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逝殇就这样背着身对着她,没有回答不是,也没有回答是,只是这样僵直的站着与她对峙,天生的狂傲的血液在他体内剧烈的翻腾着。
“你居然利用我?哈哈哈,你居然利用我!”古静贝齿紧咬住红唇,一双水眸因为怒气不断涌出泪水来,她边哭着边癫狂的冷笑出声。
韩煜诚见状,不想让她继续闹下去,便吩咐道:“古小姐,你找人强暴蓝小姐的事既然你已经承认,麻烦你跟我们的警员去警局走一趟!”
几个警员准备将古静押上警车,但古静却激动的甩开了他们,她的手指骤然握紧,齿间更用多了一些劲儿,把下唇咬出了一道淤痕,乌黑的眼睛积蓄着不服。
“冷逝殇,你以为算计了我父亲,又赶走了我,你就能成功跟蓝海萌在一起吗?告诉你,你算错了,我得不到我想要你,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你想要的!”古静目光直射向冷逝殇,讥嘲的在教堂里大声呼喊起来。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冷逝殇心口一颤,眼中迸发出骇然的戾气,他冷声怒喝道。
“蓝海萌死了,她已经死了,你永远都别想跟她在一起,你们永远都不可能了,哈哈哈!”古静如魔鬼般丑陋狰狞的容颜渐渐扭曲,尖锐的失声大笑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冷逝殇深邃的眸子一缩,眼里聚焦起蚀人的寒气,他压抑着心中绝顶的愤怒,寒声喝斥道。
“我没有胡说!”古静眼里闪过一道恶毒之色,嘴角浮现一抹讥笑:“还记得你曾经杀死的那个小姑娘小洁吗?她的妹妹小菲,来找你们报仇了!”
“你都跟小菲说了什么?”冷逝殇一把抓住古静的衣领,冰芒一湛,寒入骨髓,“快说!”
古静阴冷的眸子一闪,笑的无比阴森:“我能说什么?不过是将当年你们怎么害死她姐姐小洁的事,全都跟她复述了一遍。那小丫头气愤的,就在你心爱的蓝海萌准备逃走的轿车上,安装了定时炸弹,这会你心爱的女人,估计已经炸的尸骨无存了吧,哈哈哈!”
“贱人!”冷逝殇眼里骤然聚集起一抹暴戾之色,他扬起手,狠狠地捆了古静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让她的脸上瞬间就赤红一片,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我杀了你!”他气愤的掏出怀里的手枪,对准古静的脑门,就要一枪毙了她。
“殇,不要冲动!”韩煜诚连忙拉住弟弟,面色沉稳的劝道:“交给警方来处理!”
“可她害死了萌萌!”冷逝殇双目赤红,瞪着古静的眼里迸射出骇人的杀气,那来势汹汹的杀意简直要将她吞灭。
“殇,冷静点!如果你杀了她,你会坐牢的!”韩煜诚目光凌厉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你要我怎么冷静?萌萌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杀了她,替萌萌报仇!”冷逝殇的心头如同****刀万剐般的剧痛不巳,她咬紧牙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古静的脸色渐渐扭曲,冷逝殇残酷无情的话,刺激得她失去了理智。
她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尖锐的声音在教堂的上空回荡着,凄绝的笑声中夹杂着深刻入骨的恨意:“冷逝殇,她死了,蓝海萌死了,你不让我幸福,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的痛苦,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我杀了你!”冷逝殇心胆俱裂,他暴怒的掏出手枪,就要给古静致命的一击,这时,身后的一个稚嫩童音响了起来:“爸爸!”
“呜呜,爸爸,妈咪死了,妈咪不在了。”小豆豆哇哇大哭了起来,声嘶力竭。
冷逝殇泛红了的眼眶,看着冲进怀里的孩子,伸手为他们拭去脸上的泪水:“豆豆乖,豆豆不哭,爸爸在,爸爸在这里!”
“呜呜,爸爸!豆豆要妈咪!”小豆豆不停的喊着。
冷逝殇心中翻搅着痛苦,目光沉痛的落在孩子的脸上,心底一阵抽痛:“豆豆!”
父子俩拥抱在一起,哭的无比的凄凉,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动的拭泪。
时光飞逝,一晃已经三年过去了。
三年来,冷逝殇没有再拥有过一个女人,他的身边除了豆豆就只有幕景,平时除了日常的工作巡视之外,他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陪豆豆身上。
这个孩子是他跟蓝海萌唯一的爱情结晶,也是他能够怀念她唯一的亲人,如果不是为了豆豆,或许三年前,他就会跟随蓝海萌而去了,但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他要努力撑着将他抚养成人。
他的容颜依旧帅气俊朗,只是脸上染上了几分沧桑的味道,却为他冷峻的外表更添了几分成熟的气质,看上去更魅惑人心。
只是他心中,永远都只有蓝海萌一个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此。
三年了,蓝海萌在他的心中,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淡,反而更加清晰起来,他对她的思念也是与日俱增。
今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她的祭日,冷逝殇带着儿子,去她的墓地看望她。
“萌萌,你在下面过的可好?一个人可会寂寞呢?”冷逝殇伸手拂去蓝海萌墓碑照片上的灰尘,目光深邃的望着,薄唇微颤,幽幽的一叹。
他好想下去陪她啊,没有她的日子,对他来说每天都是煎熬。
“萌萌,你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女人,你果真是没有心啊!”冷逝殇痛苦的低喃着,下颚在剧烈的颤抖,绝望在眼底蔓延:“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留下我跟豆豆两个人相依为命,而你却在了地下,你是何其的残忍呢?”
“萌萌,我说过生生世世,就算你下了地狱,我也会追随你而去!可是豆豆还这么小,你让我怎么忍心丢下他,让他失去了母亲又失去父亲,可是萌萌,我真的很想念你啊,萌萌,你在哪里?”冷逝殇将脸贴在墓碑上,脸上的表情深痛欲绝。
“少爷!”幕景不太适时的出现,他弯腰对冷逝殇焦急的道:“豆豆又不见了!”
冷逝殇双眸一瞠:“他又去哪了?”
“豆豆少爷去海誓山盟玩了,随行的女佣没追上他,走丢了!”幕景满脸的汗颜,这个孩子自从病好了之后,越来越调皮了,跟冷逝殇小时候一样。
“只要还在海誓山盟就能找到!”冷逝殇只能起身,离开墓地,去娱乐城找儿子。
“海誓山盟”是本市最大也是最昂贵的一家娱乐城。
里面装修的豪华令人咋舌,可以同时接待上千人,而最重要的是,它永远都不会被查封。
这跟它幕后的老板,黑白通吃的社会地位有关。
在这里,美女如云:有美艳成熟的少妇、更有清纯的大学生,只要你能出得起价码,总能找到乐子。
念慈在这里打工,穿着打扮的俏丽新潮,浓妆艳抹,她与这里每一个女人几乎无异。
只是如水般幽静的眸子,澄澈见底,不沾染一丝的杂志,只要人看上一眼,便明白她的与众不同。
她不是这里的做台小姐,也不负责陪客人,只是打扫卫生,做清洁的工作。
她需要钱,因为家里有个女儿要养,但她也不会因为钱出卖自己,尽管清洁的工作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而一夜坐台的收入少则一万多则三四万。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她从来不靠近包厢,和一些暧昧的地方,有时候客人喝醉酒弄错了对象,也有保安即使的将他们拉开,绝对不会让小姐之外的人受到一点干扰,所以这三年来的工作,她做的还算轻松。
“呜呜,痛,好痛!”小豆豆因为跑的太急了,从楼梯上摔下来,膝盖被蹭破了,他哭了起来。
念慈听到他的哭声,一个心惊,连忙奔了过去。
“小少爷!”她抱起他,脸上闪动着心疼。
“呜呜,痛痛!”小豆豆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念慈,豆豆好痛哦!”
念慈将他的裤子卷起,只见膝盖上已经渗出血迹,她眼下一酸,连忙凑过脸,用嘴轻轻的吹着他的伤口。
“小少爷,还疼吗?”她抬头看向豆豆,目光里尽是柔情。
小豆豆摇了摇头,怔怔的看着念慈,也顾不上膝盖的痛了,只是觉得念慈给他的感觉好温暖,就像妈咪的感觉一样,每次他受了伤或是有什么病痛,来到念慈这里,什么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念慈莞尔一笑,刚想将小豆豆送回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少爷,小少爷在这里。”
是幕景的声音,念慈脸色一僵,连忙低下头去。
冷逝殇的视线一直落在儿子的身上,当他看到他膝盖上的伤口,立即蹲下来,将他抱起:“怎么这么调皮,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小豆豆扁着嘴,不理会爸爸的责怪,只是将目光一直望在念慈的身上。
“还疼吗?”冷逝殇心疼的问儿子,一抬头,竟发现小家伙全然没在意自己的伤口,而是将视线一直望在面前的这位打扫清洁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