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正中他下怀,慕容羿宸邪恶地勾起嘴角,翻身再次压上了沈然。
“既然不累,那就再来一次。”
“不要啊……”还来?不是吧,她已经被他折腾得浑身无力了,她说不累只是客气而已,放过她吧。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慕容羿宸有可能放过这条鲜美的小鱼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沈然心里忍不住哀嚎,她刚才就坚决抵制到底的,悔不当初啊!天啊,谁把这个精力过剩的禽兽拉走啊……
一间黑暗的宫殿里,四周泛着暗红色的光,显得特别妖魅吓人。整个殿里只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脸上蒙着黑布的黑衣人,一个脸上则是戴着铁面具。
“徒儿这么急找师傅有何事?”黑衣人端坐在宫殿正中央的主位上,声音低沉苍老。
“徒儿想要‘点朱唇’的解药。”慕容睿直接讲明来意。
“要解药做什么?”黑衣人饶有兴味地问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容睿,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肃杀。
“宸王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不能死。”
“宸王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为何师傅就看不出来呢?”黑衣人从椅子上站起,慢慢地走了下来。
“宸王一死,他在朝中势力必然瓦解,到时候太子独大,再加上上官煜霆的支持,只怕无人能与之抗衡,留住宸王,让他们鱼蚌相争,岂不更好?”慕容睿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说的很动听,但这真是你心中所想吗?你要解药,不会是为了宸王的秦侧妃吧?”
“怎么会?她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慕容睿说的很坦然,眼神连闪避都不没有。
“可为师怎么听说,你为了她杀了祈王,祈王是我们的盟军,你这样做,以后谁还敢跟我们结盟?”
“祈王兵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留着他何用?倒不如一杀了之,也免得他说出不该说的话。”
“说的不错,祈王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同样宸王他也没有了。徒儿,要杀宸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有这个机会,放过他只会后患无穷。再说,他若一死,他在朝上的势力,你正好可以暗中接收,这对你的大业百利而无一害。为师已经跟姜国的摄政王通过信了,只要宸王与他的妃子一踏入姜国境内就会遭到层层阻杀,到时候他就算不毒发,也非死不可,徒儿就等着安心登上大宝吧。”黑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谢师傅。”慕容睿低着头恭敬地说道,低垂下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寒光,暗运起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打向与他站的极近的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没有料到他的爱徒会突然出手,胸口生生地挨上这一掌,被震开了数米,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
“徒儿不想这样对师傅,请师傅交出解药,徒儿可以当今日一切都不曾发生,您依然是徒儿最敬重的师傅。”慕容睿邪笑着说道。
“你这个孽徒,竟敢这样对你师傅,你也不想想看,当初你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若不是师傅,你会有今日……”黑衣人痛心疾首地忆当初。
“师傅,您就别话当年了,您对徒儿的恩情,徒儿铭记于心,时刻不忘。这样对您,徒儿也感到于心不忍啊,你把解药拿出来不就没事了吗?今日,徒儿只是想要解药。”
“你非要拿到解药不可,甚至不惜重伤你师傅,还说不是为了那个姓秦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捂着伤口。
“是又如何?”慕容睿走近他身边,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却发现他全身上下并无一物。
“徒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那么重要的解药,为师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莫不是让那姓秦的妖女迷了你的心智。”黑衣人嗤笑道。
“说,解药在哪里?”慕容睿恼怒地揪着他的衣襟。
“若为师不说,你是不是打算把你师傅都杀了?”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慕容睿的手直接扣上他的喉间,嘴角扬着邪佞着笑。
“为师知道你敢,为师从小就教育做人要不择手段,即使是面对至亲之人,也不可有一丝妇人之仁,只是为师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用到为师身上,为了一个女人,你真是让为师寒心呐……”
“少说废话,给不给一句话?”慕容睿稍微用了点力,立即让黑衣人喘不过气来。
“好,我给……但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拿给你?”
慕容睿心想他已经受了伤,料他也不是他的对手,便放开了对他的钳制。
黑衣人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忽然神情一凛,运真气于一拳之上,拳头顿时散发出一团黑色的光芒。
慕容睿匆忙身影一闪,虚空中留下了一串串残影,险些被击中。
“你怎么会?”他那一掌明明是打到了他的,他不可能没事。
“傻小子,为师不过是试试你,想不到你竟真想对为师动手……”
两人相对而立,间距大约半丈。
四周静得可怕……
两人虽然身体没有动,但实则已经开始交战了,精神,念力,眼神,气势的交锋。
慕容睿神色一动,就在刹那间,黑衣人出掌,黑色的掌风看起来邪魅阴森,发出来的凌厉之气却可毁山劈石。
掌风的冲击下,慕容睿的身子转了起来,双掌齐出,散发的同样是黑色的光芒,犹如实质,‘嘭嘭’的巨响声不绝于耳,那是掌风剑光的交集,烟气迷乱。
黑衣人运足真气凝聚于掌中,将慕容睿震开数米之外,无边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朝四周全力地扫射,手一挥,数十道无形的冰刀仿佛像是一群被惹怒的马蜂,飞快地朝慕容睿袭去。
慕容睿亦将真气提至最高点,将自己笼罩于密不透风的真气中,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冰刀竟然能冲破他的气场,直往他身上射下来,无奈之力,他只能动手徒手挡去飞来的冰刀。
眼见一支旋转着如闪电般的冰刀就要没进他的胸膛中,慕容睿急忙去挡,将这支来势汹汹的冰刀挡向,不料,冰刀竟奇迹身地改变了轨迹,绕过他的胸膛,射中了他的肩部,一时一股寒意涌上了他全身,他整个人就像被冰封冻了似的……
他终究不是师傅的对手!
“好徒儿,你的武功是师傅一手教出来的,想要杀了为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黑衣人走到他的身边,一掌拍下去,慕容睿身上一层冰霜立即瓦解,在冰霜瓦解的那一刻,慕容羿宸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睁着一双美丽丹凤眼。
“师傅……徒儿没想要杀你……徒儿只是……只是吓吓你……而已。”他起前的确没有想杀了他师傅的打算。
“睿儿,你知道的,按照为师的习性,背叛者,就是死一百遍也不足为惜。”黑衣人冷冷地睨着他。
“你敢……杀我?”慕容睿神情倨傲,不见一丝惧色。
“不敢。”黑衣人微微冷笑,扬起的弧度竟与慕容睿惯常的笑意一般无二,“你是皇子,又是我最钟爱的徒儿,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为师就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再打解药的主意。”
慕容睿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黑衣人一眼,转身就走,他虽然受伤了,可身子直挺着,他的背影是那么孤独与倔傲,他的尊严与骄傲不允许他脆弱。
“睿儿,想想你在冷宫里的母妃,想想她在冷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想早日接她出来吗?温柔乡乃英雄冢,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黑衣人叫住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徒儿知道了。”慕容睿点点头,慢慢地走出宫殿。
有一种情,叫做身不由己。
黑衣人眯起双眼,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当年先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让他们宇文一族过着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一过就是两百年,今日他绝不允许他的后人再重蹈覆辙。
一间普通的茅草屋里,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此时正哀怨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一边控诉着身边袖手旁观,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
“喂,我伤口裂开了,你都不管啊。”他的伤口在背部,要包扎,手必须绕到后面去。
“活该!”沈然骂道。谁叫他不知节制,‘运动’过量,牵动了伤口,痛死了活该。其实说伤口裂开也是夸张了些,顶多就是透出些血丝而已。
“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娘子,你不也有得到快乐吗?”慕容羿宸坏笑道,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沈然又羞又怒,顺手就把手上的被子砸过去,不偏不倚正中慕容羿宸的头顶。
慕容羿宸不慌不忙把头上的被子拿下来,这个小野猫还真是容易害羞呢,天下间敢拿被子摔他的人只怕也只有她秦汐然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