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汐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还带着几分感动:“真的吗?你不会告诉二哥?”
“我发誓。”说着,煞有介事的举起手来。
“霜儿姐,谢谢你,你人真好。”前一刻还当仇人对待,半晌的功夫,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度转弯,对向晚晚的好感慢慢提升。
听到宁汐汐的这句话,向晚晚在心里得意的画出一个“V”字,诱惑少女计划,成功!
“这事我也要负一点责任,现在回去睡觉,当做什么事也没有,一会听见动静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出去看看,知道吗?”向晚晚先是自谦了一下,让宁汐汐对她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分,而后又细细叮嘱了一番。
直到大火将整个书房都吞噬,住得最近的下人才被满天的红光惊醒了过来,开门一看,立即吓得在府里大声呼救。
大为将近一个时辰才完全扑灭,披着单衣的庄云澈站在被烧成废虚的书房面前,气得身子不停颤抖,阴热的脸上冷若冰霜,明明还是秋天,众人都清晰的感觉到冬天的提前来临。
“怎么回事?”庄云澈阴阴的吼道,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座楼,眼前就剩一片灰烬,连旁边的厢房都受到了牵连。
“回王爷,这火来得突然,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的?”陈总管拎着水桶来到庄云澈面前,恭敬的说道,因为救火,方形的脸上变得乌黑一片。
他的一句话,让庄云澈凌厉的黑眸蓦地转向府里值夜的侍卫,怒道:“本王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有人闯入王府烧书房都不知道?”充满狠厉的眼,瞪得几名侍卫头也不敢抬一下,怯怯的回道。
“回王爷的话,奴才们分别守在王府的东南西北这个方向,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出现。”书房在王府中间,如果有人进来,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
“本王有教过你们逃避责任吗?”该死,他们只守着四个角落就以为没事了吗,一群笨蛋,知不知道书房里的东西有多重要,现在好了,一夕间全毁了。
越想,庄云澈越生气!
“奴才知罪,求王爷恕罪。”侍卫见一脸寒意肆虐的庄云澈,纷纷跪下来求来,瞬间意识到这次恐怖大祸临头了。
他们也不解,好端端的书房,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潜入王府。
“看守王府不利,让贼人有机可趁,今天只是烧了个书房,像你们这样无用之人,本王若继续留下来,他日刺客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取本王的性命,来人,将他们拖下去,斩了!”庄云澈漆黑的眸中带着嗜血的杀意,下着冷血又无情的命令!
侍卫们恐惧的求饶,而庄云澈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话,像一声石头投在围观的众人平静的心里,激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纵使知道澈王爷向来冷酷无情,上次的戚寒露事情也让他们见识到了他的狠绝,但此刻,心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向晚晚清秀的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神情,只是冷眼旁观着,对那些因为失职而丢掉性命的人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毕竟,她没有想到自己故意想烧了庄云澈的书房会让无辜的人因此丧命。
但一个连妻子儿子都能毒死的人,又能期望他有什么同情心,如果随随便便一个刺客都能取他的命,那他不是死了好几百次了,庄云澈,一个够狠,够绝,够残忍的人,一但接近,就是无尽的毁灭。
可是站在向晚晚身旁的宁汐汐情况却糟糕透了,一张小脸因庄云的一翻话吓得煞白煞白,秀拳紧握,努力压制心中一波接一波涌起的恐惧,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抖如刷糠,她每次一生气也会说要砍了别人的脑袋,但只是想吓吓他们而已,只要他们一求饶,她就会放过他们,她是任性,但从没想过真正要人的性命,可是二哥却因为书房的失火而将四名侍守夜的侍卫处死了。
好可怕的人!
“郡主,你没事吧?”送宁汐汐回香竹楼,向晚晚看着从刚刚就一直失魂落魄的她不禁担忧的问,瞧这模样,是吓得不轻。
“我没事。”宁汐汐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道,这四个人是她间接害死的,是因为她才会被二哥处死的。
恐慌像张网死死缠着她,向晚晚见状,不禁皱起了眉:“郡主,这件事情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们有责任,但只怪庄云澈太冷漠无情。”
向晚晚别扭的安慰着宁汐汐,她不了解宁汐汐真正的为人,但此时她的神情,就像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这让向晚晚不禁觉得,野蛮的表面,是否有一颗最纯真的心。
她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好人,大善人,当初在组织里训练时便将一颗心变得冷硬,只要上级出任务,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只需照办,杀人亦如此!
所以,面对庄云澈的无情,她心里并没有太过的波动,只是,也让她越发决定,要尽快离开王府。
宁汐汐并没有因为向晚晚的话神色而有所缓和,向晚晚见状,让梦伶好好照顾她,之后便离去了。
回到夕绯斋,刚坐下,便听到七宝娇软的声音:“娘,你去哪了?”
“香竹楼。”向晚晚倒了杯茶,喝了口回道。
“去干麻?”七宝站起身,睁大圆圆的眼睛,好奇的问,之前那郡主是有跟娘来过一次夕绯斋啦,而且看状况,貌似两人已经在某种事情上达到了一致的共识,开始和平相处了,不会才一会的功夫,又跑去打架了吧?难道是……
“娘,是不是刁蛮郡主去向爹告发你,说那火是你放的?”
向晚晚白了七宝一眼,怎么就没发现她这儿子比她还小心眼呢,还是说在某种性格上面还遗传了庄云澈的不良基因,想到这种可能,她好看的秀眉拧得死紧,眼中闪着浓浓的不悦,这可不行!她的儿子,只能像她。
“别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喔,别把庄云澈身上的坏毛病都学去了,不然老娘跟你没完。”她瞪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
七宝傻傻的点点头,正明他听到了!
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表现出像爹了?还有,娘怎么这么快就帮郡主说话?难怪古人云:女人是善变的!
隔天,向晚晚听到,宁汐汐被贤王府的人带回去了,不知原由,只知道走得很匆忙,府里众人开始猜测,是不是被霜夫人打伤了,毕竟前两天两人在府里大打出手那是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的,而且每次都是郡主输。
“夫人,他们太过份了。”房间里,梳云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愤愤的指责,为向晚晚打报不平。
向晚晚悠闲的磕着瓜子,漠不关心的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总不能拿针缝起来吧。”那不是要累死她,要她拿针,她宁可去打拳。
“夫人,人善被人欺。”
梳云这话刚一出口,七宝立即纠正:“云姨,这话错了,娘不善,只有她欺人的份。”别人欺她只有找死的份。
梳云脸上滑下三道黑线,对这个灵童小王爷无语,普天之下,跟娘这么相处的孩子,他可是头一人。
可是她却觉得,夫人与小王爷之间的感情极好,视线不经意飘向缩成一团睡得像死猪似的一宝,眼中立即盛满怒火,那表情,恨不得拿把刀把它杀了炖汤喝。
她可没忘记那天,自己被这只小畜牲当猴一样耍的团团转的事情,后来经小王爷解释才明白,它是因为太无聊了,而当时只看到她一人在夕绯斋晃,所以才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可是这更不能原谅。
“云姨,一宝不能吃喔。”七宝像护小鸡似的,张开双手将一宝护在身后,他已经告诉过一宝了,除了娘跟云姨,它谁都能耍,拜托云姨别用那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它嘛,那会让他幼小的心灵受不了,总担心一不留神一宝被云姨抓去虐待。
娘不稀望一宝在没有她同意的情况下在王府里使用仙术,所以它没有抵抗能力,何况还是云姨,就更不能用了,所以要被她逮到,只有任她宰割的份了。
“我、不、吃。”梳云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即使她有那个心,也不敢付诸行动,先不说后来知道了它有特殊灵力,何况,那还是小王爷的爱宠,死活也不能对它怎么样。
天气渐渐进入深冬,空气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向晚晚在夙翌王朝即将迎来新的一年,而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里,澈王府发生了一件对所有人来说都相当惊天动地的事情,更是不可思议。
只因,安素清怀孕了!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这一消息顿时让沉寂的王府沸腾了起来,小妾们除了一如既往的嫉妒,剩下的就是怨恨了,为何这么好的事情就是轮不到她们身上,这下好了,叶挽霜生了个儿子,连王妃都怀上了,可她们的肚子却连一点反映也没有,这问题倒底是出在他们身上,还是出在王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