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牵扯到清白的事情,遥远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遥远总觉得,这件事情,也是针对她而为的。
只是,若有人为了对付她而害了清白,那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恶毒之极。
清白这时候苍白的抬头,对遥远点点头,说她要上楼休息。遥远没说什么,让她一个人上去了。
清白需要时间自己冷静一下。
遥远见清白平静的走进房间,方才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贺爵年的大手还揽在自己腰上。
“放手!”遥远毫不客气的推开他,却是碰都了他腹部的伤口。
贺爵年闷哼一声,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挣裂,鲜血****了黑色的衬衣,遥远一惊,这才抬头看他。
进屋后,遥远一直没正眼瞧他,这才发现他面色苍白的吓人,小腹那里渗出血水来,遥远来不及多想,急忙抓起沙发上的靠垫摁在贺爵年的肚子上。
“遥远,我没事。”贺爵年却不管伤口,只是执拗的握住了遥远的手。
他星眸闪烁愧疚,痛苦,抓过遥远的手放在唇边深深地吻着,她的小手是他熟悉的清香味道,他贪恋这味道,就算现在马上就要死了,他也知足了。
从他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便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遥远身边守护她。绝对不会再一次离开她。
这时候,路遥上从书房走出来,看到贺爵年流血的小腹,眼神一寒,迅速冲了下来。
他拉出沙发底下的医药箱,驾轻就熟的给贺爵年上药。
“你又怎么他了?不知道他为了你这伤口挣裂了好几次吗?”路遥上也不看遥远的脸色,铺头盖脸就是一顿。
“如果不是急着回来见你,他也不会从美国的医院强行出院!他在飞机上都晕了三次,你知道吗?”
路遥上跟贺爵年是死党,见不得贺爵年如此痛苦,即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说得毫不留情。不过还有一方面,路遥上对花心在外的司霆堃早就不满了!
如果不是碍于遥远手中那甩不掉的十五股份,他就是生拉硬拽,也要逼着遥远跟司霆堃那个混蛋离婚!
他相信,贺爵年绝对比司霆堃强一万倍!其实,说到底,路遥上还是心疼遥远这个妹妹的。
路遥上是路家的长子,也是做黑道生意的,对于遥远手中那十五股份背后的意义,他算是最早看出门道的人,他明白遥远的顾忌,却也恨自己身为遥远的亲哥哥,竟是没有能力帮她!
“遥上!你那么大声吼遥远干什么?我受伤是我的事情,你迁怒遥远做什么?”
贺爵年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强撑着做起来推了路遥上一下。他的宝贝就算是路遥上喝斥也不行!
路遥上一瞪眼,愤愤的踢了一脚医药箱,转身再次怒气冲冲的走了,进了清白的房间。
遥远看着贺爵年腹部刚刚换上的新绷带,眼底闪过一抹冷淡。她身子往后退了一下,坐直了,公事公办的神情看着贺爵年。
十年的疏离,不是哥哥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况且,她结婚了。
“你刚才说清白的事情你会处理?你能找到沈千仓?”遥远的语气甚是冷淡。
贺爵年眼神一暗,眼底闪过一丝凄凉,他苦笑着点点头,“我会想办法找到沈千仓的。给我几天时间。”
他才刚刚回国,很多事情都没有理顺,虽然他在美国的势力大的吓人,但是国内的人物关系以及各方势力分布,他需要几天时间好好汇总一下。
“好!找到沈千仓之后你给我电话。我不会白白用你,你开个价吧。”。
遥远面无表情的听着,旋即起身,丢下一句让贺爵年无法接受的话。
贺爵年豁然起身,他没法接受,遥远用金钱来衡量他们之间的关系。
“遥远,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贺爵年说着,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强忍住痛,慢慢的,跪在遥远面前。
贺爵年跪在遥远面前,小腹那里还不断渗出血水,他不管不顾,抱住了遥远的腰身,将脑袋贴在她的身前,贪婪的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眼底酸酸的,他终是明白,这十年,他失去了多少……
眼底涌动着无法消散的痛苦,折磨,这都是他自找的,如果当初留下来,不一意孤行的去美国,他就不会失去遥远了。他总是矜持着自己的爱,而现在,却是连挽留她的一个借口都没有。
遥远看着跪在身前的贺爵年,她能感受到他颤抖的身躯,十年前,他也会抱着她,情不自禁的时候,还会在她唇瓣落下清浅孤傲的一吻。
可是,他却始终悬着她的心,不规划他们的未来,有时候,抱着她坐上很久,却是一个字都不说。
而现在,他又是怎么了?如此强烈的挽留她、珍惜她的贺爵年,是真的吗?
遥远有些乱了……
她身子后退,想要远离贺爵年。
只是,她退一步,他就跪在地上挪动自己的身体一步,就是死死地抱着她,不撒手。
遥远不是无心的人,曾经,她对贺爵年的爱情占据了她全部的生活。他离去后的日子,她四处打探他的行踪,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只为等他一个电话,听他的声音。
可是,五年后,她等来的是一封让她彻底心寒的邮件。
邮件里面有很多照片,打开后,都是贺爵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那时的她,正在接受姐姐路遥下的悉心栽培,如何成为一个完美大气的豪门媳妇。
在接到这些邮件之前,她一直是带着应付的心理面对姐姐的调教的,她一直在等贺爵年。
却是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她第一次冲动的砸了电脑,砸了房子,哭了整整三天。那时候,她才看清楚,自己对贺爵年的爱情,多深,多重。
重到,她大病一场,一个月后才好。
心底有个地方,她以为是愈合的了伤口,却在贺爵年下跪的时候,再次挣裂,汩汩的淌着血,灌进冷风。
他下跪了……什么意思?忏悔?愧疚?还是他有话要说……
不知怎的,眼眶又酸又涨,嫁给司霆堃三年来,无论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她都不曾落一滴眼泪,有时候,她会觉得司霆堃的折磨是有意为之,他就是想看她哭,想她妥协。
可是,他要这些做什么?他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生杀大权,他还差什么?!他不爱她的话,要她妥协,看她落泪,能带给他什么快乐?
遥远忍了好多年的眼泪,在贺爵年回来后,就像开闸了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她表面再怎么完美,怎么大气,怎么谋算人心。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会哭,会闹。需要发泄情绪……
她身子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垂下眸子,看着贺爵年泪眼朦胧的慢慢压上她的身体,他环住她的腰,颤抖的吻上她的唇,细细勾勒她唇瓣的芬芳……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滴澄澈的泪落在她的鼻尖。
他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抱着她,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是他不对,还要解释什么吗?
十年了,他没给过她一个电话,一封邮件。
他只是自私的丢给她一段飘渺的对白,他说,这十年的时间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玩乐,你可以交男朋友,可以跟别人在一起,但是十年后,我回来了,你就是我的!你是我的遥远!
我回来后,你就必须放下这十年内的一切!回到我的身边!专属于我一个人。
那时的他,将自负当做自信。虚伪的可怕。
他认定了遥远这辈子都跟定他了,离不开他了,他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意外,遥远会嫁人。
贺爵年的吻带着灼烧的自责,沿着遥远唇瓣下移,落在她的脖颈,混合着他的眼泪,****了她的身体,这一刻,遥远忽然清醒过来……
这个吻,算是给他们十年前的回忆,一个终结。
她抬手,想要推开贺爵年。
贺爵年星眸闪烁,握住了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皓腕上,眼底,一瞬闪过一抹阴鸷的冷光。
遥远手腕上有一道紫色的於痕,一看就是被绳子之类捆绑造成的。贺爵年心底抽痛了一下,他记得,在机场的时候,就看到了遥远手腕上有於痕。
但是那时的於痕比现在浅,这明显是新弄上去的。
贺爵年握紧了遥远的手,将她的身子死死地压在沙发上,他要问清楚!遥远在司家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贺爵年!你放开我!你没听清我刚才的话吗?我是用钱来买你的消息!不是用身体!”遥远喊着,抬脚踢他。
只是,她却顾忌他小腹上的伤口,只是踢着他的腿。
贺爵年不敢松手,他撑住身子,任由遥远在他身下极力挣扎。此刻的场景,就好像他要强上了遥远。
可是天知道,他就算自己痛死,也不忍心伤害遥远一丝一毫的。
遥远在挣扎的时候,将手机扔在了地上,她侧过身子想要去捡,却被贺爵年再次箍住了手腕,