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露忽地瞪大了眼,急忙问:“没想到什么?是不是王爷将那个贱女人处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她都还没有把叶挽霜的脸划花呢,怎么能让她死这么容易呢,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能放过,定要在她脸上狠狠划上几刀。
“也怪我没用,无法替妹妹讨个说法。”
“你什么意思?”听到安素清话里的不对劲,戚寒露问。
“王爷下令,将叶挽霜关入祠堂禁闭三天,而且命令我们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戚寒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青到白,再从白到黑,可谓是五彩缤纷,搁在桌子上的手捏得死紧,眸中迸射出的目光似猝了毒的利剑,而安素清见状,嘴角却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她拧着眉,关切的问。
戚寒露听了安素清说的,心中的怒火宛如翻江倒海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向她袭卷而来,凭什么,凭什么,她叶挽霜杀了她的丫环,将她的脸划伤,王爷怎么可以只将她关三天禁闭就了事呢,那么她呢?他有没有想过她心里的感受。
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王妃,王爷在哪,我要去找他问清楚。”她爹好歹是当朝的将军,位高权重,王爷怎么能不给她个说法。
说完,戚寒露便一脸怒气便要往外冲去,安素清的话对她的刺激不小,她怎么也想不到王爷会是这样处罚叶挽霜的。
然,她才走出一步,便被安素清拉住了,只听她缓缓说道:“妹妹稍安勿燥,王爷既然已要下令不许咱们再提,咱们便不能违抗王爷的意思,否则,后果你也是知道的,妹妹是聪明人,自然懂得不去惹王爷不快找自己的麻烦。”
安素清的一番话如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也让戚寒露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怎么忘了王爷的脾气是说一不二的,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若真惹毛了他,怕是爹来了也救不了,可是心里的这口怨气她又怎么能咽得下去。
“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的认命吗?”
“当然不是,我不讨厌挽霜,但也看不过去她对你的所作所为,妹妹你为妃,她为夫人,按理说她该敬你,王爷咱们不能去闹,但解解心里的怨气也行啊,祠堂当初你也进去过,这一天只送一顿饭就已经让人吃不消了。”
戚寒露眼前忽地一亮,对啊,王爷下了令她们不能改,但虽同为妾,但自己的地位怎么都比叶挽霜高啊,如果不出出气,她岂不是要憋死,叶挽霜,你就等着受死吧。
“多谢姐姐提点。”
“妹妹要适可而止,别忘了王爷这么做,是有心维护。”安素清最后也不忘提醒一下戚寒露,但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做事一向横冲直撞的戚寒露知道庄云澈故意帮叶挽霜,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将人抓过来扒皮抽筋。
黑漆漆的祠堂内,可真应了那句“伸手不见五指”,向晚晚愁眉苦脸的坐在蒲团上面,双手搁在膝盖上面撑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好饿呀,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怎么不见人来给她送饭呢?难不成进了这里连饭也不给吃?
不像这么回事啊,当初戚寒露被关进来的时候,也没有饿死啊,难不成到她这了就不给饭吃?
蓦地,向晚晚双手猛的一拍大腿,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恍然大悟,这又是庄云澈整她的法子吧,无耻的男人,成心想饿死她,她就说嘛,庄云澈怎么会突然间这么仁慈,敢情是想了个新办法。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活活被饿死啊,这里既然是祠堂,供奉着先人的牌位,总该会有供品吧,嗯,找供品。
想罢,向晚晚便往蜡烛的地方走去,可别再像之前一样被摆在中间的蒲团拌上一跤,说出去也真够丢人的,也怪这澈王府的祠堂布置的奇怪,黑不隆冬不说,离牌位还有好一段距离,偏就在这里摆上个蒲团。
“唉唷!”
向晚晚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摔痛的膝盖,有病啊,还真又摆上了个蒲团,这里的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没事摆两排蒲团干麻。这说不定前面还有,那她岂不是还没饿死已经被摔死了。
走的不行,那就用爬的呗,至于形象,滚边去吧,如果饿死了,那不是更没形象。
小心翼翼的爬了良久,向晚晚这才慢慢看清了一点东西,烛光虽弱,但它周周的东西可以看得比较清楚,也证实了她之前所想,这里果然是放了好多的供品。
她嘿嘿一笑,一手抓起一个水蜜桃,往身上擦了擦便狠狠的咬上一口,视线慢慢扫过桌上供奉着的东西,有糕点,有水果,而且看样子还都新鲜的很,想来庄云澈很重视这个祠堂,想必会经常命人过来更换供品。
哼,想饿死她,她就偏不让他如意,有这么多好吃的,还怕三天不给她送吃的没法过吗?放着不吃多浪费呀。
向晚晚将桌上的东西都搬到了地上,接着便拉过最近的蒲团坐上,左手一口,右手一口的吃得不亦乐乎,在这里虽然无聊了些,但好在只有三天,熬熬就过去了。
三天后
祠堂大门再次被打开,然而入眼的一幕却让所有的人的大吃一惊,紧接着,便见总管全身颤抖的开口:“快……快通……知王爷,祠堂被……糟贼,夫……夫人不……不见了!”一句话,愣是抖着说完了,之后,遍咚的一声晕倒在地不醒人事,这件事太让他受刺激了,祠堂里乱七八糟,供品不见了,牌位也横七竖八乱得不行,这些可都是王爷的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谁这么缺德,连祠堂也不放过。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将总管抬了出去,其中一人忙不跌的跑去向庄云澈禀报,而总管嘴里不见的向晚晚,正窝在桌子底下睡得天昏地暗。
不一会儿,庄云澈便急匆匆的赶来,脚一踏入祠堂,便命一群下人在四周点上火把,让没有窗户有些暗沉的祠堂瞬间亮如白昼,而里面的一切,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放在桌子上的供品此时都在地上,而且盘子里面都空空如也,还有那么几个剩下的也都静静的躺在地上。
忽然,庄云澈狭长的凤眼忽地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桌子底下那一团隆起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了然的瞬间也泛起一丝怒气,慢慢的走去,蹲下,伸手戳了戳那用红布盖满的“东西”。
这时,红布底下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不耐烦的挥了挥,带着浓浓睡意的嗓单响起:“别闹,再让我睡会。”
众人闻言,顿时双目圆瞠,全都瞪向那桌子底下,眼中写满诧异,别跟他们说,那里面的是……
“舒服吗?”庄云澈深吸一口,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但是很轻柔。
他的话才说完,但听到闷闷的一个回音:“嗯。”
庄云澈傻眼,这个死女人,还真是会享受啊,不仅吃光了供品,还把垫在牌位下的布拿来当被子盖。
“叶挽霜!”庄云澈死死的瞪着仍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向晚晚,倏地大吼一声,直接将她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想也没想就直起身子,只听“咚”的一声,她的脑袋直直的撞上了桌子,疼的她抱着脑袋龇牙咧嘴只想揍人。
“哪头猪啊,吼这么大声。”
这时,向晚晚感觉有人拿手指在戳她的背,猛的转过身来,直接对上庄云澈那耀如宝石般的瞳眸,英俊的五官像是上天精心而作。
“你敢骂本王是猪。”
“哼!”向晚晚翻了个白眼,悠然自得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皱掉的衣服,不紧不慢的说道:“王爷哪只耳朵听到我骂的是你,干麻急着承认哪。”
“你……”
“我什么?三天时间到了,我先走啦,不见。”看了眼外面的天,向晚晚昂头挺胸,趾高气扬的从庄云澈身旁走过。
“站住。”庄云澈暴喝一声,见向晚晚转过身来,他指着一片狼藉的祠堂,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让他来祠堂思过的,不是让她来享福的,居然给他搞成这副模样。
向晚晚无所谓的耸耸肩:“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啊,不是三天没见,王爷的脑子变笨了吧。”她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扭头离去。
徒留庄云澈站在那里一脸怒气的指着自己,对着向晚晚的背影大吼:“我……我哪笨啦。”他愤愤的扫了一眼祠堂,对一旁的下人命令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他以后一定不会再将叶挽霜关到祠堂来,气死他了。
感受着久违的阳光,向晚晚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躺了三天,这骨头都快散架了,突然接触强烈的太阳,还真有那么一点刺眼,紧接着,她便觉得这上天似乎待她太好了,才解放,就碰到了冤家,她现在想回房洗个香喷喷的澡,没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