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劝告。
看着怒气冲冲的将军,蓝蝶儿急忙冲了上来,“将军,是……是鸢尾公主,她还把夫人的头浸在水里,又……趁她虚弱之际,掐她的脖子,差点……害死夫人。”
“她这么狠?”洛雨笙和南风瑾同时喝斥起来,都紧张的望着娇弱的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