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这是南沧公主的车轿,你是何人?”镜儿朝他喝斥,小脸开始发起烫来。
“在下明夏使者洛雨笙,想见见你家公主,劳烦姑娘替小生引荐一下。”洛雨笙话未说完,手已经无礼的掀开眼前粉色的轿帘。
“大胆。”南沧如醉和小丫鬟纷纷说道,后面跟着的侍卫也握紧战刀,准备保护他们的公主。
“他是我朋友,公主。”南风瑾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戏谑的看着被一个小丫鬟喝斥的洛雨笙,脸上荡出一抹欣喜。
洛雨笙这才发现,马车右侧角落里坐得有个男子,听他声音,把他给惊呆了,他不拘礼节的跳上马车,不顾小丫鬟的阻拦,定定的走向南风瑾,“死小子,原来你在这里,你消失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南风瑾没有理他,因为他知道,洛雨笙虽然问的他,可是眼睛却望向另一方。
南沧如醉恨恨的盯了闯上车的男子一眼,他虽然长得好看,可是也不至于这么没礼貌,闯上她马车吧。
“徐卫,没事,他是本宫朋友。”南沧如醉吩咐赶到马车前清俊的带刀侍卫,被叫做徐卫的男子立即退后,而这边明夏的侍卫也纷纷后退,东际前来迎接的侍卫正从前方走来,路上士兵越来越多,差点挤满整条街。
南沧如醉抬起头,冷冷的盯着洛雨笙,“你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很没有礼貌?”这明夏使者真像个登徒子。
洛雨笙挑了挑眉,“莫非公主心中在说我像个登徒子?”
南沧如醉闻言大惊,自己心中想什么他都知道,她早该知道,南风瑾是明夏大将军,肯定派来的使者认识,却没想到两人是至交,同样是明夏出色的男人,怎么气质相差这么多。她决定转过头,不搭理他。
这娇小公主丰润嫩白,樱桃小口,眉目含情,仿佛天山仙女重临,而且,她身上特有的气质,很像一个人,一个已经从他生命中消失的人,洛雨笙朝车外挥了挥手,“阿大,我就乘这辆车了,谁叫它这么香呢!”
一名皮肤略有些黑,长相不怎么好看,却让人感觉特别憨厚的男子拱手道,“公子,这恐怕不好吧。第一,这是南沧公主的轿子,你身为男子,怎么能随意亲近;第二,东陵储君已经率文武百官在仙一门迎接各国使臣。若是他看到明夏轿子里空无一人,反而跑到人家公主的马车上,这不成了调戏东陵媳妇,藐视东陵国威?到时候闹得两国不欢,打起仗来,公子你负责吗?”男子不卑不亢,把事态细节一一托出。
“好啊你个死阿大,竟然敢教训起公子来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让我在这美丽的公主面前丢这么大的面子。”洛雨笙恨恨的盯着阿大,气呼呼的下了马车,样子还颇有些逗趣,把南沧如醉逗得不自主的轻笑起来。
洛雨笙扬了扬眉,故意把手背在身后,两根手指向着南沧如醉捏了捏,作交叉状,潇洒的搧着十八美人扇上了自己的马车,南沧如醉看不懂他那是何意,忙向南风瑾望去。
青袍男子皱了皱眉,淡然道,“他是说,你们以后会再相见,到时候你一定逃不过他手掌心。”
“哼,这个死不要脸的登徒子,我南沧如醉和他杠上了,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逃不过谁的手掌心。”她气呼呼的跺了下脚,跟洛雨笙倒像是一对儿,娇憨可爱的样子令边上的小丫鬟咯咯直笑。
南风瑾沉下眼眸,她们只是打扮像而已,个性,还真不怎么像。砂画永远都是冷冷的,安静的;而南沧如醉,有时沉默,有时冰冷,有时温柔,有时又调皮,她真是个奇怪的人。
正阳城直通仙一门,路面宽广,今天却略显拥挤,因为各国使臣纷纷而至,使臣身后跟随的奴仆、侍卫多达几千人,一齐聚拢在这豪华的正阳城。大约行至一柱香的时间,金碧辉煌的仙一门赫然立在众人眼前,仙一门两旁的柱子皆雕刻得有蛟龙和火凤,金光闪闪,盘旋蜿蜒,翩跹秀丽,霸气中不失娇弱,十分大气。
楚夏一身黑色铠甲,头戴金盔,威风凛凛的骑在一匹大宛马上,脑后深色的流苏穗子随意垂在头上,马身侧并排着一骑黑骑,上面坐着位身穿紫色锦袍的美丽女子,削肩细腰,身材苗条,娇媚动人,顾盼流仙,让人倾倒;丰胸细腰,妖娆多姿,让人一看就心跳不已。她静静的凝视着前方,不枝不蔓,眼神安静,透出一股清淡。
前方太监开始大声宣言,“东陵第四代皇孙、东陵太子殿下、东陵新皇在此迎接各国使臣,我国大帝真诚欢迎各位前来,请各国使臣先行歇息,承章殿已经备好宴席和歌舞,各国使臣安顿好即可赴宴。”
声音重重的回荡在仙一门,绕出几声细小的回声,南风瑾轻轻掀开车帘,楚夏在那里,砂画肯定也在,南沧如醉却拦住了他,沉声说道,“公子,我知道你寻她心切,现在不是时机,这不是你的地盘。”她好心提醒。
男子狠狠捏住拳头,白皙纤细的手指一会儿便捏成了深红色,他转身坐定,脸色阴郁,他有些恼怒,他堂堂一个明夏大将军,随便挥师几万都能灭了这小国,现在竟然要一个女流之辈给他作掩护。
南沧如醉轻轻把手放在男子手上,公子,那****在连理树下徘徊,许的愿,可是在想她。想起他深爱的女人也许就在附近,她脸上有些失落,骨子里不想他们在一起,但是内心又不忍心看着一对相爱的爱人就此分离。
她是南沧公主,背负南沧强国的重任,她是南沧的棋子,是和亲最适合人选,她不能选择追随自己的爱,只能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嫁自己并不爱的夫君,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各国使臣的马车缓缓驶入仙一门,侍卫们踏着铿锵有力整齐的脚步声,面无表情的由东陵太监领到各自住所,顺着仙一门身侧,一排排高大的红钻绿瓦耸立在眼前,那是专门为各国使臣准备的寝宫,一派奢华。
当明夏马车缓缓驶进仙一城时,车上的白衣男子正不经意透过车帘欣赏东陵的美景,却发现骑在东陵大帝马匹边上的清瘦女子,那种熟悉感让他顿生欢喜,看来,东陵国又要乱一番。
恢复美貌后的她美得惊人,翩若惊鸿,超过了后面马车上的南沧公主,甚至比远在明夏已经出家为尼的明夏第一美人鸢尾要更胜几筹,现在的她,应该属天下第一美人了吧!他早就相信,有一天她会凤凰涅槃,一鸣惊人。
南风瑾那小子,现在才后悔,似乎晚了些,看见她和边上的东陵大帝情深义重,互相凝视微笑,把所有幸福都写在了脸上,南风瑾,也许,你没机会了。
而他洛雨笙,更是从来就没有过机会,他轻叹了一声,放下帘子,看着那抹高傲的紫衣身影,原来,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南沧公主的马车紧随明夏马车后,南沧如醉小心翼翼掀开一角帘子,偷偷观察了东陵大帝一番,他倒是生得十分俊美,和南风瑾不相上下,身边跟着个巧笑嫣然,宛约可人,如梨花带露,清新秀丽,风姿楚楚,明丽动人。
这名冷艳秀丽的女子,不会就是南风瑾苦寻了多日的沁砂画吧,南沧如醉仔细的打量着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要知道自己的情敌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天下最优秀的两个男子如此深爱。
南风瑾冷冷的扫过车帘,突然,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下,砂画真的在那里,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不然会连累南沧公主,自己现在身在异国,要调兵谴将,谈何容易。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视线里相视而笑,一股酸楚和思绪漫上心头,沁砂画,你怎么可以这样。
可能是因为心的牵引,青袍男子的胸口开始疼痛,他紧闭双唇,强忍住痛楚,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没有目的盘旋在天上的苍鹰,一只折翼的苍鹰,孤独的苍鹰。
“公子,来我给你上药。”南沧如醉发现他的异常,急忙走到对面,南风瑾坚强的睁开眼睛,“公主,我自己可以,谢谢。”他不想过多的麻烦这位单纯的公主,她要的,他给不起。
南沧如醉不理会他的拒绝,黑发如瀑般散乱在脑手,她蹲下身子,轻轻解开南风瑾上衣,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药瓶,细心认真的给他擦在伤口上,手法温柔,样子细心。
男子故意扭过头,不想看她那永远微笑的脸庞,他不忍心伤害她,他这一辈子只会爱小砂画一个,可以为了她不娶。
男子轻喃道,“如果我爱上一个人,我会爱她一生一世。”
女子抬眼望他,多想他口中的那个人是她,可惜,她们相遇太晚,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