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抹悸动,也久久地开始团聚。
爱,只是簡単。
三年之后。
在景行别墅里。
那幢重新修建的大别墅,在群立的别墅中,显得无尽的奢华与温馨,仿若一抹无法忽视的傲然,挺立在万众之中。
漂亮的黑色欧式铁门内,能够清晰地看见大片大片的蔷薇花。
无尽的绚烂,几近奢华。
绿油油的草地上,正坐着两团粉可爱的小团子,循近了看去,你会发觉,那是两抹可爱的小孩子,一个穿着粉红顽皮豹的小裙子,扎着两根小辫子,肉嘟嘟的脸上满是口水。
另一个穿着帅气的天蓝色背带裤,白色的短袖T恤衬得那白皙的肌肤像极了可口的果冻。
“格格,我要那个抱抱。”小女孩伸出手,使劲地想要往男孩那里爬,但四肢短小的她,费了好大的劲,呼呼地屁股重心一移,啪的摔在了茂密的草地上。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嘴一歪,黑乎乎的大眼睛里便盈满了湿湿的雾气:“格格,欺负白白。”
她咬字还不清晰,肉嘟嘟的小手捂着眼睛,呜咽着,柔柔弱弱的,嘤咛着。
“白白不听话,白白羞……”小男孩却不理会,抓着大大的抱枕,撑起肉嘟嘟的小腿,走开了一步。
这一副人间奇景,在一辆炫酷的跑车开进来时,微微地停顿了下。
接着,前一刻还趴在地上的小女孩拍了拍肉嘟嘟的手,费劲了力气,才站了起来,哭着鼻子,踏着短小的腿,要往那车库跑去。
一颤一颤的,别提多让人疼惜了。
而,另一边,小男孩也意识到了,可爱而精致的小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踏着肉嘟嘟的小腿,开心地往敞开的客厅门里跑去。
一个叫着:“爸比,爸比……”
一个却叫着:“妈咪,妈咪……”
车库外,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一身黑色斜纹手工西服,衬得他英俊冷傲的不凡气质。
男人的五官很立体,很精致,线条完美无缺,拼凑在一起,更显得十分的矜贵。
浑然一副王者风范,高高在上一般。
而,当那双墨蓝色的深眸落在那抹笨拙地朝他走来的小小的粉红身影时,那凉薄的唇陡然间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几个大步,他俯下身,伸手便将这肉团子般粉嫩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修长的手护在了她的背上,狭长的凤眸好看地眯起:“小白今天乖不乖?”
“乖,小白最乖了。爸比,我好想你哦……”被称作“小白”的小女孩脸上绽开了花,可爱的粉嘟嘟的小嘴凑上前来,在男人的左脸上重重地啵了个,留下一团口水。
而,男人却仍旧笑着,连眉眼里都渗出了迷人邪魅的笑意。
此刻,从客厅里却突然走出了一道瘦长的纤细身影,她穿着纯白色的抹胸裙,仿若掉入凡间的仙人,剔透的脸颊精致而漂亮。
她的怀里抱着方才跑进去的小男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笑着看着男人抱着小白走近,一双清澈的黑眸仿若染上了清澈的波光,粼粼地泛着璀璨的迷人光芒。
两人就这样看着,但笑不语。
而。
片刻之后,一齐坐在草地上的椅子上的两抹小身影在悄悄地交头接耳,手里都抱着个大大的冰激凌,一个是草莓口味的,一个是香草口味的。
“格格,你说,爸比和妈咪在,在干什么呀……”奶声奶气的小白,挖了一勺草莓冰激凌,侧过脸来,问一旁的哥哥。
而,哥哥却低头舔了一口香草冰激凌,视线落在小白手中拿着的草莓冰激凌,故意撇过头,留下话:“给我吃一口你的冰激凌,我就,告诉你。”
小白是个多么纯真的孩子,对哥哥的话深信不疑,立刻挖了一大勺,递到了哥哥的嘴边。
哥哥心满意足地得逞,便开心地凑近小白的耳边,悄悄地用低声道:“爸比和妈咪在玩啵啵,我上次,看见过。”
两个孩子,在草地上玩得开心。
而,两个大人,正在二楼的卧室里。
“我想你。”朵寂侧过脸来,将自己埋进了那蜜色的结实胸膛里,肌肤熨烫着,发出热热的温度。
左兮蕲勾起薄唇,嘴角扬起灿烂的笑意,俯下身,凑上她粉嫩的耳垂,伸出火舌,湿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脆弱的耳边。
“才分开两天,就这么想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份坏坏的笑意,夹着成熟的性感,他大手一伸,搂紧了她,唇瓣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抹轻吻,“我也想你。”
宽大的床榻上,床单猛然间被撤去,在这完美的女人面前,温柔地狂热地吻着她。
仿佛,一辈子也吻不够。
第二天。
天气变得灰蒙蒙的,仿佛天公不作美,一切都笼罩在阴沉的低落之中。
墓地上。
左兮蕲撑着一把黑伞,搂着身边瘦长的朵寂,大掌带着温暖的温度,轻柔而又仔细。
两人站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前已然放着一束漂亮的黄玫瑰,包装得很精美,吸收了细雨的滋润。
“有人来过了。”朵寂拿起黄玫瑰,却见卡片上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左兮蕲抿着唇:“是她。”
朵寂低下身子,指尖覆上那张黑白照片上。
阿司,你在地下,过得好吗?
她的身子颤抖着,仿佛被细雨给润湿了。
左兮蕲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深邃的蓝眸落在墓碑之上,显得庄严而又认真:“谢谢你,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阿司。
阿司,不在了。
就在三年前的那个春天,他从高大的楼房顶坠下,仿若绚烂绽放的花朵,在空中飘浮着,静静地离开。
那是一段无法回去的记忆,也是一段无法改变的苦痛。
没有人愿意回想,可它却真实地发生着,一次又一次,想起便会让心抽疼。
没有人会想到,徐夏安媛会狠心到那样的地步。
她雇人趁机将朵寂打昏,将她的衣服撕烂,当朵寂醒来时,却发觉自己正趴在大厦的楼顶。
呼呼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她睁开了眼,却看见不远处走来那抹高挑的身影,她听见徐夏安媛狠戾地笑:“左小安,你不得好死,我会让你抢走他的,绝对不会!”
她冷笑着,手臂被捆绑着,使不出力气:“你除了做这样的事情,你还会什么?我不会放弃他,一辈子也不会。”
接着。
她被徐夏安媛踢到了大厦的楼层边,离空中只差几步。
全身无力,被捆绑着,她以为自己要死了,而,却在徐夏安媛即将将她踢出空中时,一抹颀长的身影却突然出现了她的面前,一把拉回了她。
在动闪之间,徐夏安媛的身子却猛地坠入到了外面。
电光火石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朵寂反应过来时,却只见徐夏安媛瘫坐在一旁,目光呆滞地望着空中:“他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世上哪真的有为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会真正地成为一辈子的敌人。
从墓地上回来时,朵寂坐在车上。
手指被左兮蕲握住,伸在了他温暖的衣袋里。
她浅浅地微笑着,与他对视,将视线投入窗外,目光却在一瞬间与车外那双黑眸相遇。
车外。
薛聿一身休闲装,与一位女士站在一起,两人手中拉着晓琪的手,开心地笑着,仿若一家人一般。
他也看见了她,微微颌首,朝她笑了笑。
朵寂微笑着,嘴角的弧度更盛,收回了视线,侧过脸来,看着身旁这完美而沉稳的男人的侧脸。
“我爱你。”她凑上前去,倾身将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一爱,就是一辈子。
热度,几乎烫灼了她的眼。
全身,仿佛被热辣炙烤着,绚烂的酥麻带着几分娇羞窜遍了全身上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一切,都仿佛突然间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十年前,他将她带回了这个奢华的家,给了她一个荣耀的姓名。
十年里,他邪魅冷傲,举手投足间,却将她吸进了深深的漩涡之中。
十年后,他一个巴掌,清脆用力,狠狠地摧毁了她生命中冠以神圣的爱恋。
这一场,注定是劫。
明明是彼此交缠的,而却横生出了许多的牵绊,将两人的脚步给生生地困住,直至背道而驰。
朵寂没有想过,两年后,她会再次回来。
在她的心里,自己始终是最最渺小的,无论是当年趴在贫民窟里,亲眼看着母亲死去的小安,还是在孤儿院里遇见他的那一天,懵懂呆滞的她。
她总是要仰起头,踮起脚尖,将自己绷紧到了最最紧张的状态,才能够拉近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如神邸一般,素来被人们爱戴。
在报纸上,在电视上,在商场上,他是个沉稳的商人,举手投足间足以将万物踩在脚下。
她从未在他的眼里,看到过一丝丝的害怕。
只剩下,一片冷然。
但。
她的双眸里,此时,却渐渐地盈满了湿湿的雾气,她狠狠地咬着唇,直到咬破了柔软的唇瓣,一股血腥流入了齿荚之间,狠狠地挑逗着味蕾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