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鸢飞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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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阿玛回到营帐就看着我笑,三哥笑得也很诡异,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赶紧向李公公求救,这一路的相处李公公对我比以前更亲近了。

“奴才要向公主道喜了,”李公公也是满脸的笑意,“方才佟佳少爷向皇上提亲,说是立了军功就请皇上把公主赏赐给他!”

“朕还想着昕儿为何苦苦哀求要随朕一起出征,原来这说要照顾朕的都是假的,是放心不下心上人吧?估计太后也是被你这个丫头骗了。”

欺君之罪我可承担不起,瞬即跪在地上,心想都是舜安颜搞的鬼,“皇阿玛,这是冤枉了儿臣,儿臣承认照顾皇阿玛并非是全部缘由,但也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不顾祖宗章法,何况我和舜安颜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三哥过来拉起我,“安昕别吓着了,皇阿玛不是怪你,这是拿你开玩笑呢,你可知皇阿玛刚才怎么回舜安颜的?”

大阿哥在一边学了起来,“要想娶朕的宝贝女儿一个军功怎么行,你就算拿整个草原朕也不换!”看着大阿哥的模样大家都笑了,皇阿玛看起来心情也十分好,我却安心不下,皇阿玛现在自然舍不得将我出嫁,可是再过些时候该出嫁的时候,别好心乱点了鸳鸯谱。

“难得昕儿也有害怕的时候,当初你要随朕出征的时候可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呀!”

“那也经不起皇阿玛一个欺君的罪名,”我嘟起嘴,“几个哥哥也不早告诉我。”我看了看几个哥哥还带着笑意的脸,“怎么不见四哥?”

“谁都没答她的话,保密着,等会就知道了。”皇阿玛几天心情特别好,竟拿我寻开心,几个哥哥也故意闭紧了嘴巴,我干脆离开营帐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心里倒是想着最好四哥是去替我揍舜安颜那小子一顿。

临出帐李公公拉住了我,“格格先回去打扮打扮,晚上有贵客到。”说完还示意我一个眼神,我刚想接着问却听到皇阿玛传来的刻意的一声咳嗽,李公公很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打扮就算了,连日的行军我倒真是有些累了,不用守在皇阿玛身边我便偷懒会营帐小睡一会儿。我是被帐外的声音吵醒的,外面似乎很热闹,应该是李公公说的贵客到了,我还在犹豫着出不出去,不打扮一下会失礼,可我真的懒得动。

突然安静了,只剩悠扬的琴声,然后是歌声,我听不懂的语言,猜想应该是蒙古语,歌声很悠扬,我渐渐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年皇阿玛大寿,也有这么一道歌声把我从道道美食中解救出来,痴痴听了许久;那年宫门口,万两马车排着长队,也是这样的歌声把我内心压抑的不舍之情释放在泪中,这样的歌声,她的主人除了皇姐还有谁?

我匆匆奔出帐外,那个篝火旁边悠然而立的女人,脸上闪烁着比星光更美的光环,她比以前多了一股成熟的风韵,感觉我心中的那个精灵已经长成女神了,草原的风已经为她披上的最美的浣纱。

一件披风悄然落在我的身上,那里面的温度才让我知道原来我冷了,侧脸望去他也在望着皇姐,想起了那个夜晚,我在晚春迷失了自己走丢在寒风中,也是这么一个可以遮风的披风,也是那双眼睛那个说会对我好的四哥。

“昕儿!”

我已经长大了,她却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我,我飞奔到她的身边,抱住她喊着安珏皇姐,周围响起了欢呼声,我慢慢放开她,皇阿玛已经走过来了,“珏儿,朕还记得你出嫁那时候哭得最凶的就是这个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可还是爱哭,皇阿玛你怎么照顾昕儿的?”皇姐半玩笑地埋怨着皇阿玛,再替我擦干眼泪,拉过我走向一边,“我们姐妹边上说话。”

远离了篝火我拉紧了披风,却想着皇姐是不是也冷,想着接下来给她却被她看穿了心思阻止了,“我在草原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了这里的天气,我一点也不冷,倒是你身子似乎没有比以前好多少,自己也不注意,还是胤禛心细。”

“皇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驸马对我好,我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因为急着来所以自己骑马先行了,明天两个孩子来了再介绍给你,胤禛接我回来的路上告诉了我很多你的事,看起来你这两年过得也很自由。”

“都是皇祖母和皇阿玛的错爱,你出嫁之后,他们把思念之情都寄托在我身上,所以对我多有放纵。”

“明明你自己讨喜却都推到我身上,什么时候也学会那帮人的油腔滑调了,那年我嘱托你的事后来想着有些后悔,深怕给你压力,不过看来皇阿玛和胤禛你都照顾得极好,而你也活得快活,我倒也安慰了。”

皇姐少了活泼多了沉稳,毕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似乎注意到每次提到四哥时我的表情都很为难,我也对她说出了埋在心里很久的那件事,对四哥虽亲近可怎么也无法释怀绿意的事。

“其中曲折我也不是很清楚,皇家的子孙手中哪有不沾血腥的,你在深宫也多年,没有害人之心,却也少不了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们找不到一个纯粹的善人,也无法说谁是纯粹的恶人,只求那人与你我无害,与你我真心都是难得,何苦那拘泥那些似有似无呢?”

那年我规劝皇姐帮她驱散对未来的恐惧,今日却是她帮我找到在这个时代这个环境下我生存的原则,我朝她颔首表示明白。

“不说那些,我刚才听皇阿玛说你急着出嫁,可是真的?要不要来草原与我为伴?”

“姐姐也帮着他们捉弄我,你知道的,我不想嫁给舜安颜,从来就不想。”

“那倒是奇怪了,当年我们只当你说的是玩笑话,据我所知那个舜安颜在世家子弟中算是才德兼备,你平日与他打闹我们都以为是有意的,既然不想又怎么招惹了呢?”

我算跳进黄河长江轮着洗也洗不清楚了,当初只是预知他会是我的丈夫,怎么想到我竟然是自己的媒婆,现在怎么辩驳也逃脱不出自己编织的天网。

看我垂头丧气的皇姐似乎有些相信我的话了,“真的不喜欢他?”

“皇姐,你爱驸马姐夫吗?”我还没等她回答就继续表白自己的心,“我与舜安颜说过二十岁之前不想男女情,一则是我身体向来不好有道士为我算过二十岁是个大坎,迈不过去就会这么去了,有了良人只能平添不舍伤悲;二则是我真的对舜安颜没有男女之情,虽然没奢望这辈子能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可若真是要嫁人我希望所嫁的是我想伴之一生富贵贫瘠而不悔的。”

皇姐什么也没说,没问我那个道士算的命,只是把我拥进她的怀抱,替我梳理着乱了的发丝,“我还带着你送我的手帕,我还相信这你当年的祝福,昕儿,我们都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