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寒不怒,反而笑得更迷人,自发的在向晚晚身旁坐下,捏了块糕点塞在嘴里:“我飞影神偷玉树临风,怎么可能是狗,当然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就你贫嘴。”
“我要不贫,你不得闷死。”乔书寒看了眼向晚晚被棉袄包裹住的小腹,若有所思的道:“晚晚,你说,这里面真的会是七宝吗?”
说话的同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期盼,向晚晚如此笃定,但他却有些无法相信,他们怎么能知道向晚晚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七宝呢。
当他知道向晚晚为那个梦而把自己灌醉去找师兄生七宝时,着时把他吓了一跳,但大家都觉得,不管向晚晚生的是不是七宝,他们都会把对七宝的疼爱倾数投注到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
“是七宝,一定是七宝。”向晚晚轻轻抚摸的着腹部,坚定的说道,眼中的柔情四溢,温暖了身旁的人,半晌,她抬头,看着乔书寒道:“凤扬最近在干什么?他都好久没有来逍遥宫了。”
刚开始的时候天天往这里跑,可是慢慢的几天来一次,现在算算,她有一个月没见到凤扬了,难不成因为梳云的拒绝而放弃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梳云的感觉还真是不坚固。
“你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有多忙……”
梳云听到是关于凤扬的消息,忙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我前几天找到凤扬,从他那里听到一个差点让人断气的真相,你们知道吗?那个名动天下,叱咤风云,一手创立凤凰山庄,把凤家推到四大家族之首的凤凰……是个女的。”
说的激动的乔书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三人的反应,白影与梳云自是不可置信的吓了一跳,但向晚晚却平静的喝着茶,反而让乔书寒有些迷茫。
“晚晚,你一点都不吃惊?”
“有什么好吃惊的,又不是才知道。”放下茶杯,她看着乔书寒:“所以呢?凤凰是女的跟凤扬忙有什么关系?”
“原来你早知道,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乔书寒现在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乔书寒有些不满的撇着嘴,似在控诉向晚晚的知情不报:“凤老庄主心疼凤凰这么些年为凤家的付出,决定让凤凰与玉箫成亲,过她想要的生活,自然而然凤家重担就落在凤扬身上,知道凤凰的真实身份后,凤扬似乎一下子懂事了不少,努力的跟凤凰学习一切,他跟我说,凤凰二十多年都是为凤家而活,是时候该为自己活了,身为男子,他不该让姐姐这么累。”
“凤老庄主不介意玉箫的身份吗?”玉肖龙差一点害死了,怎么算都是仇人,他难道不介意玉箫是仇人的儿子?
“玉箫没有做错事,做错的是他爹,凤老庄主是个明事理的人,当然不会有意见,你没看到,替两人筹备婚事,凤老的一张嘴笑得合也合不拢,这可比当初凤扬答应成亲可开心多了。”
“真好,凤凰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相信凤扬会将凤凰山庄打理的很好,难怪他来逍遥宫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向晚晚扭头看了眼梳云:“梳云……”
她刚吐出两个字,梳云便快速接了过去:“夫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不想成亲。”
向晚晚无力的叹了声:“凤老庄主不是个有门弟之见的人,你不用担心配不上凤扬,而我,你更不用担心,这里有白影陪着我,还有即将出生的七宝,我该怎么做让你真正明白我并没有刻意将伤心隐藏起来。”
自从七宝拖梦给她,这些日子以来,她有的只是期待与喜悦,七宝不是普通的人,所以她才会如此相信他会回来。
可是梳云……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她提了多少次,却不知这个丫头怎么这么死脑筋。
草长莺飞,时光荏苒——
向晚晚十月怀胎,到了婴儿呱呱落地的时候,逍遥宫上下陷入一片忐忑不安中,这里虽有女人,但生孩子还是头一次碰到,听着房里传来一声声叫喊,把所有人的心都提的高高的,更有人拿了三柱香对天磕起头来,保佑他们的准宫主夫人母子平安。
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为向晚晚接身的白影开门走了出来,云烬尘不等她开口便冲进了房间。
“生了吗,生了吗?”乔书寒拉着白影,迫不急待的问。
“生了,是个儿子。”
霎时,欢呼声响成一片,喜悦充满了整个逍遥山。
“奇怪,生的时候怎么没听到哭声?”房间里,白影将洗干净的婴儿抱了出来,乔书寒挠挠后脑,一脸不解。
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各各面露不解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孩子,白影想了想,抬手狠狠的往屁股上拍了一下。
襁褓中的婴儿猛的睁开眼睛,白影清楚的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而后便见他转动着眼珠子一一扫过屋子里的人,长长的松了口气:“憋死我了,终于出来了。”他似是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白影:“影姨,你干麻打我?”
两句话,把众人惊得呆若木鸡。
“七……七宝,是你吗?”向晚晚颤抖着双唇,问道,眼中闪着惊喜的眼泪,她不顾生产后虚弱的身子,掀开被子走下床。
向晚晚的声音让大家回过了神来,或欣喜,或激动,或不可置信的看着被白影抱在手中,向晚晚口的七宝。
“娘,难道这一次的我生的很丑?所以你认不出来?”七宝有些苦恼的嘟着嘴,圆圆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虽然娘不是国色天香,但是我爹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美男,没道理我长得丑啊,该不会是基因突变?”
七宝的一番话,让众人失笑出声,向晚晚接过七宝,看着七宝那双堪比天山之颠最纯洁的雪莲的清眸,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眸中晶莹的液体滚动,良久才落下。
“娘,你怎么哭了。”七宝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轻柔的动作,让向晚晚的眼泪像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在知道七宝出事后,她没有哭,之后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哭,可如今,当七宝真实的躺在自己的怀里时,向晚晚驻起的堤一下子坍塌,她抱着七宝,痛哭失声,嘴里一遍一遍喊着七宝。
没有人上前制止,他们知道,向晚晚的心里,对失去七宝的痛苦压抑的太久,她早该这么好好的哭一场。
“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牺牲自己。”
“娘,我死了还能重新当你的儿子,可你要死了,怎么当我娘?”七宝小手忙碌的帮向晚晚拭泪:“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娘了。”
云烬尘嘴角微扬,默默的看着眼前一幕,胸口被幸福涨得满满的,七宝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晚晚的脸上,终于露出真心的喜悦笑容。
这一次,向晚晚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将梳云嫁出去了,梳云担心的,无非就是怕她失去七宝而一辈子无法真正开心,可是如今七宝回来了,梳云也能安心的出嫁了。
七宝的第二次满月刚过,云烬尘一刻也等不急的要娶向晚晚为妻,逍遥宫内罗鼓声天,宫主成亲,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热闹可想而知。
然,云烬尘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却一团糟。
当他满怀激动的打开房门时,笑容凝固在脸上,嘴角不停的抽搐,桌子上是被人吃过的残骸,而他的新娘,此时喝得烂醉,呈大字摊在床上,红色的嫁衣被扯开了一半,凤冠东倒西歪。
这一次,她又是喝了多少酒,该死,是谁把酒坛子放在新房里的,而且比上一次的还要大。
云烬尘的手刚把向晚晚扶起来,准备帮她把繁重的衣服脱了,却毫无预兆的被吐了一身,他无心理会充满污秽的喜服,因为向晚晚不停的喊着头痛。
心疼的他忙往外走,打算让白影送解酒汤来,门刚打开,呼啦一下涌进一帮人,前面的乔书寒猝不急防,狼狈的跌在云烬尘脚边。
他嬉笑着爬起来:“师兄,你怎么出来了,那个,是七宝,他说要来闹洞房,我们经不起他求,所以才来了。”他忙抱过身后白影手中的七宝,当挡箭盘。
众人闻言,忙不跌的点头,因为云烬尘的脸黑到了极点,就算不带面具,也配上得鬼君的名号了。
七宝见自己成了替罪羊,不满的挥着小胳膊抗议:“等会儿,明明是你们抱我来的,让身为……”婴儿的我当替死鬼,你们会不会良心不安啊。
后面的话,淹没在乔书寒的手心里。
在云烬尘说话之前,乔书寒帮一手抱着七宝,一手捂着他的嘴退出房间,飞也似的逃走了,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实相的转身离开。
“白影。”云烬尘蓦地开口。
“啊?”白影的心咯噔一下,暗道自己不会这么倒霉:“主上,什么事?”
“拿碗醒酒汤来。”
白影拍着胸脯,长长的松了口气:“是,主上。”
云烬尘脱掉被向晚晚吐了一身的衣服,接着又默默替向晚晚脱掉也未能幸免的嫁衣,醒酒汤刚喝下去,却立即被她如数吐了出来,这一次,连床也没能逃过她的摧残。
“傻木,我爱你!”
听到她的低语,正在换床单的云烬尘身子猛然一顿,他回头看着睡在软榻上,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向晚晚,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笑容,足以令天地都为之失色,清澈的眼中,是对她深深的爱意。
走过去,他俯身在向晚晚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着她白皙的脸庞,轻声呢喃:
“晚晚,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