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些道理,柳霈毕竟是德高望重的盟主,人们对他还是很敬重,从心底就不愿意相信。
为慕容羿宸洗刷了‘冤屈’,沈然便悄然离开,才不管后面闹得有多凶。那个凶手她心里似乎已经隐隐有底了,也许遇到夜轻尘之后,谜底就能揭开了。
沈然刚转过一个角落,失踪了一天的南宫璃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把沈然吓了一跳。
“璃儿,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她的心脏还是很脆弱的。
“不是吧,少主连尸体都敢解剖,璃儿能吓到你,难道璃儿比那尸体还可怕吗?少主太伤璃儿的心了吧?”南宫璃故作哀怨凄惨状。
“少装了你,你会伤心才怪。璃儿,你失踪了一天,跑去哪了?”她对璃儿的武功放心,但却担忧她的心性,真怕她会被人骗了。
“长主召唤,我回莫尘谷去了。喏,这个是族长特地吩咐我拿来给少主的。”南宫璃从怀里掏出一本蓝蓝的本子,像是武功秘籍的样子。
沈然接过来一看,喃喃念道:“研心诀?”什么东西?为什么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自己早在几百年前就拥有过它似的。
“这个研心诀我也只是听长老说过而已,是我们沈氏一族的镇族之宝,只有历代族长才可以修炼的,只须学到皮毛就已经是江湖少见的高手了,研心诀共有九层,是沈研族长所创,历代以来除了先祖沈研族长能修炼到这个境界之外,就没有人能达到第九层功力,就是现任族长也好像只修炼第七层而已,这样的武功修炼得越高就越难以突破。”南宫璃没说的是现任族长虽然只有到达第七层,但已经很神幻莫测了,是一种普通人只能仰望的高度了。真不敢想像当年的沈研族长是怎样的一个神人?
沈然自嘲一笑:“璃儿,你不要开我玩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练不得武啊。”她何偿不想练武,只有令自己强大起来,她才能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
南宫璃吃惊地说道:“少主你在说什么,少主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难道她要告诉她,她的绝症已经治好了,身上的筋脉,心脉的损伤已经好了。怎么可能?她苦研多年,也没找出个方法来。
“长老已经把你筋脉心脉全都接好了,你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练武,凭小姐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成为一代宗师,说不定还能突破族长呢。”南宫璃兴滋滋地幻想着,到时候站在小姐身边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你开玩笑吧?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他是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治医好她的,这样的话,那她还真应该去上吊好了,她苦研医术多年,说不上登峰造极,好歹也是炉火纯青吧,医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能把自己医好,而人家一夜就把她多年的旧疾给搞定了,实在是太打击她了。
“就在莫尘山庄的时候啊,那个时候不是有官兵来搜查吗?他们搜查完了之后,长老不是有启动圣镜帮你疗伤吗,圣镜有极强的治愈能力,同时它自己也是会认主人的,只有是沈氏族长或是继承人,它才会为其疗伤治病,只有一息尚存,受了多大的重伤都不成问题,而且长老还怕少主你的身子太虚,把自身的三十年功力传给了你呢,不过圣镜比较不好的一点就是如果是中毒那就没办法,所以少主体内的寒毒还没办法解。”南宫璃扼腕道,她多希望少主能够健健康康的。
沈然有些不可置信,她怎么有点像在听武侠小说的情节,不过还好的是她遇到不是掉下悬崖遇到隐世高人,再习的一身绝世武功的经典桥段。
“你说的是真?”沈然惊喜道突然有人告诉她,她的一身旧疾得以治愈,她还真有些不能适应,还无缘无故捡了三十年功力。难道当时会发出那种的光,难道长老当时还站在身后,而她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原来那时玄隐就是在为她传送内力,她还一直以为是南宫璃的幻术给她产生的错觉。
“当然是真的啦,少主你不是学医的吗?自己查查看不就知道了。”少主惊喜的模样还真可爱,早知道就早点告诉少主了。
沈然急急地按向自己的脉搏,果然沉稳有力得多了,难道是真的?她以后可以练武了?手不禁紧紧地握住研心诀。
刚想把研心诀拿出来翻一翻,柳霈就急急忙忙派来人请她,据说又有人死了,有没有搞错,她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有人死了,是这柳家庄风水不好还是怎样?而且死了就死了呗,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专业验尸官,找她做什么,早知道这么麻烦她方才就不要去自讨苦吃,都是慕容羿宸的错。
原以为死的人又会是哪个掌门之类的,结果她猜错了,死的正是柳依雪的未婚夫——林浅之,而柳依雪则是站在尸首旁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怎么回事?”沈然问。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行凶,那凶手确实太猖狂了点,不过有点倒是可以确定了,凶手一定在柳家庄内。
“林世侄在沐夫人走后大约一个时辰的时候,他突然大叫了一声就倒下了,而他一下就在这大殿中,并没有人碰过他。”柳霈回答道,心里亦是十分悲痛的,当然了,他不是心痛林浅之的死亡,而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为她找了个人家,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就出了这样的女人,连续两个未婚夫都在婚前死去,别人会怎么想他的女儿?还有,林家公子死在他柳家庄,他对林家那边也很难交待,只希望这位沐夫人能尽快帮他找到凶手。
这么诡异?
沈然刚走到尸体旁边,立即就有人递上一把小刀,等着她将林家公子开膛破肚。咦?这些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上道。她不知道,接二连三地在柳家庄发生死人事件,已经弄得人心惶惶了,生怕下个人死的人就是自己,这个时候当然要先顾着自己的性命安全的问题,希望能够找出凶手,至于别人的尸体他们可管不了。
“不用验了,一看就知道跟邱掌门和严门主的死因是一样的。”沈然有些无语,她想验的时候,这些人拼命拦着她,用不着验时,竟把刀双手奉上。
“不可能,林公子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根本没人动过他,他怎么可能会跟邱掌门、严掌门的原因一样,沐夫人可不要在这边危言耸听。”擎沧派的岳擎峰完全不相信地说道,在他的观念里,身为女子就应该在家里绣绣花,相夫教子而是在这里抛头露面,他也不相信一个女子能有多大本事。
“反正我是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岳擎峰不信,可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信,这么诡异的杀人手法,让人看了就心惊,谁知道凶手瞄准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他们?越想越觉得心惊,这柳家庄处处透着诡异与阴森,谁还敢住下去,一个个纷纷提出告辞的要求。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柳霈颓废地看着一个个人的离开,恨不得将那凶手千刀万剐,他的信用算是彻底破产了,凶案频繁发生,而他却连个凶手也找不出,岂不显示了他的无能?这次武林大会盟主之争他已经失了先机。
“柳姑娘,可以聊一聊吗?”沈然走过去对着那个哭得泪流满面的柳依雪说道。
“嗯。”柳依雪擦了擦眼泪,眼神复杂地看了林浅之一眼,跟着沈然走了出去。
“沐夫人想跟依雪说什么?”柳依雪楚楚可怜地说道,眼睛似乎还氤氲着水汽。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柳小姐是否还曾想念过你的前任未婚夫夜轻尘,不过看柳小姐对林公子那般情深意切,想必应该是已经忘了吧?”沈然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却是以很平淡的语气问道。
柳依雪脸上还挂着泪珠,诧异地抬起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声音有些喑哑说道:“沐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而已。”沈然从没想过自己原来也有穷追不舍的潜质,没改行去当狗仔实在是浪费人才。
“我未婚夫才去世,沐夫人就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太不礼貌吗?”柳依雪有些气愤地说道。
“不觉得。”某人还不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她就是一没心没肺。
“沐夫人,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向沐夫人报告吧。”柳依雪气气地转身就想走。
沈然没也想拦住她,只是在后面不冷不热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对夜轻尘的下落感兴趣呢。”
果然柳依雪立即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见着沈然像是见到天使一般,冲了过来紧张地抓着沈然的手:“你知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告诉我?”
“柳姑娘不是不想知道吗?”沈然十分欠扁地吊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