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尘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凤老庄主,这是晚辈的小小心意,还望前辈笑纳。”说着,他手中的锦盒缓缓被打开。
“嘶……”
锦盒打开的那一霎那,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冷抽声,正厅里的人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锦盒里静静的躺着的一株通体鲜红的花朵。
“这……这是……”凤恒之瞠目结舌,惊讶的久久回不了神。
“天山血莲。”
人群里,有人倏地惊呼出声,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议论了起来,眨眼,本安静下来的正厅比先前更为燥杂。
云烬尘对周围的讶然不为所动,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小小礼物,希望凤老庄主喜欢。”
喜欢?能不喜欢吗,如果说寒魄让他惊喜,那这株天山血莲简直让他激动的不能言语,江湖有多少人为得到它而争得头破血流,它让多少人为之疯狂。
天山血莲,花的颜色就如鲜血一样殷红,故而才有血莲一称,它是生长在天山极颠之上,先不说天山上常年积雪,寒冷至极,何况血莲还是生长在悬崖绝壁之上,简直是难上加难,即使能爬上那山颠的悬崖上,但它花开的时间只有一天,若没有在它花开的时候摘下,待第二天去后,只会见到光秃秃的树枝。
它的功效异常奇特,除了能延年益寿,它最让武林人趋之若鹜的是能让人武功大增,就算连一点武功也不会的人,只有吃了血莲,便能以一挡百。
天山血莲,一共两株,十年才开一次花,五十年前,有人曾有幸摘得一朵,也因此天山血莲的传说才在江湖上流传开来,数年来让多少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好一统武林,可都无功而返。
可如今,他们竟然见到了,不少人既羡慕又嫉妒,怎么今年凤老庄主一下子了就收到两件稀世珍宝的寿礼,为何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云公子费心了。”
“晓辈有幸承蒙凤老庄主收留,感激不尽,这株花是晚辈前些日子在林中捡到,因为看它颜色与形状颇为稀奇,我对医术有些了解,知道这花对身体极有好处,便想着借花献佛,给老庄主神身子,老庄主别嫌弃这是我随便捡来的,请您收下。”云烬尘淡淡的说道,话中带着恳切,他这一番话,更是让周围的人嫉妒的想撞墙。
他们费尽心思想要找到天山血莲,这会居然轻轻松松让个毛头小子给得到了,还是捡来的,这叫他们怎能不嫉,怎能不妒。
那一个个看着血莲的眼中露出贪婪的神情,恨不得将那锦盒里诱人的血莲给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谢谢云公子,老夫就不客气了。”
凤恒之拿着血莲的手都在抖,血莲他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听人描述过,这一次亲眼见到,着实让他震惊不少,如此宝贝,他定要好好收藏才是。
听说天山血莲还有一个珍奇的地方,若被人摘下后,花便不会枯萎,而是长久的鲜艳下去。
“哈哈哈,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突然,然群里响起一阵笑声,还沉浸在天山血莲带来的惊奇之中的众人,这才将视线投向厅外。
凤恒之放下七宝,对着来人抱拳道:“叶老,好久不见。”
向晚晚也不免好奇的向那人望去,只一眼,她便快速转过身去,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厌恶。
来者正是叶苍山,叶挽霜的亲生父亲,那个对她一生下来就不闻不问,让曾经的她受尽欺负的叶苍山。
这个时候碰面似乎不太好,叶苍山对叶挽霜的不喜欢向晚晚心中很清楚,如果在这大厅里对她说些什么过份的话,那不仅是让自己难堪,也让凤恒之的寿宴成为一场闹剧。
无论如何,她也不应该在这时候与他正面接触。
思及此,她忙拉着七宝往门外挤去。
“娘,你怎么了?我们这个时候要去哪?”当两人走出大厅后,七宝才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看到刚刚那个老头子了吗?”
“嗯。”七宝点头:“可是跟我们离开有关系吗?”
“他就是叶苍山,叶挽霜的爹。”向晚晚简明扼要的说,七宝很快便明白过来。
“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爱憎分明的七宝一下子便对叶苍山数落了起来,圆圆的眼中带着浓浓的鄙夷。
“我们快走,免得被他带来的人认出来。”说罢,向晚晚便带着七宝匆匆离去,回自己的院子。
她在叶挽霜的记忆里读道叶苍山对她真的很不好,非打即骂,叶挽霜对她这个名义上的爹是又惧又怕,叶苍山除了她之外还有一子一女,这次也都随他前来为凤老庄主贺寿,长子叶寒是个曲型的二世祖,吃喝玩乐无一不会,也是因为他与庄云澈争一名青楼女子,叶挽霜才会倒霉的被送到王府成小妾,小女儿叶绮罗因为是他宠爱的小妾所生,所以对她也万般疼爱,养成了她骄纵跋扈,傲慢无理的性子。
虽同为叶家小姐,叶挽霜只能是叶绮罗的出气筒,而叶苍山也不会理会,被欺负得多了,自然也就养成了她胆小懦弱的性格。
而当初叶挽霜所受的欺负,她向晚晚会向这些人一个一个讨回来,只是今天,不是时候。
呯——
“啊,对不起啊,我没看到。”
因为忙着与七宝讲话,转角的地方向晚晚没有在意,与在花园里赏花的南宫夜撞了个满怀,脑袋碰到他坚实的胸膛,让她疼的不禁皱起了眉。
那人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嘴上却有礼的道着歉,说罢,便要饶过那人继续往前走。
不料,南宫夜长臂一伸,将两人的去路拦去,充满慈性的好听的嗓音蓦地响起:“姑娘这番道歉,似乎太没诚意了吧。”
向晚晚清秀的小脸忽地一沉,霍然抬头,却在对上南宫夜深邃而充满霸气的瞳眸时,猝然一惊,心不由得往下沉。
好狂肆的神情,他浑身都充满着霸道,似乎不将一切都放在眼里,眼中的不可一世,怕是连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看来此人的身份一定不低。
但若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所畏惧,她就不叫向晚晚了。
眉稍一挑,她讥讽的开口:“有没有诚意,那就要看你的领悟能力,有些人明明长得一副聪明的模样,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有,当然不能体会到我的诚意。”她连王爷皇帝都不怕,还会怕谁?
她都道歉了,这个人却不依不挠,到底想怎么样?这么小气的男人,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不,或许他根本算不上男人。
“你敢骂我笨?”南宫瞳孔倏地一缩,眼中闪烁着怒气,从他懂事以来,哪个见到他的不是战战兢兢,客气相待,从来没有人敢骂他,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胆大妄为。
“我有指名道姓吗?别自己对号入座怪到我头上。”向晚晚冷哼一声,清澈的眸底深处,快速闪过一丝鄙夷。
南宫夜目光阴沉的凝视着向晚晚,忽地,薄薄的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大掌蓦地捏住向晚晚的下巴,微微用力:“女人,嘴巴很厉害嘛,敢这么对我说话,就不怕我一掌拍死你吗?”
傲慢的口吻,带着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
被他捏的有些生疼,向晚晚扬手一个狠劈,劈向南宫夜的手臂,他没料到一个看上去瘦弱的女子尽有这么大的攻击力,没有锒神,手上传来刺刺的疼痛,也让他松开了捏着向晚晚下巴的大掌。
“那等你拍死我的时候再说吧。”向晚晚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拉着七宝从他身边走过去。
南宫夜如黑宝石般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讶,闪闪发亮的看着向晚晚,对她产生一股兴趣来,这样胆大,倨傲的女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也不免有着新鲜感。
“等一下,敢问姑娘芳名。”见那漠然远去的身影,南宫夜破天荒开口问道。说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何时这么冲动,即使对一个女人好奇也不会主动问对方的名字。
向晚晚停下脚步,莫名奇妙的看着刚刚还对自己横眉冷对,现在突然问自己名字的南宫夜,波澜不惊的开口:“无聊。”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徒留站在原地瞠目结舌表情僵硬有些滑稽的南宫夜,思绪一下子凝结了起来,这叫怎么回事,生平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一个女人的名字,得到的回答居然是一句淡淡的无聊。
愤怒,生气……
居然没有,奇怪,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恼怒,反而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流过,让他有着一比雀跃。
他一定是病了,还病的不轻。
失笑的摇了摇头,南宫夜准备转头离去,却忽地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惊呼声,本不喜欢管闲事的他再次一回过了头。
“叶挽霜,真的是你!”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嚣张的指着向晚晚,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