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吓到我女人了!”谁心上的肉谁心疼,青扬的大声警告,惹来天易的狠瞪。
“我妹妹几时成你女人的?慕容青扬,你别告诉我你趁天贝……”
“不许你这么说他!”佳人娇斥,莹莹眸光中隐忍着怒火。
被佳人如此袒护,青扬的嘴又咧了开,天易鄙视之。
“天贝,你真不认得我们了,这是大哥,打小就护着你疼着你的大哥啊,对大哥你总有印象吧!天贝!”
“楚天易,你有完没完啊,别再逼她了,她不但记不得你们是谁,她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我从鬼九手中救下她时,她……她就昏过去了。”
“玉呢?天贝的玉呢?”天易不死心的问道,青扬赶紧摇头,他救下天贝时,就没看见她身上有什么玉啊,若是那块玉还在的话,凭他慕容青扬的聪明劲也不可能不怀疑天贝的身份啊,再说了。
“闭嘴,哪来那么多再说!”天易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青扬的罗嗦,令其像个怨妇似的轻哼了声,满脸委屈的乖坐在天贝身边。
房间又静了下来,亲妹子就在眼前,不但无法相认,那丫头还跟防贼似的防着他们兄弟,但凡他们对慕容青扬口气重些,丫头就跟只小兽似的,人失忆了,脾气可没失忆。
看着那对窃窃私语的兄弟,慕容青扬把心一横,大掌将佳人的小手紧紧包裹,为了她,更是为了他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俊亲王的架势呼啦一下子端了起来。
“既然贝儿不认你们,那本王……”
“你想都别想啊!”天易凌利的眸光瞬间袭来,慕容青扬肚子里有几条弯弯肠子,他一清二楚,想霸占他妹子,门都没有。
“喂,楚天易,你是哪伙的?”慕容青扬扯开了嗓子,在楚天易跟前端王爷架子确实门都没有,此时这两个卓而不凡的大男人好似一下子掉进了时间的旋涡,回到了圣山,回了他们窝里斗的时候。
“哪伙的?你说我是哪伙的,识相的就赶紧把妹妹还来,否则,让你好看!”
“唉呀,臭小子,贝儿不认你们,就想来抢的,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想欺大啊!”
“慕容青扬!”
“楚天易!”
问题还没解释呢,两人凶神恶刹的互喊着彼此的名字,拳脚相向就在一线间!
“王爷,王爷……”卫剑急三火四而来。
“卫剑,你想死啊!”
斥骂传来,卫剑白眼翻过,就知道不经召唤擅自来此定会挨骂,“王爷,卫剑可不想死,若卫剑不赶紧过来找王爷,那卫剑可就犯了欺君的死罪”
“滚进来!”慕容青扬神色敛起,端坐床边,等着卫剑滚进来。
宫里来人了,还是皇上身边的德公公。
“说什么事了?”慕容青扬问道。
卫剑摇头,神秘道,“看德公公神色,急!”
“屁话,宫里的事哪件不跟火烧屁股似的。我要进宫,你们两个?”
“替你看家!”天易想都未想,回的理所当然,妹妹不走,他们哪也不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两尊神还是自己闯进来的。想请走,难上加难。
命人给天易兄弟安排了宅院,又好一番叮嘱秀儿,照顾好天贝,看青扬那罗嗦劲,恨不得拿出百来把铁锁把整个小院锁的严严实实,这分明就是在防楚家兄弟趁一家之主不在,强行抢人呢。
前厅中,德公公手捧着茶碗哪有心思喝,时不时朝门外张望,见那英俊挺拔的之人嘻笑而入,德公公茶碗一放,赶紧起身迎来,皱眉锁眼道,“唉呀,我的俊王爷,您可真能沉住气啊,快,快随老奴进宫,龙颜大怒,龙颜大怒啊!”
“嗳嗳,我说德公公,你别扯我衣服啊,你给本王说清楚,又是哪个混球惹怒龙颜了,是不是慕容绍洋!”
“不是宝亲王,得得,有什么话,老奴路上跟您说,老亲王都被皇上召进宫了!”
“老爹!”慕容青扬低语,看来那惹事的人确实惹了大事,连许久不上朝的老爹都被搬出来了。
可怜他原本要闭门谢客舒舒服服陪佳人懒上三天,现在到好,烂事一堆。
养心殿外,慕容绍谦双手抱于胸前,闭目仰首,任由午后暖暖的阳光晒脸、晒身,那股子悠哉惬意劲让慕容青扬看着眼红,斜眼瞪过德公公,瞧瞧太子那舒服劲,若是龙颜大怒他能如此。
德公公也纳着闷呢,皇上确实掌拍御桌,怒气冲冲啊,难道是他眼花耳浊,错了?
“养心殿的太阳光比太子府的舒服啊?”慕容青扬走到慕容绍谦身边,学着太子爷的模样享受着养心殿外的太阳。
“舒服能怎样,不舒服又能怎样?天生劳碌命,奉旨在此等候某王爷的大驾!”慕容绍谦拿腔使调的,半睁着眼,神情慵懒的将慕容青扬打量,“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你小子,狠!”
狠?狠个毛,还不是乖乖的跟着德公公进宫,等等,说的不是一档事吧。
“别动不动就夸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实在,到底何事,扰我清闲!”
“你小子被人密报了,还想清闲?”
“密报?报我啥?不上朝,还是闭门谢客?哼,让爷知道是哪个孙子嘴欠,爷抽死他!”
“哈,看把你本事的啊,也是,你俊亲王连夜蓝南郡大将军的女儿都敢霸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嗯?慕容青扬瞬间瞪眼看来,等下回府他得亲自验验,他俊王府的府墙是不是沙纸糊的,透风。他跟天贝的事连皇上都惊动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得宣告天下人了。娘的,敢坏他美事者,管他是谁,踢飞、踩死。
看着慕容青扬默不作声独自发狠的样子,不用问,这事就是真的了。
拍了拍青扬肩头,太子爷示意,走吧,里面的人可都等着你这个祸头子呢。
“嗳,你准备如何帮兄弟一把啊!”慕容青扬嘻笑道,惹来慕容绍谦的白眼,这种事俊亲王若是摆不平,往后就别叫俊亲王。
“那叫啥?那可是皇上御封的!”
“按所有兄弟的排行叫,青扬,你排第几啊?”
慕容青扬还真是听话,翻着白眼,扒拉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第八,他应该排在第八,八就是“发”,不错。
慕容绍谦却笑的诡异,“这件事你若自己摆不平,那即日起,就把你的八王倒过来念。”
八王倒过来,那不就是?
恶吼传来,“慕容绍谦,你皮紧了是吧,要不要本王给你松松!”
“那那,德公公可给本太子做个旁证,俊亲王竟敢在养心殿外行凶,罪加一等!”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亲王,堂堂七尺男儿,真就在养心殿外推搪拉扯了起来。
“两位爷,老奴的两位亲爷,这可是养心殿,养心殿啊!”
各自正正衣袍,下次找个好地方,正里八经的切磋。
迈过门槛,瞬间功夫,慕容青扬的脸色变得很凝重,甚至有些慌恐,绍谦眉头微锁,用得着装成这样吗?
当然,龙颜大怒,我不摆出这遭瘟样,哪能对得起告密的鳖三。
嘶中声,太子咬牙瞪眼,臭小子嘴真是歹毒啊,骂一个竟把一群人都捎带上了。
“陛下,俊亲王来了!”德公公朝内室恭声禀报。
待青扬微哈腰走进内殿时,不免又狠瞪向德公公,龙颜大怒还能有心情跟他家老爹品茶对奕,一旁观战的慕容绍洋更是让慕容青扬两眼发亮。
“可想好了啊,确定走这步?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帝王温语,这话虽是看着老亲王说的,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品出别样滋味。
手持黑子的老亲王犹豫不决起来,嘴中嘀咕着,若是在此放下黑子,短时还可活命,可是放眼看去,整片地域已渐入白子囊中,若是另劈新径,无非把自己逼上悬崖。
啪声中,老亲王手中的黑子清脆落下,洪亮的声音中透着亲王为人的豁达、爽快。
“不走了不走了,走哪都是一个死,臣弟愿赌服输。从小到大,臣弟就没赢,您将天下掌控于手中,更何况一张小小的棋盘。”
“你啊,打小的脾气,到老也是如此。棋盘虽小,可盘中的棋局却将天下囊括,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往往一步错,满盘皆输!”皇上竟语重心长的教晦起自己的亲弟弟。
老亲王与皇上不仅是一母同胞,从小到大,兄弟二人的感情只增不减,为保兄长帝业,亲王甘做人梯;为护兄长周全,在那段血雨腥风的日子,亲王甘做活靶。自己如此,到了儿孙这一辈子,老亲王灌输给他们的仍是忠心为国,誓死护君。这份情谊,于皇家实属罕见,亦是难得。而皇上对于老亲王,不但仰仗,更尤为信任、恩宠。
老亲王搂着下巴好不容易留起的胡须,朗声笑道,“臣弟这脑子虽然不灵光,可是臣弟最大的优点,向来有自知自明,输了就是输了,再娇情执拗下去,害死的只是自己。皇上,您这儿又换新茶了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