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雾气太大,所以看不清前方的路,这时,南沧如醉果断的骑马上前,在浓雾中,趁俊逸修长,正满脸担忧的男子不注意,一拳敲在他颈上,男子赫然昏倒。
“大胆,南沧公主,竟敢伤害殿下。”李青急忙扶住殿下,几名侍卫把昏沉的楚夏抱紧,朝后面的马上送。
他们正要合力上去围攻南沧如醉,南沧如醉拍了拍手,“停手,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一定会往最深的地方走,我们不熟悉这里,不认识路,到最后,武功再高,也会中陷阱全部死去。这里毒蛇又多,一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沁儿姑娘和南风瑾武功那么高,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你们的殿下将在三天后登基,如果这时候出事,东陵国势必大乱,我作为你们未来的王后,应该为百姓着想。所以,我们先撤退,等殿下醒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公主英明,我们先撤。”李青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吩咐众人,赶紧朝后撤,在撤的过程中,又有几名士兵死于毒蛇,要不就是滚落下崖,他们只能摸着浓雾,缓缓前行。
深林深处层峦叠嶂,沟壑纵横,山势雄伟,野人们纷纷簇拥着白衣女子和男子,欢快的唱起歌来,不远处,是一座野人谷,野人谷纵深狭长,谷内景致众多,一幅幅画卷引人入胜。
一个腰部围着张熊皮的男子走近为首的女子,恭敬的说道,“诺神罗阿普,那个男子的确长得诱人,但是我也不差。”说完,用力的弓起他粗壮的臂膀,朝女子秀了秀。
女子皮肤黝黑透红,双眼水录,两片深黑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上下翻飞,沉吟的看了看被抬在半空的男子,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勇士,无奈的摇了摇头,“阿农诺,你……没有他长得好看,你看他多白嫩,细皮嫩肉的,我就喜欢这种。”
“族长,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喜欢你。”另一个腰部围着块狐皮的黑人走了过来,他双颊通红,透出股年轻的干劲。
砂画愣然,原来那个女人是他们的族长,她以前略看过古书,古书上关于野人的记载,好像罗阿普是对族长的敬称,诺神应该是她的名字,她看了看这些黑人,中间大部分都是男人,女人只有两三个,少得可怜。
野人们聪明的拐过一道道陷阱,快速的到达他们的营地,兴奋的吹着哨子,把砂画和南风瑾放了下来,绑在中央的大柱子上。
这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不过野人们都是群居,大根有几十间茅屋搭在一起,一群背着孩子,透着胸脯的妇女在夕阳下剥鹿皮,男人们则在打磨武器。
他们一看到有猎物抓来,纷纷欢呼起来,用有些蹩脚的东陵土话吼叫着,挥舞着手里的勺子和棍子。
那个名叫阿农诺的男子胸前挂着排长长的象牙,有些憨厚的吩咐,“族人们,今天我们伟大英明漂亮优秀的族长猎到两个猎物,大家喜欢男人的就朝男人吐口水,喜欢女人就朝女人吐。”
砂画被又长又粗的藤蔓绑住,此时已经恢复不少体力,不过肚子却咕咕轻叫起来,南风瑾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有些饿了。
而此时,那些野人站成两排,纷纷走上来在他们面前吐口水,看起极其恶心,虽然这里男性占大多数,不过最后吐向南风瑾脚下的口水似乎多很多。
“他们为什么不朝我吐?难道他们都有断袖之辟?”砂画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一群男人都朝南风瑾示好,看来他真是男女通吃,连食人族野人都给吃了。
为首的可爱女子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停止朝南风瑾吐口水,她有些娇羞的走到南风瑾面前,上身的胸脯因为走路而不停的晃动,把那些野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咽口水。而砂画和南风瑾,则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去看她晃动的上身。
食人族都不穿亵衣的吗?男男女女都光着个膀子,他们下身还好,都围了各式各样的动物毛皮,上身却是半裸着,看得砂画涨红着脸。
他们披发,袒足,人面,长唇,黑身有毛,群行,只有那位女族长头发被的根藤条绑着,她痴痴的望着南风瑾,“他长得好好看,把他洗干净,放到我的天然床上,我要享用。”
“是,罗阿普。”几名野人边抬南风瑾,边帮他脱衣裳。
砂画则涨红着脸,有些好笑的扭过头,她轻声背着南风瑾,小声说道,“看来,女族长看上你了,要把你洗干净……吃了。”
南风瑾则皱着眉头,睨了砂画一眼,她竟然会取笑他,以前的她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现在变化还真大,他真怀疑她不是以前的沁砂画了。
“怎么?你吃醋了?”南风瑾回她一记眼神。
砂画急忙转过脸,呶起嘴说道,“我才不会吃你的醋,你乖乖等着诺神吃掉你吧。”
“你……”南风瑾顿时气急,这个女人,不仅不吃醋,还巴不得他被野人侮辱,立即沉声吼道,“行行,永远都是这副冰冷德性,在我记忆中,你就没对我笑过。”
“你又对我笑过了?”砂画应声辩解,她凭什么要对他笑,他是楚夏的敌人,也就是她的敌人,虽然他表面很在乎她,不代表她会喜欢他。
“我凭什么要对你笑。”南风瑾冰冰回应她,脸色更加难看,大将军的气势仍强烈显现。
砂画眉头一挑,“那我又凭什么对你笑?虽然你三番两次救我,不过你是楚夏的敌人,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的兵戎相见,到时候,剑下见真招。”她不明白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为什么脾气这么阴晴不定,一会儿说她是他妻子,要她跟他回明夏;可一转过脸,就对她冷眼相向,横眉冷对,真是个怪里怪气的男人。
诺神见他俩竟然冷眼吵起架来,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急忙摆手走了过来,大声急喝,“你们俩吵够没有?都死到临头了还吵,尤其是你。”她伸出手指向砂画,“你干嘛凶我的猎物,他是我的,只能我一个人凶。”
“不关你的事,闭嘴。”砂画和南风瑾同时朝诺神吼道。
这时,南风瑾等那几个野人解开身上的藤蔓,正想使轻功飞出野人们的钳制,却发现胸口的伤口又重新裂开,疼得他眉头深蹙,不得已又被几名野人抓住。
“他受伤了?”诺神疑惑的走过来,掀开南风瑾胸前的衣裳,一道狰狞鲜红的伤口怵目惊心的映在她眼前,她急忙吩咐野人,“先给他治伤,敷上泥巴。”一口浓浓的乡土音。
“等等,你给他敷泥巴治伤?泥巴只有加重他伤口恶化,只能用草药。”砂画焦急的喊道,双手不由自主的在柱子上摩擦,看来,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开藤蔓,不然,南风瑾会被他们整死的,虽然吵归吵,他和她共患难被抓进来,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去。
女族长阿诺从边上的木槽里抓出一把中草药,朝砂画扬了扬,“你说的草药是什么?这个就是泥巴,可以治伤的,阿拐钰他们受伤了,都是敷的这个,一敷就好。”
砂画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口中的泥巴竟然是草药,把她吓了一跳。
女族长这才仔细瞧了瞧砂画,开始她一直沉浸在美貌男人的温柔乡中,忘记看边上这个女人,在她看来,她一点也不美,皮肤白得像山上的白蘑菇,看起很可怕。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朝你吐口水吗?”诺神嘟起小嘴,朝砂画问道。
砂画愣愣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们喜欢男人?”
诺神摇了摇头,“因为……你长得丑,还有,他们只爱我一个,除了我以外的女人,再美他们都不会爱,他们只臣服和效忠于我,就连你的丈夫,也要效忠于我。”
“我的丈夫?”砂画有些不解,难道她说的是南风瑾,这里的野人真奇怪,不仅会在四周埋陷阱保护自己,还懂得人的美丑善恶,人文风俗,根本不像与世隔绝的野人。
而且放眼望去,砂画也没有见到地上有人的骨头,虽然刚才在被抓来的路上,她倒是隐隐约约在浓雾中看到地上的人的残骸,但是他们的村庄却没有,全是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
“是的,你的丈夫,今晚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他都得听我的,做我宠幸的其中一人,如果他服侍得好,我会考虑把他升为副族长,因为我们这里还少一个副族长。”诺神不紧不慢的说道。
砂画咽了咽口水,“你真的要和他……那个?可是他生病了,受伤了,你不能养好他的伤再说吗?”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女族长的建议,砂画心里闷闷的,她到底是不喜欢南风瑾和她那个,还是怕女族长浑身黄褐色的长毛会吓坏南风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