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大了还没娶妻?骗谁呢?”十八岁的南沧如醉都嫌自己年龄大,是该出嫁的时候了,没想到洛雨笙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竟然还没有娶妻。
洛雨笙死命抱紧南沧如醉,有气无力的说道,“谁规定这么大了就一定要娶妻?娶妻要娶贤,我现在还没遇到适合我的意中人,不能随便娶一个,我要是娶哪个,她一定会幸福死,因为我会爱她一辈子。”
幸福死?南沧如醉突然有些羡慕他将来的妻子,心里有丝酸楚和不悦滑过,要是有哪个男人这样对她就好了,正暗自思忖之际,身后传来南风瑾的喝声。
“公主,快停下来,你们已经进忘情森林深处了。”南风瑾现在已经顾不得伤口撕裂的疼痛,咬紧牙关,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砂画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孩子,对不起了,娘亲先救别人比较重要,如果我们有缘,你们一定会没事的,如果你们有事,那娘亲……”就不活了,她狠下心肠,凌厉的朝南风瑾追去。
寒风丝丝猛烈的打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她的头发随着寒风飞扬,她听到后面约在二十几名铁骑正追上来,难道他们不要命了。
她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西塘的侍卫,他们前来,一定没好事,一定是柳靖派来刺杀他们的,砂画扬起马鞭,快速的朝南风瑾追去,也希翼能甩掉后面的人,因为他们比豺狼虎豹更狠毒。
南沧如醉抹干眼睛,握紧缰绳,急急的叫道,“停下。吁……驾……”她乱叫一气,怎么叫那匹青马都不停下来,反而越跑越快。
森林里雾气越来越浓,远远还有各种猛兽仰天长鸣的声音,吓得她们胆战心惊,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浑身打颤。
“杀死它,用你的匕首刺进它的颈部,只有把它杀死,它才会停下来,记住,一定要一刀毙命,否则它死不了,发起狂来,你们会没命的。”南风瑾吩咐南沧如醉,南沧如醉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感觉安全万分,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她猛地从右腿靴子里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对准青马的大动脉,咬牙向它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南风瑾也拉开长弓,朝青马的脖子处射去,利箭之精准,百发百中,匕首也利箭配合,攸地,青马呜呼哀哉一声倒地。
洛雨笙和南沧如醉顺着马头倒了下来,两人抱紧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经意间唇贴着唇,洛雨笙被南沧如醉死死压在下面,一张俊脸迎向南沧如醉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对方,嘴还一直对着,呈定格状态。
仿佛天地之间剩下他们两人,两人双眼一点也不眨,就这样静静痴痴的望着对方。南风瑾和砂画走近一看,那情景让他们哭笑不得,因为他们两人的姿势太怪异了。
南沧如醉正双腿骑在洛雨笙身上,两人嘴对着嘴,睁大眼睛,失神的望着对方。
“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调情。”南风瑾说的是洛雨笙,要是这一幕给其他人看去,南沧如醉还不落得个偷汉子浸猪笼的下场,最重要的是会引起三国之间迸发已久的矛盾。
这话听进南沧如醉耳朵里,却以为他是在吃醋,她突然回过神来,“啪”的一巴掌打在洛雨笙脸上,猛地一脚踢向他,慌忙娇羞的站了起来,“将军,你怎么来了?”他是因为在乎她,才追上来的吗?
南风瑾朝她轻轻点了下头,把被打得满脸通红的洛雨笙扶了起来,洛雨笙边摸脸,边揉着身子,他被这么一摔、一吓、一惊、一打,早就落魄得不像个贵公子,倒像个快没命的弱书生,他恨恨的看了南沧如醉一眼,南沧如醉则回给他一记得意的眼神。
终于,两人忍不住,矛盾开始爆发。
洛雨笙捂着脸,恨恨的骂道,“野蛮女人,泼妇,总是打我。”
“死色狼,登徒子,要不是你在……在我身上乱摸,我至于打马上前,差点没命吗?”南沧如醉也不甘示弱,她可是南沧的公主,在南沧,没人敢和她吵架,一来是吵不赢,二来没有人敢惹她。
洛雨笙扬起眉,龇牙咧嘴的说道,“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任性,蛮不讲理的女人,你看沁儿姑娘,多温柔安静,像你这种女人,哪怕是公主,也没人敢娶,更别说以后当王后,肯定不出三天就下台,因为你……实在是太野蛮了。”
砂画赶紧扭过脸,众人都望向她,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捂着小肚子,还好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她轻轻松了口气。
南风瑾则深邃的看着她,她握紧剑柄,仔细倾耳探听四周动静,那骑铁骑追到半路,好像因为怕死,停了下来,现在和她们分开了,她得尽快找到出路,带大家出去。
南沧如醉不悦的叉起双手,握住手里的马鞭,气愤的说道,“本公主再怎么野蛮,也不像某些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臭男人一样,没本事没品格,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你看看人家南风将军,武艺高强,哪像你一样,连骑个马都不会,丢死人了。”
洛雨笙眯起眼,这公主骂他时和鸢尾有些像,安静时又和砂画有些像,简直是两人的集合体,虽然她这样骂他,不过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至少她狠狠的记住他了,他只想逗逗她,因为她太有个性了。
他就喜欢追求难以拥有的东西,唾手可得的女人没有男人会珍惜,男人都喜欢享受追逐女人,征服女人的乐趣,他们在乎的是享受追逐征服的这个过程,不是结果。
“你喜欢南风瑾?”洛雨笙突然问道,惹得在场的三人都有些傻愣。
砂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南沧如醉看南风瑾的眼神,她就有些在意和心慌,眼神一直紧盯着他们。南沧如醉则红透着脸,娇羞的低下头,又温柔的朝南风瑾望去。
南风瑾淡淡的看了眼砂画,发现她慌忙的扭过头,像是怕他的眼神般,他握紧玉瑾,翻身下马,走到砂画面前,把手伸向她,“森林里雾气越来越重,马儿一会看不清楚方向,一不小心被刺激乱跑就不好了,你先下来,我们找找出去的路。”
砂画并没有伸手过去,一个灵巧的轻功,飞身跳到树下,冷冷的看了看四周的地势,洛雨笙和南沧如醉则紧紧的靠向南风瑾,因为他才是她们的避风港。
不远处,一队铁骑正齐刷刷的飞身下马,脱去外面绣有西塘字样的衣物,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握紧手中的弓箭和匕首,轻轻探路朝前方搜去。
“大家注意,一会遇到他们,格杀勿论!”这批侍卫其实是柳靖训练的死士,如果被擒,都会咬舌自尽以效忠,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砂画四人紧紧的挨到一起,因为这森林里雾气越来越重,近处野豹野鹿的嘶吼越来越大,他们仿佛嗅到了人气一样,慢慢向她们靠近。
突然,南风瑾和砂画有默契的对望一眼,纷纷举起宝剑,攸地一下朝洛雨笙砍去,电光火石之间,双剑发出当的一声声音,一条碗口大的腹蛇被他们拦腰切断,三角型蛇头耸拉着脑袋,被甩到洛雨笙跟前,流着深红的浓血,看起很恶心。
洛雨笙慌忙拉紧边上的南沧如醉,急急躲到她们中间去,“太恐怖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杀我,原来是……杀蛇啊!”
南沧如醉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真没骨气,人家要杀你刚才为什么要救你,一条蛇都怕,胆小鬼。”
“是是,你不胆小,你是女英雄!你有种你一个人走,别和我们走。”洛雨笙朝南沧如醉伸出舌头,调皮的捣了捣,双手紧紧抱着南风瑾。
“你……我跟着沁儿姑娘和南风公子,又没跟你,倒是你这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会拖累我们的,你还是赶紧找个地埋了吧,免得拖累大家。”南沧如醉鄙夷的看了眼胆小如鼠的洛雨笙。
“我手无缚鸡之力?笑话!一只鸡本公子还抓得住。”
“都别吵了,有人来了。”砂画和南风瑾同时说道,南沧如醉和洛雨笙立即噤声,纷纷愤怒的恨了一眼对方。
砂画沉下眼眸,握紧剑柄,轻轻一刁,又一条毒蛇被拦腰切断,这儿的毒蛇真多,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它们的尾巴。
“他们来了,公主,你保护好洛雨笙,我和南风公子解决他们。”砂画说完,飞身上树,从腿部摸出这支飞镖,对准不远处正潜伏过来的黑衣人。
南风瑾则握紧剑柄,以轻功快速的飞身上前,他要给前方黑衣人迎头一击,绝不坐以待毙。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蓊郁阴翳的森林中,两道白影一上一下朝黑衣人攻去,砂画呼呼的扔下几支飞镖,顿时就听见几名黑衣人倒地而亡的声音,她飞身而下,和南风瑾正式与他们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